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斯特拉戰役(6)

斯特拉戰役(6)

黎微爾想要進攻丘涅只有三條路。

一、翻過大秋沙山脈從西邊進攻。二、從大秋沙山脈南部尾處臨海灣繞道進入西南邊境,或者從北部三國商貿交界處繞進去。三、走海路穿過海洋登陸丘涅東部海岸。

第一條道難度有多大?大秋沙山脈是一群連綿高峰群組成的。中段峰群平均峰頂高度達三澤铎,最高可達四,哪怕是飛龍,在這個高度飛行也是極其困難的。

而在魔獸橫行、地形複雜的深林山脈間繞行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黎微爾的騎士遍地并不代表他們所有士兵都是由騎士組成的,而且補給也是一個大問題。

而第二條道,勢必經過的卡特蘭海灣恰好位于三片陸塊的交彙處。隔着海灣還有一處魚龍混雜的無國地域大三角洲。

先不說卡特蘭海灣關口是丘涅歷年把守的重地之一,如果南方的混亂小國再湊上來,那戰局可能就無法控制了。紅岩諸國在三大國相安無事的和平年代可是從來沒停止過戰亂。

至于其三,黎微爾的海軍乃是出了名的垃圾,一般不将其納入考慮,因此第二條也基本上連帶着作廢。

黎微爾原本也是籌劃了許久才在1895年開始進攻,走的是北方,前薩蘭布拉,黎微爾和丘涅的交界點,也是大秋沙山脈的北首端,三國交界的勃易,而此地也是無所屬之地,要碰這個地方就得和兩個大國打交道,此行也困難重重。

阿米艾爾公爵的這一叛變,直接将上述困難全部掃除,為黎微爾的侵入開了一個大道。

雖然守卡特蘭海灣的并非西南公爵,但由于其地理位置,想占據這片地域的确很容易。黎微爾大軍在阿米艾爾公爵的幫助下陸續進入西南領地。

斯特拉伯爵的領地與阿米艾爾領地接壤,戰線就被劃在了此處。

艾利克斯他們與龍騎士兵團交戰之地也在此。

他們初戰占據了人數、新型兵器、地形和信息差的優勢,曾一度将黎微爾方先遣部隊逼退進入阿米艾爾領地的中部。

在那裏,爆發了一場阿米艾爾內部的反抗運動。

對阿米艾爾公爵叛變感到荒唐的官僚、警察、士兵、騎士、巫師聯合炸了公爵府,組團逃到了丘涅的前線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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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打頭的正是阿米艾爾公爵的獨子,墨蓮·阿米艾爾。

他向艾利克斯控訴了其父親的罪行,并解釋了他叛變的理由,并發誓會為平叛和抗敵獻出自己的命。

艾利克斯并沒有直接信任他,先把他和那些一起來的人遣去了戰俘營。

在考驗了一段時間後,他又将他放出來,投入前線戰鬥。

而四級騎士并能夠使用新魔法的墨蓮确實做出了很大貢獻。

他像是将愧疚和屈辱一并發洩在戰場上,獵捕敵人絕不留情。

他捉來的敵軍總是模樣最慘的,之所以不殺,也是因為艾利克斯下了死軍令,投降的敵軍不可殺。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殺了敵軍俘虜的友軍反要接受懲罰,但他還是嚴格遵守軍令。

墨蓮只有在被英格爾狠罵的時候才會收斂一些。

斯特拉戰役始于1893年的四月,眨眼功夫,就來到了7月。這正是丘涅最熱的頭個月份。

持矛守在戰俘營外的二等列兵霍爾眼睛一轉,手掌掠過,快到幾乎沒有影子,啪地一下拍在自己手臂上。

一攤自産的新鮮血液在掌心炸開,紅黑相間的粗腿大蚊子,西南的特産物種。

他蹲下來在地上水坑裏洗了洗手。

那小小的水坑已經漂浮着數十只蚊子屍體。

“操,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他身邊的同期一等列兵麥克不停撓着自己下巴,忍不住抱怨道。

霍爾面無表情扒住了好友的手,“抓破了容易感染,很麻煩。”

麥克被他抓住手渾身難受,但沒有反抗,欲哭無淚道:“你抓牢點,我真受不了了,這兒蟲子怎麽這麽毒?”

他指着滿頭包,控訴:“你看我這個頭,蒸爐裏的面包也沒有我的臉漲得快。”

霍爾直直盯了他臉幾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麥克不幹了:“你還笑我!我難受死了!蚊子怎麽就不咬你的臉呢?!”

霍爾道:“之前涅卡少校派人來每個營地說過,用銀露枝的粘液塗在臉上可以防蚊,你當時去方便了,沒聽到吧?”

麥克叫道:“你這家夥不早說!”

當然這東西也不是百分百防蚊的。

反正此地的蚊子已經進化到一定程度了,天氣稍微熱起來就開始成群結隊出來吸血。

但他現在也不能換班,他恨恨地踹了身後的大籠子一腳。

霍爾立刻攔住了他,“不能虐待俘虜!”

麥克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踹一下這個鐵籠子!又不是他們!”

籠中的俘虜騎士擡眼看了他一下,又無力地低下頭。

很快,來接俘虜的騎士來了,他們給籠中的俘虜換上更牢固的枷鎖,牽進了俘虜營。

麥克途中可以看見一排排俘虜士兵在丘涅士兵監督下重複削土豆皮的勞作。

他忍不住念叨:“當我們這兒的俘虜可真爽啊!白吃白睡,不會有人欺負,還不用負傷去前線!”

幾個俘虜視線瞄過來。

霍爾輕輕戳了一下麥克。

麥克氣不過提高了聲調道:“難道我說錯了?如果有人對俘虜拳打腳踢還要被重罰,哪有這樣離譜的……哎喲!”

一位監督俘虜的下士走過來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麥克和霍爾立馬站直,把拳頭錘到心口。

“不準對軍令說三道四!”

下士是他們訓練時期的教官,因此看着兩個新兵剛從內地調過來沒多久,多嘴提了幾句。

“你們兩個,成績都還不錯,其他規矩應該也不用我多說,只是在這個前線,有兩個人,你千萬不能落他們手裏。”

“誰啊?”

“英格爾·涅卡少校,艾利克斯·丘涅殿下。”

“啊?為什麽涅卡長官不就是參謀、戰鬥巫師還有軍醫嗎?他在前線雖然很恐怖,但他對士兵都還不錯啊?”

“那是你沒犯錯的時候。他可比任何軍官都要鐵面無私,任何士兵只要觸犯了軍紀,落到他手裏,你絕對無法想象有多慘。”

“啊?他還能把人打殘了不成?”

“不,他不打人。”

“那?”

“………你們知不知道禁閉懲罰究竟是什麽?就是把人關進一個狹小的完全封閉的黑屋,在裏面你只能蜷縮着坐,裏面只有一個盆用來拉屎拉尿。只有一個開口用來傳送食物和更換排洩,關上以後人在裏面看不見一絲光,也聽不到一點聲音,那房子被他施加了魔法。他不會把人餓死,也不會把人打殘,但是在那裏面的人沒有一個能撐過兩天,出來後再也不敢惹事了,他們寧願在戰場上斷手斷腳,也不想再進去。”

麥克掃了一下胳膊,明明這麽濕熱的空氣,他卻有點冷起來了:“…………真的這麽恐怖?他是怎麽想出來這個法子的?”

“………你可以自己去試試,我一個同期以前還是列兵的時候,因為虐殺了一個俘虜也進去過,一天不到就哭着求饒,他還是沒放他出來,必須關夠兩天半才準他出來。如果有人在裏面設法自殺,他也會想辦法讓他求死不能………”

“………停下………我有點想吐了……”

霍爾問道:“那殿下呢?他不是一直那樣親切嗎?”

“………你千萬不要招惹他,雖然他關于他自己的事情很少有被惹怒的情況,但如果你膽敢在他面前觸碰紅線,他會笑着把你丢給涅卡長官。”

“………啊。”

“哦,對了別在他面前碰軍紀是一點,你絕對不能在他面前說涅卡長官的不好,這就是他最大的紅線。”

“………為什麽?”

“呃………別問為什麽,就是不行,提都不能提,他會很生氣,你只需要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比其他任何情況都要慘。”

麥克好奇問道:“我在家裏就聽說多虧了涅卡長官和殿下,前線的傷亡史無前例地少,巫師的治愈魔法真的這麽厲害嗎?”

下士嘲諷地笑了一下:“是嗎?這是好事嗎?你可以後千萬別和你的那些前輩或者隊長說這些話,看他們會不會揍你。”

霍爾驚訝地問:“死的人少,不好嗎?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我聽說那位連斷肢都能治愈。”

下士掀起了袖子,上面是厚厚的疤痕。

“看到了嗎?”

兩人都倒吸了口氣:“這是!”

下士笑了笑:“你們猜,這只手斷了幾次?”

啞然。

下士自答:“四次。”他接着道,“每次都能治好,厲害吧?”他動了動手臂,不只是治好了,而且每次都能如同原樣一般靈活轉動,神經肌肉沒有絲毫偏差,反正手術是做不到的。

他放下袖子,也知道不需要多說了,只反問道:“現在你們還覺得這是好事情嗎?”

兩人不再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下士望着西方,眼神中包含着很多意味。

他很慶幸,自己能調到戰俘營這個崗位上,稍微離開了最前線的戰鬥營地。

可和他同批次,幸存下來,或者說被迫幸存下來的那些人,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治好傷口,然後再次投入戰鬥。

軍銜軍功是不斷上升的,可是精神也快到極限了。

兩個月前,他們還對這次戰争抱有盲目的自信。

騎士儲君和天才巫師的組合一戰成名,連續擊退了享譽盛名百年的龍騎士兵團,以及黎微爾先遣精英部隊,不出半月就把戰線推到了西南領地中部。

消息傳回首都,所有報紙都在慶祝他們的勝利。

坐在路邊攤喝一杯酒,就能看到花瓶旁邊擱着一份報紙,耳邊就能聽到“驅逐黎微爾人,剁下叛徒阿米艾爾和魯道夫的狗頭。”

可誰也沒想到戰争就這樣拖到了7月,西南戰線戰況一直膠着不下。

雖然死傷人數比往年戰争少很多,傷亡仍是在堆積。

丘涅這方面一開始因為布局獲得的先機,也在黎微爾那邊大軍的抵達後失去了優勢。

雙方投入的兵力在短短三個月內各達到了四十萬。

黎微爾高階的騎士不要命地派往前線,大軍碾壓,以絕對的兵力頻繁進攻。

丘涅這邊雖然采取的是相對保守的戰鬥方式,也計謀頻出,急切地想取得勝利。

可是,兩方都沒能得償所願。

最後那下士對倆列兵說:

“閉嘴,少說話,多做事,少耍花招,少抱怨,那幾位長官都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

醫療營裏,程度不同的新傷兵哀嚎連天。

護士醫師左奔右竄,一會兒拿繃帶,一會兒拿注射針和吊瓶,手指間還夾着幾瓶藥。

“巫師!為什麽巫師不來!好痛!”有傷兵痛叫。

露奈面無表情給他纏上繃帶,一邊道:“你擡頭看看你對面的。”

傷兵看過去,一個士兵正悠閑地喝水,端着錫杯的樣子,那姿态宛如在品什麽下午茶,但往前一看,他的腿斷了一條,正吊在架子上。

另外一個士兵拿着本破爛不堪的書在看,他的一只手吊在肩膀上,一條腿只剩下一半。

還有一個躺在床上一臉祥和地睡覺,順便和身邊的護士聊天 。

那喊疼的傷兵傻眼了。

【這些前輩心理素質這麽硬的嗎?是我太矯情了?】

可是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上的傷口,血色從層層繃帶裏透出來,即便打了麻醉,還是疼得他直呲牙。

類似這樣的傷口身上還有好幾處。

他在戰場上被刀劍刺中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幸虧暈過去之後,敵人以為他死了才沒再補刀,後來被戰友送了回來,菜救下了這一命。

對此前輩士兵淡淡地說了一句:“嗯,習慣就好,又不是快死了。”

和他一樣的那些傷兵聽此,不約而同閉上了嘴 。

然而醫療營裏的确還躺着一些重傷病患,他們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撅過去。

恰在此時,簾子一掀,有一群人進來了。

英格爾看向管理醫療營的醫師,“把重傷的都擡過來。”

對方立刻叫來了幾個守營士兵擡人。

英格爾略微掃了一眼系着紅色綁帶的傷者,指了指其中一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這個中毒了,需要另外治療。”他随後指向身邊一個巫師,“你給他祛毒。”

裏頭的傷兵,見到他,露出了不同的反應,叫得最響的那幾個反倒不太認識他,看着他的軍銜,愣住了。

但是那些老兵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

英格爾沒管他們,皺着眉頭,魔杖在地上畫出法陣。

柔和的光芒湧起,如清早的霧氣淹沒了地上外傷嚴重的傷者。

良久之後,光芒減弱,那些猙獰的傷口已經只剩下一些淡薄的痕跡了,只有地上濃稠的血泊證明他們剛才命懸一線。

英格爾道:“護士們,過來。”

露奈連忙領着一衆有經驗的護士,各自擡起重傷患者,主要是胸腹部受傷的。

先是用摸和聽的方法,确認內髒修複完成,然後輕輕将他們身體托着向前。

噗!

好幾個人嗆咳了起來,都從口中和鼻中噴出了鮮血。

而護士們則幫助他們排出這些瘀血。

魔法可以幫助他們修複傷口,可是這些多餘的血液和廢物不代表不存在,會有人因為血腫受苦,也有人因為瘀血而嗆住。

那邊毒素也排出了,護士幫忙清理口鼻,給他側過身子,情況穩定了許多。

英格爾看着那邊,眉頭沒有松開,嚴厲地道:“去查這個士兵來這裏前吃了什麽喝了什麽,把嘔吐物保留下來方便檢查。”

醫師和士兵連忙點頭。

英格爾陰沉着眼睛掃了一圈:“這就是亂吃東西的下場,都給我記住了。”

“是!”

士兵們顫抖着回應。

他們此時已經完全忘了眼前的人和他們差不多,也不過17歲。

英格爾道:“下一批,斷手斷腳的擡過來,把保留的四肢也拿出來。”

他的語氣是很熟稔的姿态。

這才三個月,他見到的斷肢都可以壘成一座山了,早就見怪不怪。

營帳裏面徒然寂靜了下來。

英格爾面無表情地将魔杖往地上輕輕敲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們想多休息一會兒,誰不想呢?你們如果想偷懶,可以不治,打個傷殘報告申請回家。”

“不不不!”

有幾個人面露惶恐直接爬了過來。

首都哪有巫師有空給他們治療,畢竟也沒人想下半輩子就半殘地過日子。

英格爾歪了一下腦袋,“這次不是我,由他們給你們治。”

他身後跟着的,都是送來的新一批的巫師,似乎都是下一屆的巫師學生,還沒完成學業就被送來了。

實在沒辦法,上一批巫師因為勞累而病倒的人實在太多了。據說下下屆将要入學的巫師也将展開體能訓練和測試。

英格爾就帶着他們熟悉。

“咒語都記住了吧,往他們身上試,不成功的,有我。”

英格爾冷冷的語氣,讓巫師們噤若寒蟬,哪還敢說句不是。

而那些老兵的臉色就更菜了。

有新兵忍不住小聲問:“失敗了會怎麽樣?”

露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頂多再截一次肢,然後再長一次罷了。”

新兵臉色刷地慘白。

不過在雙方都戰戰兢兢地氛圍下,治療還是有序完成了。

英格爾覺得這一批巫師資質都還不錯,臉色略微好了一點。

只是多花時間比他更長,但是也沒辦法,這些巫師需要次數去熟練,畢竟他自己一個人無法打理也這麽多傷員。

全部治療結束後,那些已經四肢健全的士兵活動了一下身子,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英格爾沒有憐惜他們,冷酷無情地下令:“列隊。”

士兵條件反射行軍禮排成一列。

“出去進行半天的康複訓練,然後歸隊找你們隊長報道。”

“是……”

這個回答就有氣無力了。

事實上,快速康複的結果就是他們身體上康複了但是情緒上還沒有,靈魂軀殼有着明顯脫節。

但是戰況的急促,根本容不得他們休息。事實上,他們自從受傷到來到這個醫療營也不過半天。

“再來一次?”英格爾冷聲道。

“遵命!長官!”洪亮地回答之後,一列人忙不疊滾出去了。

英格爾又讓人把一筐東西運進來。

“剩下那些輕傷的,就用這個治療,用法知道的吧。”

裏頭是一些綠玉印章一樣的東西,手掌大小。

露奈連忙接過來,分發給護士們。

這是用來治療外傷的魔導石道具,上頭刻着小型的修複法陣,對于治療一些輕微外傷很有效,而且消耗不大,接觸傷口直接起作用,即便是沒有魔力的人也能用的道具。

她前幾天在其他的醫療營已經用過幾次,她猜是魔法研究院送來的。

英格爾見她了解用法便不再多說,帶着巫師們就要離開。

那個身上多個刀劍傷的士兵難以置信,忍不住喊道:“巫師大人!順便治療一下我們吧!真的疼死了!”

英格爾停下了腳步,他身邊一位年輕的巫師就忍不住罵出聲了:“哪有這麽多魔力給你們消耗!印章就夠了!我們都已經跑了這麽多地方了!”

這時,士兵們才注意到這些巫師們臉上的倦意,尤其是英格爾眼下的青黑和眼中的血絲。

任誰奔波了一整天,情緒都不會很好。

而且,他們都是以優先級為準的,随便浪費魔力就沒辦法救下更多的人,這是英格爾這三個月最切身體會到的。

然而這些事,與傷者講,他們也不會理解,畢竟人們只能感受自己身上的痛。

英格爾拍了拍那個巫師的肩膀,看了那些新面孔的士兵一眼,雖然不在同一戰點,他還是多說了一句:“如果不想疼,就變強,少受傷,祝你們明天也能活下來。”

在他走時,露奈忍不住道:“長官,您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英格爾看了她一眼,“……是你啊,嗯,我會注意的。護士和醫師們也都辛苦了。”

他沒放在心上,實際上,他當然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他如果暈倒不省人事了,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會在此期間喪命。這種事情,他經歷過多次了。巫師永遠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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