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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加勒和加諾把野牛拖回窩裏,索亞在前面帶……算了,赫羅在前面帶路,索亞和傑拉負責斷後。”霍北查探了一下齊楚的身上,确定他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安排好狼群之後,它轉頭看着野牛群離開的方向。
“在看什麽?”齊楚不解地湊了過來,已經慢慢融入狼群的他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逐漸越來越像是一頭野狼,他順着霍北的視線看去,野牛群早已離開,只有沿途奔走的痕跡在松軟的雪地裏尤為明顯。
“春天要到了,馴鹿會準備離開這裏北上,也會經過這裏。”霍北嗅了嗅地上的氣味,而後扭頭道:“它們一般會沿途産崽,換毛,等到了冬天就又回來了。”
馴鹿遷徙浩浩蕩蕩,但馴鹿的離開,也意味着狼群的食物少了一些,好在等到了春夏季節,動物們會越來越活躍,可供狼群食用的獵物很多,還不至于餓着狼群。
霍北也能感覺到春天快來了,冰雪逐漸消融,而且它也開始掉毛了,即将進入換毛期。
春天的狼掉毛很厲害,逐漸換上适應夏季的薄毛,不過這個過程絕對稱不上多麽好看,霍北以前都沒有這麽擔心過,這還是第一次擔心自己會出現禿毛的情況。
雖然它從沒禿過。
齊楚當然不知道霍北心中在想什麽,還以為霍北為食物而着急,便安撫道:“沒有馴鹿還有野鹿,狍子,兔子……不過野牛……能不動野牛就不動吧,它們脾氣還真是挺暴躁的。”
“其實馴鹿脾氣也算不上多好,靠近它們之後,它們會用鹿角攻擊你。”霍北對這些都非常了解了,它道:“被馴鹿頂一下,骨頭都得折了。”
“你受過傷嗎?”齊楚有點好奇,霍北的實力真的很強,從這段時間的狩獵,齊楚都能看出霍北的狩獵實力堪稱完美,狩獵成功率極高,不愧是頂級掠食動物。
“嗯。”霍北不自在地動了動自己的左爪,它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就被野牛踩到前腿,所以受傷了嗎?”
實際上,那次已經算是幸運了,往年死于野牛蹄下的狼也有不少,他躲得快,只是擦邊,已經是萬幸了。
霍北的目光落在了齊楚尾巴根部禿了的地方,片刻後才道:“下次被鳥啄的時候,不要把頭藏起來就不管身體了,直接咬它們的翅膀,鳥類對平衡能力要求很高,只要翅膀受了傷,就飛不了,一只不會飛的鳥,還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那頭落在齊楚爪中的雪鸮,就經歷可慘無鳥道的鳥身攻擊,以至于無法面對自己的族群。
加勒和加諾拖着野牛往回走,實際上也只有霍北在的時候,加勒才會聽話一些,畢竟之前它試圖挑釁霍北時,差點被弄死,因而心有餘悸,而對于索亞和赫羅,加勒一直都想取代它們在狼群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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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加勒覺得只要自己和加諾聯爪,就能做到,可惜加諾一直不認可這個做法。
比起索亞它們,加勒對親哥的不信任更加氣惱。
“加勒。”加諾看加勒叼着野牛往前拖行,它道:“我來前面拖行,你在後面叼着野牛的後腿。”
加勒充耳不聞,自從上次加諾拒絕和它一起挑戰索亞開始,加勒就是這副“我聽不見”的态度了。
霍北不是沒看到這對兄弟之間的矛盾,但狼群就是這樣,包括它狼王的位置,如果有一天它被其他狼挑戰成功了,那麽狼王的位置也得拱爪讓狼。
齊楚從一開始還不樂意将自己尾巴處禿毛的地方露出來,不過這種事情只要做了,就沒了羞恥心,他現在已經搖晃着尾巴跟在霍北身邊,絲毫不在意了。
“其實我們也可以挖一個大的坑用來儲存食物。”齊楚提意見道。
霍北頭也不回,目光直視前方,它平靜道:“你是爪子癢了,又想拆窩了是吧?”
“我怎麽會想要刨坑呢?”齊楚湊過去,尾巴搖晃得更加歡快,以至于後面的幾頭狼都沒眼看,齊楚舔了舔獠牙道:“刨一小塊。”
“……”霍北嘆氣道:“等會帶你去練習耐力,如果你回來的時候還有力氣刨坑,那你就刨吧。”
霍北已經打算将訓練量提高三倍,現在的訓練量對于已經逐漸适應狼群,并且越來越興奮的齊楚已經不夠用了。
狼群栖息的地方離冰湖不遠,是一個絕佳的狩獵地點,易守難攻,別的掠食者想要占據這裏就必須打敗霍北的狼群,但顯然這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
冰雪初融之後,齊楚掉毛就更多了,有時候抖落一下,都能漫天飄毛,但即便這樣也不見他的毛量減少,依舊十分蓬松,沒有半點禿毛的風險。
“別的狼群會來這邊嗎?”齊楚發現在這裏的這麽長時間裏,除了上次遇到的失去幼崽的兩頭狼之外,就再也沒有遇到別的狼了,他好奇道:“狼很少?”
“不。”霍北低頭喝水,旁邊的野鹿小心翼翼上前,确定狼群沒有攻擊意圖,這才低頭喝了點水,但很快就溜走了,霍北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積雪慢慢消退,樹枝和灌木叢都開始冒出了青綠色,但西伯利亞這樣的地理位置和天氣,想要快速融化積雪是不可能的,一頭猞猁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它立起的耳尖微微動彈了一下後,猶豫片刻便扭頭朝着樹林裏走去。
“如果其他狼群過來,會打架嗎?”齊楚趴在一旁,吃飽喝足的他感覺這段時間皮毛都柔順光滑了許多,更顯蓬松了,整頭哈士奇頂着蓬松的狗毛,看起來比狼圓潤了不少。
霍北對于自己養出來的“狼”非常滿意,就是掉毛這件事情讓它頭疼了幾天,但發覺這點毛對齊楚沒有影響之後,也就放任自由了。
“會打架。”狼群也會争奪領地,甚至會有外來的野狼觊觎它的狼王地位,但這些野狼大多已經被它驅逐,有的甚至已經長眠于西伯利亞的雪地之下。
霍北輕輕甩了下尾巴,它收回了注視猞猁的目光,看向齊楚:“狼群的狼王是可以被替換的,如果有一天我受了重傷,無力帶領狼群,或者我被其他的狼打敗了,那麽要不我就自覺離開狼群,要不就成為狼群最低等的狼。”
齊楚倒抽了一口涼氣,忽然想到之前霍北前肢受傷的那段時間,如果霍北前肢的傷一直沒好,那結果可想而知。
“回去吧。”霍北轉身朝着狼窩走去,它道:“以後這些其他掠食動物會越來越多,我們捕獵和休息的時候,要更加小心了。”
“嗚——”齊楚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霍北本來擡起的狼爪又放下了,扭頭看向齊楚,見他一本正經的和自己對視,霍北心生疑慮,目光在齊楚的臉上轉悠了一下,最後目光鎖定在了齊楚嘴角露出的一點東西上,似乎還會動。
“你嘴裏含着什麽?”霍北深吸了一口氣:“松嘴。”
齊楚搖了搖頭,他想要這個。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霍北走過去,似乎是想要擡爪讓齊楚将嘴裏的東西吐出來,但齊楚現在膽子大了,顯然不太配合,還想要扭頭就跑,被霍北一爪子從後面掀翻,摁在了肚子上之後,他才不情不願地張開了嘴,一條魚立刻跳了出來,逃命般地當着霍北的面跳進了湖裏,還不忘記尾巴扇了霍北一巴掌。
霍北:……
它因為離齊楚太近了,不然也不至于躲不開魚的這一尾巴,倒是不疼,只是狼生第一次挨了魚一尾巴,讓霍北有些懵了一下,它頓了頓之後,聲音低沉帶着一絲無奈道:“你怎麽什麽都吃?”
“不吃,我含着玩的。”齊楚仰躺在地上,他讨好般地擡起爪子,虛虛地搭在了霍北的爪子上,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和加勒它們說這件事情的。”
齊楚笑的一臉心虛,這眼神四處飄忽的模樣,霍北可太熟悉了,它重重嘆氣。
它還年輕,但狼毛已經白了好幾根了。
之前齊楚對它有點畏懼的時候,還收斂一點,現在大概是察覺到霍北沒有打算傷害他的意思,這頭哈士奇就開始放飛自我了,霍北覺得還不如以前。
“別什麽東西都吃,有些東西狼是不能吃的。”霍北頗為頭疼地瞧了眼齊楚,又看向了湖面,不明白為什麽齊楚對魚這麽執着,上次也喜歡撲倒水裏去捉魚,連帶着加勒和傑拉都喜歡上了撲水捕魚。
昨天一直趴在旁邊看的赫羅也躍躍欲試,被霍北冰冷的目光掃了一樣之後,才垂着尾巴,繼續趴下了。
“魚能吃嗎?”齊楚問道。
“……能吃。”霍北回答道。
狼可以吃魚,只是不常吃,甚至在有的時候,狼也會去吃漿果之類。
齊楚跟在霍北身後時,還念念不忘從他嘴裏逃脫的魚,時不時就回頭看兩眼,不過早就不見魚的蹤影了,其實他也不是想要吃魚,就是喜歡捉着玩。
狗最喜歡在泥坑裏打滾,沒事兒就跳水裏狗刨,齊楚游泳的姿勢看上去像一只浮在水面的鱷魚,游泳一次不知道得喝下去多少水。
只是霍北和齊楚回去的時候,才發現索亞和赫羅正蹲坐在一旁,兩頭狼時不時頭一齊朝着左邊看,時而又扭過頭,一齊朝着右邊看,這模樣極為同步。
霍北上前問道:“怎麽了?”
索亞這才扭頭看向霍北,并且讓出了一個位置道:“打架了。”
“加勒和加諾嗎?”霍北幾乎不用看,就猜到是誰了,它擡起頭看了眼四周,問道:“傑拉呢?”
“傑拉在灌木叢那邊躲着呢,這次不勸架了,上次勸架,結果受傷的只有它。”赫羅似乎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啧啧直抽冷氣,搖了搖腦袋:“太慘了。”
“兩個好像都咬到了傑拉。”索亞補充道。
霍北蹲坐在原來索亞的位置上,又稍稍讓開了一點,讓齊楚也坐過來,四頭狼坐在這塊岩石上,齊刷刷地看着面前兄弟打架的模樣,加勒和加諾的實力都不錯,相比之下,加勒的狼型甚至比加諾更勝一籌,它生性兇狠,利爪毫不客氣地落在了加諾的身上,在加諾的身上留下了血痕。
“嗷嗚——”加勒的喉嚨裏發出沉悶的低吼聲,獠牙朝着加諾咬去,好在加諾及時避開,這才沒被咬得破相。
“這看起來不像是在玩了。”齊楚第一次看到這兄弟打架,他舔了舔爪子:“加勒比加諾更加厲害嗎?”
“差不多,但加諾一般不還爪。”霍北回答道,它輕飄飄地回答着齊楚的話,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等會就好了。”
顯然它們對這兄弟打架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次打架又是為了什麽事情?”霍北問道。
“不清楚,就突然打起來了,本來就是小打小鬧,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弄成了這樣。”不過話雖如此,索亞的語氣裏聽不出半點擔憂,狼群裏的狼打架是常識,狼王偶爾會保護弱小,但有的時候是不管的。
像霍北的這個性格,大多時候都是放任自由。
加勒狠狠撲到了加諾的身上,利爪在加諾腹部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加諾疼的低嚎了一聲,尾巴頓時蜷縮起來,它被疼痛感激起了兇性,不再讓這加勒,開始反擊。
兩頭狼的獠牙都朝着對方的身上招呼,這讓齊楚總是想起“打贏坐牢,打輸住院”這句話,不過在狼群裏坐牢倒是不必,只是野獸之間的搏鬥往往都充滿了血腥,雙方都不會太好過。
“它們之前經常打架?”看這熟練程度,應該不是一兩次了,齊楚好奇地問道:“一般誰贏的比較多?”
“一般平爪,不過受傷最多的應該是傑拉。”赫羅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所以它們打架,咱們離遠點,看看就行了。”
“賭一把嗎?”齊楚頓時小心思上來了,他道:“玩嗎?”
“什麽意思?”赫羅問道。
“就是看它們誰贏,你說對了算你贏,我說對了算我贏,輸的狼要給贏的狼獵殺一頭野鹿之類的獵物,怎麽樣?”現在的齊楚已經不是當初的齊楚了,雖然獵殺野鹿對于這頭哈士奇而言照樣有些困難,但捕獵的成功率已經在提升了,而且狩獵的方式越來越熟練,不難猜測再多練習一些日子,等到明年的冬季,他也是這西伯利亞的頂級掠食者之一了。
赫羅看了眼霍北,又看了眼索亞,最後思考了一下後重重點頭,它道:“好。”
“你賭誰贏?”齊楚問道。
“加勒。”赫羅看着還正在戰況激烈的兩頭狼,剛一扭頭,就對上了霍北的目光,頓時一噎,它嘆氣道:“我賭加諾吧。”
“那我賭加勒。”齊楚并未注意到細節,聽到赫羅賭加諾,這正合齊楚的心意,他立刻将勝算壓在了加勒的身上,而後舔着爪子道:“你這頭鹿,我肯定要拿到的。”
從未接觸過人類社會的西伯利亞狼,再次懂得了一個新的玩法。
加勒和加諾還不知道它們的戰局已經被押注了,只是加勒的攻擊着實是激怒了加諾,它不再一味地忍讓,而是選擇了反擊,狠狠将加勒撲倒在地,獠牙攻擊着加勒的面部和脖頸,利爪壓在了加勒的腹部,加勒愣怔了一瞬便立刻反應過來,脊背的毛幾乎都因為憤怒而炸開。
“我賭……”霍北忽然開口道:“傑拉挨打,最後的輸的是它。”
赫羅和齊楚一齊轉過頭看着霍北,不知道為何,齊楚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要輸了。
加諾壓在加勒身上,加勒兇狠地狼嚎了一聲後,迎着加諾的利爪,加諾只是想給加勒一個教訓,并沒有想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意思,它微微松開爪,被加勒瞅準時機後,直接掀翻了。
兩頭狼各自推開一邊,警惕地看着對方,趴在地上低伏着身子,誰都沒有提前動彈,正在灌木叢的傑拉猶豫了一下後,試探性地往前走了走,确定加勒和加諾沒有攻擊意圖之後,才勸道:“別打了,太傷感情了。”
話音剛落,加勒就借着傑拉的阻攔,試圖避開加諾的視線進行偷襲,但這兩頭狼不愧是親兄弟,想的招數都一模一樣,最後傑拉在中間,身體兩側都被咬了一口,發出了痛叫。
赫羅:……
齊楚:……
“其實我以為傑拉會長點記性的。”赫羅半晌後才道:“老大,真不是你讓它去勸架的嗎?”
“我一直站在這裏沒有離開過。”霍北平靜地說道,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樣,赫羅十分不解道:“上次也是這麽被咬的吧,這次怎麽還這樣,就不長記性了?”
“一年能因為到處勸架而被咬十幾次,你指望它能長什麽記性。”霍北對自己的狼群十分了解,它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了,這副語氣讓齊楚想起了之前他和霍北見面不久,聊起狼群時,霍北曾經提到索亞肯定會把狼群帶歪了,因為它不認識路。
當時的語氣神情 ,就和現在是一模一樣,給齊楚一種這頭狼已經看開了的感覺。
傑拉被咬得吱嗚亂叫,加勒兄弟透過傑拉,警惕着對方,加勒恨聲道:“你先松口!”
“你松我就松。”加諾語氣平靜道。
兩兄弟對峙的時候,霍北嘆氣道:“又不是咬在它們自己身上,誰松口都差不多。”
夾在中間受盡苦頭的傑拉低嚎了一聲,片刻後有氣無力道:“別咬了,別咬了,老四,老五,你們能威脅到誰?你們咬得是我!當然威脅不到對方!”
最後還是加諾先松口的,加勒才跟着松開了口,傑拉想也不想掉過頭就對着加勒一口,加勒也立刻撕咬上去,一場混戰再次開始,坐在岩石上的四頭狼齊刷刷地睜着眼睛,沒有拉下一個細節。
這場戰鬥持續到了晚上,只有傑拉一頭狼承擔所有的世界達成了。
傑拉生無可戀地趴在地上,暗暗發誓,再也不會靠近加勒和加諾兄弟。
“我贏了。”霍北說道。
嚴格來說,的确是霍北贏了,躺在地上的三頭狼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看到赫羅和齊楚紛紛低着頭,一副戰敗了的樣子。
不過狼群之間基本沒什麽隔夜仇,更何況加諾和加勒是親兄弟,再大的不愉快,一晚睡過去就忘記了,更何況受傷最嚴重的狼也不是它們。
傑拉側躺在地上舔着自己的傷口,這兄弟倆咬得很對稱。
深夜的時候,齊楚一如既往地緊貼着霍北睡覺,蓬松柔軟的尾巴在夢裏搖晃了兩下之後,便軟軟地蓋在了霍北的身上,他的身上帶着溫熱感,可霍北卻覺得自己似乎是抱着一個毛絨球。
它試圖讓開一點距離,讓彼此睡得更加舒服,誰知它一動彈,齊楚就靠了過來,緊緊貼着霍北,以至于它已經退無可退了,只得小心翼翼從齊楚的身上翻過去,躺在了另一邊,并且爪子狀似随意地搭在了齊楚的身上。
齊楚被這動作弄醒,翻過身,睜着半阖的眼睛,一臉茫然地看了眼霍北,然後便躺在了地上,親昵地蹭了蹭霍北脖頸處的皮毛,愉悅地搖晃了一下尾巴,這次霍北已經快速勾起了尾巴,護住自己的某些位置,以防止又被齊楚的尾巴砸到。
“明天我去捉野鹿。”齊楚半阖着眼睛,十分困倦,他道:“多吃鹿肉,多喝鹿血,對身體好……睡覺吧。”
“嗯。”霍北低聲應道,爪子輕輕壓着齊楚的尾巴,以防止它胡亂搖擺。
第二天一早,索亞睡醒的時候,就看不到霍北一頭狼待在坑裏,它有些困惑地伸出頭道:“老大,我怎麽覺得你又往下陷了一些,昨天我還能看不到你腦袋的,現在只能看到你耳朵了。”
霍北坐在坑底,它半坐着的時候,尾巴随意搭在身後,開口道:“因為齊楚總喜歡半夜挖坑,坑又深了。”
它語氣波瀾不驚,顯然已經習慣了。
這個雙狼坑,已經不是當初淺淺的坑底了,在齊楚的不懈努力之下,這坑底已經深得足以将霍北埋了。
處于索亞的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偶爾抖動一下,甚至都看不到它們老大的目光,索亞爬起來站到了坑邊,霍北則已經一躍而上,它也站在坑邊。
齊楚和赫羅因為賭約輸了,只能認賭服輸地去捕獵野鹿。
“齊楚再這麽刨下去,我都怕它從這邊的坑刨,從我那邊的坑出來,順便把樹根都給刨出來了。”索亞嘆氣道:“老大,要不再加大訓練量吧,我感覺三倍還是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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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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