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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回去的路，一個步伐沉重，一個歡天喜地。

沉重的是為了給孩子買心愛禮物的粑粑，至于龍林的歡天喜地，只要有賣的就行，賺錢，一路上腦中靈光不靈不靈閃。

大骨給的房子出了四面牆和兩個窗戶一個門啥也沒有。

考慮到未來要住一段時間，龍林決定好好收拾下房間，這種事直男肯定想不到，昨晚山洞随便鋪條攤子就睡。

龍林先走到窗前，像個設計師般開始設計。

然後鄭重掏出十塊錢買的招財樹形狗頭金擺在上面拜了拜：“財神啊財神，請保佑要財運亨通啊。”

身後的于肇聽他念念有詞又如此鄭重，想，莫非那東西真的另有蹊跷。

最喜歡的東西擺好，龍林開始搖着尾巴發號施令，又比劃有嗷嗚，讓于肇想辦法掃地。

像周日大掃除一樣，他負責總指揮。

好粑粑不理解，但照做，鬥氣迸發，像巨大的吹風機，角落裏的灰塵都給吹出來，把躲在一邊正含着粒碧根果，打算用口水含化的龍林驚的連忙跑過來，翻出親手做的圍巾包在他臉上，嘴巴鼻子，以防止吸進灰塵。

于肇：“.......”

自己亵褲的味道.......

除了長得帥還有個優點，某些時候很聽話，龍林默默把已經軟了的碧根果吞進小肚肚。

以前這東西他可不敢吃，比如花生米，裏面全是油，一粒花生米帶來的後果得跑步十分鐘以上才能消化，現在，呵呵，想吃就吃，龍林漸漸琢磨出來吃的技巧，用牙床磨。

半袋果果下肚，第一步衛生打掃好了，總設計師龍林再次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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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窗戶擺了發財樹狗頭金，剩餘的另一個窗戶龍林已經琢磨好。地球常用的大理石臺面，玻璃落地窗沒有，然而有高逼格的東西。

他拿出顆鑽石比劃了下，向于肇遞了個問詢的眼神：“嗷嗚~~~硬嗎？”

于肇回答的有點黃：“硬，很硬。”

龍林：“.......”

怎麽聽着那麽別扭？

“不系問你硬不硬。”龍林把鑽石狠狠往窗沿一摁，“壓淫去，硬嗎？”

連比劃帶說，終于表達清楚。

鬥氣那麽厲害，能不能把鑽石鑲嵌進窗戶的石板上。

于肇明白過來。

鬥氣就像魔法師的魔力同樣珍貴，用完在沒有藥劑幫助的情況下只能慢慢回複，一個臨時住的地方，打掃下衛生簡單收拾就可以了，為什麽要浪費寶貴的鬥氣把無用的石頭摁進牆裏？

于肇想不通。

猶豫了下，就當陪崽崽玩耍吧。

一粒粒熠熠發光的鑽石在窗戶上鑲嵌成了個桃子形，窗臺也細細按了一層，龍林迫不及待期待晚上點燃火把的效果。

鑽石窗啊！

窗臺收拾完畢，龍林又把今天淘到的東西一股腦全拿了出來，他力氣小，很多東西拿着吃力，當然，于肇也不讓他拿，所以幹脆心安理得當起了總指揮。

“介個，鋪咿呀嗷。”龍林指着不知名的動物皮毛發號施令。

這個于肇懂，買的時候他就懊悔自己心粗，軟哄哄的皮毛睡起來舒服。

皮毛有兩塊，于肇按照崽崽說的位置鋪完一張剛要把另一張也撲上去，嗷嗚聲響起。

龍崽崽胖爪爪指着另一個角落，意思很明顯。

于肇：“.......”

這是要分床？

石屋就那麽大，估摸着也就五十多平，床鋪完之後是各種石碗石鍋食盆。

龍林處女座性格深入骨髓，什麽放那裏，先放什麽再放什麽規劃的很詳細，也就于肇脾氣好，換做別人早不耐煩了。

比如一個長方形、據說亡靈師用來泡制屍體做研究的石缸，于肇不明白買了做什麽，那麽大。

石屋也就五十平方，随着各種東西擺放，不一會，滿滿當當中多了幾絲生活氣息。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他剛松口氣，龍崽崽興高采烈把買來的衣服一股腦仍在靠裏面的床上，挑了半天，挑出件純黑色衣服遞過來。

一歲看老，現在就知道給粑粑買衣服，真不錯。

于肇心裏暖洋洋的，但表面平靜，也不避諱，想也沒地方，直接脫下舊的衣服，然後餘光無意一掃，只見龍崽崽捂住鼻子擡頭。

有鼻涕泡泡要流出來了？

不是鼻涕泡，是鼻血。

少年緊實的肌肉毫無心理準備呈現，如此狹小的空間，龍林又忽然想到昨晚的那一口.......

黑色很适合，但酷是夠酷，太硬，這個年紀應該陽光氣息低一些，龍林鎮定下來又選了件白色的，示意繼續脫。

然後又再一次欣賞到了相當養眼的畫面。

白色同樣很好看，但可能還要更好的。

龍林星星眼欣賞片刻示意繼續，感覺像看場秀，獨屬于他一個人的秀。

衣服主人不知道幹嘛的，但估計很喜歡打扮，各種款式顏色的加起來足有三十件，甚至還有幾件女裝。

于肇漸漸不耐煩，心想，再有下次一定拒絕，每次對上龍崽崽發亮的亮晶晶的大眼每次淪陷，直到——

“嗷嗚，拳拳！”

龍崽崽胖爪爪拿着件粉紅色，明顯是女裝的衣服大聲嗷嗚。

于肇忍無可忍，感覺哪裏不對，想到對方的年齡，可能還不懂男款女款衣服吧。

打死他都不會穿。

龍崽崽不知道怎麽想的，見他不動，像小狗那樣蹭腿，一邊蹭一邊奶聲奶氣哀求：“嗷嗚嗷嗚~~~”

穿吧，求你了，就一下。

于肇：“......”

當粑粑好難。

黑夜幾乎瞬間來臨，原本灰蒙蒙的世界變成如墨一般黑，黑的沒有一絲光亮，這就是亡靈界的夜，死氣沉沉，壓抑。

魔法燒火棍點燃，于肇用新買的石鍋熬粥，龍林則目光陶醉看着鑽石窗。

如想的一樣，鑽石變得五顏六色，像一顆五顏六色的心。

“嗷嗚~~~”

于肇淡淡看一眼，小家夥這會真像條真正的巨龍，喜歡不靈不靈閃的東西。

魔力有限，除了做飯和必要的照明不能浪費。

龍林已經不奢求手機網絡電視，當火光熄滅剎那，世界安靜的只剩風聲。

沒有窗戶沒有門，對于習慣了防盜門的現代都市人來說，簡直毫無安全感，還好，還好不是他自己。

龍林蜷縮在毛絨絨的皮毛上，有些後悔不改分床，外面可是有很多很多的骷髅啊，白天看和晚上看兩個區別，萬一有不打招呼自來，他正睡的蒙蒙的，還不得下個半死。

第無數次看看已經沒有任何光的鑽石窗，真想，用鑽石換扇玻璃窗啊。

風漸漸大了起來，吹過光禿禿的山石，像嗚咽的哭聲。

龍林緊盯着窗口，臉面算啥呀，反正......反正他現在是只剛出殼的幼龍。

于是同樣争着眼的于肇終于等到了。

當龍崽崽團團的身體小心翼翼靠近身邊，他主動伸出手臂拉過來，然後翻了個身，像昨晚那樣，解開衣衫，把龍崽崽的腦袋摁倒胸膛。

看吧，晚上睡覺時候離開粑粑就是不行。

當然這個時候不能取笑。

于肇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般把圓滾滾的小身體摟到懷中，輕拍他的小屁屁開始唱搖籃曲：“樹上停着一只，一只什麽鳥，吼吼吼，那是一只僵屍鳥，這只僵屍鳥最愛吃人腦.......”

凡事熟能生巧，新粑粑于肇白天特意在心中練習唱了很多次，語氣大有進步。

龍林：“.......”

妹的，還嫌他不夠害怕是吧。

比起恐怖歌詞來，離開嚴實山洞，黑黝黝的兩扇窗戶和門口更加可怕。

龍林下意識貼的更緊。

少年的身體暖烘烘的，格外溫暖。

夜漸漸深，僵屍鳥兒歌一遍又一遍，一龍一人緊緊依偎，看起來相親相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