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85 (二合一)自導自演

第72章 85 (二合一)自導自演

【“Alice”撤回了一條消息。】

【Alice:那啥, 我不應該亂問的,你不用理我。】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沒關系的。】

【WT是自由的小精靈:我算是惹到了挺厲害的人,他之前不在美國, 我就覺得沒什麽事……】

【Alice:哦哦。】

【Alice:那你要小心點, 這裏是美國, 和國內沒得比的。】

【Alice: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嗯嗯,護照好了我立馬就走。】

【Alice:可以的,你注意點。】

【Alice:晚上盡量別出門, 待在家裏相對安全點。】

【Alice:有人闖進來你可以對他動手的,兇狠點也沒事的, 懂吧。】

溫童看到最後一行字,視線頓住。

他以前沒來過美國, 但聽說過美國屋主擊斃闖入者, 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可以擊斃嗎?】

【Alice:帥哥你這麽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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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有些州可以直接擊斃,紐約稍微嚴格點, 要分情況。】

【Alice:如果闖入者威脅到人身安全了,你對他開槍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假如闖進屋的是綁匪, 我搶了他的搶把他擊斃是沒關系的嗎?】

【Alice:你這個以前有過新聞的, 肯定沒事。】

【Alice:像是我租給你的那個小區,發生這種事的話, 物業還要負責。】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好,謝謝。】

打完這行字,溫童指腹抵着手機屏幕,目光看向站在病床旁正在倒水的Amora。

昨天Amora對他說的是,白越制服了其中一個綁匪,搶了槍, 将其他綁匪威脅到街上……

事情的發生經過很合理沒錯。

但主角是白越,在興運港用一根小鐵絲制服綁匪,奪槍後直接擊斃另一個綁匪的男人。

溫童還記得白越當時幹脆利落的動作,漠視衆生的眼神。

怎麽到美國後就變成了威脅?

自由美利堅,心軟每一天?

他眼睫顫了顫,接過Amora遞過來的水杯,若無其事地問:“對了,那些僞裝成安保公司的綁匪抓到了嗎?”

Amora是站着的,自上而下的視角,只看得見少年纖長顫動的睫毛,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她實話實說:“沒有。”

“如果有消息的話,警方會第一時間聯系我。”

溫童哦了聲,不經意地問:“五個人一個都沒有線索嗎?”

Amora點頭:“對。”

溫童垂下眼睫,心裏莫名地有種不安。

五個綁匪,一個都沒死。

被白越搶了槍的那個綁匪都安然無恙……

Amora看着他顫栗的眼睫,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安危,溫聲安慰道:“您放心,我已經重新聯系了安保公司。”

“會親自把關,絕不會再出現這種錯誤。”

溫童含糊地應了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話音落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越回來了。

他看了眼低頭玩手機的溫童,徑直走進病房。

“公司這兩天怎麽樣了?”

“一切正常。”Amora應了聲,走過去彙報工作。

“每個州都有一到二個醫院試點全新的系統,第一天的運行結果沒有任何問題,還需要一段時間。”

白越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低頭翻了翻文件資料:“艾德裏安家族正在大力發展醫療AI,去諾亞談一談首批産品的測試。”

Amora:“是。”

“今天12月1號,上個月的報表呢?”

“現在嗎?不需要等您出院麽?”

“不用。”

…………

聽着兩人正兒八經的對話,溫童偏了偏頭,悄悄打量白越。

白越低着頭,正在翻閱文件夾內的資料,側臉線條棱角分明,透着股凜冽的銳利。

溫童聽不懂他們倆之間的專業術語,但能看出Amora眼底的崇敬之情。

白越是與生俱來的天才、天之驕子。

學醫的時候是天才,經商的時候也站在頂峰。

以他的遠超常人的智商,會任由那些綁匪全身而退嗎?

如果沒有經歷過興運港的綁架,溫童肯定不會多想。

可現在的他很清楚地了解,白越不是溫和無害的主角受。

白越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是極具侵略性的白總。

溫童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多看了會兒,被對方捕捉到視線。

白越掀起眼皮,直直地望向他:“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溫童回過神,連忙收斂目光:“沒有沒有。”

白越若有所思地說:“那就是單純地在看我。”

溫童:“???”

你小子是會做閱讀理解的。

他立馬解釋:“不,我只是在發呆。”

白越并沒有放過他,轉而問道:“對着我的臉發呆?”

溫童沉默片刻,幹巴巴地說:“對。”

“對着你的臉,想點別的人。”

白越對此沒有反應,一旁的Amora瞳孔地震,差點兒繃不住了。

她美甲都快被自己掐斷了,才艱難地維持住面上的鎮定。

白越看向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

他絲毫沒有掩飾目光,灼熱直接,就這麽看着。

沒過幾秒鐘,少年就敗下陣了,飄忽地挪開視線。

長而卷翹的睫毛快速抖動着,彰顯出主人的不安與緊張。

看出溫童剛才的話是在撒謊,白越沒有追究這事,收回視線,對Amora說:“我們繼續。”

溫童稍稍松了口氣。

這下不敢再盯着白越看了,漫無目的地劃着手機屏幕,沉思之前在想的事。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白越和Amora的商讨結束。

Amora離開病房。

白越走走向病床,路過他病床時,腳步頓住,冷不丁地發問道:“你很喜歡我的臉嗎?”

溫童眼皮猛地一跳,他還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白越是等着把工作處理完再來處理他。

他堅定地否認:“沒有。”

白越又朝他的病床走了一步,輕描淡寫地說:“你對着我臉,發過好幾次呆。”

溫童想都沒想,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白越:“不只是今天。”

溫童想問那是什麽時候,下一秒,連忙把話咽了回去。

白越的語氣斬釘截鐵,顯然是把以前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說不定都能把他發呆恍神的時間地點都說出來。

溫童就是單純的欣賞美,這張臉要是長在陸匪身上,他也能多看幾眼。

思索良久,他決定用個比較讨嫌的說法,争取降低白越對自己的好感度:“其實就是因為你五官比較漂亮。”

“有點像女孩子,我、我是直男啊。”

聞言,白越漫不經心地說:“你的意思是對于性別,你只是在乎外表?”

“假如我裝扮成女生的模樣,你就完全不介意我的性別了?”

溫童:“???”

“當然不是!”

白越走到床邊,低頭凝視着他的眸子,平靜地說:“童童,撒謊不好。”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臉。”

溫童這下反應過來前面的話是白越在逗他。

沉默片刻,他忍不住說:“你別高興的太早。”

“我喜歡很多人的臉,我還喜歡陸匪的腹肌呢。”

白越:“我也有腹肌。”

“你摸過。”

溫童臉頰微紅,心底罵了好幾句艹。

準确地說,他不是摸白越的腹肌,是抓、是撓……

他咬了咬後槽牙,對白越說:“那種事我都忘了,不會放在心上。”

白越:“那現在要摸嗎?”

溫童:“???”

神經病啊!

白越看着他臉色變臉變去,惦記着少年的身體,沒有逗得太過分,轉而說:“什麽時候想摸,直接說就行了,童童。”

“什麽時候都不——”溫童話音戛然而止,猛地擡眼看白越,“你剛才喊我什麽?”

白越又喊了聲:“童童。”

冷冽的嗓音喊出這種疊詞稱呼,透着股無法描述的暧昧親密,寵溺占有。

溫童眼皮跳得更厲害了,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你、你怎麽突然喊我童童?”

明明以前都是直呼他大名的。

白越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我不能這樣喊你嗎?”

“我記得謝由和你舍友都這樣喊過你。”

“不一樣。”溫童心想,他和舍友是哥們兒,喊這種都為了惡心對方。

至于謝由,他糾正好幾年都沒糾正過來,只能随他去了。

白越繼續說:“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喊你寶寶?”

艹艹艹艹!

溫童在心底暗罵了一聲,這兩個字從白越嘴裏蹦出來,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白越喊寶寶的威力比陸匪喊乖寶的威力還大,令他毛骨悚然。

他能屈能伸地說:“爹,你是我爹,求你了。”

“正常點。”

白越緩緩應道:“好。”

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喝水壓驚。

“童童。”白越咬着字音,語氣微低,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似乎要将他拆吃入腹。

溫童喝水的動作頓了頓。

男人黑長的影子投落在純白的被子上,蔓延移動,宛如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巨蟒,甩動着冰冷的尾巴,無聲地逼近獵物。

溫童屈起手指,無意識地摳着玻璃杯壁。

他盯着玻璃杯上模糊不清的影子,又擡頭看了眼白越。

白越還在看他,神情平靜淡漠,但淺棕的眼瞳深處仿佛有濃重到化不開的黑霧,原本玻璃珠似的眼珠子都陰暗了幾分。

溫童眼睫一顫,立馬轉動視線,落到一旁的床頭櫃上,順勢将水杯放下。

他拿起手機,沒有點開任何App,只是在幾個主頁屏幕上來回滑動,佯裝成忙碌的樣子。

溫童的大腦一團亂麻,感覺到了種種怪異之處,一時間無法捋清楚思路。

過了好一會兒,溫童才鎮定下來,點開微信,找到Alice:【我還想問一下關于安保公司的事情,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Alice秒回消息:【沒有比現在更方便的時候了。】

【Alice:我的籌碼都在賭場輸光了。】

【Alice:你問吧,是想找保镖保護你嗎?】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差不多吧。】

【WT是自由的小精靈:你知道有一個公司的員工是黑色工裝制服,然後胸口有個标志是Deep什麽的。】

【Alice:Deep Safe?】

【Alice:[圖片.jpg]。】

【Alice:是這個嗎?】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對對對,就是這個!】

【Alice:這家可以的,挺好的,我朋友以前找過他們。】

【Alice:說是非常人性化,會完美達成雇主的要求。】

【Alice:我記得前段時間還看到他們家的新聞,和一個很有名的醫療集團合作了。】

醫療集團……溫童抿緊了唇,點開浏覽器搜索關鍵詞。

下一秒,搜索界面便顯示出安保公司和白氏醫院合作的新聞。

他的指尖猛地頓住,後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手機又震了震,彈出Alice的微信消息。

【Alice:這家安保靠譜的,都沒有負面新聞。】

【Alice:你如果想找他們的話,可以聯系我哦。】

Alice的話猶如一塊重石,沉沉地砸在溫童心裏。

他試着搜了搜安保公司和搬家公司的新聞,兩家都沒有負面新聞。

出事的不只是他,還有白越。

白越是白家獨子,是紐約知名的商業天才,這兩家公司威脅到了重要客戶的安全,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沒有媒體察覺?

除非是客戶要求的……

病房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溫童感覺喉嚨被一只無形地大手掐住,有些難以呼吸。

“我去樓下曬會兒太陽。”

他慢吞吞地下床,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徑直走進電梯,走到一樓。

醫院的景色很熟悉,是他陪着白越來過的那家醫院,是白氏集團下的私立醫院。

溫童漫步無目地亂走。

屁股的傷還沒有好全,他走的很慢,路過拐角時,一個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溫童餘光瞥見了對方的身影,腳步頓了頓。

他有意避讓,對方像是沒注意到他似的,撞到了他的肩膀,撞得他身體一晃,險些摔倒。

男人連忙扶住他:“對不起。”

說的是标準的中文。

溫童愣了下,擡頭一看,是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長相儒雅和善,氣質平易近人。

外表看起來看起來不像是故意撞人的。

溫童扯了下嘴角:“沒關系。”

中年男人再次道歉:“很抱歉,沒有注意到你。”

“沒事的。”溫童說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總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眼熟。

他試探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啊?”

中年男人笑道:“對。”

“在這家醫院的廁所,有過一面之緣。”

溫童恍然大悟:“啊,對對對。”

是在廁所一直盯着他看的奇怪大叔。

“好巧啊。”

中年男人應了聲,目光在他蒼□□致的面頰上停留片刻,又劃至那雙點漆似的漂亮眼睛。

透徹明亮的瞳仁裏有着些許茫然無措,并沒有崩潰絕望之類的情緒。

他收回視線,揚起唇角,低聲道:“以後要小心。”

溫童眨了下眼,琢磨着又不是他撞的人,這老外是不是漏了個主語“我”?

下一秒,又聽見中年男人用極輕的語氣:“小心朋友。”

聲音輕到溫童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中年男人說完這句話後,沒有解釋,直接離開了。

溫童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看着中年男人和醫院的護士打招呼,護士親切地喊他史密斯醫生。

是醫生。

不穿白大褂的醫生?

他遲疑片刻,快步走到方才打招呼的那個護士前,用蹩腳的英語說:“Excuse me。”

“What kind of doctor is he?”

說着,溫童指了指中年男人遠去的背影。

護士笑道:“psychologist。”

溫童道了聲謝,低頭沉思。

心理醫生。

這所醫院的心理醫生……是白越的心理醫生嗎?

讓他小心朋友……也就是說小心白越。

溫童的心越來越沉,手腳發冷。

他走進庭院,坐在休閑長椅上,對着一地枯黃的楓葉發呆。

冬日的陽光落下來,暖融融的鋪灑在皮膚上,驅不散徹骨的冷意。

溫童就這麽呆坐了幾個小時。

直到兜裏的手機震動,響亮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他才驚醒似的眨了下眼。

是白越的微信電話。

溫童抿了抿唇,盯着白越的微信頭像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按下接聽鍵。

“喂?”

“吃晚飯了,童童。”

男人冷冽的嗓音傳來,平地陡然刮起一陣寒風,凍得溫童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他緩慢地應了聲:“好的,我上來了。”

…………

回到病房,溫童竭力表現成離開前的神态舉止,但還是引起了白越的關注。

白越瞥了眼他戳飯的小動作,問道:“怎麽了?”

“菜色不合胃口嗎?”

探究的視線落在臉上,溫童動作頓住,慢吞吞地說:“是我沒什麽胃口。”

白越漫不經心地問:“下樓的時候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倒不是。”溫童左手緊掐掌心,用力到指節發白。

他低垂着眼睫,緩慢地說,“我就是……有點擔心陸匪。”

“諾亞說他已經離開泰國了。”

白越沒有懷疑這個理由,淡淡地說:“不用擔心。”

“我讓Amora去準備個安全的房子了。”

溫童含糊地應了聲,勉強扒拉了兩口飯。

“吃飯吃飯,你說那個倒胃口的人。”

“嗯。”

晚上,白越很忙,不止要處理公務,還要補上學業,不是在敲鍵盤就是在看書。

他忙起來,溫童總算能喘口氣了。

不能用曬太陽的借口離開病房,只好鑽進被子裏假裝睡覺。

用被子緊緊裹着身體,不露出一點兒縫隙,仍然有種被兇獸窺視的可怕感覺。

溫童的神經緊緊繃着。

白越都忙完睡了,他還是沒有絲毫困意。

輕手輕腳地爬下床,走進廁所。

他打開水龍頭,洗了個冷水臉冷靜冷靜。

水珠順着脖頸往下流,溫童用紙巾擦了擦,低頭的時候,瞥見了鏡中的一抹紅色。

他視線猛地頓住,眯起眼睛看向那抹熟悉的紅色。

在後頸上。

他背過身,偏頭扯開衣領。

白皙的後背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印,隐隐可見幾個淺淺的牙印。

暧昧靡麗,似曾相識。

和蟲子咬的痕跡一模一樣。

溫童臉色大變,面頰瞬間失去了血色。

那兩天身上的痕跡根本就不是蟲子咬的。

他睡得昏昏沉沉……

那兩天……都喝了幫傭拿來的牛奶。

唯一睡好的那天沒有喝過牛奶。

艹他媽的!

溫童把前額的碎發捋到腦後,一屁股坐到馬桶上,混亂的思緒漸漸開始清晰。

【你要小心,現在外面很危險。】

【我會找搬家公司幫你。】

【不會讓你被陸匪抓回去的。】

…………

難怪白越提醒他外面很危險,結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假如綁匪真的是陳金陳銀的人,下達指令的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必要用變聲器。

變聲器是欲蓋彌彰,為了不暴露身份。

這個女人認識他,是Amora嗎?

不對,白越在這些事發生之前就偷襲他了。

再往前的話,是他拒絕白越,想要回國,于是護照被搶……

溫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渾身汗毛倒豎。

從始至終,都是白越的自導自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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