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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謝琬琰說話的欲|望被激發,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霍暄垂眼看着她嘴巴一張一合。

她雖然偶爾會有些跳脫,但總體是聽話的,最過分的就是偷看過幾本話本子。但即便看過,腦子裏也依然缺一根筋,看她這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就知只是單純把樓寅當成表兄。

她說得久了,霍暄示意她安靜會,陪他一起在湖邊吹吹風,站了會忽而問道:“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想好如何過了麽?”

謝琬琰張口便道:“我午時和外祖父他們一起用膳,外祖父特意請了南邊的庖人……”

霍暄打斷道:“過了戌時蓮湖邊上有花燈,想不想去看花燈?”

謝琬琰眸中迸發出星光:“可以麽?”

霍暄聲線溫和,征詢她的意見:“晚上派人去接你,湖上還有畫舫,想不想再去游湖?”

謝琬琰從前很少下山,下山也只是去山腳的城鎮上買些東西,記得山腳下有一小灣,上面只是偶爾有漁人駕着小船在上打漁,她生平還未正兒八經坐過船,此時一聽可以游湖,喜出望外。

霍暄低眸看向比他矮了一頭的謝琬琰,溫聲問道:“這麽想去?”

“嗯!”

霍暄輕笑,他可不是什麽真正高風亮節、坐懷不亂的君子。他能從一衆豺狼虎豹手裏搶到這個位置,除了明面上的功夫,暗地裏也使了許多不光彩的手段。

只是小白兔不谙世事,輕易落入歹人的手中,不知會落得如何下場。

*

三月季春多雨,可今年京城的天氣煞是奇怪,除卻前月下了幾場小雨,到了現在該下雨的時節偏生陽光明媚。

往年這個時候,京裏西郊暢園裏都有一場游園會。暢園是前朝一位皇帝潛龍時的別院,仿照江南園林建造,那皇帝登基後依舊沒有廢棄,成了前朝的皇家別苑。本朝建立後就被充了公,作為一處景致,京中各人皆可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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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琬珊解釋了前因後果後,謝琬琰嘆息道:“我來京不過一月,大大小小的宴會場面已經去了三四場,好累呀。”

謝琬珊樂不可支:“去嘛,這游園和別的要應酬的不同,只是單純讓大家聚在一起玩樂,暢園景色秀美,你肯定喜歡,明日就是你生辰了,一起出去玩玩多好。”

謝琬琰最終還是被謝琬珊拉上了馬車。

五人座的馬車裏謝琬珍也在,她的傷已經好了,悶着張臉并不說話,她今日本是不想湊這熱鬧的,張氏告訴她陶恩要去,她也就被推出來了。

上回樓騰打了謝季後,謝季滿肚子怨氣便沖她們發脾氣,外祖張家做的生意也似乎出了什麽問題,張家舅母已經來找過張氏好幾趟了,不知道說了什麽,張氏最近愁得整日睡不着覺。

她想出來透透氣也好,省的再家中受謝季的氣、聽張氏發牢騷。

謝琬琰見謝琬珍憔悴許多,再也沒有之前盛氣淩人的那股子勁了,也不好率先張口說話,省得讓人以為自己嘲笑她。

馬車一路駛向暢園,那園子果真如謝琬珊說的那樣,亭臺水榭,幽雅清致,季春花草繁茂,琪花玉樹,翠竹山石,搭配和諧雅致,正中一人工小湖,湖邊游廊縱橫相連,園子西北角還有座三層高閣,烏頂青瓦,紅木雕窗。

謝琬琰和謝琬珊入了女席,韓葵和唐棠前後腳也都來了。

唐棠一坐就問道:“今日宴會總算沒個長輩拘着了,話說可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大家一起看看?”

這話說得在場幾人都一陣臉紅,最後韓葵往唐棠腰間擰了一把,嗔道:“什麽嘛!你害不害臊!”

唐棠大大咧咧一笑,看了一圈:“要我說,最搶眼的還是咱們兩位哥哥,還有那邊的永林伯家的世子也不錯。”

“你就胡扯吧!”

唐棠不樂意道:“本來就是,你看那邊……”用手指了指:“他們往那一坐,你們還能看得進去別人?”

唐棠沖謝琬珊道:“謝珙哥哥馬上娶親了,他娶完親下回就是你和郡主了,未雨綢缪有何不可……。”

謝琬珊紅了臉:“淨瞎說。”

謝琬琰被人打趣了反倒不那麽拘束了,順着唐棠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韓英和唐栩,兩人一積石如玉,氣質內斂溫潤,一列松如翠,氣質穩重挺拔,坐在一處一時間也說不上誰更出衆。

謝琬珊怕她不知道,解釋:“那穿白袍的是韓英,那紫袍的……”謝琬珊咬了下唇:“是唐栩。”

謝琬琰一眼就看到了那白袍男子,他氣質極其內斂,好像一塊毫無棱角的美玉,溫溫和和,面如冠玉,天生嘴角微微上揚,讓人見了忍不住想接近。

見到他,謝琬琰忍不住想到了霍暄。可他與韓英不同,霍暄雖也溫文爾雅,但身居高位,不論如何掩飾,但無意間透露出的上位者的氣質讓人難以忽視,臉上雖然蓄着抹笑但那笑并不能直透人心底。

而韓英真正如一塊圓潤的美玉,讓人感覺他從內而外都是一樣的。

或許是謝琬琰盯得久了,韓英察覺到她的目光,竟然稍稍偏頭望了她一眼,他生了一雙通透純淨的眸子,見是謝琬琰,沖她真切地笑了下,眸子裏也染了笑意。

謝琬琰也不由自主地沖他回笑,露出了兩灣淺淺的梨渦。

兩人目光一觸即逝。

游園若是單純賞景便無生趣味了,為添些樂趣,往常都做些小游戲,比如作畫題詩,飛花傳令。因為今年正值鄉試,便有人提議每人都在此院中尋一物并為此口頭賦韻一篇,只當作樂,不計名次。

大家得了題紛紛去院中尋找,唐棠和韓葵去了南邊的假山處,謝琬珊便與謝琬琰鑽進了東邊的一片林子裏。

謝琬琰晃蕩幾圈站在一株西府海棠下,和在西靜山上種的垂絲海棠不同,這株海棠顏色更秾麗,鮮紅色的花瓣直抓人眼球。

這處只有一片林子,大多數人都去了院子南邊,林子裏只有她與謝琬珊二人。

謝琬琰打算拾一落紅交差,謝琬珊踢了下腳下的石子,問:“阿琰,我煩得很,快給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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