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所以,你這是在尋死麽
5.所以,你這是在尋死麽
自打那一次的護士服事件,蕭米粒就對文岚她們說的話大打折扣,初夏臨近,發困的日子也臨近了,她尤其喜歡坐在寝室的陽臺上,現在的太陽曬着還不至于燒傷,但是曬久了,她一進寝室就覺得視線出問題,黑壓壓一片,随着文岚興沖沖的拿着夏季選修課的表格沖進寝室的時候,她那下午犯困的好心情,頓時像淋了十場暴雨一樣,要多濕透,就有多濕透。
相比那邊兩個讨論異常激烈的,這邊的楠楠和蕭米粒呈現出死魚一樣的狀态,她拿着水筆不停的戳紙上的選項,心裏不停的默念:為什麽是游泳,為什麽是游泳,為什麽是游泳。
舒晴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大一沒開學的時候,她和蕭米粒都來的比較早,天氣太熱,她就建議說去游泳,順便增加下革命友情,結果…..蕭米粒頂着34C的身材,晃蕩在水池邊,末了可憐兮兮的告訴她,她不會游泳。
不會游泳沒關系,她可以教嘛~
在經歷了三天後,她徹底打消了關于要将蕭米粒小朋友從旱鴨子變成小水狗的目标,時候她是這麽和其他幾位總結的。
“人有三恥,原本我以為,以我的毅力連區區一個游泳都教不會是我人生的敗筆,但是遇到了她,我覺得,再無恥也不過抓着游泳圈在一米深的淺水區喊救命的她了。”
于是,舒晴狀似同情的走到蕭米粒身邊,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直到她汗毛豎的都可以插玉米棒了,才幽幽然吐出一句:“親愛的,你沒的選擇,這次,大概是老天要讓你在游泳池裏撲騰完你的餘生~~~~O(∩_∩)O”
“可不可以選別的。”蕭米粒一臉苦瓜樣,拿着戳的千瘡百孔的報名紙張,一臉希冀的望着文岚。
“可以啊,輔導員說了,夏季選修就是為了幫助大家運動,醫生嘛,總是需要多點體力,體質不好,怎麽給人家治病,所以,除了游泳還有1000米長跑啦,800米長跑啦,什麽網球啦,米粒MM,你打算選長跑麽。”文岚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
這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從小住隔壁,連自己小時候有幾條開裆褲都知道的人怎麽會不清楚運動兩個字對她有多大打擊程度,所以她…….不理她!
蕭米粒撇了撇嘴,轉過頭盯着電腦屏幕,不去理會,不就是游泳麽,看到時候是她怕了還是老師怕了。
微薄裏寥寥幾個信息顯示在那裏,許久不上,當她點開自己的微薄時候,發現最近幾條下都有評論,而且都是同一個人,看着那一串不懂的日文名字,她在心裏默默的汗顏,是誰這麽無聊,是誰~o(╯□╰)o
大學生活總是那麽無聊中帶點有趣,有趣中帶點無奈,在謠言肆起,诽謗漫天的校園裏,你解釋或者不解釋,流言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當蕭米粒抱着一捆書從圖書館走出來的時候,看着迎面而來笑意滿臉的牧曜,從早起來就亂跳的左眼如今跟繃線了一樣亂顫。
好不安的感覺,蕭米粒低下頭,本着見光死的心态,側了側身,想着: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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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她撐死了幾分鐘,終于在眼前站着紋絲不動的家夥豎白旗,看他悶不吭聲卻仍舊笑眯眯的樣子,她總覺得,人生為什麽要這麽灰暗,後來她才意識到,牧曜不灰暗,真正的灰暗,是連想到灰暗的機會都沒有。
“嗨。”蕭米粒伸出一只爪子,向着他打招呼:“好巧哦,你也來圖書館麽,那你慢慢逛,我先走了。”
正當她打算轉身離開,牧曜歡快的聲音進入她的耳朵,“不是啊,我專門來找你的。”
蕭米粒頓時寬面條淚流,這是多麽歡愉的孩子啊,多麽的朝氣蓬勃,多麽的……
“你們室友剛才在路上告訴我的,說你沒吃飯,米粒,我們一起吃飯吧。”好吧,這下知道是誰出賣了她的坐标讓她任人魚肉了。
再這麽待下去,沒等她吃東西,她就要被這裏開始群聚的女生給生吞了,她才不敢貿貿然問他,你看上我什麽了,我改,可看他一臉開心的樣子,如果不去,萬一帥哥憂郁了,她就要被切絲了。
“去哪吃?”
蕭米粒無語的看着眼前吃的紅豆冰吃的很high的人,嘴邊還帶着一點點水果醬,殷紅豐潤的嘴唇就這麽一直在她面前誘惑她:來吃我吧,來吃我吧。
她渾身激起一陣戰栗,低下頭開始猛戳她手中的紅豆冰。
牧曜終是擡起頭,看着低着頭的人,原本笑盈盈的臉淡了下去,嘴角若有若無着一絲得意,是她看不見的。
蕭米粒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腦海裏滿是疑問,但是又開不了口問,于是,這就是積食一樣弄的她很胃脹,事後文岚問起她的時候,她無比哀怨的看着這群出賣她的人,死死的擰着衣服,“哪有人請吃午飯還不讓人吃飽的,光吃冰可以飽麽,可以麽!可以麽!可以麽!!!!”
文岚無語,楠楠默默的回到座位,繼續研究起了書本,而舒晴則是拿了椅子坐到了她對面,語重心長的說道:“米粒啊,約會的關鍵不是在于吃,而是看哪個小帥哥啊,說不定是人家吃多了西餐,偶要也要嘗嘗你這種鄉間野味不是。”
你才鄉間野味,你們全家都鄉間野味。
“對啊,比起上次那個手術男,這個可是可看性高多了,起碼人家是貼着你追的。”
蕭米粒一臉迷茫的看着她們:“他有追我麽。”
“當然有啊。”舒晴繼續耐心的開解道,“你想啊,他喝你的水,然後又單獨約你吃飯,就算只是吃冰,那也是約會啊。”
“可是我看不到他喜歡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不喜歡我。”蕭米粒嘟囔着說。
“誰說的。”
“我哥說過,喜歡一個人,從他的眼神可以看的出來,直視着他,騙不了人的。”
“你哥是誰,現在不是這麽講的!”舒晴頓時覺得自己的愛情理論受到了質疑,一拍椅子,騰的站了起來。
“你确定?”
“确定!”
“一定?”
“一定!”
蕭米粒露出詭異的笑臉:“半夜三點,你去我家那邊公墓地,或許我哥起來散步,可以預見一下。”
舒晴本來要再拍下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看着蕭米粒詭異中帶點哀傷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
“唉,你是争不過她家哥哥的,在世的時候争不過,現在更是沒有可比性。”文岚安撫性的拍拍她的肩膀,轉頭對蕭米粒道:“如果不想和你姥爺撞上,我覺得你還是早點請假了,去看一下。”
寝室裏原本歡愉的氣氛頓時憂傷了起來,蕭米粒忽然感覺胸口悶的不像話,“我出去逛一下。”
蕭米粒就這麽在有些熱氣的下午,一個人坐在學校小湖邊,坐在石塊上,翹着雙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水面,帶着冷意的水刺激着雙腳,讓原本帶着困意的她頓時激靈了不少,柳樹遮去了大部分的陽光,留下星星點點的碎片散落在小徑上。
人工湖本來就不大,只是這樣的下午,很少有情侶會來這裏,不過一到晚上,這裏真的是要捉奸的捉奸。
她有時候羨慕已經離開的親人,留下在世的人想念他們,為他們早逝悲傷的時候,他們早已經脫離了俗世,至少沒了三千煩惱絲。
她想蕭亦思,想那個12歲那年意外離世的生命,想念他摸着她的腦袋,看她一臉憤怒的樣子再吧唧一下給她親一口的親人,想念那個喜歡抱着她,然後嘴裏不停念叨着,将來嫁人必須經過哥哥同意,要是對你不好,哥哥就打斷他三條腿,他還喜歡在姥爺氣的飛胡子的時候将她背上往外跑,邊跑還邊說:沒事,不就是改名麽,哥哥給你去偷戶口本。
可就是這樣令人懷念的人,在她放學回家的一個傍晚,走進家門的那一刻,她還沒有從衆人的哭聲中緩解出來,就被大堂裏那個奠字和他的灰白照片給吓呆了,不知道誰扶了她一下,她就這麽愣愣的看着他熟悉的臉,卻已隔兩世。
淚水模糊了鏡面,一層淡淡的霧氣将她的視線模糊了去。
“在想什麽?”
“在想我哥哥。”
“你這是要殉情麽?”
“不是,我只是心情不好。”
⊙﹏⊙b“老師--”蕭米粒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半,一回頭,一個人正居高臨下得看着她,那人的相貌她再熟悉不過了!
“徐老師!”
徐澈今天穿了一件格子襯衫,裏面是一件淺灰色的體恤衫,一條墨黑的寬牛仔褲,低頭看着正努力仰頭的蕭米粒,帶着輕微的啜泣,就連眼鏡片,都有着小水珠。
“所以,你是在尋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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