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寝殿內很安靜。
只有透明的水靈力化訣,四處蔓延開來。
青冉眸光認真地控制着靈力,除塵、灑掃,将寝殿內的家什、擺設全都擦拭得柔亮光滑。
她做事一向很謹慎細致,花了小半個時辰将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用靈力蕩滌得幹幹淨淨,額間已覆上了一層薄汗。
這裏就算一條椅子腿兒都是用魔雷晶做的,若是一不留神沒控制好靈力,她賠不起。
寝殿內煥然一新,只是青冉仍覺得缺了些什麽。
放眼望去,都是冷色,與外頭霜霜白雪的森冷世界沒什麽不同。
她想了想,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束魔霧榴花,擺在進門的屏風旁。
晶瑩剔透的花瓣泛着淡淡的霧色,常開不敗,散着幽幽的暗香,放在這兒很是适合不過。
這花也是重瀾送她的。
放在凡人界便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奇物,若修煉之人用來煉丹或是入藥,則可以輔助修為穩固,勘破心魔幻境。
因其開在東鶴谷的懸崖峭壁之上,那是三界六道最為兇險詭谲的絕境之地。
五百年才開一次花,若開花的時候不摘下,花瓣短短三日便會凋零。
可摘花的時候又會讓人陷入心魔幻境,輕易葬送性命。
所以這魔霧榴花,是魔界的三大奇花之一,乃是難得的極品。
這般珍貴,卻被青冉用來插在花瓶裏……
或許連青冉自個兒都沒意識到,在重瀾身邊見識過太多奇珍異寶,她已不知不覺變得“奢侈”起來。
因為和魔霧榴花同樣珍貴的花草,她的儲物袋裏還有好幾樣。
可若被尚胖子或是她父親知道,又要心疼滴血,直呼暴殄天物了。
-
玄黑色的衣襟驀然出現在青冉的餘光裏,熟悉的壓迫感從頭頂漫下。
青冉下意識身子一顫,“參見魔尊大人。”
明明還未到一個時辰,他怎提前回來了?
青冉知道他不想看見她,匍匐在地,不敢擡起小臉。
重瀾垂眸,望着她僵得像塊石頭的後腦勺,目光微擡,停滞在她身後屏風旁,插着的那束魔霧榴花上。
他依稀記起來,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束花。
當時她剛承歡結束,花瓣映着她嬌嫩泛紅的臉頰,吹彈可破,美得不可思議,經久難忘。
那時,她多乖。
壓在重瀾心裏那朵烏青緊鎖着的雲,忽而又慢慢舒展了一些。
他指尖微微曲了曲,眼眸半阖,聲音卻仍然是冷的。
“快滾吧。”
氣還未消,他拉不下臉來與她雙修。
讓她再好好反思反思,知道什麽事不該管,什麽話不該說,什麽心思不該有。
聽到這三個字,青冉如蒙大赦。
她窈窕的身形被清涼的水靈力攏住,剎那間便淡去。
見她如此急不可耐地離開,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重瀾輕嗤一聲,眸底的深色又冷了三分。
深湧的靈力在他的指尖來回彈開,将青冉打掃時一一推開還沒來得及合攏的窗牖全都合攏。
殿內的天光重新暗下來。
重瀾忽然發現,住了這麽多年的寝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殿內一直沉悶濕冷的空氣變得格外清爽輕透,魔霧榴花無風輕曳,讓昏暗低冗的環境都多了幾分靈動。
他榻上的雲綢軟被也顯得格外柔順,像是被熱烘烘的靈力吹成了一朵綿軟的雲。
仔細嗅了嗅,還有他熟悉的香氣。
是她身上的味道,像花一樣甜。
重瀾垂下眼,搭在軟被上的手指關節頓住,眸色深濃。
他的寝殿有很多侍女打掃過,但她們不是存了別樣的心思靠近勾.引他,就是偷偷翻他的櫃子打探些蛛絲馬跡的消息。
只有她,是在真正用心地打掃他的寝殿,心無旁骛,甚至讓這冰冷漆黑的寝殿有了一絲,家的溫暖。
重瀾無父無母,乃是洪荒大古時一顆天外隕石所化。
因為他從未有過“家”,所以他一直告訴自己。
他不在意,也不需要。
可是此刻,心底那一絲不自然的異樣感怎麽都壓不下去。
無法再自欺欺人。
-
青冉的日子再一次恢複了平靜有序——
白日在無曲宮當侍女。
夜裏在磐石小院當爐鼎。
除了和重瀾幾乎形影不離帶來的壓迫感緊張感之外,青冉感覺還算不錯。
尤其最近重瀾待她比往日溫和了那麽一些。
雙修時不再疼得她吸氣蹙眉。
只是沒想到,青歡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她竟然孤身一人,來了北淵。
青冉見到青歡時,剛從無曲宮打掃完回來。
她看到青歡站在磐石小院裏那棵擎天的枯樹下,細白雙手撫着樹幹,半眯着眼,笑容天真稚嫩,也不知在開心什麽。
“姐姐,你回來啦。”她的尾音歡快地往上揚。
見着青歡,如同終于見到了主人回家的小兔子,撒了歡兒地往青冉懷裏蹦。
青冉還未反應過來,青歡已經一頭紮進她的懷裏,環住她的纖纖細腰,将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裏蹭了蹭。
動作看似很親昵,只是青冉站姿卻僵硬了幾分。
“姐姐好像變了不少呢。”青歡語氣歡快地松開青冉,上下打量着她。
“你怎麽來了?”青歡微微蹙起眉尖,往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拉開和青歡的距離。
青歡擡到半空中的手臂一頓,随後放下來,嘟起小嘴。
抱怨和不滿溢于言表,“姐姐還問我?你一直不回我們的消息,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所以……我就瞞着爹娘偷偷跑出來啦!”
青歡眨着眼,又蹭到青冉身旁,親熱無間地抱着她,歪頭枕着青冉的肩膀。
“姐姐,我見到了魔尊大人喔。他真的好好看呀,而且還親自把我送來這裏,一點都不像傳說裏的那麽可怕诶,看來姐姐在他身邊過得很不錯。”
她的語氣裏毫不遮掩,冒出一股子酸氣。
旁人或許聽不出,但青冉和她這麽多年姐妹,再清楚不過。
青冉身姿越發僵硬,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在青歡身邊的時候,她總有這種感覺,一顆心像飄在浮雲裏,随時都要摔下萬丈深淵。
她寧願青歡冷着臉罵她,或是趾高氣昂地說話。
也受不了青歡這般口腹蜜劍,笑得有多甜,捅她的時候也就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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