45 官方馭鬼者
官方馭鬼者
齊一恒本是在等死了,可連續不停的驚呼,令他迷惑自己怎麽還有意識,稍稍睜開眼睛,便瞧見一個骨灰盒豎立空中。
然後,他也感覺到自己并不覺得冷了。
齊一恒心頭微松,自己是不是不用死了?
那何穗穗……
齊一恒望着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對方僅穿了件簡單的襯衣和牛仔褲,散落的發絲搭拉在潔白的額頭,站在樹蔭下,陽光穿透枝葉,投射的光影映在對方身上,像是位不谙世事的學生。
可眼前的一切,都教他明白,對方絕不簡單。
他不過是粗略瞥了一眼,心思回轉到渾身被嫁衣包裹的何穗穗。
齊一恒緊張地想去觸碰她:“何穗穗,你還活着嗎?”
“別動。”那位男生出聲阻止他的行動。
齊一恒打了個激靈,看到前面的骨灰盒,再聯想到自己身體變化,驚喜地問道:“這位,大師,你是不是有辦法解決,求求你救救她吧。”
跟着來冒險的群友早就跑沒了影。
齊一恒一個人的聲音,在寂靜山林裏,顯得格外空曠缥缈。
“來不及了。”對方倒也沒有無視齊一恒的求助,他又拿出個骨灰盒,而這盒子裏并不是空的,裏面裝着深色的灰,他用匕首取出部分撒向何穗穗,“後面看她自己的造化。”
“造化?”齊一恒品着這個詞,明白過來,何穗穗的命還有回寰餘地,他知道與對方方才所做的事情脫不開關系,感謝道,“謝謝。”
那人沒有搭理他,只凝視着何穗穗,似乎如果何穗穗有任何異動,就會以雷霆手段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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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一恒發覺到對方的不好相處,默默閉嘴縮在一邊,祈禱着何穗穗能平安。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齊一恒已經耐不住性子,開始在原地來回走。
下一刻,他視線裏被嫁衣包裹的何穗穗,痛苦的神色逐漸平靜,紅衣漸褪。
齊一恒捕捉到神秘大師的一絲放松,他心中立馬萦起喜悅,在看見何穗穗眼睫顫動,即将張開時,顧不得之前大師的警告,他一把撲上去抱住何穗穗。
“你醒了!”齊一恒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激動而慶幸。
何穗穗還有些懵,但被齊一恒溫暖的懷抱包裹,她眨眨眼,感受到人身體的細微顫抖,她猶疑片刻,輕輕拍着齊一恒的後腰,語氣近乎平鋪直敘的呆板:“我沒事,你別害怕。”
重新恢複意識的何穗穗,發現自己的腦子冷靜得可怕,難以生起多的情緒,唯獨齊一恒的表現,偶能牽引起她絲許心緒波瀾。
齊一恒聽到她的聲音,愣了愣,退開身子打量起何穗穗,很是奇怪地嘟囔:“你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冷禦範兒啊。”
何穗穗掃過齊一恒泛紅的眼圈,又瞄過那啓啓合合的紅潤唇瓣,再次覺得對方挺可愛的。
“沒事了,就離開這裏。”在場的第三人冷不丁地插入兩人的氛圍裏,言含強勢。
齊一恒也反應過來,悄悄向何穗穗解釋這人身份:“他剛剛救了我和你。”
何穗穗也沒有要繼續留在如此危險地方的打算,可她身體的變化,也叫她急于——也不急,情緒波動幾乎沒有,僅生起極為淡薄的好奇是什麽原因造成,但或許知情的第三人,似乎十分不耐煩,她就熄了詢問的想法:“好的,我們馬上離開。”
齊一恒老早就不願意待此處了,能走當然是迫不及待地表示贊同。
至于那山坳處的小村子,後面跟江臣說一聲就是了,怎麽處理,他實在不敢再摻和。
兩人轉身邁步瞬間,後方飄來第三人的淡漠闡述。
“你現在已與鬼共存,切記不要被鬼的力量迷失,每用一次鬼的力量,你就會被它侵噬部分。”
“侵噬可抑制,自己去找方法。”
齊一恒、何穗穗立馬回頭。
原本屬于第三人的位置,豎立了塊石碑,碑中刻印着遒勁的大字——活屍村,勿往前。
休息了幾日。
虞沁青養好精神,瞧着家裏蚊香用盡,下樓準備去小超市買一桶上來。
程沅靈的房間關着,他以為對方還在睡,也沒打擾,安安靜靜地出了門。
沒曾想小超市只有蚊香液,只好講究買一盒電蚊香,剛出超市門,就看到不遠處吵翻天的人群。
聽着似乎是在為争奪財産,發生了沖突。
虞沁青本沒有湊熱鬧的心思,可路經的老人搖頭嘆息,某種直覺令他頓住了腳步,也就聽到了更多的信息。
哪家老人去世,留下一套房和積蓄,還有一個不曉事的傻子,那傻子可憐啊,不孝的後人顧着争遺産,不知把傻子丢哪去了。
小區裏老人傻子的配置,虞沁青幾乎不用思考,他先去了另一棟樓,尋到曾拜訪過的樓層,門邊挂着的白條,他怔愣了會兒,接着試探地敲響房門,沒有回應。
他沉着臉下樓,樓下一群人仍未散。
虞沁青穿進人群,直接揪住叫得最兇的中年男人:“小悅,在哪兒?”
被他抓住的中年男,有些懵,見是位陌生青年,原就在火氣上,更是來火:“你誰啊,給我放手!”
虞沁青制住中年男的手腕,五指施力,中年男即刻慘叫出聲,他一把推開對方,扭頭掃視附近的幾人:“小悅呢?”
其中臉瘦嘴尖的女人被他盯得往後退了步,色厲內荏道:“關你屁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哪冒出來的,滾一邊去。”
虞沁青眯眼,朝女人邁近。
女人被吓到,想跑:“你要幹什麽!”
虞沁青三兩步縮短了他與女人的距離,擒住打算撒潑的女人,隐秘地按了一個穴位,女人霎時失去掙紮的力氣,他的聲線布滿霜雪,凍人骨髓:“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他确實要沒了耐心,再得不到答案,他不介意讓這些人倒黴倒黴,“小悅,去哪兒了?”
女人發現自己全身有瞬間虛軟,差點跪下,旋即便是綿密的劇痛炸開,蔓延四肢大腦,可延遲的疼痛來襲,叫她來不及作出反應,已被氣場陰凝的青年攫取了全部心神,恐懼在她的臉上浮現,她不敢撒潑:“我說我說。”
“傻子丢了,我正要去報警。”
虞沁青面皮收緊:“怎麽丢的?”
女人完全被煞神般的他吓破了膽,聽他說話都打哆嗦,嘴唇蒼白地顫抖兩下:“他非要去公園玩,就丢了。”
虞沁青捕捉到女人的心虛,這個丢值得商榷,但當務之急是找到人,他沒跟女人計較,而是道:“哪個公園?”
“雲原公園。”女人答。
“丢了多久?”
“昨、昨天丢的。”
虞沁青:“你叫什麽名字。”
“張翠鳳。”
虞沁青記住了她的名字,若是膽敢騙他,他會讓她知曉後果的。
他扔開女人,準備往雲原公園趕去。
傻子小悅是位乖孩子,被老婆婆教導得很聽話,知道不能随便吃別人的東西,應該也記得和家人走丢了,要站在原地等待。
虞沁青走出小區門口,看到路邊停的摩托車,恰時,褲兜裏的電話響起。
“虞哥,你去哪兒了?”程沅靈打來的。
虞沁青:“我正要去雲原公園找人。”
程沅靈:“找人?一起,兩個人找比一個人快。”
“嗯。”虞沁青。
程沅靈來得快,他是跑過來的,長發略亂地搭在背後,他也不廢話,直接丢給虞沁青一個頭盔:“上車。”
虞沁青丢棄之前的矜持,結結實實地抱住程沅靈的腰,反正對方車開得快,左右他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不如一開始就把人抱緊。
“找誰?”程沅靈察覺到虞沁青的動作,微挑了眉,還以為又要逼人就範呢。
虞沁青:“小悅。”
程沅靈開啓直播,聞言愣了下:“小悅丢了?”
虞沁青把方才的事簡單告訴程沅靈。
(好過分!)
(什麽丢,就是故意遺棄!)
(一群叉燒)
(幸好我不生孩子)
(遇到叉燒,我死前絕對把積蓄都捐了,一個子都別想占到)
(我失憶了,小悅是誰呀?)
(就那個被碰瓷的傻子,給主播送過菜的那回)
程沅靈車技不錯,三十分鐘不到就到了雲原公園,正常來說,駕車需要四五十分鐘。
虞沁青氣笑了,丢得還挺遠。
雲原公園落于前後不着村不着店的馬路中間,綠植繁茂,小道層層分立,适合練自行車、跑步鍛煉。
虞沁青和程沅靈分兩頭找傻子。
(主播你別動)
(往後退一退,對,別動)
(主播你往你右手側後方的草叢看看)
(那是一顆球嗎?)
(這球有些眼熟)
程沅靈按照彈幕的提醒,在草叢裏找到一個小皮球,他注視半響,轉而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掉落在地的落葉,被風吹開。
靜幽幽的樹草,拂散空氣裏蘊起的炎熱因子。
程沅靈視線定在鑽出灌木枝幹的一截手指,那手圓圓粗粗,指甲修剪得整齊幹淨,沾染起幾縷泥土。
(不會吧不會吧)
(小悅只是一個傻子,不至于就……)
(好狠的心)
(真不是人啊,不願意養,也不至于把人殺了抛屍吧!)
(可能不是那夥人幹的,只是單純遺棄)
(為什麽那麽确定是傻子?)
(因為小皮球是傻子的)
虞沁青很快趕到程沅靈的位置。
臨到位置,虞沁青抿了抿唇:“你看了嗎?”
程沅靈搖頭。
虞沁青沉默須臾:“我去看看。”
程沅靈拉住虞沁青的手腕。
虞沁青看他一眼,任人牽着,一塊踩上軟綿的草地。
撥開灌木。
死不瞑目的小悅出現在他們眼前。
虞沁青神思搖動,繼而落進堅實熟悉的氣息裏。
他被程沅靈抱着。
“我有一法,可以回溯三日內死的人死前的景象。”程沅靈近日解鎖的技能雜七雜八,扒拉出一個偏門術法,“要看嗎?”
“怎麽看?”虞沁青發現自己和對方的親密,臉微微泛紅,掙開了懷抱,裝作鎮定地談起正事。
程沅靈從口袋裏取出一張黃符,手指在空白的符紙劃動,隐現光華。
虞沁青瞪大了眼,現實版茅山道士?
尾筆收束,程沅靈打了個響指,符紙自燃,化為灰燼,置于掌心。
程沅靈将符灰搓成團,看向虞沁青。
“放松。”程沅靈掐住虞沁青的下巴,灰團投擲進他的咽喉,扣上。
虞沁青喉結滾動。
程沅靈卻忽地傾身,一吻烙在虞沁青唇瓣。
(不是,這什麽鬼鏡頭,咋突然拍天空了)
(這直播攝像頭得修修了,bug真多)
(主播跟個神棍一樣)
(一張符就能看到死者死前景象?)
(我們能看到嗎?)
虞沁青還未對程沅靈的襲擊有所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他的意識跳轉到屬于傻子的暗夜裏。
夜晚裏的公園,空蕩蕩叫人升起幾分心慌,太靜太荒涼。
長得算是高大的小悅瑟縮地站在無人的小道裏,他抱着自己的小皮球,在夜色裏發着抖,晚上的溫度不同于白天,他穿得也不厚,風一吹過就會冷得打哆嗦。
他低低嘟囔着:“不怕不怕,要乖。”
虞沁青看着他沒有血色的臉,又看了下不被路燈照耀到而黑暗的草叢樹林。
“好冷啊,奶奶。”小悅齒關打顫,“我聽話哦,沒亂走。”他還在等着家人來接他,等了很久,他有些無聊,大人似地嘆氣,“好慢喲。”
自說自話的小悅逐漸不那麽怕了,他擺弄起小皮球,只是唇色不知不覺變得烏青。
如果再不加衣,他會感冒的。
忽地,寂靜的公園裏傳來幾道腳步聲。
小悅欣喜地望去,以為有人來接他了,而在旁圍觀的虞沁青也發現從前方轉口到來的三人。
他們打扮得很是流裏流氣,一人染了黃色頭發,一人耳骨打了一排耳釘,一人頸側紋着紋身,三位注意到小悅的存在,互相對視一眼後,不懷好意地靠近。
“喂,幹什麽一人站着啊?”黃毛吊兒郎當地主動發問,另外兩人包向小悅兩側,“有錢嗎?”
小悅抱緊皮球不說話。
“耳背呀,沒聽到哥問你?”黃毛陰沉下臉。
腦子不好使的傻子無法應對當前的狀況,縮着頭沉默,這使三人越加上火。
黃毛一腳踢向小悅膝蓋:“他媽裝聾是吧?我看你欠收拾。”
另外兩人嬉笑地朝倒在地面蜷縮的小悅補了幾腳,小悅呆呆地叫着痛,聲不大,哀哀的像只沒斷奶的小狗。
“趕緊,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黃毛威脅道。
脖子有紋身的男的附和:“聽見了嗎?”
小悅依舊喊着疼。
三人沒了耐心,打算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紋身男揪起不會反抗的傻子,看見他滿臉淚水,嫌惡又暢快地扇了幾巴掌,把養得圓潤的臉打出紅紅的指印。
“真惡心,再哭試試。”耳釘男推搡了把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小悅。
小悅被耳釘男的一推,倒進後面的草叢裏,後腦磕在石塊上。
“別裝死。”耳釘男踹過不動的小悅。
黃毛男見小悅任他們欺淩,心裏的惡意激發,帶着點施虐意,鞋底碾磨小悅的手,看着人無力的抽搐。
三人發出笑聲。
直至無論他們怎麽折磨,小悅都沒了動靜,才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虞沁青注視着三人商量着如何處理小悅,如何把小悅抛棄到灌木叢裏,如何掩蓋痕跡,避開監控。
被抛在灌木叢裏的小悅還沒斷氣,只是呼吸微弱。
虞沁青記住了那三人的樣貌,站在小悅身邊,看着對方錯過救助時機,徹底失去生命,他無能為力。
直播間直播了虞沁青所看到的畫面。
這樣的事實,讓稍微還有點良心的觀衆憤恨譴責,可他們除了發表言論,依舊什麽也做不了。
(虞小哥冷靜得令我害怕)
(那三人該死真該死啊)
(我覺得主播也叫人害怕,表情沒帶變的,冷血動物一樣,淡定得很)
(你懂啥,這是夫夫相)
(我受不了這個,本來現生就很苦了,不想虛拟世界也要經歷悲痛)
恢複清醒的虞沁青從程沅靈懷裏起來,他沒忘記之前程沅靈的親吻,可他現在沒心情去計較其中所蘊含的意義。
“我看到了他們的樣子。”虞沁青暫時不準備做執法者,選擇報警說了雲原公園的屍體,那三人臨時作案,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他們會受到懲罰,但故意丢掉小悅的人卻不會。
由于江臣暗中的發力,總算引起上面的懷疑與重視,那輛不存在的01公交車,派了人去蹲守和驗證,這邊齊一恒上報的小村莊,以江臣為主派遣了一支20人的全副武裝隊伍,去探尋活屍村真相。
如遭反抗,必要時可開火。
江臣不認為火力能對抗靈異力量,但是活屍村的村民與鬼不盡相同,或許他們人類的武器也能對裏面的村民造成傷害,只要不倒黴地遇到真鬼。
即便遇見了,只要能找到避免觸發鬼的殺人規則,也有活命的機會。
他們20人直升機空降到活屍村附近。
完全沒有隐藏行蹤的意思,大張旗鼓地來探尋村裏秘密。
然而,一行20人,活着出來的僅3人,兩人重傷、一人輕傷。
如此結果,內部一片軒然大波。
江臣是重傷的之一僥幸存活,另一位重傷的同志不治身亡,輕傷的那位精神極其不穩定,應激性嚴重。
江臣的領導來來回回看了幾次,總算等到江臣清醒的消息,急忙趕來了解情況。
在江臣昏迷不醒期間,國內不停發生着難以解釋的事情,那輛01公交車也找到,安的定位奇異地在各個城市內跳躍出現,為了再準确确定,到底派人進入公交車查探,盡管擁有江臣給的注意事項,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結果還是損失了幾人,活着回來的也證實了江臣的正确性。
活屍村顧名思義,村內存在的人皆是活死人。
江臣帶着人進村,一開始十分順利,也和裏面的村民有過交流,正當他們松懈之際,村民突然發難,便有隊員中招身亡。
一直都保持警惕,也最相信村子詭異的江臣,反應最快進行反擊。
可村民不怕痛不怕死,無論他們怎麽射擊,仍舊不能阻止攻擊。
子彈打不死,防爆盔也擋不住沖上來力氣極大的村民。
江臣當機立斷叫着撤退。
所幸以防萬一,他們帶了殺傷力比較大的武器,一擊就打爆了村民大半身子,可濺落的血肉仍在蠕動,一點點聚攏形成新的“人”。
當兩個村民、三個村民歸為一“人”時,它的實力直線升漲。
人堆着人,肢體重重交疊,親眼目睹它們皮骨融化,再慢吞吞地連接整合。
那些被村民殺死的隊員,也在被同步吞噬,露出血肉白骨,像是橡膠般拉長,然後糅雜在一起,組成一只巨大的怪物。
它有數只眼睛,嘴巴,望着人類流涎水,惡臭鋪面,令人作嘔。
這樣掉san值的畫面,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估計會崩潰。
可即使是專業訓練的武裝隊伍,也并沒有好到哪去,他們損失了好幾人了,今天還有活着回去的機會嗎?
江臣和另兩位同事死裏逃生,但最終只活下來兩人。
陳訴完活屍村經歷後,江臣的臉色慘白得可怕,他的領導及時止住話題,給他放了半個月的假,和輕傷的那位同志一起進行心理治療。
江臣搖頭拒絕了好意,他還有點情況沒告知。
他本來是要被村民吞噬,是隊員拼死救回了他,可他在被村民圍剿時,不小心沾染和吃了點,他現在的腦子裏冒出了無數個意識,散發着兇殘的惡意。
江臣覺得如今的他被子彈射殺也不會死,就像活屍村的村民一樣。
猶豫半響,江臣如實描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不過,還好,他不是特例,輕傷的那位同志心理好多了,與他相同的狀況。
經過一番檢測,他倆也就是夏國,超過別國,首先出現的官方馭鬼者。
特別事件調查組也以最快的速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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