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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要跟着爸爸一起，爸爸當然願意。”青玄柔聲哄着楚斓，“但是爸爸……現在沒錢租好房子了，咱們只能住破房子，爸爸怕你住不習慣。”

“只能住破房子嗎？”楚斓委屈巴巴的看着青玄，眼淚從眼眶滾了出來，她抽抽噎噎的道，“沒關系，爸爸，我們先住破房子，等以後我工作了，再給你換好房子。”

雖然‘沒錢’只是瞎扯騙閨女的，但不得不說，青玄被小丫頭這番話感動到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楚斓的頭，轉身給周洋發了條消息，讓他給楚斓那屋買最好的床和床墊，再簡單的貼個牆紙，苦什麽也不能苦孩子。

使喚完周洋後，青玄溫柔的看着楚斓，問道，“斓斓，晚上想吃什麽？爸爸去買菜。”

“去家福福嗎？”楚斓偏頭看着青玄，“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好，那爸爸去換個衣服，斓斓也去換衣服好不好？”青玄笑着道，楚斓今年5歲，之前姐姐教過她自己換衣服，青玄把她接回家後，也都是讓她自己換衣服。

青玄回屋換了身寬松的休閑裝，在客廳等了一會兒，楚斓才換好走出來。

“寶貝，等會兒到了超市之後你不要亂跑，乖乖跟在爸爸身邊，知道嗎？”青玄在女兒面前蹲了下來，先跟她講清楚了出行規則。

“好嘛……”楚斓有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明明之前跟爸爸去超市的時候，爸爸都沒怎麽管過她，每次不管她在哪裏，爸爸都能找到她。

牽着女兒的手，青玄帶她出了門。

附近的家福福倒也不遠，社區公交車坐四站就到了。

來之前楚斓那小混蛋答應的好好的不亂跑，到了超市之後，青玄剛選了兩種菜，低頭一看，女兒就沒了。

之前青玄也經常帶楚斓去超市，自己選菜的時候，楚斓總喜歡往零食區跑，黑暗哨兵天生比其他人強百倍的五感讓他能随時感知到楚斓的位置，所以青玄總是能輕松找到人。

每次想說楚斓兩句時，看到那張跟某只布偶貓很像的臉笑着看着自己時，就沒脾氣了。

青玄閉着眼睛感受了一圈，什麽都感受不到。

在上次任務中，他的耳朵聾了一只。

按理來說，耳朵聾了一只對于黑暗哨兵來說也沒什麽影響，不過很不巧的是，他的感官系統也因為一點小意外短暫失效了，這意味着未來最短一個月他不再擁有異于常人的五感，如果有人在他左邊用低分貝的聲音說話，如果不靠量子獸來傳導，他是真的一點兒也聽不到。

這種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讓青玄開始感到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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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燼推着小半車的零食逛到了糖果區，看到了個漂亮的小姑娘蹦起來想拿高處的糖，無奈身高不夠，怎麽也夠不着。

“是想要這個嗎？”楚燼幫她把那包糖拿了下來，笑的一臉溫柔的遞向她。

“是。”楚斓眨巴着眼看着面前這個漂亮的哥哥，紅着臉小聲道，“謝謝哥哥。”

漂亮哥哥的五官長得很精致，特別好看，但和爸爸的那種好看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好看，笑起來也給人感覺特別溫暖，就像……童話裏長着翅膀的天使一樣。

“小朋友一個人在這裏是很危險的，怎麽沒跟媽媽一起啊？”楚燼蹲下來平視着楚斓，笑着問她。

“是跟爸爸一起來的。”楚斓小聲道，“爸爸在那邊買菜。”

跟爸爸一起來的？楚斓挑了下眉，覺得突然就能解釋的通了，也就只有爸爸這種心大的物種（？）才會讓這麽小一個小女孩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随便瞎逛吧？

“這樣是很危險的，萬一不小心被別人碰摔了，或者有壞人要來把你拐走怎麽辦呢？”楚燼很有耐心的和小朋友講道理，“你想買什麽可以等爸爸選完菜後，帶着爸爸一起過來，你想呀，爸爸選着菜，突然找不到你，是不是會很擔心你？”

聽了楚燼的話後，楚斓想起今天出門前爸爸的囑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漂亮哥哥。”

剛才還是哥哥，怎麽現在就變成漂亮哥哥了？楚燼有些無奈的笑了下，“你知道爸爸在哪兒嗎？要哥哥送你過去嗎？”

“會不會太麻煩哥哥呀？”楚斓想答應，但是又怕麻煩到楚燼。

楚燼剛想說‘不會’，遠處一起來的女人突然喊了他一聲。

“哥哥，我看到爸爸了，就在那邊，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楚斓連忙道，說完就朝着青玄的方向跑了。

“怎麽了？”畫着精致妝容，五官和楚燼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拿着一提紙走了過來，看着車裏那堆零食，她有些無奈，“你還小是吧？來超市第一件事先選一堆零食？”

“遇到個小女孩，沒跟大人一起，想帶她去找她爸爸來着，結果她好像看到她爸爸了，就跑了。”楚燼道，“我是你生的，我多大你不知道啊？我才八歲零二百零七個月，吃點兒零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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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了？”看着朝着自己跑過來的楚斓，青玄有點壓不住火氣的吼道。

楚斓被青玄吼懵了，眼淚迅速蓄滿了眼眶，但還是結結巴巴的指了指糖果區的方向，“去拿糖了，拿不到……有個漂亮哥哥幫我拿的。”

聽到漂亮哥哥這個詞後，青玄下意識的擡頭朝着楚斓指的地方看去，空無一人，應該早就走了。

青玄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狂躁期可能也快來了，勉強壓下心中的煩躁，“別哭了，跟在爸爸身邊，別亂跑。”

“知道了。”楚斓伸手拽住了青玄的衣擺，抽抽噎噎的應道。

帶着楚斓結完賬後，青玄一手輕松的拎着一大口袋東西，一手牽着楚斓回了家。

在廚房叼着煙切菜時，青玄心中的暴戾與狂躁幾乎快要壓制不住的傾瀉而出，看着手背暴起的青筋，他再次清晰的意識到，該死的狂躁期真的來了。

青玄顫抖着手掏出手機，給周洋打了個電話。

挂斷電話後，剛辦完買房手續的周洋第一時間聯系了青玄家附近的游泳館清場，然後開着車朝着青玄的住所趕去。

狂躁期，是哨兵特有的一種特殊時期，在沒有向導疏導的情況下，通常會持續3-7天，在這一階段的哨兵x谷欲會增強，并且變得非常暴躁易怒，稍微一點兒小事都能激發他們的滔天怒火，量子獸也會開始狂化，變得非常有殺傷力。

按理來說，黑暗哨兵是不會有狂躁期這種東西的。

但自從六年前，和某只漂亮的布偶貓睡過之後，他就開始出現狂躁期這種東西。

能安撫他狂躁期的，也只有那只布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