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天黑後,原本悄寂的村莊裏,多了兩道身影,正是越月和曲維明。

至于為什麽只有他們兩個,還要從半個小時前說起,到了和蔣舟、唐英約定的時間後,越月和曲維明就從後窗翻了出去,等了很久也不見蔣舟、唐英住的屋子裏有動靜,曲維明翻上兩個屋子一看,衆人都睡得很熟。

他試着輕輕叫了唐英兩聲,對方卻并沒有反應。

“他們都睡得很熟,叫不醒,我怕驚動村長就沒有再叫了。”曲維明從窗戶上下來後對越月搖着頭說道。

“這裏面肯定有古怪,唐英和蔣舟明知道我們今晚要幹什麽,怎麽會睡得那麽安心,她們不會有什麽危險吧?”越月擔憂道。

“不知道,我懷疑他們這樣跟村長有些關系,或許是為了阻止我們夜晚出門,暫時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是任務一天沒完成,我們就一天比一天離危險越近,今晚必須進山。”

越月覺得曲維明說得也有道理,他們現在沒有證據,萬一動靜鬧大了還可能打草驚蛇。

村長的家距離村口大約有二十來分鐘的腳程,越月經過村口的大槐樹時,一股無端的涼意從頭頂滲入,她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便又想起了那天看見唐欣屍體的場景。

越月甩了甩頭,把發散的思緒從腦海裏甩了出去,跟上曲維明的步伐。

村子周圍的山雖然不大,但是很多,并且山與山之間的連接很緊密,山頭綿延起伏。

“這山裏這麽大,我們怎麽找?”越月問。

“先去上次村民們偷埋屍體的那個地方看看。”曲維明順着記憶裏的方向指了一下。

兩人又在山裏行進了許久,夜間的山林本就帶着涼意,少了唐英和蔣舟,越月的心裏總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人多壯膽這句話可真不是随便說說的,曲維明走在前面可以擋住前方的危險,但是自己身後那可是空蕩蕩的。

“前面就是了,不過,那個坑被填了。”曲維明取出手電筒照了過去。

昨天晚上村民們挖出來的坑已經被填埋上了,站在遠處看沒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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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看看。”

越月和曲維明走近後把地上的落葉用手撥開才發現,那塊的土比其他地方的土要濕潤些。

“看來具體的地方就是這裏了,他們是今天白天過來填埋的嗎?”越月把手裏的濕土用手指撚開,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沒有什麽異常的味道。

“有可能,不如挖開看看。”

曲維明的建議聽得越月心驚,她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到了樹葉“呲嘩呲嘩”的聲音,連忙扯住曲維明的袖子作了噤聲的動作,警惕地盯着周圍。

曲維明反應迅速地熄滅了手電筒的光。

先是一顆頭從山坡坡處冒了出來,再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等他們的身形完全顯現後,越月才發現這些東西的姿勢跟她之前在房子裏看到的女人一樣。

她們的雙手雙腳被束在身後,僅僅靠着身軀在地上蠕動,散下來的頭發遮住了臉。

越月和曲維明小心地往後退着,生怕她們一瞬間就飛撲上來。

然而,兩人退着退着就感覺到身後也有動靜,越月扭了一下頭示意曲維明轉過去看看。

曲維明接收到信號後轉過頭,驚得深吸了口氣,把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和越月背靠背。

越月也明白了她們兩個現在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現在怎麽辦?”曲維明低聲問。

“我怎麽知道。”

越月話音剛落,爬行在前面的東西速度越來越快,貼近越月時陡然飛了起來,就好像一只大型毛毛蟲。

越月擡腳就把襲來的東西踹到一邊去了,那東西撞在幾米開外的樹幹上,重重落地,下一秒又重新朝着越月她們的方向快速移動過來。

“小心,這些東西打不死也不怕痛。”越月提醒道。

她現在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不能找到這些東西的弱點,那她和曲維明一定會被生生耗死。

随着第一只東西發動攻擊,其他東西也都不要命地襲擊着越月和曲維明,之前的東西打不死,新的東西還源源不斷地從周圍爬過來。

越月和曲維明已經被不慎抓到了好幾次,還好兩個人的反應都比較迅速,才沒有被那東西得逞。

“可以把它們分解了,它們不能再生。”月光透過曲維明的匕首折射到了他的眼睛上,猶如幽潭一般死寂平靜無波。

越月眼睜睜看見他用匕首把那東西的腦袋削了下來,心裏一時受了很大的沖擊。

不過磨合了片刻時間,她和曲維明之間的戰鬥模式已經變成了──她一邊用手抓住送上來的東西,一邊用腳踢飛旁邊想趁機偷襲的,曲維明則負責用匕首把那東西分成幾塊。

但是這種模式也只能讓兩個人輕松一點,如果那東西真的無窮無盡,兩人遲早還是會死在這裏。

“噓──”一聲不知從哪傳來的哨聲響起後,原本正向越月和曲維明襲擊而來的東西紛紛停住了動作,它們齊齊向着一個方向。

越月和曲維明也順着它們向着的方向看去,曲維明把手電筒打開一照,他們找了許久的紅衣女孩正站在不遠處吹着口哨。

紅衣女從山坡上跑下來,站在越月和曲維明的面前比劃着動作,越月根據對方的比劃猜了個大概,好像在問:你們沒事吧。

越月試探性地擺了擺手,看見紅衣女孩抒了口氣,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原本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紅衣女孩,沒想到第一步就卡在了語言溝通上。

越月想了半天,指了指女孩,又做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最後又指了指這裏,意思是想問,紅衣女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紅衣女孩歪了一下頭,也回了她一個疑惑的表情,越月又重複了好幾遍動作,女孩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孩學着越月指了指腦袋,又指了指越月和曲維明,最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說你知道我們有危險?”曲維明問女孩。

女孩點點頭表示肯定。

越月心想:哦,原來是知道我們有危險啊,等等。

“等等,她為什麽能聽懂你說話?”突然反應過來的越月直接把心裏的想法問了出來。

曲維明“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因為她只是不會說話,之前在村子裏你還問了她的,你不記得了?”

越月一時怔在了原地,內心早已掩面哭泣:謝謝,挺需要一座地宮的,現在摳來得及嗎?

“那些東西是什麽,為什麽會聽你的話?”曲維明收起了笑,一臉嚴肅地看着女孩。

女孩急的直擺手,比劃的動作越急比得越亂,看着越月和曲維明不解的表情,突然哭了出來,用手不斷拍打着自己的嘴巴。

越月制止了她的動作,安慰道:“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這樣吧,我們來問你來回答好不好?”

女孩這才抹了眼淚點點頭。

“這些東西曾經是村子裏的人對嗎?”

女孩點頭。

“這些東……人是因為村子裏的詛咒死的嗎?”

女孩先是點頭又搖頭。

越月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了确保信息的準确性又問了一遍,結果女孩還是先點頭又搖頭。

她和曲維明對視了一眼,決定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你跟村子裏的詛咒有關系嗎?”

女孩搖頭。

“你見過除我們之外的其他外鄉人嗎?”

女孩點頭。

“你知道我們之中有個外鄉人死亡的事情嗎?”

女孩搖頭。

“你上次引我們去的那個房子裏面藏着很重要的東西嗎?”

女孩點頭。

“你覺得村民是好人嗎?”

女孩搖頭。

“村民跟詛咒有關系嗎?”

女孩搖頭。

……………………

通過女孩的解答,越月和曲維明心中的疑惑解開了許多,雖然女孩的身份也很可疑,但是越月的直覺總牽引着她,讓她覺得女孩說的話可能很大程度上都是真實的,人有時候還是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這是越月自己的想法。

她和曲維明跟女孩道別的時候還特別叮囑對方多注意,村子裏最近不太平,讓她不要靠近村子。

女孩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戀戀不舍地與他們告別,每走兩步就要回頭看一下。

曲維明貼心地一直舉着手電照亮着女孩前方的路,他和越月一起等到女孩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才回的村子。

“她應該也很孤獨吧。”越月感慨道。

越月和曲維明在山裏和那些“人”争鬥花費了太長時間,等兩人回到村子時,天已經有要亮的趨勢了,兩個精疲力盡的人坐在炕上後倒頭就睡,珍惜着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

第二天,曲維明是被拍門聲驚醒的。

他看着把頭蒙起來的越月,惺忪着睡眼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是蔣舟,對方一臉嚴肅地說:“又出事了,雷陽不見了。”

這種情況下的不見意味着什麽,衆人都心知肚明,不見了只不過是一種最委婉的說法。

知曉這一情況的越月也不可能再睡了。

衆人的第一反應是雷陽可能也遭受了“詛咒”,便一起去了村口的大槐樹,可是,等他們到了那裏卻發現,樹上并沒有雷陽的屍體。

早早守在村口的村民看到他們後,走過來問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我們的同伴失蹤了,我們以為他可能也遇到了詛咒,可是這樹上并沒有他的屍體,這位大哥,我想問,所有遭遇詛咒的人都一定會被吊在這棵樹上嗎?”薛夕作為隊長上前交涉。

“哎,是啊,說不定你們的同伴是害怕了詛咒自己先離開了呢?”

村民的話讓幾人的心裏産生了一絲絲雷陽還活着的期望。

然而,直到中午,還是沒有雷陽的消息。

“要是雷陽真像那村民說的那樣,只是因為害怕而跑回去就好了。”錢青雲感嘆道,他和雷陽說話還算比較多,雷陽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臉笑容,還讓人挺有好感的。

“雷陽的東西還在不在?”越月突然看着錢青雲問道。

“不太清楚,我去看看。”錢青雲說着就急忙跑回了他們住的屋子。

站點時間考慮得也很全面,為了配合幾人探險隊的身份,當時還給幾人沒人安排了一個登山背包和一些儀器,使得探險隊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雷陽的包不見了。”錢青雲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可能也反應了過來。

“樹上沒有雷陽的屍體,雷陽的背包不見了,如果雷陽的身份真的是一個探險人員,可能我會相信,他是因為懼怕詛咒,自己先離開了。”唐英平靜地敘述着。

“看來,我們會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薛夕說完後望向把村子圍起來的群山,或許危險的從來不是山。

“我們還有一個發現。”曲維明看着衆人沉思的表情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什麽?”薛夕和錢青雲一臉疑惑地問。

唐英和蔣舟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臉色變得很差。

“你們難道不覺得自己最近夜晚睡得太熟了嗎?唐英、蔣舟和我們約了昨天晚上一起入山,可是到了時間卻遲遲不見人影,我嘗試着叫醒你們,但是你們都毫無反應。”

薛夕和錢青雲看向唐英、蔣舟進行求證。

唐英點頭說:“是的,我今天早上醒來也很困惑,大家也都是經歷了幾個站點的人了,不可能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可是,我昨天甚至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清楚,入睡前的記憶也是模糊的。”

“并且夜間的平靜也讓我們放松了警惕,既然曲小甜和越月沒受影響,那麽說明大家夜間熟睡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詛咒,很大概率是人為的。”蔣舟補充道。

“所以,你們做了什麽我和越月姐姐沒做的,應該就是昏睡的原因所在。”

昨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薛夕在腦海裏細細回憶起來,衆人先是集中彙總了目前所掌握的消息,然後就分頭在村子裏行動,唐英和蔣舟是跟着越月、曲小甜一起行動的,所以分開行動并不是原因所在。

之後衆人又集中去了“詛咒”之地,這一時間段裏也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再之後就是回到了村長家,天快黑時,村長一如往常地為大家送了宵夜......

村長推開門送夜宵的動作在薛夕的腦海裏反複閃現,晚上村長一般也是熬煮的稀飯,他們幾個大男人根本吃不飽,所以還覺得村長夜裏送宵夜分外體貼。既然昏睡是人為導致的,那麽下迷藥似乎是最簡單的一種方法,而晚上的那頓宵夜是最可疑的。

想到這裏,薛夕問曲維明:“你們晚上會吃村長送的宵夜嗎?”

曲維明撇撇嘴:“我不愛吃包子,我沒吃。”

越月老實回答道:“我吃了,但是我怕晚上喝多了會上廁所,就沒喝村長送的水。”

“但是村長每天早上收拾的時候不會起疑嗎?”錢青雲疑惑道,他雖然明白可能是宵夜出了問題,但是大家第二天都要把碗還給村長的,如果真是村長做的,那最先出事的應該是越月和曲小甜才對。

越月看着錢青雲一臉求知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額......曲維明沒吃的包子被我早上起來吃了,那水被他用來灑在地上降塵了。”

衆人看向曲維明,驚嘆于他的騷操作,薛夕更是銳利的目光直射向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曲維明皺了皺鼻子,一臉嬌氣,“我能知道什麽呀,你看看這土地面,腳在地上蹭兩下土全都漂在空氣中了,人家可受不了”,說着還用腳在地面蹭了兩下,做了個示範。

塵土揚起來撲了薛夕一臉。

越月在薛夕發怒前開口道:“也就是說,其實,有問題的是那碗水,這個地方的空氣有點幹燥,宵夜不一定會有人吃,但是水一定會有人喝,他們應該就是算準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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