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來到鎮南王府

來到鎮南王府

于是，我又來到了鎮南王府。

将軍竟然就站在門口，一見到我就笑着道：“姑姑，好久不見，聽說你在牢裏受了不少苦，瞧瞧啊，都瘦了不少”

他一伸手就要碰我的腰，我側身閃過，低眉道：“将軍大人莫怪，皇上還遺留在身體裏，您怕是不喜”

他果然不碰了，笑得語氣有些陰森：“那姑姑還挺能夾的”

我也笑了，道：“不比将軍大人年輕氣盛”

當年的青嫩小郎君成了魁梧男性，這可真是讨不了什麽喜歡。

到了傍晚，他對我說着渾話：“姑姑确實挺能夾的，這麽久都不松，是怎麽保養的？”

我累了，不想說話，幹脆閉上眼睛。

他在喉嚨裏發出不滿的哼聲，只弄得我哆嗦的叫了一下，他才發出愉悅的聲息。

“說起來……姑姑，我似乎在八歲的時候見過你呢”

我睜開眼，就看見他完美無瑕的笑臉。

“不，不是似乎，是肯定”，他親上我的脖頸，聲音在我的耳邊格外響亮：“你當時那雙眼睛，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看見了母狗一樣”

他用力咬了我肩膀一口，直到咬出血時又舔了舔，道：“不過那次呢，我被人欺負摔進了荷花池，是你讓人将我撈上來的，也就原諒你後來那雙眼神了”

感覺到他一直在體內撞來撞去的，撞得我感到反胃。我有些忍不住，上氣不接下氣道：“你能……出來說……說話嗎……？”

“不能呢”

他還惡意地往裏面磨了磨，把我痛得幾欲要死去。

年輕是好，可我一點也不好，因為他不會管之後的血流成河，卻會高高興興的看着我怎麽起來，怎麽摔倒，還要我當着他的面清理。

他說他只喜歡橫沖直撞，不喜歡溫柔。

有一次，他拉着我的手，親吻了我的掌心，道：“你嫁我為妻，如何？”

我抽不出手來，再加上乏力，只得皺眉，道：“別鬧，我還要上藥”

“上什麽藥？腰還痛着呢？”

“你不是在看着嗎？”

他掰開我的腿，仔細瞧了瞧，伸手碰了碰一張一合的花瓣，短促的笑了一聲，道：“是傷得挺嚴重的”

我痛得一縮。

“皇上碰過你很久了吧？都沒給過你名分，而我直接給你妻的位置，怎麽就不要呢？”

他拖着下巴笑着對我說，眼睛卻盯着我那處，甚至伸出手來。

我平靜道：“再碰的話，我就真的會被你弄死在床上”

他這才收回手，道：“年紀大的人真是麻煩。話說，你幾歲啊？”

我撇了他一眼，瞥見了他笑嘻嘻的模樣，道：“二十七”

“哦……二十七啊，大了我十一歲呢”

托他的福，我幾乎沒出過門，就連生病了他也不放過我，還說這樣更有趣。

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樣，其實我知道，他是巴不得我好不起來的。

被他折騰得不出了門的我就不能打聽到什麽，生病後就更沒有精力。哪怕他知道我疼得厲害，連起來都做不到，他仍是撞進來。

他防我……不，應該說，是防皇帝派來的奸細。

只是他想多了，以皇上的性格，就算要派奸細，也不會派我來。

因為他知道，我跟本遭不住。

他也知道，在宮中的一盞盞冷藥下來，不僅損得我不再有孩子，還害得我身體愈發差勁，更別提一番折騰之後了。

別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是純當冤枉的色鬼了。

最恐怖的就是睜開眼就發現正在做着。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帶來了湯藥，用勺子一點點的喂我喝光。

他一對我好，就讓我想起皇帝之前說的“委屈你了”。

“怎麽樣，你有點力氣了嗎？”

我回過神來，有些警惕道：“你想做什麽？”

“說話有一點點勁了，行吧……帶上來”

門開了。

皇帝被人五花大綁地扔進來，身上還有……有着熟悉的痕跡，尤其是他股間水光一片。

我從未見過他這幅如此失敗的模樣。

他趴在地上，躲避我的眼神，顫抖着身子，壓根不敢看我。

将軍卻将他的腦袋拔出來，讓他正正的對着我，笑容如地獄中的惡魔，道：“怎麽了？對着你曾經的大丫頭，激動得不敢說話了？”

“姓江的……朕遲早要殺了你！”，皇帝說這話時快把牙齒咬碎了。

将軍冷笑一聲，将他摔在我面前，對我道：“姑姑，你想怎麽處理他？”

皇帝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遲疑道：“……小安？真的是……是你？”

說來真是奇怪，他明明比我小一歲，頭發的兩邊就已經有白發了。

曾經，他是我的噩夢。

現在，卻是他的噩夢來臨了。

“你還活着？！”

我扯開他的手，道：“讓您失望了，鎮南大将軍是不會真聽我的”

将軍忍不住笑出聲了，我的心卻沉了下來。

鎮南大将軍？

看來他已經是篡了位，高枕無憂了。

然而皇帝再次牽過，有些語無倫次的說了很多話，最後他咽了口唾沫，道：“安，我沒騙你，我真的第一次見到你就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吧。

皇帝将額頭伏在我的手背上，哭着道：“我沒騙你……父皇不喜我，養母想害我，我周遭的所有人都有很深的城府。只有你……沒有在我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甚至在父皇面前美言過幾句，才保住我的太子之位……”

說到這，他忽然提高了分貝：“可我更想活着啊！如果我的降生讓他們不喜，為何要把我養大？！安……我走上弑父的路……是被逼的……我不反抗……死的就是我啊……”

他有氣無力的向我哭訴着，就好像我可以扭轉他的現狀一樣。

将軍忽然拍了拍手掌，招呼道：“來人，将晉國國主拖下去”

皇帝被人拖下去時，他的手仍緊緊的握着，我把心一橫，強行掰開。

皇帝愣愣的看着手中，直到快被拖出門口時，他忽然仰頭哈哈大笑，道：“江君慎！她是拓跋安！她是柔然的公主！是柔然人啊——！”

我看向将軍，他凝視我片刻，轉頭就對拖着皇帝的手下道：“人棍執行”

我無聲中打了個冷顫，尤其是聽到皇帝那近乎嘶聲裂肺的大笑中，顯得無比詭異。

一雙冰涼的手探進我的衣衫時，我才反應過來，剛剛将軍關上了門，靜靜地走到我這來。

我破天荒地攔住了他的手，對上他平靜的眸子，道：“你要殺了我嗎？”

聞言，在嘴角處慢慢劃開一個名為笑容的口子，輕聲道：“我為何要殺你”

“因為我是柔然人，是害死你祖父的人，大将軍可是親口說過，柔然人見一個殺一個的”

他凝視了我片刻，低下頭來，低低的笑了好久，猛地擡起頭來，我還沒反應過來，脖頸處就被他用力咬了一口。

就在我以為他有下一步動作時，他退開了，道：“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便看也不看我就離開了。

看着這背影，還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算了，他不來，我還清閑。

算了，他不來，我還清閑。

做噩夢的感覺就是渾渾噩噩的，好像一直踩着雲端，結果雲朵一不小心破了個洞，整個人都摔了下去。

我夢見了花魁姐姐，她有一次興高采烈的指着窗外，跟我說：“你瞧，他見我來了！”

我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置信自己還能見到花魁姐姐，正想走過去，卻覺得手上黏糊糊的，擡起手來一看，就看見了一灘血在手中，怎麽流也流不完。

就好像……就好像我的第一個孩子……

再擡起頭來，花魁姐姐的臉變得血肉模糊。

“小安，他說我髒，可我身上的髒病……不就是他帶來的嗎？”

整個世界變得黯淡無光，唯有她頭上流的血無比鮮明。眼見着她越走越靠近，我的雙腳卻動彈不得。

她越靠近我，她整個人就像被老鼠啃的越快，最後她的一雙已經是白骨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語氣陰森至極：“髒的……難道不是他們嗎？如果我們有的選，我們會來滿春院嗎？！”

她轉過身來，指向身後的一衆滿春院的客人，憤怒道：“我們成了最髒的人，難道他們就聖潔了嗎？！拓跋安，你不恨他們嗎？！”

我忽然有了力氣，奮力推開她的手，不斷地往後逃去。

“娘……我好痛啊……那個女人踩得我好痛啊……”

身後傳來一陣陣嬰兒的聲音，聽得我耳朵發脹，只想逃離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娘……我想你……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又傳出一個女人的哭聲：“皇上！小安她還那麽小，您怎麽能舍得将她送到那種地方？！您這不是要毀了她嗎？！”

前面忽然有一個女人的脖子被白绫吊在上面，她的血怎麽流都流不完，流到了我的面前。

“小安……母妃救不了你……”

恐懼迅速蔓延到我全身，不想這些血竟然粘上了我，而後面，是嬰兒的叫聲。

“娘……娘……”

“小安……母妃對不起你……”

“啊啊啊啊啊——！！！！”

我被這嗓子吓得渾身冒冷汗，坐在我旁邊的将軍也吓了一跳，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剛剛的慘叫是我發出來的。

在我驚魂未定發現他伸出來的手，我下意思一躲，啞聲地顫抖道：“……別過來”

這只骨節分明的手一頓，放了下來。

我再次發覺了不對勁。

這熟悉的輕帳，熟悉的地方……是皇帝的寝宮，将軍……不，他才是皇上。

他穿着玄色的龍袍，眉眼似乎更加成熟，越發偏離我記憶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