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重生第四十天

重生第四十天

上官翎風和包氏也吃了一驚,國師這個樣子,難道小兒子他……

他們還沒問出來,國師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聲音中暢快之極,像是一件久困的事終于得到了解決。

上官翎風和包氏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國師身後的那個少年突然一臉喜色地說:“恭喜師父。”國師點頭,站起來快步來到小上官衛惜面前。

上官翎風比他更快,牢牢擋在親親娘子和小兒子面前,臉色肅然:“國師這是何意?”

國師看着上官翎風,可惜看不到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小上官衛惜。他有些遺憾,後退兩步,問:“你們這是要進京?”

上官翎風點頭,分毫未動。

“很好。”國師欣然點頭,取出一件玉佩,說:“你的小兒子很好,很好,你一定要護好他。這是一個護身符,讓你的小兒子一直戴着,能保他平安。”

上官翎風一愣,不明白這是什麽展開。他以為國師要對小兒子不利,怎麽忽然變成給護身符了?

國師将護身符塞給上官翎風,忽爾轉身,大笑離去。少年連忙跟上。

上官衛惜有些懵,事情發展地太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見那個老頭要走,他連忙喊:“停。”

國師戛然而止,驀然回首,發愣:“叫我?”

“啊。”上官衛惜扯着小身子,伸出小手:“要。”一個護身符怎麽夠,親爹親娘親哥,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堂兄堂嫂,還有姥爺,至少要一人一個。

國師誤會了,說:“護身符給你爹了。”上官衛翎風連忙把護身符塞到小兒子手裏。

上官衛惜看看左手裏的護身符,把右手伸出來,繼續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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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愣住,以他的身份,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強行找他要護身符的人。可眼前這個只是個小孩子,可能根本不懂他送出去的護身符的珍貴。

上官衛惜見國師不掏,堅持說:“要。”

國師無奈,只得又掏出一個護身符,塞到上官衛惜右手裏,說:“只有這一個了。”

上官衛惜看看兩只小手裏的護身符,把它們都放在親娘懷裏,然後伸出空了的小手,又說:“要。”

國師傻眼了。

少年連忙說:“師父一共只有這兩個護身符最是靈驗。”

上官翎風也連忙說:“小惜,咱們不要了,咱們有了。”

上官衛惜見老頭實在拿不出來,只得算了。這兩個護身符也不知道靈不靈驗,如果真的靈驗,等他長大了,一定會報答這個老頭。

國師忽然又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随即收斂,這才帶着徒弟走了。

這天晚上,國師和徒弟雖然住在驿站,卻沒有再露面,就連飯菜也是送進去的。上官翎風親自來請,國師的徒弟出面說師父乏了休息了,拒絕了上官翎風的洗塵宴。

上官翎風只得回來,将事情對包氏說起。包氏想了想,以為國師是仙人,想法與衆不同,便将這件事抛開了。

至于國師送的兩個護身符,被包氏親自穿上紅繩,給兩個兒子一人一個。

上官衛惜想把護身符給親娘,然而人小力微,最終其中一個護身符還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天一早,上官翎風去給國師請安,發現國師和他的徒弟已經走了。

他們一行吃過早飯,收拾收拾,繼續上路,前面就是京城了。

他們卻不知,車隊走遠之後,不遠處山坡上出現了國師和他的徒弟。

徒弟看着遠處的車隊,臉上依然有着不可思議的神色:“師父,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

“我也沒想到真的會有。”國師現在已經恢複了平靜,望着車隊,仿佛看到了朱蓋馬車裏的那個小小孩童。

那個孩子長得很好,更重要的是,命很好,而且不但自己命好,凡是和他接觸的人,對他心存善念的人,都會命好。

逆天改命,對所有人來說千難萬難,對那個孩子而言,不過随手為之。

昨天他不過多給了一個護身符,那個孩子身上的福氣竟然傳給了他一些,這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洪福齊天。

那個孩子,就是他尋找了整整十年的人。

~~~

車隊繼續前行,不到中午已經能看到京城的城牆。包氏把馬車的窗戶打開,抱着小兒子往外看,指着城牆對他說:“小惜,那裏就是京城。”

上官衛惜随着親娘的手指望去,城牆還遠,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巍峨。

那裏就是京城嗎?他上輩子也沒來過這個地方,只聽說過京城特別大特別繁華,什麽樣的店鋪都有,什麽樣的人都有。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近看城牆更加壯觀,高得望不到頂,厚得仿佛走不穿,每塊牆磚都大到讓初見的人驚嘆。

上官衛惜看得目不轉睛,小嘴都張大了。

包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也很感慨,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成親之後卻只回來過兩次,這次是第三次。

上官衛潮也探出馬車,看着外面的景象,一邊看一邊說:“我以前來過京城,那時候我五歲,好多東西都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舅姥爺家裏特別大,他家好吃的東西特別多。”

“舅姥爺?”衛浪一邊小心地看着外面,一邊回着上官衛潮的話,“二少爺的舅姥爺家在哪裏?”

上官衛潮笑了笑,伸出指了指前面。

他們看着外面,外面的人也在看他們。

他們看到包氏乘坐的馬車,議論紛紛:“朱輪紅蓋青緯,這可是郡主才能乘坐的馬車,這是誰回來了?”

“還能有誰?安福郡主呗。”有人指指騎馬的上官翎風:“他當時可是有名的俏郎君,整個京城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後來還是安福郡主搶到了頭裏。”

“對,就是他。”有人看着上官翎風,不可思議地說:“他和安福郡主成親得有十來年了吧,怎麽還這麽好看?要是讓大姑娘看見了,臉都得紅。”

“要不然安福郡主能看上他?”這是面露不屑的一個人,言下之意是包氏嫁給上官翎風全是因為他的臉。

誰在酸親爹?上官衛惜聞聲望去,看到面露不屑的那個人,頓時被醜得辣到了眼睛。長成這樣,怪不得要嫉妒親爹,他就算再投胎十次,也及不上親爹的十分之一。

旁觀的人也聽到了,看到說話的人,頓時哄然而散。這位老兄的尊容,看一眼晚上回去都要做噩夢啊。

上官翎風自然也聽到了,但就當沒聽到,這些話他早就聽膩了,京城裏的人也不知道換個花樣。

包氏也聽到了,連臉上的微笑都沒變。

他們的馬車滾滾而動,過了外城,到了內城,最後到了皇城外才停下。

包氏抱着小兒子下車,馬上有迎接的人過來行禮:“參見郡主。”

“都起來吧。”包氏說。

領頭的大宮女恭敬地說:“皇上和皇後在栖鳳宮裏等着郡主呢,轎子已經準備好了。”

“好。”包氏點頭,見丈夫和大兒子都過來了,便抱着小兒子上了轎子,随即有四個粗壯的宮女擡起了轎子,往宮裏走。

上官翎風和上官衛潮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們兩個步行随護。

上官衛惜被親娘抱着,本來想看看皇上和皇後是什麽樣的人,會不會對親娘不好,但是随着轎子一晃一晃,他的眼睛漸漸模糊,竟然睡着了。

等他再睡醒的時候,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對他笑,說:“小惜醒了,我是你的舅姥爺。”

舅姥爺?上官衛惜有些懵,這個男人頂多三十多歲,怎麽就是他的舅姥爺了?

娘親呢?

“娘,娘。”他喊。

“你娘去休息了,她累了。”男人一提起包氏臉上的表情就不一樣,既親近又疼愛,順帶着對他也愛屋及烏。

這人真是他的舅姥爺?上官衛惜心裏懷疑。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他說:“尿,尿。”他要憋不住了。

“哎呦,想尿啊。”男人有些吃驚,愣了一下,把他抱起來,要抱他去尿。然而已經晚了,上官衛惜下面開了閘,尿了男人一身。

男人身上藍色的袍子頓時濕了一大片。

男人愣了。

上官衛惜也愣了。

忽然,有人進來,看到男人身上濕了一大片,露出天塌地陷的誇張表情,叫着:“皇上!”

皇上?

上官衛惜看着男人,這個人竟然是皇上,還是他的舅姥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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