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涼拌
涼拌
小熊holo五周年慶典是包的一層酒店,總人數大概有300多人。
白靜檀的雙人舞被放到了第二個,熱歌起氛圍。
她看着鏡子裏穿着包臀黑短裙的自己,頓時羞恥感就湧了上來。
不像自己。
太不像了。
本就不太長的頭發還被打理成了卷,多了幾分性感。
白靜檀捂着臉,對着鏡子動了幾下,嗯......還挺滿意。
怎麽說呢,她甚至覺得以後可以嘗試走這個風格。
“咳!”邊程在旁邊看她自戀的模樣,出聲吸引點對方的注意力。
“怎麽樣?漂亮嗎?”白靜檀扭着垮走了幾步貓步,離他兩步距離的時候,轉了一圈,還略顯做作地甩了一下頭發。
“太漂亮了。”邊程走過去,牽她的手,另一只手滑過腰際,“可我的心早就被你勾走了。”
白靜檀踮起腳尖掙脫他的懷抱,繞到邊程背後,手在他脖子、耳邊、臉上游走,最終停留在唇上,點了幾下。
邊程含着笑,目光随着她的走動而跟着轉。
“幹嘛呢!”門口傳來一聲煞風景的打斷,白景川咬了咬牙,涼飕飕道:“聞敘白還真大方,都是單人的化妝間。”
白靜檀立即筆直站好,被親哥撞見還是挺尴尬,不禁臉上紅了一通,顫着音,“我們在練舞的,什麽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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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景川冷冷一笑,“要是敢幹什麽,你就死定了!”
老腐朽。
白靜檀心裏吐槽。
邊程倒是無所謂,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等要出場,我再來叫你。”
“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副管天管地的樣子,對邊程也好些,她是我男朋友。”白靜檀坐下來繼續補妝。
白景川懶懶地靠在化妝臺邊,端詳了一下,提醒:“對于身體上的東西,不要輕易交付給別人。”
他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可畢竟男女有別,白靜檀尴尬,只能嘟囔着應,“我知道。”
“你得跟我保證。”白景川敲了兩下桌子。
“保證保證。”白靜檀不耐地合上粉餅盒,“我也沒那麽傻吧,況且這種事,你們為什麽一定認為是女生吃虧呢?刻板印象真嚴重。”
白景川抱臂站起來,“那也得看對方是誰,如果是邊程,我覺得你是吃虧的。但如果對方是聞敘白,我反倒會擔心吃虧的是他。”
“你有病吧,白景川。”白靜檀怒瞪過去一眼,“你在說什麽?拿邊程跟聞敘白比什麽,他們兩人有可比性嗎?”
“随便比比,你生什麽氣。”
白景川轉了兩圈,突然笑了。
他想象不出白靜檀和聞敘白在一起的樣子,聞敘白絕對是爹系男友,操心地估計就得累死,還真不一定壓得住白靜檀。
“你笑什麽?”白靜檀聽到後面兩聲莫名的笑,就脊背發涼,不知道白景川要發什麽神經。
白景川摸着下巴,故作玄虛地搖了搖頭。
白靜檀:“......”
什麽時候來個嫂子把這貨收了?
**
舞臺上。
兩束光打在兩對男女身上,都是俊男美女。
剛開始的亮相,就把氛圍拉到高潮,歡呼聲不斷。
聞敘白只是靜靜坐着,臉色掩在臺下的黑暗裏。
他的目光只在左邊的女孩身上,看她沖男舞伴挑眉笑,看她輕盈而不失性感的舞姿,看她腰上其他男人的手。
聞敘白的嗓子裏泛着苦澀,明明這麽熱烈的舞蹈,卻讓他平靜地如坐在一塊冰石上。
站起身,跟身邊人說了兩句,就虛着步子往衛生間走。
水能讓人冷靜下來,順着臉往下滴,聞敘白見鏡中的自己,突覺萬般可笑。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
得到了之後呢?
他會成為哪一類男人?對感情負責還是不負責?專一不專一?能不能抵抗住誘惑,能不能從始至終如一。
說不準,自己都說不準。
他現在的心悶難受又是由什麽操縱,剛舞臺上的人?還是自己?
答案應該是前者。
縱使他現在怎麽平複自己,都不行。
像一把火,燒着他心頭最脆弱的地方。化成了灰,卻又帶了些說不透的生機。
聞敘白覺得自己此刻特別像一個神經病,內心戲足得跟個瘋子也差不多,別人還沒怎麽樣呢,甚至什麽都不用做,他就繳械投降。
更何況,還是個有男朋友的。
他現在特別他媽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憋久了,搞得喜歡一些刺激的東西,比如,別人的女朋友?
別人的女朋友。
操。
他一把錘在臺面上。
行,太行了。
不公平。
憑什麽。
喜歡是什麽?
不知道,他媽二十七歲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麽。
嗯,真見鬼。
聞敘白重重吐出一口氣,拍了自己一巴掌,又恢複了如常神色。
回到座位上,已是下個節目。
聞敘白瞥了一眼另一邊的座位,白景川正跟鄰座的人聊得火熱。
騷狐貍。
朋友圈裏白靜檀發了後臺的合照,和邊程的,和其他人的。
很濃的妝,并不适合她。
醜死了。
屏蔽算了。
眼不見心不煩的。
聞敘白下了個決定,以後要跟這個人保持距離。
惹不起他躲得起。
慶典結束,聞敘白一個個送走邀請來的合作方。
喝了點酒,腦袋昏沉。
人已散得差不多,他走去陽臺透口氣。
前兩天下雨,今晚的夜空格外清透。
聞敘白胳膊撐在欄杆上,突然想到無厘頭的話:月亮是月亮,星星是星星。
白靜檀曾說過,雨是雨,風是風。
想不透這話暗含的玄妙,或許根本就沒有。
不是什麽事都得找出個緣由,也是她說的。
白靜檀并不像表面中那麽傻,心眼實得很。就因為她什麽都明白,才讓別人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不用回頭,都能辨識出她的。
聞敘白翻了翻通訊錄,幸好也能找出幾個狐朋狗友,就叫了司機,想去再喝一頓酒。
他是從另一個通道走的,衆人都沒看見。
直到白景川打來電話,他才報出酒吧的名字。
所以白景川到的時候,就見聞敘白旁邊坐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他的手搭在沙發後面,樣子痞氣又清冷,領帶散着,不時與身旁的語低語幾句。
白景川額頭冒黑線,這人有病吧?
開始放飛自我了?
“唉,景川!”有人叫他。
白景川揮了下手,坐在白景川對面的位上,拿起一瓶酒就開喝,“哥幾個今天怎麽聚起來了?都不叫我?”
“這不是敘白攢的局嘛?太陽明天估計要從西邊出來了。”
“我懷疑啊,受刺激了。”
衆人笑起來,白景川也跟着笑,加入了調侃。
确實是受刺激了,搞這出?借酒消愁呢。
聞敘白皺着眉聽這幫損貨的話,酒精沒用,朋友也沒用。
話題轉到了席間一個人說剛被劈腿,對方在外面找了個男小三。
“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包買了那麽多,哪樣要求不滿足,還在外面找野男人!”
“是你沒遇到好女人,不要以偏概全啊!”
“就是,我女朋友就不錯,都不管我。”
“哈哈哈,所以你現在能來酒吧喝酒是吧?”
一衆男人的話題,就挺惡俗的,特別是聊到女人時候,這也是聞敘白不喜歡和這幫大老爺們出來喝酒的原因。□□子那點事,說得天花亂墜,以女人多為榮,無恥的攀比心。錢多,湧上來的女人多,愛都是明碼标價,各有所圖,誰也別瞧不起誰。
他晃着手裏的酒杯,昏暗裏并不能看清身旁女人的濃妝。
奇怪地,這香味水刺鼻,令他有一股反胃感。
白靜檀也會用香水,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甚至還有水蜜桃味兒的。
以香識人,那這人一定是極其可愛的。可惜不是,聞敘白覺得這理不對。
“她和那男人好了多久?”
話題已撥往別處,聞敘白這句問話讓衆人皆是一愣,好久才得到回答:“不知道啊,這哪裏知道,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看着她。”
“那男小三長得這麽樣?帥嗎?還是有錢?”他問得詳細,卻像在拷問。
被問的人臉紅一陣青一陣,吞了一口酒,“帥有個屁用,反正沒我有錢。”
“哈哈哈!”
席間又是一陣哄笑,只有白景川沒跟着笑,他透過黑暗去看聞敘白,覺得這哥現在頂不正常。
他走過去,把聞敘白旁邊的女人叫走,“發神經呢?”
聞敘白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适合做小三嗎?”
“你喝醉了吧?”白景川奪他手裏的酒杯,“這話我給你錄下來,讓你明天清醒過來的時候準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沒醉。”聞敘白把酒杯換至另一只手,“我沒醉。”
他又重複了遍,話很清晰。白景川盯了幾秒,才确定沒醉。
“兄弟,真不是我說你......”他話還沒說話,被聞敘白截去。
“說了多少遍,我不喜歡。”
“......”
“我覺得做小三這個游戲應該挺刺激的,說不定還能擠掉正牌,你覺得呢?”
“......”
十分鐘後。
聞敘白站起來,“走了,沒意思。”
“敘白,你也沒來多久啊?”
“賬劃給誰啊?”
“這就走了?”
聞敘白沒理會身後的話,出了酒吧門,正有一陣風吹來。
他晃了幾步,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直至“白城大學”四個字出現到眼前,他才咧嘴笑起來。
“有病。”他說了這句,開始掏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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