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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那你現在還差多少夢境進階?”宴清問道。
小魚:“五百多個。”
宴清思索了一番:“村裏有50戶人家,大概300多人,再加上隔壁村的,每人每晚一個夢境不就吃完了?”
“只有我同人住在同一間屋子裏,或者通過媒介才能進入人的夢境。”小魚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回響。
宴清心想,怪不得他呆在這裏近半個多月,竟然還未進升到改造虛幻夢中。
“什麽媒介?”或許這是迅速提升妖力的關鍵。
小魚實實在在地回道:“沾染我氣息的物件。”
電光火石之間,宴清立馬想到了他的珍珠,如果把這些珍珠都賣出去,不就能通過珍珠進入到買家的夢中嗎?
一則能賺錢,二則能幫助小魚,簡直兩全其美。
念及此,宴清二話不說,待日出後再次坐牛車趕往河中城,依然是那家城中心名叫素錦首飾的店鋪。
“老板,您看這珍珠值多少錢?”宴清笑吟吟地問,将一顆珍珠放置于賬本旁邊。
王林先是擡頭瞟了她一眼,皺眉想,看這人穿着樸素,發髻上僅一根木簪子,着實寒酸了些,哪裏會有什麽好珍珠。
現在的人吶,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麽貨色都往他這裏拿。
他不耐地揮手:“我這裏不進貨,要賣去對面當鋪。”
賣珍珠的目的不僅是為了錢,還需要趕快将珍珠賣給不同的人,當鋪并不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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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林一眼都未看那顆珍珠,宴清堅持說:“您先看看這顆珍珠的成色再下結論。”
王林滿臉不快,覺得她太煩人,強忍着要将她趕出去的心思,随意地往下一瞥。
一顆晶瑩飽滿的珠子靜靜地伫立在棕紅色的桌面上,映得周圍一圈紅木都比其他位置的更加亮麗。
王林咯噔一聲,直瞪瞪地盯着珍珠,半天不說話,像塊木頭愣愣地豎着。
這珍珠竟然比他店裏的品質還要出衆,按照他經營多年的眼光看,可以稱得上是城裏鳳毛麟角的貨色了。
宴清等了半天,催促:“您看值多少錢?”
王林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佯裝不屑,拾起珍珠,在粗糙的掌心中撥動兩下,撫着半長不長的雜色胡須,冷淡道:“看成色,只值五兩銀子。”
去你的!
可別把人當傻子看!
宴清在村裏也見過漁民在貝殼裏取出幾個珍珠,形狀色澤都沒她的出色,仍舊是賣出了至少十兩銀子。
小魚的珍珠那麽漂亮,根據市值起碼五十兩以上!
宴清的臉上漸漸變得冷漠,從王林手中搶過自己的珠子:“不賣了!”
愛誰買誰買,就不給你買。
宴清氣咻咻地跑出門,王林竟也沒阻止,氣定神閑地笑起來,河中城唯他一家首飾店鋪,其他的攤子沒有多少成本進高檔的貨,而且當鋪老板比他的心都黑,這位姑娘若是誠心要賣,肯定還會回來的。
大不了到時候再加點錢,十兩賣賣罷了。
一無所獲回到家,宴清奔波了半日,有些疲憊,吃過晚飯後正在為如何賣出這二百多顆珍珠感到煩惱。
“那首飾店的老板心可真黑,竟然只報五兩銀子。”宴清把這一天的遭遇都向小魚傾訴。
小魚其實不大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他知道她的心情很差,便在水面上打滾,或是用各種高難度複雜的動作引起她全部的注意力。
片刻後,宴清拍手笑道:“厲害厲害,投喂你并不虧,知道會哄人開心了。”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小魚那副高度警惕氣急敗壞的模樣,早就在她的投喂攻勢下潰不成軍了。
和他又聊了會,本質上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他從水中擡起臉來以眼神和動作回應。
天色快黑時,前兩日借珍珠的老漁民過來歸還了。
他的家和宴清的家正好是一東一西的方向,橫跨整個漁村。
趁着太陽未落下,天空仍然是橘紅色的,老漁民戴着鬥笠,披着一身彩霞急匆匆地往宴清家裏趕。
兩日的最後期限正好是今日,白日他忙着賣魚,直到此時才趕回來。
路過江浩渺家門口時,江浩渺的妻子在水井汲水正巧看見他這副急迫的樣子,等打完水走進廚房,對早已埋在飯桌上吃完的江浩渺嘀咕了兩句。
“剛才我在門口看見那個老頭子往東邊走,瞧那樣子,急得嘞,不知道還以為有什麽好事再等着。聽說啊,這兩天他發財了,竟然捕到了整整兩船的麻哈魚,你們兩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捕的魚還沒一個老頭子多!”
江彥成頭也不擡地吃飯。
江浩渺眼睛滴溜轉了轉,放下碗筷,意味不明地看向門外。
.
漁民趕到東邊,正巧和歸家的江父碰面。
他們邊談邊走,等來到家門口,江父沖着裏頭喊:“小清出來一下,老漁民來還珍珠了!”
宴清待在屋裏聽得一清二楚,感到尴尬,磨磨蹭蹭走到門口,以為會看到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卻見老漁民喜上眉梢,和當初的心力交瘁狀若二人。
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真的誤打誤撞捕到大海魚了?
宴清漸漸走近,老漁民擡起頭來見到她後,滿面春風地說:“這次真的要謝謝小清的轉運珠,多虧了它啊……”
說完竟要向一個小輩行禮,唬得旁邊的江父立刻制止住。
宴清幹笑,忙推辭說:“大爺沒必要,可能是您時來運轉了呢?”
“我雖然年紀大了,這點還是分得清的。”老漁民喜滋滋地描述兩天內的收獲,“往日能捕到十條以上便算多了,這兩日竟然有整整兩船魚,賣出去一共一百多兩銀子,我老伴的藥錢總算是有着落了!”
說着說着他眼中淚光閃爍,抹了一把臉後從身後掏出兩只雞和一些臘肉:“這是我們家養的雞,目前只能報答你們這些,以後有什麽事盡管向老翁提。”
宴清接過珍珠,這邊老漁民和江父仍在交談,她提着兩只雞感到為難,家裏還沒有雞圈呢,只好雞腳上系一根繩,綁在大棚的木杆子上。
做這些事時,不遠處的一個人影躲在路旁的楊樹底下豎着耳朵聽,片刻後悄悄離開。
.
從老漁民那邊的情況看,小魚的珍珠确實是轉運珠。
不僅是這條魚能夠帶來好運,就連他的眼淚也不在話下。
這是什麽寶藏魚!?
宴清把珍珠的估價從五十兩提高到了一百兩,接下來每日趕往河中城,向各大當鋪推銷自己的轉運珠。
可惜沒人願意相信她,見她一個年紀才十五,卻滿口胡言亂語,衆多老板都笑笑,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偷偷拿家裏母親的首飾出來賣,采取了不搭理的态度,溫和些的便勸說她趕緊将珍珠帶回家,免得挨上一頓毒打。脾氣暴躁的就橫着一張臉将她轟出去。
宴清表示自己太難了。
忍不住把主意搭上了路邊的小攤。
但是賣給小攤的話似乎更是癡心妄想,宴清想了個辦法,抱着試一試的打算,走到一家開在兩家店鋪之間,占道經營的首飾攤。
此處是素錦首飾店所在的一條街巷,除了路兩邊的店鋪外,還有擺攤設點的小攤,有的賣糖葫蘆、糖人,有的賣寫字圖畫,還有些是簡陋的自制工具或者衣物。
賣首飾的小攤是一個看上去比她的年紀稍大,仍然是豆蔻年華的妙齡女子。
只是她的臉上帶有明顯飽經風霜和苦難的痕跡,一雙手粗糙幹燥,上面還留有自制首飾時不慎劃破的傷口。
走到小攤前,那紅衣女子喜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眼中透出渴求,卻很溫婉地笑:“小姑娘看中哪個?”
宴清搖搖頭,打量了一下女子的臉,斟酌地說:“我不是來買的,而是來幫你賣的。”
聞言紅衣女子眼中流露出失望,但依然和煦地笑着,像看小孩子似的望着宴清:“姐姐不用幫忙。”
“我有一顆很珍貴的珍珠,可以給人帶來好運,借你兩天用用。”宴清看她人品似乎不錯,仗着珍珠多便賭了一把,“若是貨真價實,屆時你替我把這顆珍珠賣出去。”
紅衣女子從來都是委婉的笑,小聲的哭,表情收斂從不外露,這時卻驚呆了。
隔壁兩家攤販聽到宴清的話,憋着笑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克制不住地笑出來。
左邊賣字畫的書生捂着肚子說:“程姑娘,這小姑娘可能是話本看多了,小孩子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不在意。”程姑娘搖頭說,又看向宴清,“不過你年紀雖小,也不能撒謊。”
右邊賣糖葫蘆的啧啧稱奇:“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不小,我走南闖北,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珍珠。”
見他們不信,宴清也不急,從袖口取出珍珠來,對程姑娘說:“我等晚些再回去,不如就将它放在這個妝匣之中,半日後再取出來,這并不礙事也不會打擾你做生意,如何?”
程姑娘見她執意如此,嘆氣道:“罷了,你開心便是。”
她心裏想,就當是陪小孩子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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