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5 (二更)腦子有病,無可救藥

第25章 25 (二更)腦子有病,無可救藥。……

吃完甜品, 溫童先去了田竹月說的集會地點。

抵達後,發現就是夜市。

現在才下午三四點,時間還早, 夜市幾乎沒什麽人,只有幾個攤位在賣烤串和衣服。

溫童指使蛇一去買烤串, 掀起眼皮打量夜市所在地。

不算大,一眼可以望到盡頭, 四周也沒有什麽遮擋物, 不是個可以讓他躲藏逃跑的好地點。

“還有其他要的麽?”蛇一問。

溫童搖頭:“不用了。”

買完烤串, 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海邊沙灘。

轎車疾馳于沿海公路,卷起滾滾塵煙。

溫童趴在車窗上,微阖着眼睛打量風景。

放眼望去幾乎沒有船,不論是海邊還是海上,開了十幾分鐘才在沙灘上看到一艘廢棄的木船。

他不知道這個島的渡口在哪兒,也不能直接問。

只好這麽眼巴巴地望着,盼着能路過,讓他心裏有點數。

轎車沒有路過, 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是一片長又寬的白沙灘, 海水清澈見底, 不是深沉的藍色,是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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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穿着校服的學生在踢沙灘足球, 海風卷挾着歡聲笑語,拂面而來。

溫童走到樹下的秋千坐着, 對着一望無際的大海發呆。

田竹月微紅着臉頰,興奮地說:“馬上太陽就下、下海了,很好看。”

溫童輕聲道:“是落日。”

田竹月重複道:“落日, 落日。”

“落日好看。”

溫童掀起眼皮,看着盡頭的雲被落日餘晖燒紅,紅意蔓延至海天交界線,燒進了海裏,美不勝收。

他下意識地想拍照,又想起來自己沒有手機。

溫童指尖動了動,試探地問蛇一:“手機借我。”

蛇一:“您要做什麽?”

溫童:“拍照。”

蛇一嗯了聲,拿出手機。

溫童伸手去接,蛇一卻往後退了一步。

溫童:“???”

蛇一:“我幫你拍。”

說完他擡手,攝像頭對準溫童和大海,咔嚓一聲。

拍下了一臉不爽的少年。

蛇一又問:“還要拍嗎?”

溫童的回答是一對白眼。

強吉湊上前,好奇地問:“什麽照片,三爺要求的麽。”

蛇一關掉相冊,收起手機:“沒什麽。”

強吉哦了聲,沒有多想。

溫童晃着秋千,在腦海裏勾勒離開別墅的道路。

忽地,一個足球滾到他腳邊。

他瞥見踢球的中學生們動作停下,鬧哄哄地交流了幾句,緊接着一個穿校服的寸頭男生跑了過來。

溫童撿起球遞給他。

“khob khun。”寸頭男生朝他笑了笑,又說了一串話。

溫童聽不懂,蛇一翻譯道:“他問你要一起踢足球嗎?”

蛇一剛想幫他拒絕,就聽見他說:“好。”

蛇一:“你不會說——”

下一秒,泰語兩個字被他咽了回去。

他看見溫童起身走向沙灘,步伐輕快,用蹩腳的英語說:“Gogogo!”

中學生笑了笑,跟着他說:“Go!”

蛇一愣了愣,就這麽看着他們的背影。

語言對少年來說不是問題,陌生與否更不是阻礙,仿佛沒有什麽能限制住他。

在桐城的時候,溫童經常和同學打籃球,足球踢得不多,但也會一點。

他輔助喊他踢球那個寸頭男生,幫他攔人傳球。

在男生一腳踢進球後,他笑彎了眼:“漂亮!”

中學生們愣了愣,沒聽懂他的意思。

溫童又用英語說:“Nice!”

中學生們聽懂了,一起笑呵呵地說:“漂釀!”

溫童吹了聲口哨,豎起大拇指:“漂亮!”

…………

陸匪抵達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溫童眼神灼亮,唇邊挂着笑,奔跑在夕陽暖色的餘晖中。

他擡腿踢球,身體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海風吹起他白色一角,飄動在空中,他像一只無拘無束的鳥,自由地在沙灘上漫步。

陸匪看着他,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救過的一只白鳥。

受傷的白鳥暫時栖息在他卧室的陽臺。

等傷好了,等時機成熟,毫不留情地飛走,飛回屬于它的那片天空。

陸匪半阖着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不知是誰踢歪了球,足球飛離沙灘,直奔路邊,沖向了陸匪。

在足球要撞到鞋子的前一秒,他擡腳踩住。

前來撿球的中學生停下腳步,遠遠地喊道:“踢過來,謝謝!”

陸匪沒有動,遠遠地看着他的白鳥。

白鳥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偏頭看過來,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哥,踢一下球!謝謝!”中學生又喊了一聲。

陸匪點了下頭,挪動腳尖,一腳将球踢進了海裏。

卷來的海浪吞噬了這個足球。

中學生愣住了,茫然地看着陸匪。

青臉快步上前,笑嘻嘻地對他說:“不好意思啊。”

“我請你們大家喝椰子水,然後我們再去買個新足球。”

中學生搖頭:“不用了。”

“要的要的,”青臉笑了笑,指了指溫童,對他說,“還得謝謝你們陪我家少爺玩兒啊。”

中學生一愣,轉身看向球場上的陌生漂亮少年。

他臉上的笑消失全無,皺着眉頭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溫童是親眼看着陸匪把球踢進海裏的。

他知道陸匪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蛇一,出門前還說陸匪去了曼谷不會回來。

現在天都沒黑就回來了。

媽的,蛇一這死冰塊肯定是在試探他。

溫童一邊在心裏罵,一邊回憶自己有沒有問什麽不該問的話。

青臉往他懷裏塞了個椰子蛋,帶他到陸匪面前。

陸匪看着他運動後變得紅潤的臉頰,點了根煙:“走,帶你出去玩。”

溫童眼皮一跳,警惕地看他:“玩什麽?”

不會是玩自己吧?

陸匪:“游輪出海。”

聞言,溫童掃視周圍,別說游輪,連個漁船都沒看到。

陸匪扯了下唇角:“在曼谷。”

溫童哦了聲,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亮色。

曼谷,首都,人多,華國游客多。

好機會!

陸匪看着他頭頂的發旋,問道:“想去麽?”

溫童反問:“我選了算數?”

“算數啊,”陸匪唇角微微上揚,笑眯眯地說,“老公當然會聽乖寶的意見。”

“那就去。”溫童聽見他這自稱就煩,抿緊了唇大步往前走,越過他開門上車。

在後座等了會兒,遲遲沒等到陸匪上車,他忍不住偏了偏頭,看向窗外的人。

陸匪站在原地,緩緩吐出煙圈。

透過缭繞的煙霧,他看見溫童烏黑清澈的眼睛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倒影,沒有別的。

沒有他想象中的恐懼害怕,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惡意,就像是在看一團毫無存在感的空氣。

唯一的情緒是那深藏眼底的希冀。

白鳥眼裏沒有他這個普通人,在他不在的幾天已經舔好了傷口,準備找機會飛走。

陸匪手指一頓,煙灰掉落到他手背上,不燙,但有點疼。

他掐滅煙,上車問道:“乖寶怕不怕我?”

溫童看着窗外風景,敷衍地說:“怕,怎麽不怕。”

陸匪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按到自己面前。

溫童皺眉看他,一臉你又在發什麽瘋。

這一刻,陸匪看到了他眼底出現了一絲緊張。

他掐住溫童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他的親吻向來粗暴,溫童很快就被親得兩眼含淚,還是不明白陸匪怎麽突然發瘋。

思來想去,覺得是因為剛才那個問題,被親到聲音哽咽:“我不怕你,不怕你行了嗎?”

陸匪抹去他唇角晶瑩的水,又問:“那乖寶喜不喜歡老公?”

溫童:“不喜……唔……”

陸匪用力地掐着他手腕,貪婪地汲取他嘴裏的水分。

白鳥是該飛一飛。

撞到籠子,撞斷翅膀,就只能乖乖地栖息在他的島嶼上。

“乖寶喜不喜歡老公?”

“不、不喜歡……”

“再給乖寶一次機會,喜不喜歡?”

“喜、喜歡……”

老子喜歡你爹!

溫童被陸匪啃得嘴唇都有些破皮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陸匪這次的親吻格外兇狠,像是把他往死裏親似的。

弄得他不止嘴巴疼,被抓住的手腕更疼。

一吻結束,溫童皺着眉頭,忍着疼痛往門邊挪,離陸匪這瘋子遠點。

他穿的是件短袖,陸匪一垂眼就看到他細白的手上多了道紅印。

像鐐铐似的,纏繞在腕間。

陸匪喉結滾了滾,有點滿意,又有點心疼:“掐疼了怎麽不告訴老公?”

溫童在心裏罵他深井冰,當時說得出話麽?

給他說話的機會了嗎?

“老公幫你揉揉。”陸匪伸手去碰他的手。

溫童立馬躲開,不悅地說:“你別碰我。”

陸匪的唇角往下壓了壓。

溫童敏銳地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眼皮跳了跳,正擔心他會在車上發瘋,忽地,前排響起了刺耳的手機鈴聲。

青臉立馬挂斷,沒過幾秒,對方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陸匪皺眉:“誰?”

青臉:“是陳金。”

陸匪冷淡地吐出一個字:“接。”

溫童松了口氣,感覺逃過一劫。

電話那端的中年男聲渾厚響亮,即使陸匪沒有開免提,溫童也将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陸三,我聽人說你剛上船又下去了,怎麽了?是我的人招待不周麽?”

陸匪:“出了點事。”

陳金聲音微變:“什麽事?嚴重麽?”

陸匪:“回去接個人。”

陳金:“……”

溫童:“……”大可不必。

陸匪扯了扯唇角:“陳老哥這次六十大壽,生日宴辦得隆重盛大,所以多帶點人來見見世面。”

沉默片刻,陳金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你來不了了。”

“這就讓人給你多留幾個房間。”

陸匪挂掉電話,把手機扔還給青臉,啧了聲:“都準備好了嗎?”

青臉點頭:“交上去的證據很全面,局裏的人說等明天逮捕令下來立馬會進行逮捕。”

陸匪察覺到溫童隐晦的目光,撩起眼皮,簡單粗暴地解釋:“這次游輪是剛才打電話的那老東西的生日宴,四天三晚。”

“到時候會有壽星被捕的好戲,乖寶可以好好看熱鬧。”

溫童根據他們剛才的對話內容也大概猜到了,陸匪要在人家大壽當天搞事。

他看了看陸匪淩厲的側臉,想起他綁了自己和白越,讓謝由挑人,又故意對謝由挑的人動手。

陸匪是真喜歡搞事。

是真有病。

“乖寶在想什麽?”

溫童脫口而出:“想你有病。”

陸匪挑了下眉,沒有生氣,抓過他的手,攥在掌心摩挲:“對,我有病,你有藥。”

“我們天生一對。”

溫童:“……”

他想罵人,又在忌憚陸匪陰晴不定的性格,只好咬咬牙憋回去。

陸匪不肯放過他,繼續說:“乖寶不問問我是什麽病什麽藥嗎?”

溫童這下憋不住了,冷冷地說:“腦子有病,無可救藥。”

陸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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