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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玉話音落下的一剎那, 白秋腦海中一片茫然, 似是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麽。可是眼前的奉玉神情鎮定,一雙鳳眸同往常一般平靜而淡然, 好像自己剛才根本沒有說出什麽特別的話。白秋呆呆地與他四目相對, 周圍鴉雀無聲,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臉頰終于慢騰騰地燒了起來,然而腦袋裏依舊是一片空白。
……夫人?
夫、夫人?
夫、夫……夫人?
白秋早已無法思考, 空蕩蕩的頭腦裏只剩下這可憐的兩個字, 呆了半天, 她望了望坐在她眼前、抱着她淡漠自若的神君,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像是這會兒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夫人”這個詞的含義似的局促起來,腦子被沖亂了。
白秋手足無措地在奉玉懷裏挪了挪。她張了張嘴, 複而又閉上, 過了好久,才頂着憋紅了的臉道:“可、可是我……可是我們……”
“嗯。”
奉玉看着縮在他懷裏繃緊了身子、羞得不知所措的白秋,嘴角久違地彎了一下, 只是不着痕跡。他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山神那邊我不便幹涉,但天兵天将這邊, 我曾解釋過我們暫未成親, 算不得是夫妻。只是他們聽歸聽, 叫還是那麽叫着, 不願意改。”
……山神那邊喊着“神君夫人”, 天兵天将這裏喊着“嫂子”。
奉玉曉得外面的情況,但卻未同白秋說。
白秋其實也知道山神大會那邊的情況,明白奉玉說得是實情。況且奉玉到底是一介神君,即便有意說明,也不可能真的一個一個解釋過去。白秋能夠理解,可終究是害羞得很,她不安地動了動,道:“可、可是……”
奉玉見她沒注意到自己話裏那個“暫”字,淡淡彎了下唇。他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見白秋并未抗拒,索性沿着她秀氣的鼻梁漸漸往下,本想以唇堵住她尚未說出口的忐忑的話,但事到臨頭又是一頓,只是在她唇邊親了親。白秋的臉頰很軟,奉玉始終覺得她身上有種香甜的氣息,可愛着迷得要命,只讓人想将她抱在懷裏藏起來 。
奉玉親了親她後便擡起頭,看着白秋忽閃躲藏的眼神,還有如同小小的蝶翼般微微發顫的睫毛,他不禁一笑,平緩道:“你暫且不用管這些,任憑他們說便是,反正你接下來住在這裏養傷,除了你兄長和醫仙應當會定期來訪,短時間內也見不到外人。不必怕。”
奉玉話說得慢,像是哄她似的。白秋本來的确擔心,可聽着他平穩的語氣,莫名便安心下來。她勾着奉玉的脖子,望着他的鳳眸安靜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并非是長久之計,躲在奉玉的仙宮裏頂多躲上半個月,等傷養好了,到底還是要出去見人的。
白秋想到小玉、想到桓羽,想到他們看到當時的場景時還是什麽樣的表情,頓時就羞窘得恨不得當場在房間裏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還有兄長,神君說兄長已經過來看過她,既然天軍營都已傳開了消息,而玄英又知她住在奉玉神君的仙宮,哥哥肯定已經曉得了實情,真不知到時候要怎麽跟他解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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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越想越是慌亂,哪怕被奉玉抱在懷裏都想把自己縮起來團成一個團子,只恨不能原地消失。她沮喪地往奉玉身上一靠,垂頭喪氣地低下了腦袋。
奉玉看着白秋的模樣一笑,哪怕她現在是人身,他都能看到她腦袋上垂下來的狐貍耳朵。奉玉垂首頂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慰道:“你姑且養傷便是,不要想得太多。”
暫時也別無他法,白秋自是點了頭。
見她點頭,奉玉一笑,擡手摸了摸白秋的腦袋。等摸完,他一頓,道:“我在天軍營中還有些公事未處理。既然你醒了,我便先回去一趟,等處理完了就回來,想來應當用不到半個時辰……你稍微在家等我一會兒,若是有事,就用我先前贈你的玉墜子喚我。”
白秋望着奉玉凝視着她的眼眸發愣,覺得他今日分外溫柔,因而過了片刻才回過神,連忙慌亂地答應。白秋曉得奉玉平日裏在天軍營是很忙的,連當初跟着文之仙子之時,奉玉在那個臨時仙宮裏每日都要批閱不少送來的公文,此番為了照顧她,奉玉到現在都留在仙宮內,昨夜說不定也是衣不解帶……
白秋一想就覺得愧疚,盡管奉玉的工作從來不少,可因着她的關系會變得更忙更累,到底還是讓人難過。
奉玉卻是不大在意,見白秋應答,先是笑着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便擡手将她抱起,一手托着背,一手托着膝彎。他抱起白秋來很是輕松,等将小狐貍穩穩地放回床上,他便見白秋自己變回了狐貍,在床上小幅度地轉悠了兩圈,鑽進被子裏趴好。
白秋重傷未愈,大抵還是嗜睡的。奉玉留了些書和打發時間的小玩意放在床邊,可白秋看上去并沒有碰的意思,反而眯了眯眼有些困了。奉玉摸了摸她的耳朵,再次起身,從屋子裏走出去,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往天軍營的方向去。
為了方便起見,奉玉的仙宮就建在天軍營邊上,飛不了多久就能抵達。一小會兒的功夫後,奉玉便已踏進他辦公用的殿宇之中,長淵果然已算準了時間在殿中等他,見奉玉進來,長淵恭敬地拱手道:“将軍!”
奉玉颔首。
長淵将身子讓到一邊,把已經整理好的文書案宗給他看,說:“這些日子大致便是這些,天庭常年太平,倒是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只是您到底下凡了幾年,大約是以為天兵天将無人鎮着,一些膽子大的惡妖猖狂了許多,除了這次就在我們管轄之地內的妖花,其他地區也有不少類似的惡妖冒頭……不過無妨,都是不成氣候的,想來不久就能擺平。”
長淵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奉玉的神情。
出了仙宮,奉玉已重新斂起了在白秋面前總算情不自禁軟上的那三分,恢複成了平日裏公事公辦的冷面神君模樣。只見他走到桌案之前坐下,挑出重要的幾份大致看了看,又飛快地将緊急的幾份批閱了。奉玉眉頭緊蹙,鳳眸清銳,他的長相即便是在神君中也是極為出衆的,只是天生氣質冷銳,外人便有些難以親近。
奉玉過去不曾經過情愛,從凡間抱回一個小狐貍娘子還是第一遭,這回又出了事,長淵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些與過去不同的神色來,然而還未等他找到,奉玉卻已批完了最要緊的部分,注意到他的目光,擡頭看長淵道:“……怎麽?”
長淵一頓,頗有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近日來妖物作亂的次數的确比往常多些,可其實都不成氣候。只是小夫人出了點意外,我怕将軍你……是不是想起了當年之事。”
當年仙妖一戰,乃是天界大勝,只是天庭的三十六天軍也難免損兵折将,其中……不乏有慘烈之戰。
奉玉将軍冷面摯心,未必不怕失去摯愛之人。如今他孤傲萬年好不容易動了一次情,愛的卻是個資質尚淺、幾乎沒什麽修為的小狐仙,這一回妖花之事,哪怕是長淵看着,都擔心得很,既是擔心那狐仙,又是擔心将軍。
長淵心中憂慮,但點到即止,只是擔憂得看着奉玉,未言之于口。
奉玉聽他如此說話,似是微微一頓,但旋即道:“當年之事不會再有,昨日之事亦是。”
他停頓片刻,将剛剛批閱好的那部分文書單獨分開交給長淵,然後道:“這一部分勞煩你處理,剩下的我帶回仙宮去。近日我暫且搬回仙宮辦事,若是你有事找我,直接來仙宮尋便是。”
長淵未接話,他自然明白奉玉的意思,見奉玉神情還算平靜,倒也松了口氣,連忙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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