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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為什麽?”

看着手心幾根細軟棕發,西宮月昳懷疑人生。

明明太宰治頭發超軟超蓬松的,摸起來也很順手,怎麽這個人的性格……

“哪有為什麽。”太宰治摸了摸後腦,感覺掉三根毛不影響自己的發量,還但是很委屈的扒在西宮月昳身上,“當首領不好麽,這樣我就可以養着月月了。”

“我養你就好了呀……”西宮月昳倍感頭痛,“我又不是養不起。”

“那你養我呀……你不覺得養一個Mafia首領聽着很厲害嗎?”

西宮月昳一想還真是。

很高大很酷炫的樣子。

但他周圍的人裏面又不缺一個首領,只能捏着太宰治的肩膀把人推開:“不覺得,太宰君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當了首領的話,就要給別人發工資,錢要從你的卡上劃走,你不會覺得心痛嗎?還是當幹部吧,當幹部的話就可以摸魚的時候掙同樣的錢了,帶薪摸魚哦。”西宮月昳勸了一會,低着聲音,“當首領很忙的……那樣你就不能來找我玩了。”

他怒揉太宰治臉頰。

“我想休息一下,晚飯吃什麽?”他拎着書包往房間裏挪去,“午飯有好好吃嗎?”

“晚飯……螃蟹怎麽樣?我想吃六月的螃蟹。午飯是點的外賣……”

“太宰先生有好好吃飯嗎?”

“他已經在書房一整天了。”太宰治很不喜歡西宮月昳喊首領宰的稱呼,他幫忙拎了一下書包,“我可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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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織田作拿來了一些書,放在書房了。”

西宮月昳點了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太宰治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

他收獲了一只生悶氣的月月。

這體感有些新奇,因為西宮月昳時常無條件地應允他很多東西,一般情況下他都是被安撫的那一方——好像是很少看見西宮月昳心情不好的時候。

太宰治暗自回憶了一下,發現月月的性子還挺适合當一個充電寶,每天給周圍所有遇到的人充充電,誰心情不好就加大力度專門充一下。

“只是篡位當個首領而已……”他站在樓下,小聲吐槽,“用得着生悶氣嗎……”

他其實完全能接受這個提議,在利大于弊的情況下。

太宰治十四歲被森鷗外撿到,十五歲入的Mafia,到現在成為Mafia歷史上最年少的幹部……怎麽說呢……他的培養方向幾乎就是首領。

中原中也雖然和他一同被森鷗外打磨,兩個人升職速度也差不多,但是中原中也的培養方向更像一名良将。過去森鷗外給他畫大餅說要教他明白什麽是首領,但看一眼現在中也的模樣,信任,服從,忠誠,良好的名聲……很明顯就是只能做管理一方的幹部嘛。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那麽在森鷗外之後繼任的,八成就是太宰了。

問題是森鷗外如今正值壯年,而太宰治身上意外太多。首先他成長速度或許已經超過了森鷗外的預期,在這個森鷗外遠遠不用退休的時刻,他的能力就已經足夠支撐起Mafia的運作,而且即便兩人都不願意思考這點,他們還是得承認,太宰治篡位并篡位成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其次,和其他人不同,太宰治并沒有要在Mafia長期發展下去的歸屬感和忠誠。他只是想在生與死的界限中找點刺激的事情做,抱着不太可能找到的希望去找存在的意義。

如此不穩定,森鷗外自己也明白太宰治當首領恐怕是不合适的。

但是他又忍不住培養。

培養成功了還要忍不住去猜忌。

——別扭死了。

太宰治在心底罵完屑首領,又很快上了樓,悄聲推開了西宮月昳的房間。

生悶氣的西宮月昳正抱着那只醜陋八爪魚,捏着它的八條腿打結。

太宰治淺淺雙标了一下。

——別扭的月月還是很可愛的。

“月月……”

西宮月昳不答話。

“你生氣啦?”

“沒有。”他往後一躺,倒在床上,“我只是有點累。”

“我也不是一定要當首領。”太宰治一點點挪到床邊,“只是一個想法而已。說不定你勸一勸,我就不去了。”

“真的嗎。”西宮月昳的語氣很平淡,“我勸一勸的話,太宰君會放下原本做好的決定嗎?”

太宰治不打算在這種時候說謊,所以沒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在心底輕聲抱怨:明明西宮月昳自己也是不會聽勸的類型。

“你勸一勸不就知道了。”他也跟着躺下去。

“太宰君。”

西宮月昳坐起身,将那只玩偶擺放在太宰治頭頂,又将八條腿擺好,看着就像是克蘇魯大神降臨他的腦殼,他戳了一下太宰的臉,按出一個小坑。

“如果你不是為了自己去做,那還是算了吧。”

“會很累,會掉頭發,會失去自由,會遭遇更多的危險。”他俯身在手指戳過的地方啄了一下,一觸即分,“會腎虧的。”

“我勸完了哦。”他剛下床,才踩着地面,就被太宰治抓住胳膊往後扯了一把。

西宮月昳順勢重新躺了回去。

“怎麽了嘛。”他後背壓在太宰治腿上,并不舒服,但是他很有閑心地伸手撥了一下太宰治的頭發,手指輕輕從側臉劃過,“我已經勸完了,到了準備晚飯的時間了。”

太宰治憋了一會兒。

“你作弊。”宰貓一臉要鬧的表情,“哪有這樣勸人的!”

“這樣。”

太宰治看着西宮月昳裝出思考的樣子,停了幾秒,他莫名嗅到了很多很多的壞心思,每次西宮月昳做出這種表情,就是要冒壞水了。

“你可以勸我不要這樣勸呀。”他笑得可歡了,像只小狐貍瘋狂搖尾巴,“我也想看看太宰君勸人是怎樣勸的。”

如果太宰治也用他的方式勸,那他就贏了,如果太宰治不用他的方式——那太宰治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輸了。

“月月,你真的太壞了……”

宰貓憂郁臉,只能狂揉一頓西宮月昳的頭發。

“你還說我會禿、會腎虧。”他看着手心的淺色發絲,“明明就是你先——”

他又被西宮月昳勸了一下。

太宰治頓時不說話了,安靜如雞,并且期待自己再被勸一勸。如果每一次都能收獲這樣的勸告,那他可以一天往懸崖狂奔一百次,并懸崖勒馬九十九次。

‘系統,查一下太宰治好感度。’

【80了。】

‘80啊……80勸不動一只宰貓……’

西宮月昳坐起身。

“不鬧了,再鬧就吃不上晚飯了。”他手速很快地把八爪魚的腿綁在一起,正好套在太宰治頭上,“總感覺我不去做飯的話,家裏很快就要變成外賣的天下。”

太宰治掙紮了一下,最後問了個問題:

“月月。”他睜大眼睛,一副對這個問題非常看重的樣子。

“什麽?”

“你這種勸解,是單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其他人都有的呀……”

西宮月昳一巴掌把宰貓拍進了床鋪裏。

于是晚飯時分,首領宰被西宮月昳從書房裏叫出來,看見太宰治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色令智昏,不愧是色令智昏。

怎麽會有人被哄一下就要飄上天的。

他白天給這個太宰灌了那麽多的東西,現在怕不是都倒進愛情海裏去了。

首領宰坐在餐桌邊感嘆自己的同位體真的被養歪了,一邊又在西宮月昳督促的目光下多吃了幾口。

逐漸習慣一些被投喂的生活。

晚飯後,西宮月昳本來是想拉着首領宰出去逛街的,可惜他真的迎來了期末周,作業多得想要撞牆而亡,也不知道黑羽快鬥和白馬探究竟是怎麽在這種時候出去折騰的。

他反正不行。

“還有一周,還有一周就結束了。”太宰治在他身邊加油鼓勁,“區區數學,月月,你連我都能搞定,數學作業什麽的完全不成問題。”

“不,太宰君,你再吵下去的話,我就要把你關到門外去了。”

西宮月昳耐着煩躁,柔聲柔氣地威脅。

太宰治果然安分了一點。

他只能坐在一邊,看高二學生可憐兮兮地面對作業,不難,但足夠煩人。鑒于西宮月昳對于扮演一個好學生異常執着,他也就沒有勸他把作業撕了沖馬桶。

而且,寫作業的話,就可以避免月月帶着首領宰出去逛街了……

“太宰君,你很有空嗎?”他忽然聽見西宮月昳說,

“嗯?”

“你湊過來一點。”

看着西宮月昳一副要低聲說點秘密的樣子,太宰治湊過去,很專注地期待他會說什麽。他倆頓時離得很近,幾乎能感受到西宮月昳的呼吸灑在耳邊。

這個姿勢,說不定又是想要勸他不要吵了……太宰治胡思亂想。

他收獲了兩大本作業。

“拜托了……”

堂堂Mafia幹部,今日被高中作業纏身,動彈不得。

但是被人這樣期待着,他也不好意思擺爛,認認真真地幫着糊弄了一會兒。太宰治其實沒有正統學過,他的知識大部分來源于自學以及森鷗外的教導,加上億點點實踐。面對這種高中生特有的作業,一時間覺得陌生且棘手。

等到兩個人被折磨到精疲力盡,西宮月昳主動提出抗議幫太宰按一下太陽穴。

技術也就湊合。

“月月……我明天就回橫濱了。”太宰治閉眼躺在溫柔鄉裏,很不情不願地說,“作為幹部,請五天假就被催,實在是太難了。”

“嗯。”

“你放假了,會來找我的,對吧。”

“當然。”

于是太宰治支棱起來,按着西宮月昳的肩膀。

“月月。”

他看着明顯有些倦懶的少年,靠近過去貼了一下對方的側臉,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分開。

非常認真地:“我要勸你少和別人貼貼。”

西宮月昳眨了下眼睛:“否則?”

“否則……”太宰治晃了晃他,“否則發生的事情就不能播啦!”

家人們,噩耗,噩耗,因為我養的倉鼠生了六只崽,所以我爸決定給我減少生活費……

所以這個月的指标是寫滿30w,養鼠鼠。

人不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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