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戰火

戰火

見到宋傾,蘇念眉眼不禁彎了彎。

他的确也許久未見宋傾了,但是,這去見這宋傾還得給安忪伯遞個帖子,他便直接來林無殊這裏了。

蘇念輕聲說道:“我想着來這裏也可以見到你,所以,才來的。”

聽到蘇念的解釋,宋傾哼哼唧唧地走到蘇念旁邊坐了下去說:“你這段時間是真的難找,我都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若不是,我路過這裏看到你的轎子,怕是今日又見不着你了。”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遞帖子,前去見你。”

宋傾連連擺手道:“這怎麽能怪得到你,定是因為那霍均的原因。”

“宋傾,你今日怎麽有時間前來?”見到宋傾過來,那原本如同鹌鹑一般的曲還西說道,“莫不是,又被你兄長趕出門了?”

“曲還西,就憑你這張嘴,你到現在沒被打死,定是因為你跑的快!”宋傾聽完曲還西的話,瞬間氣急說,“我只是想出門踏雪罷了。”

聽完這話,曲還西也沒說話,只是用一種你說什麽我都信的眼神看着宋傾。

兩人如同鬥雞一般,盯了對方一會。

宋傾這才扭頭看向蘇念說:“你不在這這些時日,這兩個人天天都在卿卿我我,弄得我只能和那周禮一起。”

此話一出,蘇念緩緩轉眸看向兩人。

只見此時林無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一旁的曲還西臉色瞬間染上緋紅。

看來,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武安侯府待着,的确錯過了好多事情。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馬蹄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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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怎可如此快馬?”宋傾站起身朝着窗戶走去,“更何況還是如此時刻,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宋傾這番話一出,蘇念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快步跟上宋傾。

兩人到窗前時,那騎馬之人剛好路過樓下。

只見那人衣衫褴褛,神情緊張。

看那人的穿着打扮應當是送信使才是,能讓這送信使如此緊張,怕是有大事發生。

蘇念的心沒來由的一沉,若是大事的話,就只是天宇和大奉的戰事了。

“硯圭,你怎麽了?”

正在蘇念沉思之時,耳畔忽的傳來宋傾的聲音。

擡眸一看,只見宋傾正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現在所有想法都只是他的猜測,自然是不可道出的。

蘇念深吸了一口氣道:“無礙,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倒是曲還西沒什麽顧慮直接說道:“你們還記得我幾月之前提到的衛遠候嗎?你們說此事會不會和衛遠候有關?”

聽到這話,蘇念擡眸看向曲還西道:“何出此言?”

“這天宇一直對我大奉的邊陲垂涎三尺,故而總是引起碰撞,衛遠候又已年長,出事是遲早的事情。”曲還西一挑眉說,“如今京中正是大喜,能讓送信使如此緊張的,怕是就只有陵城出事了。”

聽到此話,蘇念點了點頭。

他也是如此之想。

“此話慎言。”林無殊上前一步拉住曲還西的胳膊,随後擡眸看向一下天花板道,“新帝重武輕文,又最愛錦衣衛。”

林無殊這番話說話,房間中瞬間安靜。

那錦衣衛平日最喜做的事情,便是爬房上梁。

他們今日之話若是被聽到,那錦衣衛不在意,可以當做是醉酒胡言,若是在意的話,怕是就要去昭獄走上一遭的。

只不過,他們這次去昭獄可不是做客人的。

“今天發生此事,我無意在待下去了。”宋傾一擺手道,“我便先行告辭。”

這在京中哪裏都不安全,就在他的房間待着比較安全。

畢竟,就算是錦衣衛,也不會對他一個纨绔子弟産生半絲興趣。

宋傾既然告辭,心中本是就有雜事的蘇念,同樣拱手告辭。

這送信使為的是否是陵城之事,他回去等着霍均便是。

見到蘇念出門,在外等待的清山面露喜意迎了上去。

可還沒等他開口,便見自家少爺神情有些嚴肅地說回府。

他雖心中好奇,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扶住少爺的胳膊,朝外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蘇念掀開布簾看着外面的街道。

戰事要起他早就知道,可真當發生之時,心中卻是無比恐慌。

畢竟,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

野史中雖有記載霍均并未出事,可是如今野史已經更改衆多,上面記載的真當還準确嗎?

若是霍均真的出了意外,他又該當如何?

他心中很是清楚,他這副身子若是跟着去了戰場,那必定是霍均的拖累品。

即便霍均不在意此事,他也絕對不能允許此事發生。

便因如此,蘇念心中更是絞痛。

若是,若是,他這副身子骨與常人無異,他最起碼還能一同跟去。

“少爺,已經到了。”

清山見轎子落下許久,蘇念未有動作,便掀開轎子看向蘇念。

蘇念這才清醒過來,松開自己拽着布簾的手,起身下轎。

清山看着被蘇念攥的不成樣子的布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少爺從雅風館出來之後,似乎總是心不在焉,某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他一直守在門外,似乎未見什麽異常啊!

雖心中有疑慮萬千,但清山并未言表,而是扶着蘇念的胳膊一路将蘇念扶到了房間之中。

若是少爺有吩咐,自然會同他說的。

蘇念回到房間中後,便輕揮了揮手,示意清山先出去。

見此,清山退到房間門口貼心的管好門窗,随後一屁股坐到臺階之上。

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少爺會如此。

他很少見少爺會如此失神落魄。

正在此時,便見汪凝提着一個籃子走來。

清山見汪凝要進來,連忙揮手制止,随後才說道:“今日,少爺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聽到這話,汪凝腳步一頓,退回到清山旁邊道:“發生何事?”

清山将蘇念之前的神情如數到來才說道:“我跟着少爺許久,幾乎未見如此,我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先別想這麽多。”汪凝身後拍了拍清山的肩膀說,“無論發生何事,有你我兩人盯着,定不會讓少爺出事的。”

說罷,汪凝起身輕輕推開房門,将竹籃裏面的藥放到桌上,随後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随後,便于清山一同坐在臺階上。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後,汪凝才忍不住說道:“平日少爺服藥之後便會喚我進去取碗,這麽長時間了,少爺怎得還未喚我?”

此時,清山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一把摟住汪凝的肩膀道:“有你我兩人盯着,定不會讓少爺出事。”

聽到這話,汪凝掀了掀眼皮,直接給了清山一個白眼。

這清山還真是記仇,竟将他之前所言盡數返還。

不過,這話倒是說的不錯。

畢竟,有他們兩人一直盯着,少爺自然不會出事的。

少爺此時心緒不順,自然不願喝藥。

待到少爺這口氣通順,自然也就願意了。

兩人這麽一坐便是兩個時辰,直到将霍均等回來之後,兩人才同時起身。

霍均看向兩人道:“硯圭可在裏面?”

“是,少爺就在房中。”

清山說完,連忙拉着汪凝的胳膊将路讓開。

霍均腳步不停,直接推開房門,走向卧房。

見此,清山對着汪凝一陣擠眉弄眼。

汪凝翻了一個白眼後,不再理會清山。

小侯爺一向憐愛少爺,有小侯爺在自然不會出事的。

此時房內,蘇念見到霍均進來擡眸看向霍均。

只見此時霍均衣擺處有些淩亂,很顯然在得知某事後,并未修整,便不停步的趕來見他。

見此,蘇念深吸了一口氣道:“出了何事?”

“陵城出事,陛下命我與曲懷也趕往陵城。”霍均說道。

聞言,蘇念嘴唇有些哆嗦道:“何時出發?”

“一個時辰後。”

聽到這話,蘇念終究是沒忍住,一把撲倒霍均懷中,摟住霍均道:“你要平安歸來。”

他實在想告知霍均戰場的事情,奈何那野史上面對這場大戰幾乎是一帶而過。

他只知此次戰事十分兇險,霍均幾次險些喪命,但他卻不知具體是何事情出事。

霍均伸手輕撫着蘇念的後背道:“我定當不會出事。”

聞言,蘇念從霍均懷中掙脫,擡眸看向霍均道:“我待你凱旋。”

不管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他終究還是信任霍均的。

任何困難在霍均面前,終究會迎刃而解的。

聽到這話,霍均輕笑一聲:“自然,長暄唯恐蘇小公子見長暄不歸,便會自行離去。”

聽到這話,蘇念只笑不言。

他如何能離去?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是不會。

這平日的一個時辰說來很長,可是蘇念覺得未同霍均說上什麽,便已過去。

已到了不得不分別之時,蘇念一路将霍均送出城門,直到霍均遠去,那滴一直挂在眼角的淚才落下。

他冤自己不能跟着同去,更恨天宇無端惹起戰火。

他既然不能跟着同去戰場,便要想着如何能幫上霍均。

這戰場之上将士們最缺的便是糧食與藥材,這藥材他能想上些辦法,這糧食又該當如何?

這京中的大官們,一個個富得流油,若是能刮上一些,怕是邊陲将士們也能好過一些。

正在蘇念沉思之時,便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頭。

轉身一看,只見拍他之人正是安伯。

安伯神情複雜地看着他說:“蘇公子,大少爺一向在軍中長大,定是不會出事的,您不要太過于傷心。”

聽到安伯這話,蘇念倒是愣了一下神。

雖說這安伯從未為難與他,但也是總将他當做空氣一般。

他心中知曉安伯是因為他與霍均婚事才會如此,他總想着要同安伯說清楚,但是安伯總是躲着他,此事才會一拖再拖。

他卻是沒想到,此行,安伯會主動出言安慰他。

蘇念點了點頭道:“他自然不會出事的。”

聞言,安伯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才說道:“府中有任何之事,蘇公子盡管吩咐老奴,有老奴在,那些心藏禍心之人休想靠近您半步。”

少爺自幼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一向對着少爺的婚事也是十分看重。

他知曉少爺不願這婚事,便也對着蘇公子心生不滿。

但他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明白這蘇公子是個心思純良之人,再加上,他與少爺之間的确是互生愛慕之心。

這蘇公子既然對少爺愛慕,也挂念少爺,那他自然是要護着蘇公子的。

這京中宵小之輩衆多,蘇公子又年幼,他當多注意才是。

蘇念聽到安伯如此之說,心中壓着的郁氣也是散去。

霍均不在,他本就有些畏手畏腳,此時,安伯願意助他,他自然是榮幸之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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