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許歡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局勢對她很不妙,棠歌來勢洶洶迅猛的把最關鍵的一點展露在衆人面前。
按原著來說元芷前期是弱勢的,是委曲求全的,一切只因為她和沈夢洲的感情處于背德不見光的暧昧狀态,沈夢洲用義妹的幌子來掩飾他對元芷的好感,而實際上他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訂婚對象文若穎。
在文若穎的角度看,元芷才是介入她和沈夢洲感情的第三者,棠歌所表現出來的諸如震驚、委屈、難過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只是按照她這樣的表演,幾乎算是把許歡演的元芷壓制成了卑劣的小三,把本來惹人憐愛的元芷身上塗滿了黑點。
許歡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磨牙恨棠歌恨的牙癢癢,捕捉到攝像機的行動軌跡時她迅速起身佯裝委屈的模樣:“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話剛出口她渾身一僵,感覺自己這樣的話顯得元芷更茶更像小三了。
果不其然,導演眉頭瞬間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臉色黑沉的堪比鍋底。
好好一個純粹幹淨懵懵懂懂的青鸾鳥,被許歡演成了茶言茶語氣質委屈的小家子氣小三。
她真的讀懂劇本了嗎?!
棠歌沒看她,她整個人站的筆直,脊背輕薄但卻硬挺着,雙目挂着水珠輕咬下唇,瑩瑩哀怨地望向蘇卓,在她與蘇卓雙目對視的那一瞬間,一直搖搖欲墜的淚珠突然滾落,在她臉上流下一串淚痕。
她的眼被淚水沖刷後顯得格外明亮,眉頭微蹙仿佛藏了萬千思緒,定定的看着蘇卓神情悲痛,卻倔強的看着他不挪開視線。
“說啊,你們在幹什麽呢。”
她哭的太到位了,眼淚像是會控制的一樣,在非常恰當的時間悄然滾落,無聲的哭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保護欲,蘇卓明明知道這是在演戲,但難免不自覺的上前挪動了一步,伸手想要替她撫去眼角的淚痕。
直到看到棠歌眼裏晃出來的打光板的影像他才驚覺這是在演戲。明明他是已經結婚有孩子的人,但看到眼前這雙仿佛會說話一樣的眼時還是不免會心疼。
蘇卓被震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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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歌以前演戲很好嗎?他怎麽從來沒有聽到過這號人物?依照她現在的演技她不可能不出名啊。
棠歌眼淚順着下巴滑落,她的表演非常細膩,每塊肌肉的走向,每個角度的挪動,甚至沒滴眼淚的墜落她都練習了很久。
在之前的世界她是名譽全球的影後,穿越過來後原主毀容,臉上的神經和肌肉也有些不太好抽動,棠歌在進組前除了健身減肥,就是利用大把時間去訓練自己,對着鏡子一點點的練習活動肌肉,一點點的讓臉上五官露出表情而不顯得猙獰。
這是她努力過後的結果,任何一個人可以說棠歌性格淡漠,可以說她不近人情,就是不能說她不努力。
當本來就有天賦的人再加上後天的努力,這一連套的化學反應帶來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許歡僵硬地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像是插入不進去鏡頭裏的旁觀者,她耳朵敏銳的聽到周圍的議論聲,眼睛明晃晃的看到了攝像機打光板後衆人看戲的眼神。
棠歌站在她面前的身板并不高大,但許歡突然覺得對方像是一座巨山,壓的她喘不過來氣,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才能在她的壓迫下演完這場戲,她心裏沉重的察覺,自己有可能在劇組和她對戲的每一場都要被壓制,這一刻她突然感到了濃烈的後悔心理。
她真的不應該找棠歌來演這部戲的,為什麽她要給棠歌找資源,為什麽她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當初的許歡沒料到棠歌會用實力這麽碾壓她,畢竟當時她只想用顏值豔壓棠歌,給棠歌一點點心理上的壓制,卻沒想到開拍第一天,被壓制到有心理陰影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許歡手心在顫抖,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了劇組人員眼裏的小醜,重重呼吸幾瞬她猛然間插入棠歌和蘇卓之間,舉手喊導演:“導演,這裏這麽演不對吧!”
導演正滿意的看着攝像頭,被棠歌和蘇卓所塑照出的氛圍感染,沒想到許歡竟突然跳出來破壞了鏡頭,他擰眉:“怎麽不對?”
許歡知道棠歌表演的沒有問題,甚至她的臺詞都和劇本的一模一樣,她挑不出毛病,但她不喜歡現在這種自己成為陪襯的局面,她想要的是光鮮亮麗被衆人吹捧演技好的感覺。
她這次表現的沒有棠歌好,那她就完全可以重來一次,反正這個劇組也是因為有了她才組建成功的。
想到這裏她沒有絲毫猶豫,對導演道:“導演剛才這條我的狀态不好,要不再來一條吧,辛苦大家了。”
周圍工作人員洩氣,他們都覺得剛才那段鏡頭蠻好的,不過許歡說要重拍他們也得聽。
導演停頓了一下,也順從了她:“行。”
只是之前拍的那段他沒舍得删掉,暫時留個檔吧,不行可以後期剪輯使用。
重來一次許歡鼓足了勁,她在心裏給自己暗自打氣,希望自己不要被一點點挫折壓倒,她能夠成為女主角也是一路走來的,她是有演技的!
滿懷的信心在棠歌推門進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棠歌的每個角度每個表情竟然和之前表演的一般無二,幾乎像是複刻出來的一樣,沒有因為重來一次而洩氣,也沒有絲毫的怨念,表情依舊是那麽完美。
她的表演在狹小的空間內瞬間壓制過了許歡,讓她原本準備好的情緒全部化為泡影,只有這時許歡才驚覺,棠歌最可怕的不是她細致的表演,而是她不管重來幾次都依舊保持在最完美狀态的驚人天賦。
不管重來幾次,她都壓制不過棠歌。
許歡一瞬間心裏很洩氣。
◎◎
洗手間內,許歡往臉上潑水,微涼的觸感讓她嫉妒的心冷靜了一瞬,她的眼死死看着鏡子上她漂亮的臉蛋,心裏是宛如滔天的怨念。
四處無人,她點燃一支煙打電話給經紀人,開口就是頹廢的沙啞聲音:“雪姐,真的不能把棠歌趕出劇組嗎。”
她的經紀人紀雪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電話裏她的聲音冷硬:“許歡,你什麽時候這麽洩勁了,我聽人說劇組發生的事情了,棠歌和你在同一個劇組的事情還是你親自找人發的稿子,你忘記了嗎,現在剛開機第一天你就要趕人走,不說已經簽了合同,就說外面的輿論你準備怎麽擺平,棠歌她又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好趕她走,你當時邀請她進組的時候想什麽了。”
許歡煩躁的攆滅煙:“我當時哪知道她這麽難搞,我只是想把她弄到身邊好好折騰折騰她,看她笑話,但誰想到現在會是這種局面……”
“你只管好好演戲就行,棠歌演的好不好都不重要,她的戲份可以後期删減,臺詞可以修改,出場的戲份可以撤掉,這點不需要你操心,我會和後期打招呼的,保證會讓你在劇裏面最出彩。”
紀雪頓了頓:“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棠歌比美比演技,而是要攏住靠山。你也清楚《仙途》這個劇組是誰為你組建起來的,資源是誰為你撈的。在這個圈子混最重要的是什麽你肯定不會忘記,下個星期咱們公司高管何總生日,你別忘了把自己收拾的好看一點去參加,你知道該做些什麽的。”
許歡咬牙,裸露在外的皮膚好像還能感受到那溫熱的讓她不适的觸覺,她呼吸急促,挂斷電話,看着已經逐漸黑滅的手機心裏越發煩躁。
憑什麽她只能陪那些肚肥油膩的男人換取資源,而棠歌身邊的卻是高大俊美的太子爺時遇。即使他們已經分手了,但還是好不甘心。
許歡腦海中思緒明明滅滅,出了洗手間迎面撞到了棠歌。
棠歌那張臉塗了遮瑕,但也需要時不時的進行補妝修複,洗手間門口燈光昏暗,她那張臉剛補好妝皮膚幹淨臉蛋秀麗,上揚的眉眼精致,唇瓣嫣紅飽滿,好似戳破皮的櫻桃顫巍巍的塗滿汁水。
許歡心頭一動,主動和棠歌打招呼:“棠歌,過段時間有個晚宴……你要不要一起去?”
棠歌擡起頭,那雙眼定定的看着許歡,讓她心裏有些發慌,好像那些不好的壞心思都暴露在她眼前,沒有一絲隐藏的餘地。
“晚宴是需要邀請函的吧,我沒收到突然去感覺怪奇怪的。”棠歌頓了頓開口,聲音輕柔。
許歡見她态度有些松動連忙趁熱打鐵:“沒事的我有,到時候你跟我去就行,宴會裏都是商業大佬,去了能夠結識不少人脈和資源,對你有利而沒有弊的。”
棠歌看她一瞬,許歡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剛準備繼續勸她,就聽到棠歌的應聲:“好呀,那到時候需要歡姐你多照顧我了。”
許歡聽她答應,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棠歌願意跟她一起去參加宴會實在是太好了,到時候她把棠歌推薦給她公司高層,既可以繼續換取資源,也沒有身體上的損失,一舉雙得!
許歡被欣喜蒙蔽了雙眼,她沒看到棠歌落在她身上很有深意的眼神。
這些手段都是棠歌八百年以前就經歷過的,許歡想要拉皮條,首先得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三日後,知名娛樂公司祁氏集團高層何總誕辰,衆星雲集,星光熠熠。
許歡坐在車上等着棠歌出來,她今天親手為棠歌準備了非常奪目的禮服和配套珠寶,确保會吸引所有人眼球。
過了會兒車門被打開,棠歌的身影從後面鑽了進來,許歡期待的回頭去看,雙目卻頓時一驚,指着她指尖顫抖。
“……你你你,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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