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陪伴你

陪伴你

郁殊睡到半夜，感覺床邊有輕微響動，她微微睜開眼睛，透過窗外的明月，卧室一片銀色。

她朦胧中知道晃動的影子是誰。

一雙手涼涼的摸了下她的臉，溫熱軟嫩，随後一聲嘆息：“郁殊，我剛才沒能控制我自己，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你不要生我的氣。”

郁殊驚訝的眨了下眼睛，她從不知道那個心高氣傲的季雅現會主動認錯。

二人的目光穿透黑夜，對視一眼，恢複清明。

郁殊就這麽看着她問：“你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些什麽事嗎？”

季雅現沉默了會兒，“知道，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到蘇菡的話，大概是她病得不輕的緣故。

她從被窩裏伸出暖暖的手觸摸她的手心，輕聲說：“想跟我一起睡嗎？”

季雅現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沒有太多猶豫，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還是在她身邊舒心踏實。

那個房間固然寬敞，沒有她的身影，始終是冰涼的。

“郁殊，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季雅現從被子裏把手伸到後面，摟緊她的腰身，臉蛋埋在她香軟溫暖的懷裏。

郁殊睜着黑而大的眼睛，輕輕一笑，眼睛勾出兩個月牙來，好看極了。

“你才是那個惡魔，一個讓我無力招架的魔鬼。”郁殊嗓音平和，指尖帶過她的眉眼，新月眉，黑羽毛般的睫毛，把她再一次勾勒在心裏，“你可知道，也許上一世就遇見了你，沒能相伴到老，所以這一世才會百般遷就你，希望能看着你幸福的樣子。”

季雅現摸着懷裏人的身骨，瘦的她心都酸疼，她知道郁殊身體不好，分開那些年無不是擔心她是否還活着，過得好不好。

見到她後，明明很開心，卻被董莫這個男人的出現打破所有的信念。

她的心裏由最初的期盼逐漸衍生了恨意。

“我恨你。”季雅現悠悠開口，手指不僅不放松，把她摟的密不透風，“可我更想好好的愛你，你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對于你奶奶的事，我解釋太多也是無用，你去意已決，連審度我的時間都沒有。”

郁殊将額頭貼着她的，二人窩在被子裏，側面看着彼此，握住她的手，輕軟道：“那你知道錯了嗎？”

“對不起郁殊，我對不起奶奶。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對你冷言冷語的時候，我也不好過，就像一把刀不停地往心上戳，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不介意你嫁過人，不介意你生過孩子，我可以為你忍受一切，只要這樣每天能看到你，陪伴你身邊，我什麽都願意改。”

季雅現苦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蛋，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你呀，一定是我身上剔除的一塊肉，沒了你，身體機能都變得僵硬老化，越來越糟糕。”

郁殊眼睛溫熱，鼻尖酸酸的泛紅，感受着她手心裏的溫柔，慢慢地回抱住她。

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對她很好，兩世她都欠她良多，這一世她沒有傾家蕩産賣身賣掉自己，是最好的回報。

“好好養病，不要再做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你要是願意，我們就這樣過日子好不好。”

季雅現咬緊着唇瓣，眼裏閃過一抹淚花，漸漸笑了，親了下她的鼻子，“好。”

郁殊心裏暖暖的，兩人擁着入睡，抛去所有過往，簡單過着她們一隅的溫柔。

郁殊是她一個人的毒.藥，一落入她懷，早就無藥可解。

期望許久的愛意從心底萌生，蔓延進五髒六腑，暖透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