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第 29 章
心理學專業的同學告訴魏以寧,這種情況最好是能情景再現一下,因為我們真正需要恐懼的,是恐懼本身,通過情景再現,直面恐懼本身,或許對患者長時間的夢魇,有一定的幫助。
魏以寧不放心,又專門預約了這方面的心理咨詢師,得到的回複除了希望能帶患者來做治療外,也建議采用這種方式,幫助患者走出和戰勝內心壁壘。
自從在沈家,魏以寧有了自己的專屬小屋後,他回沈家的頻率明顯高的要“超标”了。
除了第二天早課實在來不及之外,幾乎每晚,魏以寧都住在沈家。
而自從增多了與沈青杬“朝夕相處”的日子,魏以寧漸漸發現一個規律。
每當沈青杬因為各種事晚回家時,那天晚上不出意外,沈青杬必定會陷入夢魇,而且,有好幾次,當這個動靜吵醒他,等他出來查看時,發現馮始平屋內的燈也是亮着的。
這促使了魏以寧一直想幫沈青杬解決這個問題,但苦于總是找不到切入點,他不好直接去跟沈青杬說這個事,怕沈青杬知道後,又因為怕他們擔憂,反而藏得更深。
好在,沈青杬為什麽會夢魇這個謎題的最大謎底,是大家的通識,現在只是缺些細節的支撐。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也都在魏以寧平時與馮始平,甚或吳蘇淩、錢郡等人的閑聊中獲悉了。
魏以寧大致拼湊出了當年那起事件的原貌,起因是,那段時間大院裏的孩子都流行放風筝,幾乎是人手一只,但唯獨沈青柘沒有,等好不容易挨到過生日,沈青柘滿心期待,原以為自己會收到一只風筝,卻沒成想,身為教授的父母為他準備的卻是一套拼音版的《十萬個為什麽》。
這一切都看在沈青杬眼裏,所以在不久後的兒童節,沈青杬背着大人,用自己偷偷省下的零花錢給小柘買了一個風筝,倆人還約定,等學校彙演一結束,就偷偷溜出校門,去家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裏放風筝,等晚飯時再回家。
現在,時間、地點都清楚了。
魏以寧想,這時間嘛,好安排,地點的話……
沈青杬家現已從之前的家屬大院中搬離,要再回去當年那個小公園,也不現實,好在通過翻閱家裏的相冊,魏以寧大致了解到那個小花園長什麽樣。
那怎麽讓沈青杬按自己設定好的時間和地點,去找他呢?
Advertisement
魏以寧靈機一動,其實也好辦,我自己在那先待着嘛,然後跟沈青杬說,下錯站什麽的,以魏以寧對他的了解,這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讓他待在原地別動,然後開車過來接他。
等一切準備就緒後,魏以寧大膽實施了自己的想法。
前期劇情發展果如魏導所預料的那般,他剛發完定位後,沈青杬就讓他待在原地別動,魏以寧則利用這段時間,把提前準備好的風筝,放了起來。
還好,那天風力不錯,魏以寧試了幾次,這風筝真就從他手中飛了起來,搞得他還挺有成就感。
因為不敢走太遠,線也不敢放太長,魏以寧就在那個小公園的門臉處徘徊。
沒幾分鐘,沈青杬就到了。
他下車後第一時間給魏以寧去了個電話,魏以寧聽着挎包中手機在響,但按照他預先設定好的劇情,此時絕對不能接電話,要讓沈青杬着急忙慌地來尋自己。
任憑那鈴聲響了會,電話被自動挂斷,但緊接着,那電話又響了起來。
小公園空曠,這鈴聲實在突兀,此時已有不少人都往他這邊看了過來,搞得魏以寧十分尴尬地低着頭。
好在大人們多半不會多管閑事,但就在魏以寧稍稍松了口氣時,一個看上去,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卻突然叫他,“大哥哥,你的手機響了。”
魏以寧尴尬地腳趾扣地,“沒事,沒事,騷擾電話,不用接。”
那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旋着手中的紅色竹蜻蜓,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魏以寧幹脆往公園深裏又走了幾步,省的沈青杬再一通電話,又讓他社死當場。
與此同時,電聯不到人的沈青杬,立馬開始四處尋他。
當他朝着一個方位,兜頭看過去的第一眼,那種,目光彙聚處,一瞬間的失真感,讓他怔愣在原地。
這感覺他太熟悉了,曾無數次侵擾過他的夢境,但等真的在現實生活中見到時,那種一瞬陌生到不真實的心悸,還是讓他頓住了腳步,久久都無法再向前邁進。
可沈青杬舉目望去,這四周都是居民樓,唯一可供行人自由進出的地方,就只有這裏了,而他家淘氣的小朋友也最有可能在裏面。
最終,沈青杬鼓足勇氣,還是走了進去。
他開始四處尋找魏以寧,越找,內心越焦急,終于,這一聲蓋過一聲的呼喊,引起了路人的側目,有個好心的婆婆問他,“小夥子,你在找什麽?”
“阿姨,我找我弟弟,他……他大概,大概這麽高,”沈青杬說着比了下自己的眉骨處,“二十多歲,學生模樣,可能還戴着頂黑色的鴨舌帽,他身上應該還背着一個挎包,包上有個黃色的小挂件。”見婆婆依然迷茫地看着他,沈青杬使勁在腦海中搜尋魏以寧平時的着裝,趕緊補充道:“他要麽穿白色上衣,要麽,要麽就是米黃色的,下身應該穿的是牛仔褲。”
見婆婆,和後來聚過來的一對小情侶均搖了搖頭,沈青杬只好無限頹唐地朝他們道了聲謝。
就在他迷茫地舉目四望時,突然有個童音響起,叫了他一聲,“叔叔——”,沈青杬低頭一看,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在試圖拉他的衣袖。
那一霎,沈青杬突覺大腦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令他腳底有一瞬不穩,而身旁那個小女孩,還在試圖去夠他的衣袖,見實在夠不着,只好抓着他的褲縫說,“叔叔,我剛才看見你說的那個哥哥,往那邊走了。”小女孩說着往斜前方一指。
沈青杬連忙對她道了聲謝,剛要快步往那邊去時,這小女孩突然又扯住他的褲縫,沈青杬回看了她一眼,那小女孩一指自己身側,幾步就跑了過去。
沈青杬看到,在小女孩站定的樹下,此刻還圍攏着幾個小朋友,大家無一例外地,都在伸長脖子,朝樹上張望。
原來是一只紅色竹蜻蜓,卡在了枝桠間。
那個高度,對他們來說,難如登天,但對沈青杬而言,不過就是走過去,順手拿下來的事情。
沈青杬看到他們中,有個個高的小男孩,已經開始四下尋摸,看樣子,是想借外力把這個竹蜻蜓給“打落”下來。
而那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又回身朝他看了一眼,在那一眼中,分明寫着,“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們把它拿下來?”
沈青杬下意識地想擡步,卻在落下的那一霎,心裏咯噔了一下。
也就是那一下的猶豫,又讓他回身,朝着小女孩給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
“以寧!魏以寧!”沈青杬在看到遠處那個少年的身影時,大聲喊道。
聽聞,那少年回頭,見是他,一下子勾起唇角,手忙腳亂地朝他揮手,“沈青杬,我在這呢。”
“小朋友,你們稍等一下……”沈青杬一指遠處,“叔叔現在有急事,等我去把那個大哥哥帶回來,就立馬來幫你們取,好不好?”
幾個小朋友十分禮貌的齊聲喊,“好~”
沈青杬腳下再不遲疑,朝着魏以寧所在的方位跑了過去。
他氣喘籲籲問,“以寧,你怎麽跑這來了。”才發現魏以寧手中正纏着風筝線,還一臉天真地問他,“沈青杬,你看我放的好不好?”
沈青杬擡頭,看着那尾飄逸在低空中的藍白相間風筝,無來由地,大腦中的某處再次被尖銳地刺痛了一下,沈青杬強忍着不适,依舊溫和地對他說,“以寧,我們該回家了。”
他甚至都沒問魏以寧為什麽會突然跑這來放風筝,從沈青杬異常急切的目光中,魏以寧只顧剛“哦”了一聲,雙肩旋即被那人箍住,不由分說地拽着他往回走,搞得魏以寧連風筝線都來不及收。
魏以寧“哎哎”叫着,朝前急走,險些摔倒,就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他手下用力,完成了最後一幕的表演。
風筝線應聲而斷,只見他們身後那尾藍鳶不一會就“委頓”在地,魏以寧瞥見,連忙叫道:“停,停一下,沈青杬快停一下,風筝,風筝掉了。”
沈青杬回頭看了眼那尾遺落在草叢中的風筝,又低頭看了眼被鉗制在自己懷中的魏以寧,哄道:“以寧,我們不要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再買給你,好不好?”根本不給魏以寧反應的時間,沈青杬說完又立馬半推半抱着,帶他朝前走。
“哎哎哎——”魏以寧幹脆一使勁,掙脫那人的懷抱,急切道:“那不是我的,是我剛才等你時,看到一個小朋友總是放不好,所以幫他放的。”這句臺詞說的是如此之溜,其順理成章的,讓魏以寧自己都咋舌了一下。
倆人站定,看向彼此。
沈青杬此刻眼中的神情,是魏以寧不曾見過的。
該怎麽去形容那一瞬的感覺呢?
魏以寧後來無意中刷到一個視頻,突然就跟記憶中的此刻,“重逢”了。
那是一顆子彈一霎射出,卻堪堪定格在了将要擊穿面前玻璃的前一秒。
“沈青杬?”魏以寧下意識脫口。
定格的那一秒一瞬被解鎖,魏以寧就見面前人嘴唇翕動,“好,我去撿,你待在這裏別動,就站在這裏,等我回來。”
魏以寧愉快地點點頭,心想,好,我等你回來,等你撿完風筝回來時,就會發現,我就在原地等你,我并沒有丢。
沈青杬,希望我這樣做,能減輕你內心,哪怕一點點的內疚和自責。
但前一秒還在信誓旦旦說着,好,我哪都不會去的人,下一秒就在轉個頭的功夫發現不遠處樹下,正有幾個小朋友在那疊羅漢,并試圖以此行為去夠自己上方枝桠處挂着的什麽東西。
魏以寧低低叫了聲“我去——”,人已瞬間彈了出去。
幾乎是頃刻,魏以寧堪堪趕上,一個箭步就用自己的身體格擋住了那兩個馬上就要側翻在地的小男孩。
等把那倆個小男孩身形穩固住時,魏以寧又趕忙朝着他們身下那個小女孩喊道:“快起來!”
可那小女孩只是懵懂地看着他們,魏以寧正急得不知道該怎麽去拉她時,恰好從他身後跑出另外一個小女孩趕忙去拉她,在拉起的那一霎,那個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立時就把圍聚在一旁的大人們驚醒了,随後有個反應快的男性家長,幾步跑到魏以寧身邊,跟着他一起,把那倆個疊羅漢的小男孩放了下來。
甫一落地,疊在上方的那個小男孩也是“哇”地一聲,哭着找媽媽去了。
魏以寧無奈一笑,就見摞在下方那個小男孩,偷偷瞄了眼來幫忙的男人,腳底剛抹油,就被面前人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後脖頸,旋即“哎哎哎——”地一疊聲叫喚,“爸,爸我錯了,我錯了爸,放開放開,啊疼疼疼,疼啊!”
魏以寧笑着搖搖頭,轉身就把那只挂在枝桠間的紅色竹蜻蜓取了下來,見那剛才幫他拉人的小女孩依舊等在原地。
魏以寧矮身,将這只紅色竹蜻蜓遞到她面前。
小女孩接過,眨巴着亮閃閃的大眼睛,字正腔圓地對他說,“謝謝大哥哥!”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魏以寧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怎麽感覺有些眼熟?稍一回想,才“哦”了一聲,這不剛剛那個提醒他手機響了的小女孩嘛。
正想着“嘿”,還挺巧時,突然心中警鈴大作,魏以寧剛顧上叫一句“糟了!”,誰知一轉身,差點怼到身後人,身上。
倆人一瞬近的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魏以寧吓得連退好幾步,等穩定心緒後,才見那人竟然是沈青杬?
“沈……”魏以寧剛開口,那人劈頭蓋臉就問,“我不是叫你等在原地嗎!”俨然怒氣沖沖。
魏以寧下意識脫口:“剛……剛才……”
沈青杬繼續逼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我不是叫你待在原地,哪都不許去嗎!”
在如此淩厲的目光逼視下,魏以寧突覺鼻頭一酸,他心生委屈地想要辯解,但在看清沈青杬眼中流露出的波動後,又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在那一瞬,之前那支未播完的視頻中,魏以寧仿佛預料到了視頻的結尾,那面玻璃一瞬被擊碎,進而迸裂出千萬片,碎得像此刻,面前人眼中的神情。
魏以寧心疼地走上前,在那人如此哀戚,憤怒,又滿懷自責的目光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懷中人身體僵硬的厲害,魏以寧擡手,輕輕拊在他後背上,一下,一下地順着。
感受着懷中人溫熱的氣息,和背後傳來的陣陣安撫,沈青杬終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魏以寧離開是為什麽,又做了什麽,他剛才急急尋來時,看得一清二楚。
沈青杬在心裏無望地想,曾幾何時,他也做出了跟魏以寧同樣的舉動。
從前那一幕,在間隔了十五年之久後,仿佛歷史重演般,又真實地再現了。
而在這次的選擇中,他終于能如願以償地選擇了“小柘”,但即便如此,等他滿心激動地拿着風筝跑回來時,卻發現,他的“小柘”依然消失了。
此刻,感受着懷中那人“撲通撲通”一聲又一聲的強勁心跳,沈青杬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即使當年他做出了不會令自身自責的選擇,或許也無法更改這既定的結局。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會是什麽味道,就像14歲的沈青杬無法預料到,在14年後,他會遇到一個跟自己毫無親緣關系,卻願意照顧他所有感受的人。
那一瞬,沈青杬心裏那面堅硬的壁壘突然坍塌,疼得他心髒一抽,在滿眼的塵土與碎屑中,他清楚地意識到,那堵他多年來,用自責和內疚築起的妄圖沖抵親人失散的壁壘,終是土崩瓦解了。
他像個亡國之君一般,歪倒在了屍骸滿地的王座旁,任這滔天業火将他吞噬。
可在這漫天火光中,卻突然沖出一人,策馬奔來,一把将他拉起,帶着他逃離了這場業障。
沈青杬輕嘆出聲,終是回抱住了懷中人,甚至比那人,抱得更緊。
良久後,他附在魏以寧耳邊,輕聲說:“以寧,請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加了一個“請”字,那是他在懇求他,懇求他不要離開自己。
魏以寧心裏登時酸軟一片,背部也被那人勒得生疼,在如此親密無間的羁絆中,他柔聲應道:“沈青杬,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良久後,沈青杬終于不舍的放開了他,在幫面前小少年整理好衣襟後,沈青杬牽起他的手,“走,我們回家。”
倆人上車,可在魏以寧要去扯安全帶時,卻突然“嘶”了一聲。
“以寧,你手怎麽了?”沈青杬說着就要傾身來看。
魏以寧連忙擺手,剛要開口,卻被那人一把抓過手腕,細看之下才發現,他右手除了大拇指外,其餘四指,在靠近指根的部位,均有一道深紅色的勒痕,尤其是小拇指處的勒痕最為嚴重,已經有見血的跡象了。
“怎麽弄的?”沈青杬心疼地問他。
魏以寧趕忙抽回自己的爪子,讪笑着回道:“沒事沒事。”
沈青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等我一下。”
魏以寧剛“哎——”了一聲,這人已經下車朝前走去。
魏以寧無奈地看了眼那道傷痕,心想,早知道就帶個小剪子了,誰知道那魚線那麽難拽。
沒一會沈青杬回來,他剛坐定,就帶點命令口吻:“手。”
魏以寧不情不願地伸了出來。
沈青杬細心地先拿碘伏幫他消了毒,然後又貼上了創口貼。
“不準沾水,知道嗎?”魏以寧唯唯諾諾地點頭,沈青杬笑着在他頭頂揉了揉,“以寧,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麽弄的嗎?”
魏以寧撓撓頭,又心虛地吐吐舌頭,“那個……剛才扯風筝線時,不小心就……”
“那風筝線是你自己扯斷的?”沈青杬失笑。
魏以寧偷偷瞄了他一眼,鼓着腮幫子,幹脆裝起了大尾巴狼。
沈青杬一聲“你啊——”,終是淹沒在了汽車發動聲中。
等車開出去好一會,魏以寧突然開腔,“沈青杬——”
沈青杬“嗯”了一聲,“我做這些,沒有惹你不高興吧?”那小心翼翼的樣,突然讓沈青杬有些心疼,他問,“以寧,你怎麽想到,要做這些呢?”
“就……”魏以寧剛想把作案過程一五一十交代出來,但又覺得這樣說會顯得自己過于矯情,幹脆把之前那個心理咨詢師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之前啊有個女人,夜間做夢時,總是會夢到有只鯊魚在追自己,她很害怕,她就跑啊,跑啊,可越跑,那鯊魚就追的越緊,跑到最後,只要她一做夢,就肯定會夢見那鯊魚在身後追她,後來這女人不堪其擾,就去咨詢了醫生,然後那個醫生就對她說,你這樣,等你下回再夢到那只鯊魚時,只要它開始追你,你就回身,就像這樣……”魏以寧說着“呲”出一口大白牙,“對着那鯊魚笑一下,就好了。”
魏以寧笑完,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不自覺地在副駕上坐得正了正。
而那聽故事的人,直到快到家時,才後知後覺地問他,“以寧,那只鯊魚……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啊,”魏以寧低頭笑了一下,“那鯊魚就在那個笑容中,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那女人,然後游走了。”魏以寧說到這,突然頓了一下,而後,他轉身,直視着沈青杬,“在這之後,那女人的夢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只鯊魚。”
倆人間默了會,就在魏以寧要下車時,沈青杬卻突然把手拊在了他的手背上,魏以寧看着他,聽着那人對他輕輕說了聲“謝謝。”
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更謝謝你,願意為我做這一切。
注:The only thing we have to fear is fear itself.(唯一能夠讓我們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羅斯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