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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身後漸有腳步聲響起,似有人往這邊趕來。
白西辭嫌棄地扔開不住掙紮的白今禮,看他滿臉是水,大口喘氣,一副“活過來”的樣子。
他嗤了一聲,然後慢條斯理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居高臨下道:“別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妹妹,否則……”
否則什麽,他沒說,只是腳一擡,将白今禮踹進泳池,轉身而去。
身後響起三嬸姜琴一聲尖叫:“啊——今禮!!”
腳步聲紛至沓來,泳池邊瞬間圍上好多人。
走到牆外一角時,白西辭叼着根兒煙,看向身子隐在陰影中的男人,乖乖喚了聲:“小叔。”
白瑾臣越過他的肩頭,看向被人從泳池裏救起的白今禮,點了點頭,“嗯。”
“小叔,多謝你告訴我了。”白西辭說着,遞給白瑾臣一根煙,語氣很不爽:“白今禮這狗東西,還敢欺負桃桃,桃桃要是病了,我再淹他一次!”
要不是小叔今天去和校領導談投資,也就看不到白今禮是怎麽逼迫桃桃的,他也不會知道這孫子自己掉下湖裏,桃桃救了他,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他家桃桃,老爺子都舍不得說一句,他白今禮算個什麽東西?
“嗯。”白瑾臣餘光瞥到了白桃桃,見她探着小腦袋看熱鬧,等她看到和白婉一起出現的李晚成時,雙眼瞬間亮起來,忘了熱鬧。
他眼睛一眯,擡手将身前的煙移開,說了一句:“桃桃不喜歡。”
白西辭聞言,頓了下,捏着煙尾的手微微一顫,煙頭就打了個卷。
他知道小叔不抽煙,也就是意思一下,沒想到小叔會說這句,他張了張口,“桃桃……”
白瑾臣拍拍他肩膀,沒說話,只淡淡一笑,便徑自往桃桃的方向走。
看着他的背影,白西辭擰緊了眉頭,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那根煙,臉上浮起大大的疑惑,旋即挑起半邊眉毛。
他一口呸出嘴裏那只沒點燃的煙,“小叔他什麽意思?”
白今禮自從被人救上來,就打噴嚏不停,整個人只覺渾身徹骨的冷。
他被人送回房間,沖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緊緊裹在被子裏,捧着一杯熱牛奶。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晚的熱牛奶準備得格外多。
就連張姐都納悶,但還是在心中感嘆:少爺果然有先見之明!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影?”三嬸姜琴着急地問他:“是誰推你下去的?”
白今禮捧着熱牛奶,動了動嘴唇,但到底什麽都沒說。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白家少爺,而白西辭才是白家貨真價實的大少爺。
哪怕爺爺總是在嘴裏嘀咕白西辭,但除了白桃桃,爺爺最疼的就是白西辭了。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不對付,白西辭看他不爽,他也讨厭白西辭,但為了不讓父母為難,他即便再讨厭白西辭,都會忍着。
而這一次,他也不會說什麽。
他搖搖頭:“媽,你看錯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姜琴疑惑了,但轉瞬又想這是在白家,誰敢明目張膽把白家的少爺推下水裏啊?
泳池又被路燈打了光,所以,周圍看起來……不太真切?
姜琴嘆了一聲,替他将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別到一旁,“你啊,怎麽這麽不小心?真是個孩子,下次一定要離水遠點兒,真的要吓死媽媽了!”
“阿嚏!”白今禮揉揉鼻子,帶着鼻音道:“嗯,我知道了,媽。”
一看白今禮又打噴嚏不停,姜琴更心疼了,又聽到樓下的熱鬧,她不樂意道:“你都病成這樣了了,白婉她們還有心情開什麽Party!真是膈應人!”
“媽……”白今禮皺眉喚了聲。
姜琴擺擺手,“行了,知道你心地善良,媽不說了,你好好養病。”
她給白今禮掖好被子,“對了,爺爺剛才來看你了,但見你去泡澡了,人沒在,就先回去了,我這就讓人去告訴爺爺一聲。”
她說完,起身去開門,結果沒想到,一開門看見了蘇錦。
蘇錦似是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此刻見門打開,沖姜琴尴尬地笑了下,“三、三舅媽。”
姜琴倒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她聽到就聽到呗,懶懶地扯了扯唇角,應了聲:“嗯,來看今禮啊?”
“是……”
姜琴側了側身子,讓她進來,囑咐了白今禮兩句,便去找人叫白爺爺了。
一見到白今禮虛弱蒼白的模樣,蘇錦有些不安:“大哥哥……是、是不是因為我啊?”
白今禮是三天前剛回來的,那天她正好拍完gg回來,哪知道那輛騎了很久的自行車突然壞在了半路。
好在碰到了他。
白今禮是個很熱心的人,看到她的自行車壞了,主動幫她修理。
兩人攀談起來,才知道要回的地方一樣,都是白家老宅,再一細問,才知兩人是表兄妹,然後話就更多了起來,頗有些相見恨晚。
“是、是桃桃……嗎?”
她其實不相信白今禮是自己掉下去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白桃桃。
在白家,白桃桃就是小公主,誰也不能欺負她。
一定是因為她,大哥哥才去找了白桃桃。白桃桃生氣了,所以才這麽對大哥哥!
她低下頭,捏緊了裙擺:“對、對不起,大哥哥。還、還有,我不應該在你病了的時候,還、還辦什麽生日宴的。”
“不是你的錯。”白今禮忙從被子裏探出身子,安慰她。
他嘆了一聲,又回她:“不是桃桃。”
蘇錦愣了下,擡頭看他。
什麽“不是桃桃”?
白今禮卻似不想多說,只笑着對她道:“你是今天宴會的主角,多笑一笑,別擔心我了。”
蘇錦抿了下唇,還要再說什麽,就聽身後響起三聲敲門聲。
兩人望過去。
是爺爺來了。
爺爺身後跟着小叔、桃桃,還有……白西辭。
白爺爺同白今禮說了幾句,問清了情況後,才放心地舒出口氣,“沒什麽事了就好,一會兒就別下去了,好好養病。”
“嗯,我知道的,爺爺。”
白爺爺欣慰地點點頭,再擡頭時,見蘇錦一直盯着白西辭,他敲了敲拐杖,沉臉吼了聲:“白西辭,過來!”
白桃桃從小叔身後鑽出小腦袋看她親哥,見他一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走上前,表情特欠地看着白爺爺:“嗯,在這兒。”
白爺爺一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都多久不回來了,回來了也不知道先去找他!
還是他在樓上見到他,喊他上來的,真是氣人!
知道蘇錦還沒見過白西辭,白爺爺對她介紹了下:“這是桃桃的親哥,也是你大表哥。”
蘇錦第一次在白家見到白西辭,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剛剛她在宴會大廳時,并沒有見到他。
應該是她上樓之後,回來的?
見白西辭盯着她,她心頭有些怪異,硬着頭皮喚了聲:“二、二哥哥。”
聽到她這一聲喚,白西辭嗤了聲,然後瞥了眼白今禮,“看來我長得真年輕,比白今禮都小了。”
爺爺都告訴她,他是大表哥,還管他叫“二哥哥”,他該說什麽好?
白西辭撇了撇嘴。
白桃桃總覺得她親哥說話時,帶着點兒火藥味。
她看看白西辭,又看看蘇錦,最後看向白今禮,納悶起來。
親哥好像不大喜歡白今禮和蘇錦啊!
不過,她是親哥黨,哪怕她跟親哥一個月不說幾句話,感情也不深,但比起“憤怒小鳥”,她更喜歡親哥!
她點頭:“沒錯沒錯,哥,你最帥了!”比那個“憤怒小鳥”好看一萬倍!
這不是她吹,親哥的顏值也就比小叔差那麽一丢丢吧,身材那是極好,高高大大的,脖頸纖長,肌膚白如美瓷,而那張帥氣的臉看起來特別不羁!特別的酷!
剛剛在樓下,小叔說帶她認人,認了一圈的商界名流,她一個沒記住。
只記住她親哥那張漂亮臉蛋了。
她親哥一開口喚“小叔”,她就知道這才是她親哥,不僅是兩個人長得像,而是他那雙桃花眼想看她,又不想讓她知道他在看她,一看就是鬧別扭的兄妹倆!
白西辭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喲,什麽時候知道誇你哥了?”
“嗯?”
白西辭摸了把她的頭,“小傻子!”
小傻子以前可願意跟白今禮玩兒了,現在知道誰是親哥了吧?
白桃桃眨眨眼,不明白他怎麽這麽說她。
哼,掐腰生氣![○`Д ○]
“最?”她的頭頂似是低低響起了小叔的聲音。
她擡頭瞧了眼,見小叔在看白今禮,滿眼都是長輩的那種心疼和無奈,好像根本沒開口過。
她奇怪地皺起小眉頭。
“白西辭!”白爺爺狠狠敲着拐杖,不滿地看着他。
白西辭聳了聳肩,對蘇錦道:“随便吧,叫什麽都行,反正我妹也說我帥!”
他表情有些嘚瑟,看得白今禮一陣牙癢癢。
白西辭比白桃桃大四歲,上學的時候,他在高年級,白桃桃在低年級,兩個人碰上的時候少。
倒是他,只比白桃桃大兩歲,總能玩兒到一起。
但現在,好像白桃桃真的跟他生氣了,竟然會誇白西辭了,反而對他一句關心都沒有。
白今禮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表情無辜地看向白桃桃。
白桃桃被他這一眼吓了一跳,趁白爺爺沒注意,兇巴巴地瞪了回去。
将她動作盡收眼底的白瑾臣眸光微動,随即擡手将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拿下來,放回胸前。
他對白今禮道:“本來想讓你幫我去赴個約,但現在你病成這樣,看來是沒法去了。”
白今禮其實是有懷疑過是不是小叔和白西辭聯手對付他的,但又覺得小叔是清風明月,縱使小叔和白西辭兩人在學校時就關系好,但畢了業,他們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接觸也不多。
而且小叔也不會為白西辭,對他這樣的。
此時一聽,他微微松了口氣,又實在忍不住好奇:“小叔,是什麽約啊?”
白瑾臣沒說,只是蹙緊了眉頭,看樣子是怕他聽了難受。
“小叔,我、我沒事兒的!”一看白瑾臣的樣子,白今禮心裏更跟貓抓癢似的。
但他這話一落,狠狠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然後他聽小叔說:“好好養病,也沒什麽,就是和M國科技巨頭威爾斯見面而已。”
白今禮:!!!
衆人:???
白桃桃覺得自己沒錯過小叔眼角的那抹不懷好意,但再定睛細看,什麽也沒看到。
可是、可是小叔這麽說,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果然,白今禮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白了。
白今禮雖然還是個學生,但他在白家長大,深知要努力在商場上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也以小叔為榜樣,和白西辭一樣自主創業。
和白西辭不同,他認為要在商場上闖出一片天,一定要有資本和人脈。
所以,在三叔白岐的幫助下,他拓寬了很多道路,成功搞了一個還不錯的互聯網公司。
而威爾斯,是互聯網界的巨頭。
如果能和威爾斯搭上線,他只要好好做,他的産品便可以在國外傳播,到那時,他完全可以碾壓白西辭。
他倒不是因為白瑾臣直說這件事難受,而是因為他沒辦法和威爾斯見面,錯失了一個機會難受。
“小叔……”他的聲音有些啞,帶着絲祈求,想讓小叔能回心轉意。
白瑾臣看了他一眼,笑着安慰:“還會有機會的,不過明天他就來了,先讓西辭去吧。”他語氣平靜溫和。
被點名的白西辭一下站直了。
白今禮被徹底拒絕,又見小叔沒有松口的意思,不由咬牙看了眼白西辭。
一臉的頹敗。
白西辭瞥他一眼,沒将他那憤憤的眼神看在眼裏。
他随意地從胸前掏出煙盒,從裏面叼出一根煙,眯着眼睛看白瑾臣。
殺人還誅心。
啧,小叔有點兒狠啊!不過……他好像被借刀殺人了。
小叔比他大兩歲,從小就帶着他。
當年打架的時候,小叔就這樣,在一邊抱臂看着他往上沖。最後老師一來,小叔指着對面那人,說那人先挑釁,單方面毆打了他。
因為小叔給人的感覺太乖了,學習又好,人又懂事,所以沒有老師會不信他。
老師把那人揪到辦公室,一頓數落,最後叫了家長來給他道歉。
他記得,那時,他頂着青了的一只眼睛,傻傻地問小叔:“小叔,你咋知道不能讓我打他臉呢?”
而他則聽了小叔的話,刻意讓那小子揍了他的臉。
現在也是這樣,沒人懷疑小叔的話,也沒人懷疑他的用心。
老爺子先是一臉惋惜地看了眼白今禮,但聽小叔讓他去跟威爾斯見面,轉瞬揚起了眉頭,囑咐他:別給你小叔丢臉。
看上去還挺高興。
嗯,除了白今禮和蘇錦,大家都挺開心。
但他咋就覺得這麽不對勁呢!
好像他在幫小叔給他妹妹“報仇”、“以眼還眼”似的!
他怎、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白西辭:我懷疑小叔利用我。
小叔:?你想多了……
啧啧,俺們小叔,打小就聰明~
推一下現言預收,喜歡的寶貝戳專欄收藏鴨,親親~
——預收1《她無比動人》——
京圈的人都知道周家二少讨厭他那個繼妹溫漾,
他的這個繼妹仗着周家的關系,到處蒙人,
所有人都在等周二拆穿她,讓她無處遁形,
直到有一天,圈子裏聚會,兩個人都在場,卻相隔甚遠,
友人說:“你別在意,實在看不慣她,我們幫你出氣。”
周二輕飄飄掃了友人一眼,起身打臺球時,故意叫了溫漾過去,
衆人偷偷瞧着,以為終于等到周二把溫漾拉下神壇,
卻不想,周二打了一杆後,笑着問她:“我打得怎麽樣?”溫柔又寵溺。
而溫漾面上發冷,扭頭要走,卻被他一把扯過來,攬在懷裏,狠狠親了一口!
全場震驚。
周京許讨厭溫漾,從得知她利用周家的關系騙了投資開始,
他也讨厭溫漾叫他“二哥”,甜膩膩的,很不舒服,
後來,溫漾和朋友被混混困在酒吧裏,他只覺活該,可下一秒——
“二哥!”她笑着看他,那雙眸子潋滟又多情。
啧!
也不是不能忍。
溫漾知道,周二覺得她心機深沉,特別讨厭她,
所以,她故意用周二的名頭在外兩頭騙,得了一個又一個投資,站在了華語影壇頂端。
既然這麽讨厭她,她怎麽能不讓他讨厭到底?
直到有一天,她半夜起來喝水,那人逗弄她:“叫哥哥,就給你接水。”
她睡得迷糊,暈乎乎喊了一聲:“哥哥。”
“乖!”
那字音一落,她唇上一熱,輾轉又纏綿。
——預收2《為你摘月亮》——
“原來你小名叫‘唐唐’,和你的姓有什麽區別啊?”
“有的啊,我的姓是唐代的唐,小名是只有甜的糖啊!”
他在她身後不經意走過,聽到這句話時,挑了挑眉,不禁回味了下剛才嘴角殘留的味道。
啧,是挺甜的!
阿波羅神是太陽之神,他有着英俊的臉龐,那個時候她想,阿波羅神有多英俊呢?
後來,她看到了傅司坤,将他當成了她唯一的阿波羅神。
#他是太陽之神,我願為他伸手摘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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