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怪物學霸的掌中鹹魚17

怪物學霸的掌中鹹魚17

經過此事，他和陸寒漪關系日益緊密，上課下課吃飯放學，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

在陸寒漪的不懈努力下，一個學期過後，姜淩年級倒數第二的成績，終于排到了前二十。

但是這還不夠理想，于是陸寒漪主動提議周末幫他補習。

姜媽媽原本就對陸寒漪有好感，聽說他要幫兒子補習更是開心，即便他推辭也按每個周末支付酬勞。

一個周六下午，風和日麗。

在綠化遍布、環境幽靜的郊區裏，矗立着一套獨棟複式別墅，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四面采光，景觀花園和庭院依傍左右，後面是一個游泳池。

“叮咚——”三點整，有人按響了門鈴。

一名傭人幫他開了門，“請進。”

挑高氣派的門廳內，裝潢極盡奢華，繁複的燈飾折射着暖色的光，旋轉樓梯一路蜿蜒而上。

陸寒漪背着書包走進來，沒一會兒迎面走來一名美麗的婦人。

“是小陸同學吧？”谷敏靜妝容明豔動人，一件紅色的披肩外套，素白的魚尾裙襯得身段玲珑。

“伯母好。”陸寒漪微微一笑，禮貌問候道：“您準備出門？”

“我出去見見牌友，這兩天不回來了。”谷敏靜笑容柔媚，接着回頭說：“劉管家，好好招呼客人。”

劉管家看上去精明能幹，很快就走來迎接他。

跟着劉管家走上樓梯，陸寒漪來到一扇磚紅色的房門前。

房門是虛掩的，明顯是知道他要來。

碳灰色風格為主的房間，顯得有些沉悶，深藍色窗簾被一陣輕風吹動，亮眼的光招了進來，一面壁櫥擺滿了手辦玩偶，另一面收集了許多小巧的陶瓷餅幹罐。

穿着黑色背心的少年坐在矮桌前，他正低頭雙手搗鼓着什麽，肩膀上的肌肉線條微微鼓動，由于太專心而忽視了有人靠近。

随着距離慢慢縮小，陸寒漪看到了他桌上的東西。

彩色玻璃紙包裹的小熊餅幹，鋪成了一塊大的方正圖案，幾乎布滿整個桌面。

一只深麥色的食指，慢悠悠地撥開一顆又一顆，似乎在組成一個符號，或是一個字……

姜淩手指縮了回去，擡頭看向他，額前碎發被風吹起來，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你來了，今天這麽晚？”

往常都是兩點半，陸寒漪從不遲到，而今天晚了半個小時。

陸寒漪垂下眼眸，輕聲說：“剛好有點事，讓你等久了。”

"沒事，來了就好。"

姜淩彎了彎眼睛，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在小桌前盤起雙腿，然後用手臂把餅幹和糖果劃拉到桌邊，放進身邊的陶瓷罐子。

陸寒漪放下書包，在他對面坐下來。

“複習昨天的內容，這幾個知識點你還不熟練……”他稍微往前傾斜身體，細心地為姜淩指出該點。

淡淡的薄荷香味鑽入鼻尖，交織着若有若無的……藥香。

還挺好聞。

姜淩皺了皺鼻子，忽然覺得哪裏不對。他稍微擡起頭，不經意間看到對方脖頸上有一道淡淡的淤青。

痕跡被衣領遮掩住，很難發現。

倏然，陸寒漪往後坐直了身，他再想看就看不到了。

“這個概念，現在明白了嗎……”

他意圖把姜淩拉回注意力，可是後者神色怔住，怎麽會有傷痕？陸寒漪不可能去打架，也不可能自.殘，那是什麽人有這能耐打他？

接着，姜淩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喃喃道：

“誰能這麽對你？對了，只有……那個老混蛋！”

不用說，肯定是陸爸又對他動手了。

陸寒漪沉默了一會兒，知道自己的傷痕被發現了。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頁腳，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是我父親。”

“……”

姜淩突然感覺有些無力，陸寒漪在怪物之力覺醒前，就只是個普通孩子，從小被父親虐待，缺少親緣的聯系，所以長大後情感尤其淡薄。

微笑的面具下，是深入骨髓的冷漠。

即便如此，他還是越想越氣，錘了一下桌子說：“父親也不能這麽打人啊，他要再敢動手你就報警！”

“……以前鄰居報過。”

陸寒漪神情很平靜，連語氣都沒什麽起伏。

姜淩喉嚨一哽，看着他說不出的心疼，因為他們處境完全不同，他無法感同身受，安慰的話就顯得有些假惺惺了。

見他突然情緒陷入低谷，陸寒漪卻朝他安撫性地笑了笑：

“你不用為我難過，這對我來不算什麽。”

而且……他的父親也活不久了。

“……”

對于這個話題，他們沒有繼續深聊，姜淩為了不揭開他的傷疤，配合陸寒漪學習背書。

但是等晚上陸寒漪走了之後，他把劉管家叫過來，交代他去辦點事情。

姜淩确實把陸寒漪當好朋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希望幫他做一些事情。

劉管家聽完表情訝異，嘆息道：

“很少見少爺對誰那麽上心了。”

姜淩：？

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可能是管家的語言習慣吧。

……

次日下午兩點半，陸寒漪準時到姜家。

窗外日頭正好，清風拂面，叫人昏昏欲睡。

姜淩臉上蓋着一本漫畫書，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可是陸寒漪剛走到跟前，他又自覺把書拿了下來。

他揉了揉壓麻了的臉頰，聲音有點沙啞：“坐……坐吧。”

陸寒漪坐下來後，沉默地看了他半晌。

氣氛有點凝固，讓姜淩又點不安，他問：“怎麽了？”

陸寒漪輕輕搖了搖頭，放在身側的手指指腹摩挲着。

他從來不喜歡瞞着姜淩，甚至想告訴他自己所知的任何事。

陸寒漪語氣平淡，如同陳述旁人的事情，說：

“昨天半夜，有一個鄰居報警聲稱擾民，警察來得很快，我父親他……被抓進看守所拘留十五天。”

姜淩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挺好啊，讓他進去反省反省！”

陸寒漪望着他的眼睛，眼底有暗芒流動。

“這事是你做的……”

“不是。”姜淩斷然否決，移開目光，摸摸桌角翻翻書。

在對方的安靜注視下，過了一會兒，直接繳械投降，說：

“我是幫了一點小忙，不過還是你的鄰居熱心，也非常願意幫忙……”

花了點小錢，人家就同意了。

陸寒漪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他信任姜淩，即便自己可以，也不會利用觸手監視他。

同時也由衷希望，他能信任自己。

“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陸寒漪上半身微微前傾，陰影覆在姜淩身上，距離倏然拉近。

他眼神柔軟，描摹着姜淩的眉眼、鼻梁，呼吸相接，然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微涼的指腹觸碰他的臉頰。

這個人，竟然那麽喜歡自己。

或許他并不知道，自己對他喜歡已經快要發瘋。

姜淩下意識仰頭看他，看到那一絲深藏的情愫露出馬腳。

他看不懂其中含義。

只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意？

他心頭驀地一跳，覺得這個想法莫名其妙。

“客氣什麽……哈哈。”他讪笑了兩聲，打破這略顯暧昧的氣氛。

陸寒漪視線下移，有意無意掠過他飽滿的唇峰，接着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空氣中只有落筆的沙沙聲，陸寒漪專心地低頭為他的練習題打分，檢查準确率。

姜淩心不在焉，他趁這空閑的功夫，把罐子裏的糖果拿出來，一顆顆慢慢放在身側的地板上。

這是他思考的小習慣，想問題的時候喜歡把它“擺”出來。

他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原着劇情，再聯想到現實情況，發現自己老老實實走劇情，可是男主卻半點沒走，劇情跟脫了缰的野馬一樣，一去不複返。

男主不僅提前放棄了複仇主線，感情線也莫名其妙消失，因為他不久前得知，女主跟男二兩情相悅了。

所以，男主既不複仇又不談戀愛，還總是跟他這個“炮灰”同桌一起玩。

這是什麽奇怪的劇情走向？

他這麽糾結地思考着，地板上的糖果，不知不覺，被擺成了一個“怪”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鐘停在了五點整。

落地玻璃窗外，天空灰暗，樹葉飄搖，一場狂風暴雨驟然而至。

陸寒漪把課本收進書包，準備離開。

聽着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姜淩心亂如麻，猶豫不決，他想到了陸寒漪要冒雨回家，家裏又沒有大人。

在未來十五天裏，他都要獨自生活。

十二秒後，陸寒漪跨出門檻之前，突然被身後一道聲音叫住了。

哐當一聲，對方因為起身過快，碰到了圓角的桌邊。

“外面下那麽大雨……要不你今晚留下來，別走了。”姜淩說。

陸寒漪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少年，神情有一瞬間的驚訝。

少年眼神充滿期待，眼裏的光芒如星辰般燦爛。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笑了笑：

“好。”

……

為陸寒漪準備換洗衣物時，劉管家看着他提了一嘴，大少爺姜賀的衣服會更适合他。

陸寒漪只是搖了搖頭，說借用姜淩的衣服就行。

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姜淩坐在沙發上有點心神不寧。

“陸寒漪好像有點奇怪，那個眼神你看到了嗎？”他低頭沉思着，用手指摸了摸被觸碰的位置。

【看到了……】

系統心想，還不止一次呢。

沉思半晌後，他突然表情凝重地問：

“男主不可能搞基吧？”

【咳咳，按常理來說不可能。】

姜淩一拍大腿，對啊，不可能！

可是，他的神情又疑惑起來，“為什麽男主和女主沒發展感情線，現在劇情在往什麽方向發展？”

對于小世界的劇情來說，如果男主複仇線和感情線都消失，這個世界就會停止運轉。

【有沒有一種可能，呃……男主的感情線還在發展？】

“……”啥？？

因為是臨時留下陸寒漪，所以劉管家沒來得及收拾客房。

所以，今晚陸寒漪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