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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為了不讓哥哥發現,幸村夏梨決定加快速度。
她掏出鑰匙,鑰匙上的鈴铛卻因為掏出的動作,發出了“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音。
不過這陣聲音持續不久,就被夏梨從源頭給阻斷了。
她呼吸放得極輕,還有些縮手縮腳,特別小心翼翼地等着。
畢竟這半夜三更的,她可不想把她哥哥吵醒然後看到她帶着六個男人進房間。
……雖然這些嚴格意義上并不算男“人”,充其量……男“刀”吧(望天。
不過她也沒想到,在自己好不容易開了門,用手機發出的正常人絕對看得到的燈光照着路讓刀劍男士們進房間時,太郎太刀竟絲毫沒有低頭躲房門的覺悟,就這麽一頭撞上了門框。
……那聲音響的,反正她是疼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撞頭悲劇,幸村夏梨認命地站在門口,将手機高舉過頭并幫忙看着,免得那兩把太刀也把自己腦袋撞了。
雖然他們是沒有高到會撞門框的地步,但……
眼看着鶴丸國永真的就直接往門框上撞,夏梨急忙一把拽住這位全身雪白的付喪神。
“啧,沒有吓到主上有點失落啊。”鶴丸國永被拉住後,驚疑不定地盯着門框,然後對夏梨燦爛一笑。
“……”夏梨鼓起臉,扭頭。
早知道就讓他撞成重傷了!
她沒有再看鶴丸,也沒有去看其他人,而是失意地擡頭仰望門框,張嘴幽幽地說:“一期君注意別撞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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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愣了愣,随即輕笑:“好的,謝謝提醒,姬君。”
一期一振、鶴丸國永和太郎太刀這三個過去之後,夏梨轉過頭,看着跟在他們身後的藥研藤四郎他們。
雖然這三個按道理應該不需要擔心,但是還是盯緊了比較好。
“大将不用擔心我們的。”藥研藤四郎在走過夏梨身邊的時候,輕笑着開口,“畢竟我們是擅長在夜場戰鬥的刀,而且我們也沒有高大到會那種會撞到門框的地步。”
能把自己身高問題這麽直接說出來……
夏梨的腦洞歪了一下,又及時拉了回來。她搖了搖頭,說:“這是你們第一次在現世出陣,身為你們的審神者,我還是看着點比較好。”夏梨對神情溫和的藥研笑了笑,“進去吧,藥研君。”
加州清光和鲶尾藤四郎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也在審神者的注視下走了進去。
看着審神者關上門,大家在夏梨的房間裏坐了下來——并且都很紳士地沒有坐在靠近床鋪的地方。
先開口的是鶴丸國永。
他半真半假的埋怨,用一副被欺負了的泫然欲泣的口吻說道:“主上就這麽嫌棄我的刀紋嗎?全都塗黑什麽的,難道不怕把我的染成一只黑鶴嗎?我好傷心啊!”
鶴丸國永說的是他的鈴铛。那上面刻着的是他的刀紋,一只雙翼張開的、有着密密麻麻的羽毛的仙鶴。
而他的審神者,卻在拿到他的鈴铛的第一時間,把他那引以為傲的鶴的羽毛……全都塗成了黑色。
用馬克筆。
夏梨一愣,有些心虛,眼睛到處亂瞟就是不看對方:“我只是……”
雖然她知道鶴丸應該不是真的生氣,但她把鈴铛塗黑也是事實,在她看來鶴丸的确有不高興的資格。
可是她随即就發現自己又被鶴丸耍了。因為對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臉上哪裏還有一絲傷心哀怨的神色。
夏梨的話說到一半就發現了這一點,說話的音調猛地拔高:“鶴丸你又開我玩笑!這樣很開心嗎?!”
“是啊,特別開心,因為主上被我吓到了啊!”鶴丸國永湊過來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不過主上關心我,我還是很高興的啦。”
“不要戳我!”女孩被他這麽一戳似乎更生氣了,可是她的樣子依舊完全沒有一點威懾力,“不理你了!你看都是太刀,一期君就不會像你這樣!”
“姬君真的要這樣說的話……”一期一振垂下眼簾,看起來心情似乎是真的不太好,“其實,剛剛姬君抓住了鶴丸殿的衣袖的樣子真的讓我感到很失落呢,畢竟,姬君可是從來都沒有抓住我的袖子啊。”
“诶?!”夏梨呆了。
一期一振雖然表情沒什麽太大變化,但周身好像的确多了一種有些失落的氛圍。
從來沒見過這位成熟溫和的付喪神這種樣子,夏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糾結了半天依舊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他,夏梨最後就像平常對哥哥撒嬌那樣扯了扯一期一振的衣袖。
“一期君不要失落,我也是很關心你的!你看我現在就——”
一期一振看着這個樣子的審神者,沒繃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夏梨這才意識到她又被耍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期一振!”她氣呼呼地轉身,“等一下你就和鶴丸一起最後才手入吧!”
“抱歉,姬君,我——”一期一振還想說什麽,可是夏梨已經背過身去了,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恕我提醒,主上,”太郎太刀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今晚受傷的一共只有我、一期君和鶴丸君三把刀而已。”
“噗——”
……
幸村夏梨決定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把自己僞裝成一只鴕鳥。
夏梨是一年前成為審神者的。
那個時候,她第一次選擇了加州清光作為她的初始刀,後來陸陸續續地也召喚出了其他的刀劍男士——但是因為在未知時空與時間溯行軍作戰和在現世與時間溯行軍作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所以夏梨當然會擔心。
然而,她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
在這種隔音環境真的不怎麽樣的公寓樓裏,在太郎太刀以那種力道那樣撞了腦袋的情況下,幸村精市沒聽見……
是不可能的。
所以,幸村精市醒來了。
所以,他爬起來,剛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就看見他的寶貝妹妹,帶着六個男人,偷偷摸摸地走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六個男人。
……六個男人?!
幸村精市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眼睛閉上又睜開,覺得自己醒來的方式大概哪裏不對。
在這陣慌亂的情緒下,他終于還是走出自己的房門,放輕腳步,以一種完全失去了他以往風度的姿态,堪稱偷偷摸摸地,湊到了幸村夏梨的房間門口。
他歪過頭,将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夏梨的房門。
好像……沒什麽聲音?
聽了一會兒,幸村精市直起身,盯着房門。
難道是錯覺?
幸村精市又站了一會兒,才帶着滿腔心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夏梨出生開始,她就一直都是幸村精市最寶貝的存在。父母工作忙,他就一直承擔着照看妹妹的責任。
從小到大,只有幸村夏梨的高中階段——也就是幸村精市的大學前兩年,他們是分開的。
眼下,幸村夏梨剛剛離開神奈川來到東京讀書,就發生了這樣在幸村精市眼裏堪稱“災難”的變化——幸村精市就這麽對自己的教育方式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如果妹妹有了男朋友,他當然不會反對。但是他一定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測試一下,妹妹的男朋友到底有沒有資格、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的妹妹。
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從小就是受歡迎的。
乖巧可愛的女孩子本來就讨人喜歡,而幸村夏梨不僅乖巧可愛,還聰明漂亮。
當然,在幸村精市的眼裏,幸村夏梨就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之外的最完美的女孩子;而又因為她從小就非常受歡迎,為了擋住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幸村精市拉着他的兩位好朋友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真是廢了不少功夫。
然而,就算再怎麽受歡迎,也不能……也不能一次六個吧?!
幸村精市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自己狂跳的心髒。
不,這一定不是妹妹的錯。
要是有錯,也一定是那些誘拐他妹妹的男人的錯。
糾結了半天,幸村精市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邊,然而……睡不着了。
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晚上,幸村精市終于忍不住了。
他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地跟妹妹談一談。如果需要,他甚至會使出一些手段,把妹妹留在自己的身邊,免得被別的男人欺負——就算平常要上課,只有休息時間也好,他也要好好盡到一個哥哥的責任。
于是第二天一早,可以稱得上是一晚上沒睡覺的幸村精市給好友真田弦一郎發了信息,告訴他自己今天早上早訓請假後,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公寓門口。
正對着幸村夏梨的房門。
另一個房間的幸村夏梨自然不知道她的哥哥因為看到了某些東西失眠了一晚上,所以睡得可以說是非常香甜了——在為每一位刀劍男士安排好手入之後,夏梨就安心地進入了夢鄉,并且一覺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
頂着一頭亂成鳥窩的頭發,幸村夏梨迷迷糊糊地走出自己房間。
而當夏梨準備打開門的前一秒,她卻聽到了——有人說話。
“姬君,留步。”
夏梨一愣,轉頭看向了被她安置在自己床頭上的那串鈴铛。
一期一振的聲音從那裏傳了出來。
夏梨急忙回到床頭,拿起了刻着葵紋和桐紋交織的刀紋的鈴铛:“一期君,有事?”
鈴铛裏的一期一振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應該怎麽說話,才緩緩開口:“姬君此刻的儀容不宜出門。”
“……”
幸村夏梨放下了鈴铛,乖乖回到梳妝臺前,梳頭。
好吧,她理解一期一振有一群弟弟所以愛操心,但是她是他的“姬君”不是他的妹妹啊!
梳好了頭再出去,一期一振倒是沒有再發出聲音——
但是夏梨發誓她聽見有人笑了。
從鈴铛裏發出的。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是誰在笑話她!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所以,你們在鈴铛裏,可以看到聽到我所做的一切?”
“是的啊,主上,”最聽話的清光開口回答,“您的所作所為我們都可以看到。”
“……”幸村夏梨面無表情地轉身,“好了今天你們就留在房間裏吧再見!”
裝作沒聽見後面刀們的哀嚎(?),夏梨無情地關上了房門。
出乎夏梨的意料,她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了自己的哥哥——看起來有點沒精神的、眼睛下方有一塊深色的幸村精市。
“哥哥早啊,”夏梨笑了笑,“今天不用去參加訓練嗎?不去的話弦一郎哥哥和蓮二哥哥會罰你的吧?”
“沒事。”幸村精市雖然臉色有點不好,但笑容依舊溫和又好看,不過夏梨看了卻沒來由的渾身一涼。
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開口說道:“夏梨,今天跟我去網球部給哥哥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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