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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爾壓根兒就不明白這是一口多大的鍋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它看着面前這頭哈士奇,被對方的一驚一乍弄得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謹慎地盯着齊楚。

齊楚搖了搖頭,他也警惕地往後退,看着阿諾爾的眼神和看一個變态沒有任何區別。

而此刻,真正挖了坑的罪魁禍首正趴在林中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野鹿,霍北似乎感覺到有誰在談論它,它的尾巴輕輕掃動了一下,耳朵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

“怎麽沒帶齊楚來狩獵?”索亞開口問道。

“它在湖邊。”霍北已經猜到了齊楚所在的地方,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你有表哥嗎?”

索亞扭頭看着霍北,片刻後才扭過頭,繼續盯着正在啃草的野鹿,面色平靜道:“你有嗎?”

“我沒有。”霍北面無表情道:“狼群的狼崽子一般都是狼王的崽子,新一代的狼王來了之後,會殺死上一代狼王留下來的崽子。”

索亞沒有啃聲。

霍北繼續道:“所以,狼群裏的狼,哪來的表哥。”

一時間,出了頭頂上的雪鸮發出了聲音,面前的野鹿疑惑的擡起頭,片刻後又低下頭繼續啃食野草,直到旁邊的狼将它包圍,看準了時機猛地沖了出來,這頭可憐的野鹿才察覺到自己被包圍了,撒開腿想要逃跑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只能絕望地被狼從側面撲過來,一口咬在了它脆弱的脖頸上,鮮血頓時湧出,野鹿發出了絕望的叫聲。

霍北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獠牙,它道:“你去問問它。”

“你怎麽不去問?”索亞好奇道:“你覺得不對勁,你就去問。”

霍北沉默了一下,它盯着面前的野鹿屍體看了一會兒之後才道:“你去問。”

它的聲音很沉,索亞頓了頓之後,點頭道:“好。”

而此刻還在和阿諾爾周旋的齊楚并未意識到這點,他思索着阿諾爾到底要做什麽,但對于一個會挖墳的狼,齊楚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親近感,他看着阿諾爾脖頸上被皮毛遮擋住大半的牌子。

“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是我知道你是狗,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做什麽的。”阿諾爾語氣暧昧,意味不明道:“當狗的生活可真好,有人類養着,有各種食物提供,不用擔心餓了和渴了。”

哈士奇一般在西伯利亞這邊屬于雪橇犬,工作犬之一,但一般在其他城市裏,都是作為寵物犬的,寵物犬的日子過得肯定比工作犬好得多,可是齊楚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寵物犬,畢竟他身上的傷口很多,除非原身的主人是個虐狗狂……實際上,他覺得自己這個身體應該更像是工作犬。

“你以為你不戴狗牌了,你就不是狗了嗎?”阿諾爾湊近了齊楚,但沒有越過兩個狼群領地的分界線,阿諾爾聲音低沉道:“讓我猜猜……你這麽緊張,霍北一定還不知道你是一直狗,不是一頭狼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猜得倒是沒錯,齊楚的心也随着這句話提了起來。

“你說,如果讓霍北知道,你是一只狗,而不是一頭狼,它會怎麽樣呢?”阿諾爾低聲道:“你猜按照它的性格,會不會一口吃了你?還是慢慢的把你撕碎了再吃掉?”

齊楚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依稀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響。

他知道自己來這溜達,霍北雖然沒有自己跟過來,卻也讓赫羅和加勒跟在了身後,但此刻後面這動靜明顯并不是赫羅和加勒的腳步聲,齊楚心中已經猜到了來的是誰,他下意識地輕輕晃動了一下尾巴,而後面對着阿諾爾小聲道:“你确定嗎?”

阿諾爾尚未反應過來齊楚這句話的意思,便看到眼前這頭哈士奇忽然擡起了他的左前爪,而後猛地扭過頭,垂下尾巴,心情沮喪地一瘸一拐地朝着身後灌木叢處的西伯利亞狼走去。

霍北眼看着齊楚向自己走來,它沒有問任何原因,便上前将對方護在了身邊,低頭舔舐了一下齊楚的嘴巴,而後目光快速地從齊楚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确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怎麽了?”

“它威脅我。”齊楚一雙狗眼中含着淚水,甚至委屈得有些哽咽,他控訴道:“它說你遲早會吃了我,因為我的名字叫做……”

齊楚說到這裏稍稍頓了頓,他扭頭看了眼阿諾爾,眼神裏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狡黠。

“我的全名叫做尼古拉斯·哈士奇·雪橇犬·狗中翹楚·齊楚。”齊楚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霍北的嘴巴,它道:“阿諾爾說你不喜歡這麽長的名字,所以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全名,就肯定會吃掉我。”

尼古拉斯·哈士奇·雪橇犬·狗中翹楚·齊楚,正半靠在霍北的身邊,将頭朝着霍北的懷裏蹭着,尋求安慰,而後又悄悄露出了一點眼神,查探阿諾爾的動靜,只見對方的眼中掠過了一絲詫異,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齊楚能當着它和霍北的面,扯出這麽離譜的一大段話。

阿諾爾擡頭看着霍北道:“你不會相信的吧?”

“我為什麽不相信?”霍北低頭輕輕舔舐了一下齊楚的鼻尖,安撫了一下,而後才道:“它是我的伴侶,你呢?你是誰?為什麽你會覺得我要相信你?”

“這個名字這麽離譜,你也信?”阿諾爾震驚了。

“齊楚這個名字不離譜,很好聽。”霍北的鼻尖蹭了蹭齊楚,而後道:“他的全名也不離譜,離譜的是你,以名取狼。”

阿諾爾深吸了一口氣,它扭頭看着跟在霍北身後的加勒它們,發覺加勒它們神情平常,似乎已經習慣這樣了,什麽沒有半點意外,阿諾爾見狀就知道這頭頭狼已經完全淪陷在了這頭哈士奇的爪下。

它現在不禁有些好奇這頭哈士奇到底做了什麽,居然能讓這頭狼死心塌地地相信它。

阿諾爾絕對想不到,原因只有兩個字——

好看。

“雖然你的領地在這邊,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霍北目光平靜道:“出現在我面前,對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麽安全的事情。”

阿諾爾的臉色微變,它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便擡起爪子往後退了一步。

面對霍北的話,阿諾爾還是選擇了退讓。

臨走之前,它深深地看了眼霍北,又看了眼齊楚,一邊深覺戀愛腦的頭狼無法溝通,一邊感嘆于齊楚的無恥令狼震驚。

在阿諾爾走後,霍北才道:“走吧。”

齊楚立刻擡腿跟在了霍北的身後,加勒湊過來低聲道:“左腿,左腿。”

齊楚這才發現緊張之下,他擡起了右腿,立刻換了條腿,一瘸一拐地跟在霍北身後,還沒走幾步就被霍北轉身過來叼起了後脖頸,慢慢朝着狼窩處走去。

這裏距離狼窩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齊楚被叼着走的次數多了,也就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換了個姿勢之後舒舒服服地任由霍北叼着走,甚至他自己還能少走好幾步路。

等回到了狼窩,裏面還有霍北才狩獵的新鮮野鹿,吃着野鹿,喝着水,舒舒服服地仰躺在狼窩裏,享受着落日最後的餘晖照在了他的身上,感覺這段時間被養得皮毛順溜了許多。

霍北并沒有在這裏休息,由于阿諾爾太靠近它們的領地了,剛剛霍北帶着齊楚才沒有動爪警告,現在把齊楚叼回了狼窩,它得去處理一下阿諾爾的事情了。

而齊楚倒是沒有插接這些,他沒心沒肺地挺着圓滾滾的肚子,舒服地躺着,坑邊趴着一頭狼,本來齊楚以為是加勒,眼睛都不睜開,直接道:“還得有幾天呢,不急。”

“什麽不急?”索亞開口問道。

齊楚聞聲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坑邊,只見索亞正趴在坑邊,它道:“什麽還有幾天?”

“沒什麽……”齊楚心虛地撇開了話題,他低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怎麽了?”

“想來跟你問一下事兒。”索亞目光落在齊楚的臉上,心虛的哈士奇并不會掩藏好自己的情緒,它的心虛就直接表現了出來,目光和索亞對視了一眼後,就立刻偏開了。

“你有幾個表哥?”索亞并不沒有直接問,它是一頭聰明的狼,和其他狼不一樣,于是便學會兜着圈兒地說道:“我聽老大說,湖邊埋了一個,還有呢?”

“如果你要這麽問的話……”齊楚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想起來可就太多了,準确來說哈士奇的老祖宗是西伯利亞狼,所以它們這兩個物種之間就存在了一定的親屬關系,于是齊楚在腦海裏思索了幾分鐘,才慢吞吞道:“很多,非常多,實際上我也不太清楚一共有多少。”

這是實話。

不過這個實話聽起來很像假的,以至于索亞看向他的目光裏帶着一絲疑慮,片刻後索亞才道:“那你表哥……還真是很多……但是你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多表哥?”

“嗯……”齊楚支支吾吾難以回答。

“狼群一般不會留下老狼王的幼崽,所以你這個表兄弟是怎麽回事呢?”索亞重複了一遍。

齊楚本就不大的腦袋飛速旋轉,思考着這麽回答這個異常棘手的問題,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這個事情說起來可就複雜了,就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和你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親兄弟……然後這就是表兄弟了。”

“是嗎?”索亞還準備繼續說的時候,就發現齊楚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越過索亞,朝着索亞身後看去。

此時正是傍晚,落日的餘晖照在了大地上,野獸們在山林裏,在湖邊啃食着野草,掠食者藏在了灌木叢裏一動不動,等着給獵物一擊必殺。

然而,一頭西伯利亞狼逆光走來,它在看到齊楚的時候,輕輕甩動了一下尾巴,動作沉穩,爪子勾在地面時會留下爪痕,齊楚深知覺得霍北這模樣,距離升天就差頭頂一個光環了。

“你們在說什麽?”霍北見齊楚的目光一直朝着自己這邊看,它道:“怎麽了?”

“我們在說,齊楚的表哥是怎麽回事,狼群應該沒有表哥之類的事情吧?”索亞說道。

“有的,就比如加勒的崽子和加諾的崽子,就是表兄弟了。”齊楚稍稍篡改了一下,使這件事情變得通俗易懂一些,可是霍北卻沒有吭聲,索亞接着道:“這就不可能了。”

“怎麽不可能?”齊楚問道。

“狼群只有首領會有崽子,其他狼是沒有的,負責保護或者照顧狼王的崽子。”索亞它道:“雖然加勒每天這麽想,但是很遺憾的時,大概率它是不會有崽子了。”

齊楚:……

他現在發現做動物也是挺難的。

“除非有朝一日,加勒能做狼王了,指不定這件事情還能成,但是你覺得……加勒能打敗霍北嗎?”索亞問道。

齊楚僵硬地搖了搖頭,再次感慨一聲加勒的想法落空了。

霍北的确是太厲害了,因為它太厲害,以至于面對阿諾爾的時候,甚至阿諾爾都會選擇退讓。

就在索亞準備繼續詢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問了一圈,似乎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且還被齊楚給繞進去了,它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死去的哈士奇是你的……表哥。”

“沒錯,親表哥。”齊楚頓了頓才道:“難道你沒有表哥嗎?”

齊楚這話問得太理直氣壯了,以至于索亞被這語氣問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後才道:“我沒有。”

最後索亞有些困惑地找到了霍北,将齊楚說的颠三倒四,偏離主線的話一字不漏全部告訴了霍北,霍北聽完後半坐在地上,盯着面前即将升起的月亮看了一會兒,而後才道:“別問了。”

“為什麽?”索亞有些不理解。

“我已經知道原因了。”霍北看了眼索亞,它道:“這裏的狼群不少,但多多少少各個之間都會有點其他關系,雖然狼群根本不在意這個,但确确實實是存在的,齊楚所說的表哥,應該就是指同類。”

實際上它這麽說也沒錯,就是和齊楚真正指的一絲相差有些大了。

既然霍北都不打算詢問,索亞當然也不會多問,而後它們一如既往地一起狩獵。

在狩獵狍子的時候,齊楚本準備追擊上去,卻發現旁邊的灌木叢裏稍稍動彈了一下,可是卻沒有看清楚裏面藏着什麽,原以為是一起狩獵的同伴,結果随口一問,大家都沒發現。

由于這不是什麽大事兒,齊楚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抛之腦後,直到在湖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爪印,這爪印比齊楚的大了很多,甚至和霍北的相比都大了許多,齊楚看着這個爪印頓時升騰起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但是僅憑一個抓痕也判斷不出什麽,只得不了了之了。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齊楚發現這個爪印越來越多了,這次不用齊楚提醒,霍北都自己去查看了一下,而後神情微變道:“是其他掠食動物。”

爪印這麽大的掠食動物對于齊楚而言無意是個龐然大物了,即便是對于狼群而言,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只是誰也不知道這個爪印屬于誰的。

“這可不是狼的爪印。”加勒湊過來嗅了嗅,它道:“是我沒有聞過的陌生味道。”

“但是有很重的血腥味。”霍北嗅了嗅空氣中尚未散開的血氣,他道:“看來防備要加強了,都跑到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結果一個影子都沒看到。”

這樣大型的掠食動物在狼群的周邊徘徊,即便現在沒有攻擊狼群,但這麽下去,攻擊狼群搶奪領地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這爪印很大,齊楚看着這個爪印,在腦海裏将所有的掠食動物思索了一圈,發現還有好幾種,其中離它們最近的就是棕熊。

棕熊的爪印很大,但是和這個爪印還是不同的,齊楚心中微微一頓,心覺這麽大的,極有可能是老虎,可是來這裏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聽到老虎的叫聲。

幾天沒有找到這個大型爪印相同的其他爪印,又沒有發現其他的大型猛獸,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然而比起這個爪印,顯然眼前的問題更讓霍北煩心,阿諾爾的領地距離霍北非常近,即便阿諾爾已經霍北警告過一次,但是這頭狼的性格就是不記得教訓,它很快就把霍北的警告撇到了一邊,而後再次和齊楚準備巧遇。

實際上齊楚是連它的一根狼毛都不想再看到了。

“又見面了。”阿諾爾在齊楚狩獵一頭野生狍子的時候,出現在了齊楚的面前,那只狍子受驚之後撒開蹄子就跑了,屁股後面的毛直接炸開了,白花花的一叢在齊楚面前跳躍着奔跑離去。

齊楚:……

阿諾爾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但是都沒有發現齊楚的任何蹤影。

“先別急着走,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不找你了。”阿諾爾以防等會霍北聞着味道就來了,它立刻長話短說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怎麽來到這裏的。”

“逃”這個字就很意味深長了,齊楚不是傻子,就算是哈士奇的腦容量,也有靈光乍現的時候,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我一醒來就在這裏了。”

他半真半假地說着,然後仔細看阿諾爾的反應。

實際上,齊楚也很想知道自己的這個身體,這個原身哈士奇是怎麽出現在西伯利亞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而且還滿身傷痕,脖子上戴着一個狗牌,看這樣子也不像是個狗牌。

他這話一說出口,阿諾爾的神情就變了變,片刻後才道:“一覺醒來……”

它沒有說更多的話,似乎是在研究齊楚這個“一覺醒來”是什麽含義,阿諾爾下意識想到了自己脖頸上的狗牌子,一時間有些抑郁,片刻後又道:“你的牌子上寫着什麽?”

“0028.”這點齊楚倒是沒有诓騙阿諾爾。

他不知道阿諾爾的牌子寫了什麽,但阿諾爾卻主動說道:“我的牌子上寫了0016,我比你更早到那個地方。”

“什麽地方?”齊楚立刻問道。

“你工作的地方,這一點你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吧,也需要問我嗎?”阿諾爾的确對齊楚的原身很熟,它道:“我要是沒猜錯,你的身上一定很多傷口吧,不過也對,不是自己養的,就是不會心疼。”

阿諾爾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齊楚有些不解。

“你對我這麽感興趣,難道你之前和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的嗎?”齊楚試探着道:“你的牌子又是怎麽回事?誰給你戴上的?”

無論是齊楚,還是死亡的那條哈士奇,說到底都是不易傷人的犬種,因此不少人會選擇去養,哈士奇的耐力很強,這樣就造成如果不帶出去遛彎,那一晚上就會一直鬧騰着了。

可是狼不一樣,西伯利亞狼是極其兇猛的野獸,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它們的攻擊力非常強大,極其迅速,如果有誰強行給它戴上了狗牌,那麽很有可能會被這頭西伯利亞狼咬掉一條胳膊,甚至丢了小命。

齊楚想不出這個狗牌子是怎麽讓阿諾爾心甘情願地戴着的。

“我的牌子是我自己的。”阿諾爾擡爪撥弄了一下自己脖頸處的牌子,而後道:“你很想知道這個牌子怎麽戴上我脖子的嗎?”

齊楚聞言點了點頭。

阿諾爾朝着齊楚擡起了左爪,然後在齊楚疑惑的眼神裏又擡起了右爪,而後後肢撐地,整頭狼坐起來,做出了一個恭喜發財的動作。

齊楚:……

阿諾爾看向齊楚的時候,眼神也從陰險狡詐變成了清澈無辜的模樣。

“說起來也有些好笑。”阿諾爾舔着爪子上的毛,而後道:“你明明是一只狗,卻要裝成狼,混進狼窩裏……而我一只狼,當然也可以裝成狗,混進狗窩裏。”

說着,它舔了舔舌頭,開口道:“那簡直就是……天然的糧倉。”

而此刻,聞着味道趕來的霍北只看到齊楚瘦弱的後背,以及阿諾爾伸出舌頭舔獠牙的變态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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