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柳黛眉伏在地上眼瞳顫動思緒翻滾,而站在她身前的棠歌還沒表演完。
短促的一個出場鏡頭,劇本裏實際上要體現的是文若穎插足在男女主之間,成為打破他們暧昧氣氛的不速之客。
原著裏很多讀者在剛看到這章時都在發牢騷讨厭文若穎,畢竟原著的視角是女主元芷的視角,讀者們跟随着她的視角來看,本來正心潮澎湃激動不已,眼看着冰冷如霜難以攻破的男主終于松動,兩個人的氣氛有了些許暧昧,文若穎卻偏偏橫插一腳,導致本來期待的肌膚相貼換藥情節都中斷了,這讓讀者怎麽能對文若穎喜歡的起來。
但原著是原著,拍攝成劇本沒有了女主視角,觀衆都是以上帝視角俯瞰整個劇,這也讓棠歌有了可以發揮的機會。
棠歌表現的很虛弱,唇瓣蒼白毫無血色,露出來的一截胳膊也纖細瘦弱,她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倒似的,很容易讓人生出疼惜的感覺。
明明她剛剛還打了蘇卓一巴掌,但當她的眼含着淚水與蘇卓對視時,蘇卓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捂着臉慌張地要解釋,卻因理虧阖動嘴唇半天也說不出話,只能蒼白地開口道:“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若穎你聽我解釋……”
食盒砸在地上,精美的手工糕點散落一地,雪白色的糕體上沾滿了灰塵,零星幾塊碎成渣渣不成樣子。
一想到自己支撐着病體辛苦制成糕點前來探望沈夢洲,他卻與別的女子舉止親昵态度暧昧,她那委屈酸澀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淌。
棠歌抓起桌子上那團被兩人剛才纏來繞去的繃帶,憤恨地扔到地上,蒼白的臉上滿是痛楚悲傷。
繃帶細軟扔到地上也是沒有聲音的,只是扔完後沒等蘇卓蹙眉說些什麽,棠歌手指顫動身子搖搖晃晃,像是大悲大喜之後的身體無力感,她倔強地咬唇,任憑淚水滴答滴答濺落在桌面上,一雙眼與蘇卓對視,憤而轉身揮袖離開。
棠歌扮演的文若穎身體虛弱,剛跑到沈夢洲門口還沒跑出去,就忽的渾身力氣消散,臉色蒼白,停頓片刻忽的像折翅的蝴蝶一樣衣袖翩飛倒在地上,失去意識昏迷不醒,那頭黑發披散在地上,她的嘴角隐約有紅色的血液滲出。
“卡———!”
周開導演從攝像機前探出頭來,眼裏有些贊賞:“不錯棠歌,演的挺好。”
棠歌被人攙扶着從地上爬起來,剛演完戲她的眼眶還是泛紅的,聽到導演的稱贊她彎唇一笑,謙虛道:“導演您過獎了。”
在她身後,柳黛眉被助理攙扶着坐起來,她那頭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了,妝容倒是依舊完美服帖,柳黛眉望着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導演,表情有些嚴肅,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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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剛才被表演的現場情況看呆了,忍不住多看了棠歌好幾眼,見她們拍完了戲,過來給劇組的人挨個遞水,蘇卓接過道了聲謝,輪到柳黛眉時她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挑唇:“阿遇,謝謝你。”
“和我客氣什麽。”
時遇習慣了柳黛眉對他忽冷忽熱的态度,也沒覺得失落,猶豫了一下還是攥着手裏的水朝棠歌走去。
棠歌坐在角落裏,天氣有些悶熱,她正在給自己扇扇子,古裝發髻沉重繁瑣,衣服也格外厚重層層疊疊,因為熱她的劉海貼在臉頰上,脖子上出了一層的汗。
“給你,冰的,可以解暑。”
時遇語氣故作不耐煩,想到了拍戲之前他和棠歌産生的不愉快,又連忙加了一句:“劇組其他人也有。”
棠歌瞥他一眼,看他遞過來的那瓶還帶着點冷氣的水,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不用,我有水。”
時遇認為她是為了以前那些恩怨敵視他,所以不接他的水,俊美出塵的一張臉漲的像豬肝一樣的顏色,咬牙道:“棠歌……!”
他話沒說完,棠歌順着他的聲音擡頭,揚起臉。時遇下意識視線落在棠歌的臉上,整個人僵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棠歌臉上那些斑駁的傷疤看起來好像淡了很多,上過遮瑕粉底的臉不仔細看竟然看不出來瑕疵。
因為剛剛拍完戲,棠歌的眼眶還泛紅濕潤着,像是雨過天晴後被雨水沖刷過的地面,幹淨明亮,又帶着點點氤氲的水痕霧氣,和她之前渾身是刺尖銳淩厲的樣子截然相反,竟然有些柔軟可愛。
時遇心軟了一瞬,剛準備柔和聲音再次詢問她一遍,就看到棠歌低垂眼睫,發出漫不經心又冷淡的聲音:“姨媽期不喝冷的,別來煩我。”
時遇:“……”
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心軟像是喂了狗似的!
時遇冷哼一聲,忿忿不平地攥着自己的水離開,臨走前狠狠的剜了棠歌一眼。
再搭理棠歌他就是狗!
◎
柳黛眉心裏有心事,匆匆忙忙拍了幾段戲後就在時遇的陪伴下趕往下一場,準備拍攝時饒導演的電影。
到了目的地,天色将黑,衆人還在搭建拍攝片場,眼看時間還充足,柳黛眉在身邊助理的陪同下慢悠悠地往小路上散步。
她猶豫了半晌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嘟了幾聲後電話那頭傳來女生懶洋洋的聲音:“怎麽啦寶貝,怎麽這麽晚聯系我,你不是在山上拍戲嘛,怎麽樣,在時饒導演的劇組感覺還好吧?”
柳黛眉垂眸應聲:“挺好的,畢竟是阿遇的父親,我只是剛才突然想起來……嬈嬈你是不是和棠歌大學是同學?”
駱嬈在床上翻了個身,有些納悶:“怎麽突然之間你問我這個?哦我想起來了你拍仙途那部劇女配是棠歌是吧,你倆撞上了?”
“算是吧,你還沒說呢,你倆是同學對吧,我記得當初嬈嬈你也是舞蹈專業出身的,跳舞也非常好。”
“嗨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棠歌和我确實是一個學校的同專業,我倆之前還是室友,怎麽啦?你怎麽今天突然問起棠歌了,她欺負你了?不應該啊,她那個膽小的性格……啧。”
駱嬈發出嫌棄的哼唧聲。
柳黛眉眉頭緊蹙:“她是怎麽進娛樂圈的,是因為演技比較好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駱嬈發出長長的一聲切:“她哪有什麽演技,是個人都比她演得好,我當初在校的時候被選去拍電影一部戲就進圈了,她都把大學念完了才被選中拍一個廣告,勉強進入娛樂圈,到現在不也混成這樣,演個女配角都得感恩戴德哈哈。”
柳黛眉聽着駱嬈的話表情不僅沒有松動,反而更加黑沉了。
駱嬈說是個人都比棠歌演得好,那在劇組被棠歌演技壓制的她算什麽?駱嬈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棠歌的實力進展的真的就有這麽快,還是單純因為毀了容就開了竅?
柳黛眉一想到白天《仙途》劇組的拍攝情況,就郁結于心,胸口的位置憋悶的厲害。
從柳黛眉出道起,就幾乎沒碰到過今天這種被全程壓制的狀态,棠歌究竟是僥幸還是演技天才?以前怎麽從未聽人提起過棠歌這份才能?
“謝謝你啦駱嬈,這麽晚了還是快睡吧,注意美容覺哦。”
駱嬈聽到她一如既往的溫柔聲音,含含糊糊嘟囔幾句就挂斷了電話,漆黑的夜色裏,柳黛眉的心情難以形容的糟糕。
而電話那頭,駱嬈挂斷電話翻來覆去也沒睡着,大腦中一片清明。
索性翻身起床,在自己的床頭櫃來回翻找,終于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同學錄。
很久沒見過棠歌了,要不是柳黛眉今天提了一嘴,她幾乎都要把棠歌這個人的存在忘掉了,當初拍畢業照的時候她還在拍電影,匆匆忙忙從影棚回校,所有同學都恭維她誇贊她事業忙碌,只有棠歌畏縮着身體離得她遠遠的,低頭不語。
照片裏的棠歌站在後排最角落裏,厚厚的劉海遮住了她一半的臉,低着頭蜷縮着像是很沒有自信,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孤僻的氣息。
駱嬈記憶中的棠歌一直是孤僻的,性格膽小的,身體瘦的像竹竿,頭發永遠都厚厚的遮蓋住眼簾,說話聲音也低的像蚊子。
駱嬈幾乎沒見過棠歌笑起來是什麽樣子的,她見過的棠歌都是在她手底下瑟瑟發抖,不停求饒的可憐模樣,偶爾她興頭上來讓棠歌在自己面前親自用打火機燒頭發、在冬天用水桶往身上潑水把衣服澆濕,就算這樣被凍的瑟瑟發抖她也只會咬着唇求饒,非常無趣。
棠歌是她們這一期舞蹈系最優秀的學生,老師喜愛,自己也刻苦訓練,但對于像駱嬈這種只是為了混日子的人來看,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
駱嬈會揪着棠歌的頭發笑着問她:“棠歌,聽說你爸媽都出車禍死了,那你上學的錢是怎麽來的呀,賣身賺來的嗎?”
每當這時棠歌就會揚起一張臉,滿臉淚水痛苦的反駁:“你別瞎說駱嬈……別這樣,我沒有……”
棠歌那張慘白的臉幾乎要和撒進來的月光一樣白,她的頭發是濕的,一縷縷粘在臉上,身上被她們掐的沒有一塊好地方。
駱嬈回憶起以前的那些記憶,嗤笑一聲,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捏着同學錄的一角用打火機灼燒,直至化為灰燼。
看樣子棠歌和以前一樣,混的一直都不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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