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100 回國

第87章 100 回國

“砰——”

一聲槍響劃破長空, 幾米外的黑車車門上多了一個彈坑。

陸匪側着身體,右臂胳膊多了一道傷口。

在對上車內槍口的剎那,他的身體便本能地側身閃開。

避開了一槍, 還有另一槍。

“砰——”

“砰砰——”

陸匪連罵髒話的時間都沒有,單手撐在車上,身體翻轉,直接跳到了車頂, 躲到白越的視野盲區。

一系列動作發生在短短半分鐘內,除了兩位當事人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直到陸匪跳到車頂,發出一道沉重的咚聲,衆人才驚醒似的回過神。

“三爺!”坐在副駕駛的強吉喊了一聲。

陸匪朝他比了個手勢, 強吉連忙解開安全帶,跳到駕駛座, 一腳油門踩到底。

沒等強吉開車靠近,陸匪腳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伴随着濃重的殺氣,令他神經瞬間門繃緊。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方才站的位置的出現一個洞, 車頂鐵皮炸出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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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陸匪忍不住低聲罵了句。

白越下手又快又狠, 要不是他直覺敏銳, 差點兒就栽了。

陸匪這一動,白越愈發能确定他的具體位置。

槍聲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 強吉的車也撞了上來,将白越所在的賓利車撞退了三米。

陸匪趁機跳下車頂,瞥見後座的白越雙手空無一物,立馬打開車門, 在白越俯身撿槍前,把人從車裏拽了出來。

“操你媽的。”他掐着白越的衣領,低頭往車裏看,飛快地掃視一遍,沒有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

定位明明就在車上。

陸匪皺着眉頭,一腳踹開車後備箱,還是什麽都沒有。

他冷下臉,拽着白越的衣領沉聲問:“乖寶人呢?”

白越緩緩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童童當然是在家裏等我。”

童童、家裏……暧昧的詞彙令陸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定睛看向白越,對上男人眼底熟悉的情愫與占有欲,心底一沉。

緊跟着的保镖、暧昧的詞彙、溫童瘦削的身體……種種線索串聯起來,陸匪額角青筋暴起,狹長漆黑的眼睛愈發陰沉,眉宇間門狠戾近乎實質化。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地對乖寶做了什麽?!”

四目相視,白越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淡地說:“我當然在保護童童。“

“與其問我這個問題,你更應該扪心自問。”

強吉下車的時候,正好聽見兩人此刻的對話:“保護?什麽保護?”

他不假思索:“我們當然是在保護溫童!”

陸匪:“……”

白越譏諷道:“你的保護就是在撞車堵車?”

陸匪反唇相譏:“你呢?你又在保護什麽狗屁?”

白越:“保護童童遠離你這種狗屁。”

陸匪冷冷一笑,左手握拳,正欲爆揍白越,擡手的剎那,察覺到了不對勁。

白越的眼神太淡定了,沒有絲毫變化,不畏不懼,從容不迫。

像是所有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念頭一閃而過,陸匪聽見不遠處響起車輛駛近的發動機聲。

陸匪眼皮一跳,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圈套。

白越故意等他們動手,再讓人包抄過來。

“我他媽的小瞧你這個小白臉了。”陸匪低聲罵了一句,狠狠地揍了一拳白越的肚子。

這力度極重,白越忍不住悶哼了聲,他順勢按住陸匪的胳膊,擡腳側踢。

陸匪沒料到在被重重包圍下,白越竟然還敢還手,被這一腳踢得身體踉跄,撞到了車上。

白越一腳踩在他膝蓋後彎,用力往下一踩,卸去陸匪下半身的力道,将他踢得單膝跪地。

霎時,他有按住陸匪肩膀關節處,反手一擰。

咔噠一聲,陸匪的左臂直接脫臼。

陸匪臉色瞬變,他低估了白越的戰鬥力。

白越是醫生學,深悉人體結構。

現在他左手脫臼,右手受傷,白越的增援也趕過來了,不能再拖。

陸匪心底罵了句,在白越的左手摸到他脖子的剎那,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住白越胸口,俯身一個過肩摔,将白越摔到地上。

接着快步上車,對衆人說:“先撤。”

強吉愣了下:“那白越……”

陸匪單手裝上脫臼的胳膊,黑着臉說:“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乖寶。”

他們的目的本來就只有溫童,況且這是在紐約,對白越動手,只會吃不了兜着走。

強吉沒搞清楚狀況,此刻情況緊急,不容他動作,陸匪說什麽他便做什麽。

啓動車輛,一腳油門踩到底。

陸匪低頭給蛇一發條消息:【人可能還在別墅,速去。】

消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右側小路上陡然竄出一輛越野車,朝他們撞了過來。

強吉立馬調轉方向盤。

這輛越野車仿佛就是沖他們來的,直直地撞了上來,将車頭撞去了一半。

轎車被撞得在原地旋轉數圈,車尾也被撞的嵌進牆裏,無法再啓動。

陸匪和強吉兩人都系着安全帶,沒有致命傷,但從頭到腳都是深淺不一的劃傷,像被人套在麻袋裏狠狠地揍了頓似的,哪兒哪兒都在隐隐作痛。

陸匪罵了句髒話,擡眼看向越野車,目光猛地頓住。

越野車駕駛座上的男人不是白人,而是東南亞長相的人。

他伸手擦掉額頭滴落的鮮血,看到越野車門被打開,走下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男人。

“陳、銀——”

陸匪咬緊後槽牙,對強吉說:“報警。”

強吉立馬撥通911。

陸匪:“他沒看見我們。”

三方人員交集。

白越和陸匪清楚場上的狀況,只有陳銀等人一無所知。

陳銀今天就是奔着和陸匪同歸于盡的心态來的,他拿着槍,掃視一圈,不管場上到底有幾波人,對着駛近的其它幾輛越野車擡了擡手。

“全都殺了!”

白越躲在車後,透過車窗看到陳銀的面龐後,皺了皺眉。

陳銀為什麽會在這裏?

幾輛賓利車駛入街道,陳銀以為是陸匪的人,舉起槍無差別的掃射。

“咻咻咻———”

“咻咻咻咻———”

陳銀是有備而來的,槍都裝了□□,跟着他的幾車人看起來也都是亡命之徒。

白越瞥了兩眼,沉聲道:“後撤。”

在陳銀等人換彈夾的時候,他帶着幾個手下躲進一旁的建築物。

陳銀眯起眼睛,只看到幾人簇擁着一個黑發男人,見男人和陸匪身高相似的身影後,立即指揮道:“追上去!”

陸匪在車裏,看着他們兩撥人一前一後的沖進建築,冷笑道:“兩個傻逼。”

他劃了劃摔破的手機,見屏幕還能使用,撥通蛇一的電話:“乖寶不在車上。”

“去別墅。”

…………

曼哈頓

蛇一藏匿在一棵樹後,用望遠鏡看向斜前方的別墅。

二樓卧室閃過一道黑發的身影。

蛇一立馬下令:“準備進屋。”

一輛轎車嗖得駛入道路,沖向別墅,在別墅門外的保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一個漂移撞上了別墅大門。

藏在各處的保镖紛紛沖上前。

蛇一趁機翻牆跳進別墅,直奔二樓卧室。

他推開卧室門:“溫少爺——”

看到卧室內的黑發男人後,話音戛然而止。

“是你!”

諾亞腳步一頓,盯着他看了兩眼,想起來了:“你、你是陸的手下。”

兩人四目相視,蛇一冷聲問:“溫少爺人呢?”

諾亞抱緊懷裏的破鏡高達,眼神往廁所的方向撇了撇,聳肩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來拿我的聖誕禮物。”

蛇一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快步走向洗手間門,打開門,裏面空無一人。

再回頭的時候,諾亞已經跑出了卧室,直奔樓下。

只有諾亞一個人在跑。

蛇一皺了皺眉,溫童不在別墅。

去哪裏了?

他們的人沒有看到第二輛車離開小區。

…………

另一邊,溫童早就呆在商場了。

白越出發沒多久,他就換了件外套,帶上帽子口罩圍巾墨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連雙眼睛都沒有露出來,慢悠悠地往外走。

他沒有坐車,是走出別墅的。

因此負責盯看車輛的人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看起來很怕冷的路人。

別說國籍,這副裝扮連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溫童走在街上,徑直走進一個商場。

透過商場玻璃,看到幾個熟悉的保镖。

因為白越的吩咐,保镖們不僅要注意他,更要注意靠近的路人,必須一心多用。

見溫童和前兩天一樣,買了冰淇淋,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吃,便降低了警戒心,着重盯看可疑的路人。

溫童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着前方的聖誕老人。

這個商場是他精挑細選後決定的,離別墅不遠,又在聖誕期間門營業。

他慢吞吞地吃完一份冰淇淋,也到了聖誕老人的換班時間門。

見聖誕老人走向廁所,他擦了擦嘴,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溫童走進洗手間門,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打了一行字,拍拍聖誕老人的肩膀:“Excuse me。”

【 I exge cash for your Santa Claus e】

可以用現金換你的聖誕老人服裝嗎?

男人摘下帽子,狐疑地看了他兩眼。

溫童立馬拿出一疊現金。

這疊美元遠遠超過聖誕老人服裝的價值,男人立馬同意,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衣服。

“Thank you。”

“No, I should thank you for the money。”

五分鐘後,男廁所走出一個子較矮的聖誕老人。

聖誕期間門,随處可見穿着聖誕老人服裝的人。

又是在熟悉的商場,保镖們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進出廁所的聖誕老人皮下換了個芯子。

溫童大搖大擺地從他們眼皮底下離開商場,将手機格式化後,随手把手機扔給路邊的流浪漢,打車直奔機場。

“Newark Liberty Iional Airport。”

他去的是紐瓦克機場,甜品店靠近的機場是肯尼迪國際機場。

兩個方向截然相反。

溫童心想,就算白越反應過來,應該也來不及了。

前往機場的路程沒有追車堵截,沒有車禍,甚至連紅燈都沒遇到幾個。

一路順暢地出乎意料,像是冥冥之中被保佑了似的。

買機票的時候,溫童才掏出貼身攜帶的護照,買了最近時段前往各個國家的機票,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英國等等,直到把身上的現金都花完了才不再買機票。

拿到回華國的機票,他還是有點提心吊膽,警惕地打量周圍。

直到排隊檢票登機了,溫童才緩緩呼出一口氣,高高吊起的心髒落回原地。

“終于能回國了。”

聽見他的嘟囔,排在溫童身後的大哥笑問:“哥們兒,你居然是華國人啊,怎麽穿成這樣?”

大哥好奇地扯了扯溫童身上的聖誕老人服。

溫童面不改色地說:“入鄉随俗。”

“帶點美國特産回國。”

大哥撲哧笑出了聲:“牛逼,你這特産真牛逼。”

“你是來紐約旅游的嗎?”

溫童笑了笑:“差不多。”

“我也是,”大哥頓了頓,笑呵呵地說,“還是咱們國內好。”

“是啊,國外的月亮都沒有國內的圓。”溫童附和地點了點頭。

檢完票,邁進登機橋的剎那,他突然感受到身後有一股灼熱的視線。

溫童身體僵了僵,都沒敢回頭看是誰,快步往前走。

“哥們兒,哥們兒你等等我。”

十幾米外,謝由看着少年僵硬可愛的背影,緩緩揚起唇角:“童童終于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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