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叫我見森

叫我見森

晚上普普通通一頓飯吃得盛放心驚肉跳,離開時她特意上前跟徐只顏勾肩搭背聊着天,不動聲色地阻斷掉與莫見森延續暧昧氣氛的可能。

她還沒有缺愛到極端的地步,分了手就馬上無縫銜接下一個,這種行為不論會不會遭人唾棄,她都不會去做。

更何況第一次戀愛就遇上那麽不可理喻的對象,她心中多少都殘存着一些謹慎和忌憚。

盛放一直輾轉反側到淩晨才勉強睡着,第二天出門上班前,心中默默預設了很多個遇見莫見森時可能會發生的場景對話。

她惆悵地想着該怎麽自然而然地打消莫見森将起未起的念頭,他眼中半遮半掩的情緒跟動了心的月亞爾如出一轍,使得她還沒正面撞上,心中便先有了負擔。

但出乎意料的是,莫見森沒來店內。

連續四天,他都仿佛消失了一般,非必要的時刻,連工作群的消息都不怎麽回複。

盛放不由得淡淡松了口氣,一點點借着時間将亂糟糟的心态調整回來。

這兩天接連碰到打得她措手不及的事,動蕩的內心其實遠不如表面那麽平靜,她很需要獨自一人緩緩。

一直到了周六,慢慢緩過勁來的盛放,終于不會再在某個莫名其妙的時刻裏想起月亞爾,也不會再因為想到他的驚人壯舉而讓胃部産生不适感,整個人徹底歸于平靜。

恰好消失已久的莫見森也回來了,盛放聽見動靜擡眸望去,還來不及打招呼,便先瞥見他手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紗布,一向粉潤的嘴唇幹到起皮,形容非常狼狽滄桑。

她一臉詫異地繞出工作臺,出于牢固的雇傭關系和剛開始不久的朋友關系,擔心地詢問出聲:“店長你怎麽受傷了!?”

莫見森接過盛放及時遞上的溫水,咕咚兩三口迅速喝完後,才深深舒了口氣說道:“我去當志願者了。”

“H市那邊近些天碰上洪災,缺人手也缺資源,我就報了名過去幫忙。”

“過去後才發現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嚴峻一些,這傷是我下水救人的時候不小心蹭到邊上的碎石塊了,是個小傷口,不礙事。”

他輕輕扶了下眼鏡,逆着光站在門口輕描淡寫地同盛放講述着這幾天來抗洪救災的事情,半句都不曾提及自己的付出。

另一名店員托着下巴聽得認真,半天後忍不住感慨:“真菩薩果然還是得看店長,這都幾次了。”

“打住噢打住!”莫見森見店員一臉蠢蠢欲動,就知道她又要開始吹彩虹屁了,“別把我架得太高了,我也只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不聊了,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店內情況,既然沒什麽問題,那我要回家休息了。”

“你們要好好上班噢。”

莫見森揉了揉眉心,一臉疲乏。

他這幾天體力活幹了不少,眼下泛着淡淡一片青。

目送着莫見森離開後,盛放摸了摸後脖頸,有些意外看見了他藏在背後的另一面。

本以為他就是個性格溫和良善的有錢公子,倒是沒料到他會為了做好事親力親為到如此地步。

見盛放陷入沉思,彩虹屁沒能吹出來的店員頓時便來了勁,一把抓住盛放的手,雙眼放光。

“小放,想不想知道店長他為何被我譽為新時代大菩薩!”

“那個,我.....”盛放想說不論莫見森做了什麽,他若是不願多提,她也不會生出多餘的好奇心去探究。

無奈店員委實太熱情,也太停不住嘴,直接滔滔不絕地講述起莫見森的光榮事跡:“好好好,我就知道你肯定對店長也很好奇,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小放你入職晚你不知道,我作為一個老員工,我可太清楚店長這個人了!”

喝點咖啡店是在三年前開業的,眼前的店員是當時第一批入職的人。

她那時候看見這招聘條件和福利,第一反應是這老板大概是個有錢又很閑的公子哥,純粹就是想招幾個賞心悅目的員工來讓自己開心。

結果一見到莫見森本人,先入為主的想法全都煙消雲散。

他這人身為老板沒半點架子,還會時不時請員工吃點心吃高級料理,遇見什麽棘手的事了,那雙平靜的長眉也從未鎖緊過,永遠溫柔和善。

只不過他來店裏的頻率不高,消失個三四天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店內所有人都對這事很好奇,跟莫見森真正熟起來後,膽子大些的便主動詢問他是不是偷偷開了別的店。

莫見森不太喜歡将容易受多方評判的事擺在明面上說,也不喜歡受人大聲吹捧,因而他只是含笑不鹹不淡地略過此事,用美食堵住店員們好奇的嘴。

可惜他越這樣,店員越好奇,私下突發奇想上網搜了下莫見森的名字,一切真相才浮出水面。

原來他是某個大集團的二公子,放着好好的家産不去繼承,成天在國內四處跑。

但他這個跑,跑的不是游山玩水,而是下鄉扶貧,捐款建校,送物資支援災區,當志願者上一線救人,還順便組織了流浪動物收容所,提倡動物保護法。

莫見森年少時很低調,這些舉動也是最近才剛被人挖出來的,網上暫未掀起多大風浪。

店員們為此驚為天人,此後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倒也不是将他完全當成了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而是以更加崇拜的目光,更加飽含着敬畏的心來看待他這個不落俗塵的人。

“店長是不是很牛!我就沒見過哪個有錢人能像他這樣,作風優良且心懷大愛。”店員一臉感慨地攪拌着咖啡,誇莫見森誇十天十夜都誇不完,“這樣完美的Omega,也不知道誰能入了他的眼啊。”

“要不是他今天難得主動提起自己去當志願者的事,我也沒機會跟你說這些。”

盛放一臉驚奇地點了點頭,覺得莫見森這樣低調的好人很了不起。

他完美到無可挑剔且還有一身功德加持,就算默默無聲,也有無數人願意為了他主動宣揚他的好。

這樣的人無論最終與誰站在一起,都綽綽有餘。

臨近下午六點,忙了一天的盛放準備下班,莫見森卻踩着點給她打電話。

“小放,準備下班了嗎?”莫見森似是剛睡醒,清潤的聲音沙啞了不少,“你晚上有什麽安排沒有?”

“暫時沒有。”

“那.....”他頓了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晚上可以和我一起吃頓飯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盛放聞言愣住了。

她站在櫃子前面沉默了三秒,短短三秒內她閃過了很多個念頭,也想到了拒絕的理由。

可拒絕的話尚未來到嘴邊,她又想起店員早上說的那些事,心中略有不忍。

“好的,剛好我還欠你一頓飯,有什麽想吃的,或者喜歡吃的嗎?”

“讓我想想。”莫見森掀開被子坐起來,垂着眼簾勾唇笑道,“等會兒我找到餐廳了發消息給你,到時候我們就在那裏碰面。”

“好。”

盛放挂掉電話後搓了搓臉,淡淡嘆了口氣。

真是的,若沒有店員那一番話,她還能夠心安理得地拒絕。

現在想到莫見森卻總是會不自覺為他帶上一層濾鏡,一想到這樣光風霁月的人會因她的話而産生半分難過,盛放都覺得這是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等到她回到家後,才看到莫見森在她騎車途中發來了很多條消息。

【店長:忘記問了,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店長:或者有什麽比較喜歡吃的嗎?】

【店長:(連發好幾家店)】

【店長:我問過朋友,他們對這些店的評價都還不錯】

盛放作為一個要請客的人,得到對方如此體貼的對待,心情很難不好。

她沒忍住抿唇一笑,迅速回複了消息。

【剩飯:剛才在路上,現在才看到消息】

【剩飯:我沒有特別偏好或者讨厭的,你挑一家你喜歡吃的就好】

【店長:好的,那就這家吧(心平氣荷.jpg)】

約好碰面時間後,盛放稍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去。

到達指定的地方,盛放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俊秀出挑的莫見森。

他穿着很普通的黑T和寬松牛仔褲,站在人來人往的火鍋店前,渾像個剛出社會的男大學生。

盛放若是和他并肩站着,任誰也看不出他其實比她還年長了三歲。

“小放!”一邊看着新聞推送,一邊偶爾會擡頭注意四周的莫見森,瞥見同樣穿着一身黑的盛放正朝着他走來,鏡片後的眼眸霎時間亮了起來。

“店長。”盛放點了點頭,走到火鍋店門口時不慎被頑皮的小孩沖撞到,意外錯過了莫見森聽到這聲稱呼後臉上閃過的失落。

“位置我已經定好了,我們進去吧。”盛放将小孩扶穩,帶着莫見森進了店。

平價又好吃的火鍋店人不會少,尤其是在飯點,每條過道都擠滿了客人以及步履匆忙的服務員。

盛放走在前頭不動聲色地護着莫見森,一只手半舉在後頭,讓他一片衣角都不曾叫人觸碰到。

莫見森慢慢踩着她踩過的地方走,暗含微光的眼眸緊盯着她令人安心的背影,心悄悄多跳了兩下。

順利落座後,盛放将人安排在對面,自己則坐在服務員上菜時經常來的方向。

她習慣性用開水仔仔細細燙過碗勺再遞給莫見森,還順便為他倒滿了飲料。

自懂事以後基本都是他來照顧別人的莫見森,第一次跟人吃飯是被如此細致入微地照顧着的。

他有些不适應,又有些受寵若驚,見盛放擡手還要為他做些什麽的時候,連忙開口道:“小放,我沒那麽講究,你不用這麽照顧我。”

“沒關系,你手上有傷,這些小事情全都交給我就好。”盛放将他的蘸醬碟拿走,準備起身去調料,“店長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我調料還可以。”

莫見森見她如此主動,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卻妥協道:“除了香菜,我都能吃。”

“好的。”盛放點點頭,再回來時除了兩個醬料碟,手上還多了一盤水果。

“小放,你可不可以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有關于我的傳聞?”莫見森看着她調檔下菜七上八下燙毛肚,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終是沒忍住問道。

情侶之間若是有一方這麽做,那還能算得上是照顧周全,溫柔細致。

可他們目前來說只是朋友,盛放這麽做,太像是在對待某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上級了。

他不清楚她....是不是有意而為之。

盛放默默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沒有想到莫見森居然會直接問出口,問的還是讓她出其不意的問題。

“也不能算是傳聞吧,就是知道了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她斟酌了一下措辭,最後選定了一個最有距離感的詞,“我很尊敬你。”

莫見森指尖一顫,眸中的光漸漸暗淡。

他沒有勉強自己笑,而是隔着氤氲的水汽眼眸濕潤地看着盛放,輕聲開口:“只有尊敬嗎?”

盛放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但比起一時的不好受,她更不願給莫見森哪怕一點的希望。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這樣啊。”莫見森緩緩低下頭,難過地扯了下嘴角,“我以為你會覺得我還不錯。”

“其實今天晚上特意和你出來吃飯,我除了想要跟你解釋之前只顏說的那些話,還想問問你,這些天你整理好心情了嗎?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麽,他喉結一滾,最後沒說完。

“是我太心急了,沒有考慮到你的為難。”莫見森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先撇開別的不談,我想和你先聊一聊關于今天你聽到的事。”

“我做那些事不是為了博名聲,更不是為了利益,但因為我出生在富人家庭,不論我說什麽,總有很多人覺得我是別有所圖。”

“我曾經努力解釋過,但信的人寥寥無幾,連家人都覺得我是在為集團名聲着想,自顧自幫我四處宣揚。”

“我不再開口說這些事,別人問及我也不想多作回答,本以為情況能好一些,結果我的沉默卻反将這一切推到了新的高點,周圍人開始遠離我,用.....像你一樣的眼神看待我。”

莫見森面露苦澀,雙手緊緊交握着。

“我明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旁人卻硬生生給我加上光環把我架得很高,高到以前的朋友逐漸和我沒了話題,變得恭敬,變得生分。”

“我早上打斷小李的話,就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從而變得跟我有距離感。”

這是莫見森第一次在盛放面前提起自己的事情,他從來不會淪落為那種需要同情憐憫的角色,可這一番包含了太多無奈的傾訴,卻帶了幾分少見的委屈。

日常生活中像他這樣的人确實很稀少,任何一個普通人在得知周邊存在着一個不遺餘力認真做好事的人,第一反應都是感慨,然後是敬佩,至于能不能與其親近起來,這很難說。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對照組啊,尤其是更有時間精力的有錢人。

學着做,很假惺惺,忽視掉,真沒良心。

盛放在這方面倒是沒有太多顧慮,她看得很開,人各有所長,不可能盡善盡美。

若她真跟莫見森是普通朋友,那她今天決計不會說出這番疏遠的話來。

可惜莫見森的心思顯露得太快,她無意朝某個方向發展,只能夠狠心扼殺。

莫見森靜默了片刻,餘光瞥見盛放臉上微不可察的猶豫,移開視線淡淡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生菜葉都快煮爛了。”

很少見他這麽生硬地轉移話題,盛放心一沉,反應過來自己思考的時間太長,這對于勇敢敞開心扉的人來說,不僅不禮貌,還很傷人。

她擡眸發現莫見森臉上極力掩飾的失落,為了不讓她感到歉疚,還下意識笑着撈了一塊肉放在她碗裏,而後又迅速想到這個動作太逾越了,立刻低聲道歉:“抱歉,我習慣性夾菜給朋友,你若是不喜歡,那就.....”

那就什麽?那就把肉丢回他碗裏去嗎?

盛放掙紮了一番後,最終還是繳械投降,把肉夾進嘴裏一口悶了。

“給朋友夾個菜不是很正常嗎?你為什麽道歉,是不想和我當朋友了嗎?”她一邊咀嚼着煮老的肉,一邊聲音悶悶地反駁道。

莫見森這一套絲滑連招她真的比不過,一個對外溫文爾雅從不出錯的人,在講述完傷心事後笨拙地犯了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起因還全都是為了她。

盛放真的,拿這種溫柔又聰明的人沒轍,一可憐起來就讓人愧疚想死。

今夜只要不提及感情事,這場夾雜着火鍋味的對弈,便算是莫見森初步取勝了。

“沒有沒有,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下一次讓我請你吃飯彌補。”他臉上的陰霾在盛放開口的那瞬間一掃而空,笑得比空調的風還讓人舒服,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

“行。”盛放也給他撈了一塊很有嚼勁的肉,看着他眼眸更彎,笑得更開心了些。

莫見森鼓着腮幫子吃肉,關于原先想說的話,全都靜悄悄藏了起來。

他本想開門見山,不否認自己的心意,以朋友的身份一點點靠近盛放。

畢竟他心底很清楚盛放不會輕易發展新的感情,所以才會在徐只顏直白說出那番話後,第二天馬上奔赴災區,給盛放留一個緩沖的空間,也給了自己思考下一步的時間。

只不過莫見森覺得自己也挺卑鄙的,做好事是真,心思多也是真。

他回家的路其實跟去店裏的路是相反的。

他卻故意帶着傷和疲憊的面容去見盛放,去告訴盛放他在做什麽。

最後借着他人的口,來告訴盛放他真的不差,想多一個被她欣賞,被她喜歡的可能。

結果盛放不按套路出牌。

莫見森只能夠選擇掏心窩子,想靠着她的幾分不忍先坐穩朋友的關系。

所幸賭對了。

吃完飯後,莫見森提出去湖邊走走,稍微消消食。

盛放和他并肩走着,兩人之間恰恰好地隔着一拳距離,不那麽近,也不那麽遠。

眼下時間還不算晚,湖邊的晚風也沒有很涼快,依然帶着一絲粘膩和燥熱。

莫見森卻沒有半分不耐,微微卷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臉上仍舊帶着淺淡的笑。

他們倆都是不會讓同伴的話掉在地上的聰明人,因此盛放和莫見森繞着湖邊來回走了很久,話題始終持續不斷沒有停過。

“奇怪,人怎麽突然多起來了。”時間走向十點,湖邊的人莫名不減反增,莫見森有些奇怪。

盛放朝遠處掃了一眼,發現湖對岸好像在準備進行什麽活動,有一群人在忙忙碌碌運着東西。

她正想告訴莫見森自己的猜測,卻見到成百上千只無人機齊齊飛上高空,不斷地變換着漂亮圖案。

“原來是有熱鬧可看啊。”他低低說了聲,扭頭馬上拉着盛放去後邊撿漏,最後順利在大批往湖邊靠的人群中,找到了一張雙人石椅。

盛放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優哉游哉地靠着椅背看起熱鬧。

只是這熱鬧看到了尾聲,各種炫技的無人機忽然拼湊出了一個盛放爛熟于心的名字。

月亞爾這三個大字閃閃發光地出現在夜空裏,她眉心禁不住狠狠一跳。

莫見森的笑意驟然淡去,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盛放。

她沒什麽表情,只不過卻維持同一個動作靜止了很久,顯然是在出神。

莫見森不願讓這麽一個讨人厭的插曲毀掉如此美好的一晚,在人群散開的同時,他面向盛放,忽然提起了過年時打的那一通拜年電話。

“小放,你還記得我過年那天給你打了通電話嗎?”

“記得。”盛放很快回應。

“那你還記得,我希望你幫我實現一個小小心願的事情嗎?”

“你不是說——”盛放剛要回答,卻想起來事後她重新打過去電話,道歉後詢問莫見森說了什麽,他卻笑着說他的願望是希望新的一年盛放能夠更加努力工作。

現在看來,那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我說希望你好好工作,是假的。”莫見森眼尾暈開淺笑,無奈地攤了攤手,“哪個老板會那麽過分,新一年的願望是壓榨員工。”

“你啊。”盛放回開了他一句玩笑,随後再正經問道,“所以你真正的小小心願是?”

“咳,我的小小心願,其實是希望你能夠私下不再把我當店——”莫見森羞澀地清咳一聲,想着這一回終于能夠完整地把說出來了。

“盛放!!!!”

沒了熱鬧可看,人流變得稀少,一臉興致缺缺的男主人公掉頭想走,卻一眼看見了盛放。

幾天來死死壓抑着感情的月亞爾,毫不顧忌鄧月來在身邊,也不在意正在說話的莫見森,眼底只能夠看見神情平靜的盛放,大聲地吼着她的名字。

莫見森心一顫,他看着盛放條件反射地看向聲音來源,一如過年那天與他通話時被月亞爾吸引走了注意力一般,他在她心底始終排于悲哀的末位。

明明那個人對她來說已經不再特殊了。

被同一個人兩次打斷說話,莫見森心中生出一絲絲怨,抿着唇将聲音壓回了喉嚨,指尖顫得厲害。

怎料盛放卻無視了一邊往這裏走一邊大聲喊她名字的月亞爾,回過頭來讓莫見森接着說。

“你怎麽不接着說了,我在聽。”

莫見森猛地擡頭,猝不及防撞入她熠熠生輝的桃花眼中。

他有些不可置信,心髒卻重新開始猛烈跳動。

“我.....”

“盛放!!!”

“我想說.....”

“盛放!!!!”

“我想說你可不可以私下別再把我當店長,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喊我見森?”

“盛放!!!!!”

小紅毛:盛放!!!!(龇牙咧嘴)(當場變異)(扭曲爬行)

店長:(心平氣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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