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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校長的一句“解散”，操場上的大一新生瞬間亂成散沙。

“你幹嘛去？”李青檸見沈青衣着急忙慌的往主席臺跑去。

沈青衣沒空理她，在解散前，她明明見到莫語就站在樓梯口，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你找什麽呢？”李青檸拉着柯雙雙跑過來。

“莫語，你看到她去哪裏了嗎？”沈青衣忙道。

“你找學姐幹嘛？”李青檸納悶道。

柯雙雙說：“剛才學姐好像回宿舍了，她往女F宿舍走了。”

“好，你們先回去吧。”沈青衣擡腳就往女F宿舍跑去。

“哎，你追不上的……”李青檸看沈青衣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莫語可是長跑冠軍哎。

警告和勸誡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沈青衣穿梭在人群中，她一邊看周圍一邊往女F宿舍的方向跑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女。

直到站在女F宿舍門口，她剛要往樓上跑，就被舍管給攔住了。

“哎，那個新生，你不是女F宿舍的吧？”舍管從旁邊的休息室走出來，看着沈青衣的迷彩服，“哪個系的？這裏是大三學生的宿舍樓，你們新生的宿舍在A-C區。”

“阿姨，我進去找個人，就一會兒。”沈青衣急的往裏沖，卻被舍管擋住，“阿姨，我又不是男生，有什麽可攔的？”

“你是女生那也不行，得遵守宿舍紀律，不要随便蹿寝，”舍管大手一揮，鐵面無私，“你要找誰？打電話讓她出來見你。”

沈青衣要是有莫語的聯系方式還會在這裏和舍管胡攪蠻纏。

“我找大三學姐莫語，她應該剛進去，我有東西給她，通融一下嘛。”

沈青衣本就長得好看，撒起嬌來能讓人心頭一軟。

可惜，舍管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對女孩子的撒嬌可不感興趣。

“莫語？”舍管頓了頓，“她沒回來。”

“什麽？”沈青衣納悶道，“我看到她往宿舍這裏走了。”

“她沒回宿舍，剛走到門口，被她室友拉着吃飯去了。”

舍管對莫語很熟悉，剛才莫語回來的時候還跟她打招呼，然後就被她室友崔怡拉着去食堂吃飯去了。

“食堂？”沈青衣問，“阿姨，她們去哪個食堂了？”

舍管指着前面的綠色大樓，“二食堂。”

“好，謝謝。”

沈青衣轉身就往二食堂跑。

——

“你吃完了嗎？”莫語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要不我先回宿舍了。”

軍訓演講要求她穿的正式點，一件白襯衫和藍褲子把莫語熱的渾身冒汗，剛準備回宿舍換件清爽的衣服，就被崔怡拉着來二食堂吃飯。

“我真服了你的吃飯速度，明明盛的比我多，吃起來就跟往死裏炫似的，”崔怡吐槽道，“你就不能慢點吃，為了等等我？”

“我告訴你，吃太快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還長胖。”

莫語起身，道：“你有空說我，餐盤裏飯早就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去換衣服了，太熱了。”

崔怡看着莫語把餐盤還掉，快步離開了二食堂。

——

李青檸吃着石鍋拌飯，一擡頭就看見沈青衣急匆匆的跑上來，神情焦急的四處尋覓。

她以為沈青衣是找她和柯雙雙的，立刻起身大喊道：“青衣，我在這裏，來這裏……”

二食堂爆滿，一片綠油油的迷彩服，按理來說找一個穿白襯衫的女生很容易，奈何沈青衣看了一圈都沒找到。

李青檸以為沈青衣沒聽到，又繼續大喊：“沈青衣，我們在這兒呢！”

一聲響亮又劈了的聲音在二食堂的上空響起。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青檸和沈青衣身上。

柯雙雙丢臉的埋在餐盤裏，假裝自己不認識李青檸。

沈青衣則是一臉無語煩躁的走過去：“喊屁？”

李青檸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拉着沈青衣坐過來，“去看看吃什麽，南川的石鍋拌飯不錯。”

“沒胃口。”

沈青衣摘下帽子，撸了一把頭發。

周圍的人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

“那個女生就是經管系的沈青衣啊？”

“長得确實好看，但我還是覺得莫語學姐最好。”

“這倆人明顯風格不同，莫語學姐更适合校草，沈青衣适合校花。”

“沈青衣是素顏吧？長得确實不賴。”

“她真人比照片都好看，不上相啊這姑娘。”

“跟吉朵兒比還是差了一點。”

“拉倒吧，你先讓吉朵兒把妝卸了再來比較，一臉的大濃妝，這麽熱的天也不怕花。”

……

李青檸看到前面桌的吉朵兒一臉憤憤，笑出了聲：“嘿呦，果然群衆的眼光是雪亮的。”

柯雙雙道：“吉朵兒長得也不錯的。”

雖然脾氣差了點，妝濃了點。

“那你覺得她和青衣比呢？”

柯雙雙默然：“…青衣好看。”

“那是，”李青檸摟着沈青衣，得意道，“我家青衣，從小到大都是校花，就她這張臉，不管她脾氣多變态，我都不舍得和她絕交。”

沈青衣白了她一眼：“手。”

李青檸悻悻然收回手，向柯雙雙告狀：“你看，這臭脾氣，也就我能忍她。”

柯雙雙笑了笑：“你們的感情真好。”

李青檸笑容燦爛。

沈青衣冷漠道：“沒感情。”

李青檸神情委屈，拉着沈青衣的衣角哭訴：“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麽對你的糟糠之妻嗎？”

沈青衣抽回衣角：“別惡心我，否則這個月的生活費你就自己想辦法。”

“……”

柯雙雙多看了兩眼，拿出手機開始瘋狂打字。

李青檸看過去，見柯雙雙在備忘錄裏寫東西，好奇道：“雙雙，你一天天寫啥呢？”

柯雙雙收起手機，故作鎮靜道：“沒…沒啥，就是記錄一下…每天的開支。”

“記那玩意兒幹嘛？”

“可以省錢節約，不亂花錢。”

李青檸一臉不解，“雙雙，不是我說你迂腐，有時候人要學會及時行樂，懂嗎？老記這些東西會形成負擔知道嗎？”

“你的及時行樂就是把這個月的生活費在月初就花完了，現在只能茍延殘喘，卑躬屈膝的求我救濟你？”沈青衣淡淡道。

李青檸：“……”

柯雙雙笑了一下：“那我還是繼續記賬吧。”

李青檸埋頭，自顧自的不理沈青衣，試圖抗議。

沈青衣環繞一周，仍是沒有見到莫語。

她碰了碰李青檸，“你剛才見到莫語了嗎？”

李青檸指了指旁邊，“剛才在那坐着的，後來走了。”

走了？

“那人是誰？”沈青衣看着崔怡，“莫語的室友？”

李青檸詫異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

沈青衣沒有回複她，而是多看了幾眼崔怡，精致的美甲在餐桌上敲了敲。

她原本想去找崔怡問問莫語，可她又覺得自己找人家問莫語沒頭沒尾，顯得有些尴尬。

她可以說自己受過莫語的幫助，想真誠的道個謝，但沈青衣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過于胡扯。

畢竟那時候她已經和莫語說過謝謝了。

這一瞬間，沈青衣感覺到一股失落和迷茫，她這麽處心積慮的找尋莫語到底是為了什麽？

——

崔怡回到宿舍，就看見莫語在玩王者榮耀。

“你知道我在食堂看到誰了嗎？”

莫語頭也沒擡，應道：“誰？”

崔怡拉着凳子坐到莫語旁邊，“沈青衣，那個搶走你校花名頭的大一新生。”

“嗯，然後呢？”

“确實漂亮，這校花被搶走的不虧。”崔怡感嘆道。

莫語輕笑了下：“我沒當回事兒。”

“那不一樣，你不在意，但我們在意，你可是蟬聯了兩屆，要不是這個新生長的真不錯，我們這一屆非得上訴，要求駁回的。”崔怡榮譽感爆棚。

當初莫語大一的時候就被評為了校花，後來因為運動會上莫語的長跑和女籃的出色表現，硬生生幹掉了當時舞蹈系的校草，成為了校花校草為一體的“神人”，使得經管系昂首提胸了兩年，雖然今年的校花仍是經管系的，但是意義不同，自然反響不同。

莫語失笑，收了一個人頭，“就是玩玩，你還當真？”

“那能一樣嗎？”崔怡認真道，“是關咱們經管系的榮譽和尊嚴，自然不可随意了事。”

她看了時間，問：“對了，你們學生會晚上是不是要去查寝啊？”

莫語看着勝利的界面，“嗯嗯，晚上查寝。”

“咱們這棟樓哪個部門查？”

莫語想了想：“紀檢部。”

“我擦！”崔怡一聽，立馬起身開始收拾亂糟糟的桌子，“孔佳寧那家夥查寝奸的很，眼睛跟特麽能透視似的，上次我藏在內衣夾層裏的煙盒都給我搜出來。”

莫語無奈笑了笑，看到房間裏的消息。

莫言：［還來不？］

莫語：［來，你開吧。］

莫言：［好。］

——

新生們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了新生軍訓。

如李青檸所說，訓練她們班級的教官确實長得不錯，一米八幾的大個，身材也好，長相有點痞痞的帥氣，年齡比她們大三歲，性子活潑開朗，就是皮膚黑了點。

班級裏女生偏多，男生也就十幾個，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好不容易看到個帥氣的男生，女生們頓時都積極了起來。

一聲一聲嬌俏的“教官”喊的男生臉紅脖子粗的，活脫脫像是唐僧掉進了蜘蛛精洞。

軍訓練到下午五點，一直都是站軍姿，練的沈青衣都快困死了，結果還收到了學校發的查寝消息，回去還要整理內務。

三人拖着疲憊的身子去吃了飯，然後回到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雙雙，咱們寝室樓幾點開始查？”李青檸還在壓着看起來有點豆腐塊形狀的被子，争取學生會檢查的時候它能成型。

柯雙雙推推眼鏡：“六點半，學生會先查我們這棟樓。”

“淦！”李青檸無力吐槽，“累了一天了，晚上還要整理內務，這大學過得比高中還要悲催。”

沈青衣拿起地上的垃圾袋，“別埋怨了，下來把衣服都收下來，你的內衣還在陽臺上挂着呢。”

“啊，差點忘了。”李青檸跑下來。

“我去倒吧？”柯雙雙見沈青衣還把自己的垃圾也拿走了，驚惶道。

“沒事，”沈青衣系好袋口，“順便的事，我聽到外面有一大堆腳步聲，學生會的人應該來了。”

“好，謝謝。”柯雙雙幫沈青衣拉開門。

垃圾袋的繩子挂在了沈青衣的美甲鑽上，勒的她手指疼。

她一邊走一邊解開，沒看到前面的人，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讓她感覺味道很熟悉的懷抱裏。

“唔……”

沈青衣聽到那人的聲音，猛地擡頭，說：“抱歉…？”

莫語也詫異了一下，見她手上的垃圾袋，先讓開，“沒事，你先去扔垃圾吧。”

“…哦…”沈青衣拿着垃圾袋快步走了出去。

刁翎見莫語揉了揉胸口，問：“咋了？給你撞疼了？”

“沒。”莫語眼神閃爍了一下。

只是剛才的行為讓她想起球場上的一個犯規舉動。

帶球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