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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索亞看着眼前的霍北,它遲疑了一下道:“老虎是什麽?”
“留下爪印的猛獸。”霍北的性格一向沉穩,除了面對齊楚偶爾的脫線有些無奈,大部分時候都是很平靜的,即便是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只是更加謹慎細心而已,它道:“最近無論是狩獵還是巡視領地,至少三頭狼為一組,不要單獨行走,也不要離狼窩太遠。”
回想起那頭從草叢裏竄出的猛獸,即便是霍北也覺得很棘手,它低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思考着那頭野獸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又叼着野鹿去了哪裏。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既然幾天連續看到了它的蹤影,這就證明了它就在這附近的。
“看來這個老虎比雪豹更難對付了。”赫羅看着霍北的樣子,就大抵猜出了這頭老虎的危險程度,它輕輕抖了抖身上的毛,而後道:“不明白這個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比起這個,我更加想知道老虎是一群一起出現的嗎?”加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它正半趴在地上,沉默了一下後才繼續道:“如果是一只,那還好,如果是一群……”
如果是一群,那麽就算是狼群,也只能被迫放棄這片領地了。
雖然加諾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但是它的意思狼群都沒明白了,霍北将目光轉向了齊楚,問道:“你知道嗎?”
提出“老虎”這種野獸的是齊楚,而霍北它們完全不知道,甚至從沒見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齊楚的身上,希望齊楚能對老虎的習性更加了解,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老虎一般是獨居,所以一只老虎的可能性比較大。”齊楚頓了頓,他道:“有句老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
“老話?”霍北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重複。
“這不是重點。”齊楚立刻糾正它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這個應該是一只,不過也不排除特殊情況……但是它出現在這邊應該好幾天了,如果有同伴,那應該不止一種味道殘留,還有其他的氣息嗎?”
“沒有了,只有它一個。”霍北回應道。
這個時候的狼群,甚至是齊楚都不會想到,這頭老虎居然和阿諾爾混在了一起。
“不過別小看了它,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老虎是可以游泳,爬樹,基本沒有它不會的。”齊楚思考良久,他道:“而且老虎的叫聲也很有威懾力,算是百獸之王了。”
“百獸之王?”對于這點赫羅有些不太認可。
“老虎頭頂天生就有一個王字。”齊楚說道。
赫羅聞言,下意識歪了歪腦袋,齊楚忽然想起這群狼壓根兒就不認識字……這群文盲狼。
“不管怎麽說,遇到它就避開着點,沒必要起沖突,現在春季,獵物很多,不用死磕。”如果是冬季,那霍北就得頭疼了,冬季的獵物少,但是整個狼群都得吃,可是春季獵物多,丢了一個大不了再找就行了。
“好的老大。”赫羅它們應道。
齊楚被霍北放在窩裏,而後霍北就準備先去巡視一下四周,既然已經看到了老虎的存在,它就不能放任不管,以防止這頭從未見過的猛獸會埋伏在灌木叢裏,半夜的時候偷襲狼群。
齊楚倒是想要跟着,但是霍北卻沒讓,剛剛叼着齊楚避開老虎的時候,齊楚的腦袋撞在了石頭上,撞得頭暈眼花,甚至腦袋上鼓起了一個包,于是霍北就讓他好好趴在窩裏休息了。
霍北帶着索亞和赫羅去巡視領地,安排了其他的狼在狼窩附近重新布置陷阱,保證陷阱是可以使用的,而在它離開後,加勒緊張地湊到了齊楚的身邊,目光從他的身上掃視了好幾圈,而後才小心翼翼道:“撞着了嗎?摔着了嗎?”
之前齊楚的那個崽子就是摔沒了的。
“應該沒有。”齊楚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遲疑,他其實有那麽一瞬間是想要把“流産”這個黑鍋栽贓到老虎頭上的,但是一想到狼群的報複心理極強,指不定因為這件事情,狼群就和老虎不死不休了,那對于齊楚而言可不是證明好事兒,于是到嘴的話在舌尖拐了個彎,又重新吞了下去。
“那就還有兩天。”加勒愉快的抖了一下耳朵,期待地看着齊楚,想要見證一下狼群裏的第一只崽子是怎麽誕生的,但是相比起它的興奮,齊楚已經麻木了。
他甚至低下頭舔了舔肚子,除了因為肉吃多了而撐起來的胃部,裏面都是空的,什麽也沒有。
“加勒,你說……”齊楚看着加勒,他道:“母狼懷崽是兩個月就生……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公狼懷崽需要懷的時間比較長呢?”
這個問題難住了加勒,它既沒見過公狼懷崽,也不知道公狼懷崽需要幾個月。
“現在老大知道崽子的事情了嗎?這都快生了。”加勒說道。
它趴在坑邊,一雙狼眸緊盯着齊楚,等待着齊楚的回答。
齊楚歪過頭,看向了另外一邊,閉了閉眼睛道:“還不知道呢,既然是驚喜,當然是到當天才能知道的。”
齊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掩飾了尴尬。
而另外一邊,深深的灌木叢裏,阿諾爾傷的很重,臨時的窩旁邊都是它的血,狼群之間的鬥争非常殘酷,失敗的狼王将會面臨很凄慘的結局,這是阿諾爾第二次失敗了,而這次,擊敗它的狼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下了狠爪。
如果阿諾爾沒有受傷,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正因為它受傷了,無論是體力還是靈活度都無法和其他狼相提并論,被打敗是在它的意料之中,只是太不甘心了。
“吼——”老虎發出了低沉的吼聲,虎嘯聲震徹山林,阿諾爾無論聽多少次這樣的虎嘯,都會本能的覺得危險,而将尾巴蜷縮了起來。
兩頭種群不同的頂級掠食者在溝通上存在了很大的問題,老虎聽不懂阿諾爾的狼嚎,阿諾爾也聽不到老虎的虎嘯,只能連蒙帶猜。
老虎伸出帶有倒刺的舌頭舔舐着阿諾爾的傷口,疼的對方顫了一下,連忙躲開,它有些郁悶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次裂開了,惱怒地朝着老虎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
這頭老虎頓了頓,往後退了一步,半趴在了一旁不吭聲了。
“本來是想要用你去威脅霍北,逼它的狼群讓出領地,沒想到我這邊倒是提前出了問題。”阿諾爾一邊倒吸着冷氣,一邊舔着傷口附近的皮毛,狹長的狼眸中充滿了疑慮:“那只狗到底是怎麽讓霍北喜歡上它的?真是搞不明白,這一狼一狗,玩的可真有意思。”
老虎并不能聽懂阿諾爾的話,它只是趴在旁邊,一動不動地聽着。
對于它而言,阿諾爾是它僅有的好友。
阿諾爾逃到了霍北的領地邊緣,以防止會被自己狼群的新狼王找到,它舔着傷口,整個身體蜷縮了起來,只有在這裏,新狼王才不會找來,狼群和狼群之間一旦打起來,霍北這邊明顯勝算要大很多。
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千萬別被霍北發現,不然也得沒命。
現在這頭老虎,就是阿諾爾最後的底牌了,無論是出于友情還是其他原因,它的的确确需要這個不是同類,但是同為頂級掠食動物的猛獸來保證自己的安全和食物。
到了晚上,霍北這邊的狼群一如既往地擡起頭,發出了長長的狼嚎聲,狼的嚎叫聲很具有穿透力,越過灌木叢和樹林裏傳的很遠,那頭不堪其擾的雪豹叼着尾巴搬了家,好不容易避開了狼嚎,落戶在了山林邊緣,結果睡到半夜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虎嘯。
虎嘯震山林,雪豹被吓得四肢起飛,它震驚地四處張望,心髒砰砰直響。
那虎嘯聲還未停止下來,林中鳥獸驚飛,不少掠食動物都停下了腳步,由于半晌後,處于對危險的感知,選擇離這邊遠一些。
識趣的雪豹叼着尾巴,選擇了再次挪窩了。
“齊齊,你是在擔心那頭老虎嗎?”索亞發現齊楚趴在地上悶悶不樂,它湊過來問道:“害怕嗎?”
齊楚輕輕甩了甩尾巴,搖頭道:“不害怕。”
比起老虎,他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還沒解決掉,比如他的肚子裏的那個崽子……他要怎麽解決這件事……
“雖然我沒有見過老虎,但是看老大的樣子就知道這頭老虎不太好對付。”索亞順便趴在了齊楚的旁邊,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狼群最喜歡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各自有各自的位置,時不時地擡起頭狼嚎兩句,齊楚現在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渾水摸魚的技巧。
“我在想……”齊楚嘆了口氣,他道:“狼群時不時都很喜歡狼崽子?”
索亞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地低頭看向齊楚的腹部,它什麽都沒說,只是道:“的确是的,狼群裏只有狼王有交配權,所以無論是我還是加勒,我們都有照顧和保護狼群的狼崽子的責任。”
齊楚輕輕甩了甩尾巴。
“你是在擔心你肚子裏的狼崽子嗎?”其實一開始索亞并不相信公狼能懷崽子的事情,但是後來發現齊楚和加勒之間的相處,以及赫羅都相信了,索亞在它們真誠智慧的眼神之下,開始産生了自我懷疑,最後毫無主見地跟随了大部隊,相信了齊楚能懷孕這件事情。
“的确很擔心。”齊楚悶聲道,只不過別的狼是擔心崽子能不能成活,齊楚擔心的是什麽都生不出來。
別說是肚子揣崽,他和霍北連交//配都沒有,就算他去別的狼群裏搶奪一只崽子來一出偷天換日,那也只是坐實了他給霍北帶了青青草原那麽大的大綠帽的事情。
不敢想象霍北到時候的眼神,不過就他造謠懷崽這件事情而言,齊楚都很難想象等霍北知道了真實情況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
“不用擔心,加勒應該跟你說過,等狼崽子出生後,它就不僅僅是你和老大的崽子,更是整個狼群的狼崽子,無論是我還是加勒,都會拼命保護它。”索亞壓低了聲音,它道:“老大的第一個崽子已經失去了,這是第二個了。”
不,你們老大一個崽子都沒有,這是假的。
齊楚心中叫嚣着,但一個字都不敢提,在狼群們期待的目光下,他終于慫了。
赫羅甚至叼了一些漿果給齊楚吃,說是對身體好,狼在吃肉吃多了的時候,有時候會不舒服,也會吃點漿果來緩解一下不适感。
齊楚伸出舌頭舔了舔,确定是甜味之後,才用爪子扒拉着啃咬了一下。
由于快到了生産時間,整個狼群嚴陣以待,唯有頭狼被瞞得嚴嚴實實,齊楚不得不佩服狼群的保密能力,而實際上即便是狼群這樣瞞着,可霍北也察覺到了狼群的異樣,它走過來的時候轉身看了眼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加勒身上,問道:“你們最近在幹什麽?”
“想着怎麽捕獵,怎麽繞開那頭猛虎。”加勒擡頭應道。
霍北聞言,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後點頭應道:“不用太緊張,這裏領地很大,它不會一直在這邊徘徊。”
霍北回來的時候叼着一只野鹿,是給齊楚的,齊楚最近被它養的非常好,毛色光滑,比才見面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知道是不是霍北的錯覺,覺得齊楚好像更加好看了。
齊楚伸出舌頭舔了舔獠牙,低頭撕扯着野鹿,雖然心情焦慮,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食欲。
“阿諾爾的領地發生了篡位。”霍北一如既往地趴在齊楚身邊,看着自己的伴侶進食便覺得心滿意足,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阿諾爾失蹤了,新任的狼王上位了。”
齊楚微微一愣,他停了一下,扭頭問道:“死了嗎?”
“不知道,但是應該夠嗆了。”雖然霍北沒有看到阿諾爾的屍體,但是狼群之間的戰鬥它最為熟悉,特別是像阿諾爾那樣狼王之位并不穩定的狼群,一旦發生篡位戰鬥,将更加慘烈,霍北補充道:“它的狼崽子都被殺了。”
新狼王是不會留下老狼王的幼崽的,正如當初霍北擊敗老狼王之後,也殺了狼群裏屬于老狼王的幼崽。
這對于狼群而言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沒什麽可驚訝的。
齊楚先是頓了頓,上次被阿諾爾叼回去的時候,他倒是也見過阿諾爾的那群幼崽,各個也可以捕獵的,跟前跟後地跑着,如果說成年的狼和哈士奇在狩獵方面差距很大,那幼年的狼和哈士奇則長得更像了。
只不過幼年的狼就初具了狼的本性,它們更加兇殘,也更加暴躁,擅長狩獵,而幼年哈士奇最擅長的就是罵罵咧咧,一個搞不好就會罵一晚上。
這一點應該也算是種群天賦了。
“如果阿諾爾死了,新的狼王會對這邊的領地有什麽企圖嗎?”齊楚立刻反應了過來。
他的話讓霍北停頓了一下,接着霍北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齊楚的臉,聲線微沉道:“不會,它不想找死,它的狼群也不想死。”
如果是為了領地之争,兩個狼群打起來,那就絕對會下狠爪,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阿諾爾被篡位生死不知的消息的确讓齊楚有些可惜了,本來對于老虎的事情還有一些準備問它的,現在好了,壓根兒就問不了了。
“還在想着阿諾爾說的老虎的事情?”霍北低頭看到了齊楚臉上的表情,便猜出了他的想法,便道:“阿諾爾的話不用全信,信一點點就行了。”
“狼很狡猾,那你會說謊嗎?”齊楚忽然問道。
霍北想了想,點頭道:“會。”
“你說了什麽謊話?”齊楚甩了甩尾巴,立刻給勾起了興趣,哈士奇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興趣頓時被調起,他湊過來舔了舔霍北的下巴,而後道:“讓我也聽一聽。”
“……”霍北看了眼齊楚,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騙了我什麽嗎?”
其實霍北只是随口說的,齊楚造謠的那點事,它自以為自己都知道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齊楚聞言,頓時一驚,心虛的哈士奇尾巴立刻垂了下來,就連耳朵都聳拉着,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瞅了一下霍北,又飛快地低下頭。
不長眼的鳥雀站在樹上叫着,甚至飛下來落在了齊楚的爪子旁邊,他立刻裝作要去抓的模樣,從霍北的眼前逃開了。
霍北倒也沒有阻止,只是看着齊楚忙不疊逃走的身影,狹長的狼眸裏掠過了一絲疑慮,狼性多疑,齊楚這些表現和狼群最近的反應足以讓霍北警惕起來了,它隐隐感覺有一場陰謀向它靠近,但又覺得狼群和齊楚都是可以信任的,霍北起身看着齊楚逃走的方向,片刻後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老大。”加勒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看到了霍北之後便喊住了霍北,它上前道:“剛剛我和加諾在巡視領地的時候,看到了……我們的領地裏有血跡。”
“誰的?”霍北問道,它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阿諾爾。”加勒問道:“需要去找到它嗎?”
“暫時不管。”霍北沒空理會一個半死不活的狼,等它抽出空來,把這頭狼驅逐出領地就行了,此刻霍北則是繼續上前去追齊楚,只是它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扭頭看向加勒道:“最近齊楚怎麽了?”
“什麽?什麽怎麽了?”加勒的眼神左右飄忽,一看就心虛。
霍北的眸光深了深,它道:“你們最近在搞什麽?”
“沒有。”加勒連忙否認,它偏開頭,試圖避開霍北,準備找個機會趕緊溜了,可它的速度怎麽可能比得過霍北,直接被霍北攔在了面前,霍北上半身略微下壓,利爪勾地,輕輕歪了一下毛茸茸的腦袋,問道:“說嗎?最近齊楚怎麽了?”
上次齊楚藏肉生病的事情,讓霍北有了一些心理陰影,它語調已經沉了下拉,加勒也聽出了霍北這聲音裏毫不掩飾的不悅。
最後加勒只能默默地放棄了和齊楚之間的約定,決定将這個驚喜提前告知霍北,于是它擡起頭看着自家老大,而後道:“老大,你想要個狼崽子嗎?”
“……”霍北一臉疑惑地看着加勒,不明白怎麽突然扯到了這個上面,它不耐道:“狼只有一個伴侶,你難道是想要我再找一個嗎?”
“唉。”加勒深深嘆了口氣,它道:“雖然這件事情很少見,但确确實實是真實的事情,老大,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讓你非常吃驚,甚至難以置信,但是我希望你在聽完之前,能保持平常心,不要打我,不要咬我,也別起伏齊齊。”
“……”霍北這頭狼的耐心只對齊楚而已,對于其他的狼立刻就不耐煩了,加勒做了這麽長的鋪墊落在霍北耳中全部都是廢話,它毫不猶豫地擡起爪子猛地壓在了加勒的脖頸,牽制住了它的行動,而後異常不耐道:“長話短說,我只聽一句話。”
“齊楚懷孕了。”加勒立刻道:“你的崽。”
霍北:……
有那麽一瞬間,它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下意識抖了抖,而後再次看着加勒道:“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次。”
“齊楚懷孕了,你的崽子。”加勒這次再次補充道:“在你絕育之前。”
霍北歪了歪腦袋,一張狼臉上寫滿了疑惑,似乎無法消化這個消息,片刻後它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看了眼加勒,松開了自己的爪子,轉頭朝着狼窩走去道:“我就說了,讓赫羅它們不要打你的腦袋,這次是誰打的?”
狼群裏本來就有一個腦袋受傷以至于不認識路的索亞,現在又來了一個腦袋受傷開始說胡話的加勒,霍北深深覺得自己這頭狼王當得實在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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