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梁上怎麽趴着一個人
梁上怎麽趴着一個人
聽到這話,蘇念眉頭狂跳。
雖說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但是,這話從一個神醫嘴中說出來就有些不太對勁。
簫含章見霍均臉色不對,直接改口說:“硯圭只是身子太弱了,好生養個幾年,習武也是可能的,就是無法像徒兒你這般罷了。”
好生養幾年?
聽到這話,蘇念眼睛倒是亮了亮,那也就是說,他以後也有可能練出腹肌來?
“您要去何處?”霍均道。
“去安和。”簫含章很是理直氣壯說,“霍斯那厮徒兒你也知道,若是将你師弟交到他手上,定是要被嬌慣壞了,為師,就只能将師弟交于你的手上了。”
聽到這話,霍均深吸了一口氣道:“您可……”
還沒等霍均說完,就見簫含章猛地站起身就往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你師弟明日便到,為師這就去給硯圭備藥,就先走了。”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簫含章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見此,蘇念看着一旁臉色不太好的霍均道:“師父他老人家,這是?”
這不就是來讓霍均幫忙養個孩子嗎?
“無礙,師父他老人家一向如此。”霍均将面遞到蘇念面前說,“我小時,他老人家也曾将我交到師兄的手上。”
蘇念心情複雜地吃了一口面,原來他們這師門一向如此,一直由師兄帶着師弟。
不過,這樣也好,有個師弟,說不定霍均還能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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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過面,簡單洗漱一番後,兩人一同上床休息。
“霍均,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蘇念支起身子看向霍均,這個問題他好奇的有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問。
聞言,霍均有些疑惑地看了蘇念一眼道:“何事?”
“你跟随師父學的是什麽?”蘇念好奇地問道。
這簫含章是出了名的神醫,但是,野史中記載簫含章不會武功,就連一般的三腳貓都不如。
而根據記載霍均是不會醫術的,所以,這師徒兩人是如何相處的?
聽到這話,霍均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的母親是師父的師妹,當年母親去世後,師父收我為徒,奈何我在醫術上并無天賦。”
原來如此。
蘇念輕吐了一口氣,怪不得當時師父會配合霍斯演戲,讓霍均回去見武安侯。
想來,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想看到,霍均父子兩人一直如此。
“先休息吧!”霍均伸手替蘇念壓住被子說,“明日府中要熱鬧起來了。”
蘇念應了一聲,剛準備合眼,餘光忽然瞥見霍均神情有些不對勁。
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霍均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東西,直接沖着房梁上面扔去。
就在他動手的瞬間,就見梁上有東西閃了一下。
見此,霍均冷哼一聲,又掏出一個圓球樣的東西,不過,還不等他動手,就見一個身影直接從梁上跳了下來。
看到這人,蘇念瞳孔地震。
這人什麽時候趴到梁上的?
那剛才所有的事情,這家夥豈不是全部都看到了嗎?
蘇念凝眸看向那人,只見這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臉被一塊黑色的布擋住,這渾身上下能證明身份的,也就只是腰間的一塊木牌。
那人在落地的瞬間,只見單膝跪地道:“小侯爺。”
“你們這爬梁都爬到我這裏來了。”霍均下床拿起旁邊的長劍說,“早就聽聞過錦衣衛個個都是高手,霍某早就想領教一番。”
“卑職不敢。”那人雙目盯着地面不敢擡頭。
雖說,他們這些兄弟身手都不錯,但,自然是不能比及小侯爺的,他們平日裏搞搞情報還好,這實打實當面打,他也不是小侯爺的對手。
再說,現在這小侯爺身受重傷,這要是磕着碰着,他下次也不用再來了。
他可以直接躺進他們錦衣衛的昭獄了。
“你不敢?”霍均被這錦衣衛的話氣樂了,這聽消息都聽到他的房間來了,還不敢?
這是他與硯圭就好好聊天,要萬一想做點其他事情,豈不是要全程被盯着?
那錦衣衛見霍均真的動氣了,連忙起身跟着霍均一起走出房間。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錦衣衛在走出房間後,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外面溜去。
那速度之快,可謂是只留下一道殘影。
見此,蘇念嘴角沒忍住抽了抽,這錦衣衛的行事風格當真是不拘一格,但是,趴人房梁的行為,多少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吓到了?”霍均見蘇念臉色不好道,“他們這些人,他們腦子都有問題。”
“我只是有些好奇,這錦衣衛為何會到此?”蘇念說,“是聖上起了疑心不成?”
這錦衣衛是天樂帝親軍,怎麽會閑着沒事來趴一個閑散小侯爺的房梁?
而且,霍均現在受重傷依舊發現錦衣衛,沒有道理之前無礙的時候不能發現。
所以說,這錦衣衛應當是他們這些回京才派出來的。
可就是如此,他便更是不明白了。
霍均剛治理完林城的水患和疫病,再怎麽說也是功臣,這功臣前腳進京,後腳就派親軍來趴房梁。
他一個不懂朝事之人,都能看出其中不對之地,霍均又怎麽能看不懂呢?
“當今聖上本就多疑,再加上那冷遷腦子應當是被驢踢了。”霍均将蘇念摟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後背說,“不用害怕,有我在。”
蘇念聽到霍均如此之說,心中懸着的石頭便落了地。
霍均又不是三歲的孩童,他既然說了不用擔心,那自然便是不用他擔心的。
他先前憂慮無非是恐聖上對霍均起疑,到時候出事,聖上不會聽霍均的解釋。
但是,他聽霍均這個語氣,自然知道霍均心中是有底的,那既然這樣,他的擔心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先睡吧,明天還有他事。”
聽到這話,蘇念點了點頭,從霍均的懷中掙脫出來,躺在一邊合上了雙眼。
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态,現在一松下弦,蘇念沒多長時間便昏睡過去。
等到蘇念氣息徹底平穩之後,霍均雙眼微縮,擡頭盯着頭頂。
看來,過幾日等他傷口痊愈了,他定要同這冷遷好好“商議”一番。
與此同時,房頂之上,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掀起一片瓦片向下看去。
在他掀開瓦片的瞬間,就看到一雙冷冰冰地眼睛在盯着他。
他直接反手将瓦片合上,趴到了另外一邊。
這霍小侯爺也不睡覺,他都在外面等了一炷香才回來的,都不知這霍小侯爺等他多久了。
想到這裏,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幸好,這幾日霍小侯爺受傷了,他執意要跑的話,這霍小侯爺也追不上他。
反正,他們錦衣衛有那麽多的兄弟,每天輪值一次,等着霍小侯爺傷痊愈了,也不是他來輪值了。
蘇念只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時間格外之長,他打了一個哈欠緩緩地坐了起來。
他剛睜眼,就看到了霍均穿戴整齊地坐在軟塌上看書。
見此,蘇念愣了一會,才說道:“我睡了很長時間嗎?”
“并未。”霍均放下書,走到床前說,“現在不過巳時三刻,若是還覺得累,可在休憩片刻。”
巳時三刻?那不就快十點了嗎?
蘇念瞳孔放大,連忙翻身下床道:“不是說,今日師弟會來嗎?”
說罷,蘇念連忙開始洗漱。
霍均看着蘇念的身影,眉眼微彎,待到蘇念洗完之後才說道:“不急,人總歸是要來府上的,今日定是能見到的。”
“嗯”
蘇念剛應了一聲,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是急促,在走到房間前停頓了片刻。
蘇念剛想說進,便聽到“哐當”一聲,他們面前的那扇門再次被人踹開。
一老一少兩個身影,也随之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年長者便是簫含章,那個年幼者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應該就是簫含章口中所謂的師弟了。
“為師的好徒兒,為師将師弟給你送來了!”簫含章拽着少年胳膊,将少年拽到他們面前,對着少年說,“這兩位就是你的師兄,這個是霍均,你四師兄。這個是蘇念,你的五師兄。”
此話一出,蘇念沉默片刻。
他是跟着霍均喊得師父,結果,他直接就成了霍均的師弟,師父的五徒弟。
看來,他們這師門之間的關系的确是“潇灑不羁”啊!
“兩位徒兒,這是就是你們的小師弟汪垚。”簫含章一把将汪垚推到兩人面前說,“那為師就先走一步了,藥方為師已經給了汪垚,你們找他要就可以了。”
說完,簫含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剛見面的三人面面相觑。
最終,還是蘇念先開口道:“小師弟,可需要一些吃食?”
他們師父向來風風火火的,不一定給孩子備了吃食。
聽到這話,汪垚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說:“多謝師兄,師兄,我字折黎,師兄可喚我折黎。”
折黎二字一出,蘇念整個人如遭晴天霹靂一般。
折黎,汪折黎?
他找了這麽長時間的汪折黎,現在就在他的眼前?
見蘇念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汪折黎有些擔憂地看着蘇念道:“五師兄,是折黎的名字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不是。”蘇念擺了擺手說,“前段時間我救了個人,也姓汪,所以,我才會有些失态。”
汪折黎自然知曉讓蘇念失态的不是他的姓,但是,蘇念不願多說,他自然不會多問。
“師兄,這是藥方。”汪折黎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簡道,“師兄現在的身體太差了,還是需要多多調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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