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番外

番外

褚漢玲：卓總，假期你想去哪邊？

卓爾瞟了眼微信，腦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了幾張臉。

她以往有假期的時候去的地方比較固定，要不是爸媽那邊，要不就是和朋友聚會，實在無聊就找個順眼的人玩一玩。

只是最近爸媽出去旅游，朋友也得忙自己家裏的事。

卓爾腦中閃過了幾個看得順眼的人，大部分是以前一起玩過，嘴甜人也長得不錯……

卓爾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他們的臉。

褚漢玲：周朝漾剛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

卓爾想了一會兒，才在腦子裏尋出一張臉和這個名字對上。

好像是三個月前，她在某個試鏡現場遇到的。

人不大還在上大學，臉也長得很嫩，笑起來兩頰還有點鼓，還有一頭天然的卷毛，可愛的很有特色。

就是目的性太強。

卓爾當時辦事路過，恰好下午有時間，順道過來看看試鏡。

卓爾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說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認識她，更何況只是她公司投資的一個小網劇。

但周朝漾一眼把她認出來了，試鏡完後就不斷找機會往她身邊湊。

要是早幾年，卓爾還挺欣賞周朝漾這樣野心勃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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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久而久之，身邊總是這樣的人，再欣賞，也會膩的……

“我現在對他沒興趣。”

卓爾回了條語音。

褚漢玲：好，我把他拒絕掉，悅莉約你去看音樂會。

褚漢玲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卓爾仔細看了眼照片，是兩張音樂會門票的特寫，她費了番功夫才拼出門票上的花體單詞。

古典樂啊，卓爾收回視線。

說實話，她不怎麽感興趣。

但想到悅莉這個人，她便感到了些許頭疼。

有些富有才華的人性格上會有點問題，悅莉就屬于這種。

她對音樂狂熱到了癡迷的狀态，并有很強的抒發欲望。

悅莉會将自己的情感傾注到曲子中，于是寫出了不少好歌，讓卓爾賺了不少錢。

就是這個抒發欲望過于強烈，除了作曲，平時她還會逮人讨論。

以往卓爾和她見面，都會投其所好和她聊上很久，有才能的人可不多，得捧着一些。

只不過那是上班時間，眼下好不容易迎來假期，卓爾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卓爾：“不了……”

她将語音發出去，想了幾秒，又補充道。

“我想一個人呆着。”

在她發出這條語音後，褚漢玲便不再找她。

卓爾埋頭繼續為手頭上的事情收尾，比起早幾年事業的上升期，最近半年公司漸漸穩定下來，業界有了名氣，需要她時時跟着的情況少了很多。

然後屬于自己的個人時間也變多了不少。

所以假期要幹些什麽呢？

卓爾從電腦前擡頭。

天已經黑了下來，她從落地窗往下看去，想看遠一點的景物來放松眼睛。

樓下的馬路已經堵了。

長假前的下班高峰期就是這樣，哪怕她有自己的專屬司機，也避免不了堵在路上的命運。

不過她一般會在公司裏多待兩個小時避開高峰期。

卓爾撐着頭，又開始在腦內規劃自己的假期。

要出去旅游嗎？

但是長假外面人也不少，以往常去的那幾個小島也去的有點膩了……

在家裏玩游戲？

卓爾想了想，她上大學時還和網友們一起約着玩過游戲，但是創業之後，漸漸的就很難長時間坐下來玩一個游戲了。

那就回家吧，睡個幾天懶覺……

卓爾靠在椅背上，但是她名下的房産就有好幾個，回哪套睡懶覺？

仔細想想，在姥姥死後，從初中到現在，她似乎很少在一套房子裏久待。

高中是爸媽為了她上學方便在學校附近買房，大學是出國，而現在是名下房産太多，加之出差不少……

有時，因為時不時待在不同的房子裏，卓爾也會有陌生感。

就像現在，她注視着天花板。

有那麽幾秒，卓爾竟然感受到了些許寂寞。

人總會在些莫名其妙的時刻忽然莫名傷感。

還是太閑了，她心想。

以前忙起來，或是玩起來時，都沒有這種感覺。

最近不知這麽的……

是對現有生活感到膩味了嗎？

她腦中忽的又閃過一張臉。

何際宴。

自重逢後，他倒是時不時出來刷存在感。

這麽想着，卓爾拉開抽屜，望着抽屜裏的黑色項圈。

在他讨要項圈時，她後來送了一條領帶。

其實她是有點想送真項圈的……

——嗡

卓爾手機震動。

一條新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是何際宴。

乖乖狗：有時間嗎？

“我感覺……她的行為出現了一些變化。”

雖然很細微，但何際宴還是感覺到了。

“她去……”何際宴停頓了幾秒，“她朋友那邊的頻率少了很多。”

肖藝文：“朋友？是情人吧。”

何際宴吸了一口氣，不是很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談下去。

肖藝文：“應該到了倦怠期吧。”

這點他也能感覺到。

“我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但具體怎麽做，我沒有頭緒。”

肖藝文：“我以前接手過有錢的來訪者，人吶，就是一種不懂滿足的生物，名利雙收後，往往都會追求情感歸宿。”

何際宴聽她說了幾個例子。

有年輕離開家鄉，年紀大了賺到錢就想落葉歸根葬到家鄉的，也有年輕抛夫棄子，年紀大了有錢了想着彌補孩子消磨愧疚感的……

肖藝文：“你能搞清楚她的情感歸宿嗎？”

何際宴思考了很久。

“……錢？狗？姥姥？”

肖藝文：“錢她有了，狗呢？”

何際宴不想聊她身邊的那幾條‘狗’。

“不能算狗，就是聞着肉味圍過來的白眼狼……”

肖藝文思索片刻。

“有錢人身邊的小情人确實沒多少真情實感，這點你有很大的優勢。”

何際宴皺眉，心生惱火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領帶。

“我以為她會給我新買一個項圈的……”

肖藝文：“……還差把火啊。”

何際宴按住領口的領帶，他隐隐地感覺到，機會也許快到了。

“她馬上會有個長假，我會約她出來。”

肖藝文：“你得和其他的狗不一樣。”

“那些不能算是狗。”何際宴強調道。

不一樣？他身上有什麽能夠和其他人區別出來的？

錢卓爾已經有了，愛她也不缺。

那麽只剩下……姥姥？

看到何際宴微信，卓爾并不意外。

只是傷感的情緒還沒有消散，她還沉浸在寂寞沒有歸處的空虛感中，沒有多少心思逗弄他。

卓爾：沒有。

她幹脆發微信回絕。

但是很快，對面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郁郁蔥蔥的樟樹幾乎擠滿了整張照片，只有一個鏈條鏽蝕，有些歪扭的長頸鹿造型秋千擠在樟樹林的一角。

乖乖狗：好久沒有回到樟園，秋千都快壞了。

卓爾盯着照片裏的秋千，原本以為早就忘卻的記憶漸漸浮現。

那些對話猶如浪潮般，從記憶深處湧了出來。

“姥姥，你在幹什麽啊？”

“給你做秋千啊，乖乖，你喜歡什麽動物？”

“長頸鹿！”

——嗡

微信彈出了新的消息，打斷了她的回憶。

乖乖狗：要一起來修秋千嗎？

嚯！

卓爾手指撫摸屏幕上的秋千。

狗狗也學會使壞了啊……

還有一章=3=

算得上是卓爾回小小的箭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