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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本來理智已經搖搖欲墜的家夥, 一下子被宋塔司的反應驚出一身冷汗。

程乾腦子立馬清醒過來。

他終于費力抽出雙手，抵在了宋塔司胸口。

“別這樣。”

程乾試圖幫宋塔司找回點理智。

那樣的認真語氣，讓即使熱血沸騰快到極致的家夥, 也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宋塔司拉開一點距離，居高臨下，看着程乾，沒有說話。

“別這樣，太快了。”

程乾不太敢看宋塔司的眼睛，只能含糊的、心虛的說。

“快嗎？”宋塔司輕聲問。

程乾忙不疊地點頭。

“嗯。”

宋塔司：“……”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看着程乾的眼睛, 忽然低下頭, 在程乾下意識躲開前動作近乎兇狠的咬了咬程乾的耳朵。

當然, 一點兒都不疼，還讓人心裏發癢的那種“咬”。

“可是真的好難忍啊。”

宋塔司在程乾耳邊一字一句的，慢吞吞的控訴着, 一邊說話, 下半身一邊誠實的更湊近了些, 像是想要程乾能切實感受到他的“難忍”, 理解他蠢蠢欲動的心和身體。

程乾歪過腦袋, 拼命推宋塔司。

“別親了, 癢！”

——親得他心裏癢癢的，搞不好會破防。

“宋塔司，別玩了，你明天還要早起出差呢。”

理智從欲念夾縫中拼命鑽出來，幫助程乾努力找個靠譜的理由, 只想勸說某人不要吃飽了飯就想些有的沒的。

關鍵是, 光想也可以, 但是，就別付諸實踐行嗎？

“不想出差。”

程乾反抗的厲害，不好繼續親程乾，宋塔司就幹脆放棄了親吻，直接抱着程乾，一副不動彈的樣子，這麽說着。

程乾：“……”

從前的宋塔司才不像這個樣子，怎麽一談戀愛就變這樣了？

不太習慣。就算交往了三個月了，程乾也一點兒都不習慣。

“黏糊糊的。”程乾下意識嘀咕着。

“因為我喜歡你啊。”

哪裏想到宋塔司一記直球發過來，這一下就擊的程乾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事情的最後，就是怎麽樣也不想“做”的程乾被宋塔司抱了好一會兒，就那麽賴着，直到時間走到晚上十點半，程乾不斷開始打哈欠了，宋塔司才不情願的松開了懷抱，放程乾去洗澡回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

至于宋塔司——

當天晚上他洗了個冷水澡，将那點蓬勃的欲念徹底澆滅掉之後，才回房間獨自睡覺去了。

第二天，宋塔司一大早就出發了，留程乾一個人在家裏。

今天陽光很好，程乾昨晚上被宋塔司耍賴折騰了好久才能回自己床上睡覺，其實并沒有睡的很好，等好不容易送走了宋塔司，沒什麽事的家夥幹脆拿了床小毯子，搭在身上，帶好眼罩後，就窩在沙發上，補覺了。

慢悠悠的，程乾進入到夢鄉。

——然後做起春夢。

那個夢明顯就是昨晚的後續。

在那個奇妙的充滿色氣的夢裏，當宋塔司将程乾壓在床上的時候，程乾并沒有像真實世界裏那樣推開宋塔司，而是……迎了上去。

他和宋塔司一邊親吻，一邊互相解着對方的衣服，然後不知何時，宋塔司就和他對換了位置，變成了宋塔司在下面，他在上面，眼神迷離的看着宋塔司。

再然後，就在他即将和宋塔司身體融為一體感受到真正快樂時，夢裏的程乾忽然感受到了劇痛襲來，在夢裏，程乾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重重砸在宋塔司身上……

下一秒，現實中的程乾從夢中已然驚醒，他只覺得喉間一甜，腥甜味兒的那種——然後他下意識擡起手，飛快捂住了嘴。

可惜不夠及時，一大口血還是争先恐後從他嘴裏噴了出來，濺落在面前的沙發和地板上，看起來特別刺眼。

……

……

“程先生，初步檢查結果不是很樂觀。對了，你家人來了嗎？我想最好請他們一起聽一聽比較好。”

醫院裏，負責醫生拿着紙質檔案，對程乾認真的說。

程乾愣了一下。

“那個……我是要死了嗎？”

程乾幾乎條件反射，心跳加速的問。

“不不不，沒有那麽嚴重，你別誤會。”

醫生趕緊擺手解釋。

“只不過結果顯示不太正常，根據你所提供的信息，按理說不應該會有這種結果。我甚至想建議你盡快報警。”

剛才還在憂心忡忡，此刻只感到震驚的程乾愕然看着醫生。

——怎麽會牽扯到需要報警？一個檢查結果而已。

“你家人呢？”醫生又問。

程乾搖頭。

“他們不在這裏，沒關系，請你直說吧。”

聽到程乾的話，醫生終于不再拖延，說：

“結果就是，你中毒了。程度雖然輕微，但是很明顯是慢性中毒。如果之前你描述的生活環境沒有問題的話，那最可能造成這個結果的就是有人對你長期投毒。這很危險……”

醫生後面關于毒性的猜測之類的話，程乾沒有認真聽了，因為系統就在此時忽然出聲，轉移了程乾的注意力。

系統冷冰冰的跟程乾說，他中毒并不是誰投毒，而是他自己造成的。

造成的原因很簡單，會中毒不過是程乾拿寶石兌換食物産生的副作用而已。

知道了真相的程乾：“……”

——不是說只是幾分鐘的副作用嗎？過了就沒事了，不是嗎？怎麽還會慢性中毒？

系統回答：因為身體的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而且程乾過去那段時間兌換的珍稀食物總量太多了。

程乾：“……”

系統又說：有的治的。只要停止兌換寶石，普通人類治療方式慢慢的治，到時間了就會好的；或者請醫療類異能者參與治療，那就很快就能好了。

另一邊，醫生還在說話：

“……按照流程，我們會建議你自行報警處理，但如果你的确不願意，我們會代為報警，由警察對你的生活環境開展排查，經過排查如果排除了環境中毒因素的話，或者是比如蓄意投毒的惡□□件可能，那為了确保你和其他人的人身與財産安全，我們會及時把事情報告給‘特殊關系科’，後續就由他們介入調查處理。”

系統适時跟程乾科普，“特殊關系科”是文明城的官方異能者工作的幾大部門中的一個科屬，主要負責調查非正常性質古怪事件。

程乾明白了，醫生是在告訴他，如果普通警察調查過後發現不是普通人所為的，那就會讓官方的異能者們接手這件事。

程乾不知道那些異能者有多厲害，不過看系統的反應，估計被調查出自己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如果你有新的線索，也可以現在提出來。”

醫生頓了頓，問程乾：“你有嗎？”

程乾回過神。

“抱歉，沒有。”他回答。

想了想，程乾問：“我能現在出院嗎？”

他今天因為做春夢做得過火結果吐血，而不得不來醫院做檢查，本來就不覺得自己能有什麽大問題，還猜測頂多是欲念得不到有效疏解，就內分泌失調什麽的引發的一些小毛病，或者就是單純胃不好之類的，哪裏想到會是慢性中毒導致。

想一想接下來還要被異能者強制調查，肯定會被異能者知道自己能“變化”食物的事，那自己會被那些人怎麽對待？

還有，如果繼續留在醫院，宋塔司知道的話，可能會順藤摸瓜知道自己在跟皮落落合作賣食物的事，那等着自己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一個場景。

所以快點回家吧，去找皮落落商量一下該怎麽辦，千萬別被之後回來的宋塔司發現問題。

“你最好再觀察兩天，雖然此次中毒只是比較輕微的程度，但你肺部和胃部已經受損，你應該有感覺的。必須觀察一下，做全套檢查後，我們才能給你對症治療，再判定你是否能夠出院。”

“就兩天對不對？”程乾問。

醫生點頭，“是的。”

“好的，那謝謝醫生，我沒問題了。”

兩天就兩天吧，反正還剩下二十多天，夠自己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