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糖人

糖人

蘇念在暗自激動了一會後,才想起他們兩個來這裏的正事,便開口道:“侯爺無礙的話,咱們現在就要離開嗎?”

說着,蘇念看向自己藏在被子中的腿。

他現在的腿都已經這樣了,這要是在騎馬回去,傷上加傷,他怕是要好幾天都下不了地。

“父親的腿摔傷了,我們等他情況穩定一些再回去。”霍均回想了一下,自己拿着那些名貴的藥材和他父親面對面尴尬的樣子,随後說,“他這段時間需要人照顧,霍斯常常要往大營跑,我們這段時間現在這裏待着。”

聽到霍均如此說,蘇念倒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讓他現在就回去,怎麽樣都行。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傳來一陣敲門聲。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随後,霍均才說道:“進。”

話音剛落,就見霍斯端着一個托盤,笑的一臉讨好走了進來。

霍均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見霍斯瞥了蘇念一眼,就開始對他擠眉弄眼的。

見霍均半天沒有反應,霍斯上前幾步,将托盤裏面的東西遞到蘇念面前說:“嫂子,這…啊!”

霍斯這聲嫂子剛出口,霍均直接一腳踹了上去,随後,霍均眼神發冷地看着霍斯說:“喊蘇公子。”

就算蘇念嫁他,那也是個男人。

對着一個男人喊嫂子,這不是把蘇念的自尊放在腳下踩嗎?

霍斯見霍均眼神都要殺人了,讨好似地笑了笑,随後将托盤上面的碗端下來,遞給蘇念道:“蘇公子,這是我特意熬的粥,很清淡,肯定對傷口無害的。”

霍斯還特意将清淡,無害,這四個字加了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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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蘇念雖說不是很能理解霍斯的腦回路,但還是從霍斯手中将粥接了過來,随後道了聲謝。

雖然,這霍斯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但是,這碗粥送來的正是時候。

見蘇念正一口口的喝粥,霍斯再次對着霍均擠眉弄眼。

霍均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拽住霍斯的胳膊就将霍斯拖了出去。

在走到院子中後,霍均才冷聲說:“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要是眼睛有毛病,那就去看看你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讓你對嫂子,不,蘇公子溫柔一點。”霍斯伸手拍了拍霍均的肩膀說,“人家和咱們這些習武的人不一樣,身體嬌貴的很,怎麽經得起你折騰,你看你都把人家折騰的下不了床了。”

霍斯的這番話直接把霍均說懵了。

霍均在腦海中将霍斯的話過了幾遍後,臉色一沉,直接将霍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掉,随後,一腳将霍斯踹飛出去。

這霍斯腦子裏面都裝的什麽東西!

看來等有時間了,他一定要好好教教霍斯什麽叫做,尊重兄長!

.

蘇念的腿上的并不是很嚴重,在霍均的照顧下,幾乎第二天就沒什麽事情了。

蘇念倚着床看着正無所事事看兵書的霍均,眼中逐漸露出一絲茫然。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各位皇子都在争權奪勢,就為了登上那最高的位置。

霍均身為太子殿下麾下最重要的人之一,現在這個狀态是不是有點太閑了?

“何事?”霍均見蘇念幾次三番的看他,便将手中的兵書放下,走到蘇念面前說,“無聊?”

之前與他不相識時,蘇小公子向來喜愛玩鬧,這後來與他在一個府中了,蘇小公子每日也是看看話本,到處轉轉。

就算是再不濟,清山也常常伴在蘇小公子左右,為其解乏,現在這蘇小公子身邊就只有他一人了,這是否是有些無聊了?

聞言,蘇念看了霍均一眼道:“不回京城,真的無礙嗎?”

“五日大朝會,趕在大朝會前面回去便是。”霍均倒是沒想到蘇念是在擔心他,便說,“明日便歸。”

他出來之時,已禀報太子此事,他平日又是閑散人員,趕在大朝會回去便可了。

“哦哦”

蘇念應了一聲便垂下了頭。

這大奉朝還是不錯的,五天才上一次朝,這可比每天都上班好太多了。

“想要出去看看嗎?”霍均想起似的說,“這安和的民風和京中多有不同,若是想出去透口氣,我便陪着你出去看看。”

聽到這話,蘇念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沒人不喜歡熱鬧,能出去轉轉,他自然不願天天困在房間當中。

“我讓霍斯去準備一些衣物。”說完,霍均便起身出了房門。

見此,蘇念轉頭看向房門,其實,霍均和霍斯這兄弟兩人平日裏打打鬧鬧,但其實,感情還是挺不錯的。

這霍斯的結局又是如何呢?

蘇念絞盡腦汁回想自己看的野史,才想起了一句話。

霍斯,霍予之子,二十六卒于安和。

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霍均是在二十八歲大婚的,而這霍斯比霍均小兩歲,那也就是說霍斯是今年沒的?

蘇念瞬間瞳孔地震,按照時間線推算,皇帝是在京城的第一場雪落下時沒的,而霍予是在皇帝駕崩前一個月返京的。

所以,霍斯的死應當和太子無關。

思緒至此,蘇念一陣頭痛,他看的那本野史本身就偏于原身,事情大多都是圍繞着原身展開的,所以,很多其他的事情都是一帶而過。

這整本書中有關于霍斯的記載就這麽一句。

正在蘇念為難之際,便聽到門口傳來了霍斯的聲音道:“蘇公子,我把衣服給你送過來了。”

聽到這話,蘇念翻身下床,将門打開說:“多謝。”

聞言,霍斯上下打量了蘇念一圈才說:“蘇公子,你身體還好嗎?”

“并無大礙。”蘇念看向霍斯道,“侯爺好些了嗎,此行前來本欲看望侯爺,不想我這身子骨,倒是成了拖累。”

“這身子骨确實不行,經不起折騰,容易病啊!”

因為霍斯呢喃的聲音太小,蘇念也只聽見了不行,折騰四個字。

在思索半晌,為何這四個字能聯系起來無果後,蘇念才說:“可要進房喝壺茶?”

不料,霍斯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如同炸毛的貓一般連連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蘇公子,我哥被我爹喊走了,你稍微等一小會,他救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霍斯的身影已經飄到了小院外面。

見此,蘇念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這霍均父子三人的性格,是如何做到一絲相似點都沒有的?

想到這裏,蘇念搖了搖頭走回了房中。

.

“長暄,你确定你餘生要與這蘇公子一起?”霍予神情有些奇怪地看向霍均說,“你們相識才不到一月。”

此話一出,霍均腦海中瞬間閃過蘇念朝他撒嬌的模樣,薄唇輕啓說:“很多事情,不是說相伴的久才會有結果的。”

“随你吧!”霍予擺了擺手,這兒子的事情他本身就不大想管,尤其這件事大半還是他的錯。

霍予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說:“這京中最近不太平,你一人在京中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是。”霍均點頭應了一聲是。

他本身對于這些事情都是不在意的,但現在府上有了個蘇小公子,看來他還是得調幾個人暗中盯着蘇小公子。

畢竟,這蘇小公子細皮嫩肉的,要是受傷的話,怕是要哭給他看。

“行了,話都說完了,你還不趕緊滾去陪着蘇公子?”霍予該說的話說完了,便直接揮手趕人說,“天天在我房裏待着是怎麽一回事?”

尤其是混小子眼睛還像他夫人,這真是看一次,難受一次。

而且,更讓他難受的是,他現在還不是這個混小子的對手了。

這還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眼見霍予不知道在想什麽,霍均站起身直接就走了出去。

他這位父親向來是要面子的,就像他這次腿受傷,是他自己喝醉酒騎馬才摔傷的這件事,若不是他“詢問”了霍斯,他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他這位父親目前最想做的就是讓他趕緊回京城,然後,讓霍斯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既然如此,那他便和蘇小公子在多待一日,畢竟,他們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将安和城轉一圈,豈不是白來了嗎?

此時,不知霍均在想什麽的霍予,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好在他這個大兒子不是個好事之人。

要不然,他這張老臉就算是丢盡了。

.

蘇念有些意外的跟在霍均在街上走着。

這安和明明與京城相差并不是很遠,但是,這溫度卻是差了很多。

此時的京城都已經熱到沒什麽人了,但是,安和卻只是有些熱罷了。

“吃糖人嗎?”

正在蘇念打量周圍的環境時,忽然聽到身旁的霍均說了這麽一句。

蘇念有些意外地看向霍均,他有些沒想到,像霍均這樣的人竟然會喜歡糖。

據說喜歡吃糖的人,內心都非常缺愛。

思緒至此,蘇念連連點了點頭說:“好,去看看吧!”

這目前其他的事情他還做不了,但是,讓他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去關懷霍均,他還是能做到的。

那賣糖人的老人顯然是認識霍均,在看到霍均後,瞬間眉開眼笑道:“小侯爺,您想吃什麽啊!”

聽到這句話,蘇念便堅持自己心中所想了。

“您給我畫個小兔子形狀的。”霍均遞給老人一文錢說,“要畫的可愛一些的。”

這蘇小公子就像個小兔子一樣,正好能買來送給蘇小公子。

這兔子形狀本身就好畫,老人輕輕勾勒了幾筆,一對活靈活現的小兔子便出現在了糖板之上。

老人在将棍子黏上後,笑呵呵地将手中的小兔子遞給了蘇念。

蘇念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給他的?這不是霍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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