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廢柴同盟·二六

[026] 廢柴同盟·二六

小夜媽媽心情轉換得很快，立刻樂呵呵地看着綱吉，等着什麽有趣的事發生。

可小夜沒有滿足母親的願望，別過頭就對九十九丸說：“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不多休息一會沒問題嗎？”九十九丸關切地問。

“小事而已。”小夜擺擺手，她是個盡責的審神者沒錯，但此刻她趕着走是生怕綱吉再問下去會暴露她的愚蠢及自以為是。

她本以為自己能擺平順便要到一些好處的，看情況她甚至願意裝裝樣子出賣綱吉，相信他不會介意這點小事，大不了到最後當個雙重間諜，那多帥啊！

雖說如今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找她是為什麽事了。

讓她提供綱吉的秘密情報？

讓她幫忙把綱吉騙出來？

“小夜，你要去哪裏？”綱吉順便打聽，“話說你最近放學後都在外面待到很晚，假期也整天都不在家……是有什麽秘密活動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小夜媽媽暗自發笑，再度期待起來。

“有興趣？”小夜大方地說，“阿綱想知道的話，問他吧。”

九十九丸指着自己，“我嗎？”

綱吉也問：“為什麽要問他？”

“太長，懶得說。”

她有時都會恍惚，怎麽自己怎麽莫名奇妙就當了這個審神者，即使一切有跡可循可她總感覺是不知不覺間就習慣當成日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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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事比上課有意思多了。

綱吉沒有向九十九丸開這個口，就這麽看着他與小夜走了，自己也向小夜媽媽打個招呼跟上兩人的步伐。剛到外面，那兩人便往綱吉家的反方向走去，綱吉心中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停在原地沒有再跟上，他還是希望小夜能親自告訴他這些事。

雖說小夜拒絕回答的理确實很像她的風格，很有這麽一回事。

到了本丸後，一群擔心得不行的孩子們立刻圍上來。

後來小夜才知道，那是審神者與付喪神們的心靈感應讓他們察知到她的危險，再去通知九十九丸去營救，九十九丸才會出現得那麽剛剛好。

哦，所以不只他們可以腦內騷擾小夜，反過來也是行的呀。

早知道平常她就該用腦波讓他們閉嘴。

“小夜小姐真的深受愛戴呢！”九十九丸一臉崇拜地說，“這不單是實力，更是小夜小姐日常累積下來的信任！”

小夜伸手阻止九十九丸繼續誇，“膩了。”

目前她最逼切的，是該怎樣好好安撫這群孩子，好讓他們放棄跟着她回去現世給她報仇。

……怎看都覺得他們一不小心就會步上村正的後路。

這可不行。

他們可是要拯救歷史的大英雄！

當小夜躲回房間時，順便跟狐之助吐槽了一下這事。

“毛，這技能真煩，能不要嗎？”

狐之助甩甩尾巴，“這種審神者與付喪神之間的聯系，在其它本丸中确實沒聽說過；但這種特別的能力偶爾會出現，大多都是受到審神者所影響的。”

“怪我？”小夜不服，眯着眼直勾勾地看着狐之助。

狐之助立刻瘋狂搖頭，“……我意思是說，這會不會是小夜大人內心的一種反映？”

所以是她內心很寂寞，需要時刻都能聯系得上他們的意思？

對此，小夜半信半疑。

不過倒是另一件煩心事不知不覺間解決掉了。

第二天她頂着一個包都要去學校時，昨天那群劍道部的反而全都請假了。

獄寺頂着比平常更臭的臉來找小夜，“喂月退。”

“獄寺，都說這肯定跟月退本人無關啊。”山本在後面跟着勸。

小夜越過眼前兩位高個子，看向坐在課桌前低頭不語看着什麽的綱吉，直接找到本人問：“阿澤，這是什麽卷子？”

能讓綱吉心情不好的紙張，肯定是張不合格的卷子，這在小夜心中基本是個常識。

怎料綱吉難得在她面前感到羞愧，竟然立刻對摺起來不讓她看。

“用得着嗎？”小夜不解，這些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平時綱吉都是主動拿來跟她分享，看到分數差不多便安心了的。

不過今天她确實沒想起最近有什麽卷子還沒發下來。

“小夜，那個……”

獄寺打斷了支支吾吾的綱吉，直接問：“十代目抽屜裏的那張紙你知不知道些什麽？是不是你放的？”

小夜翻了個白眼，“我不傻，也沒這麽閑。”有什麽事不能直接找本人說呢？非要在學校寫張紙給他留言，“寫了什麽？”

山本看了眼綱吉，看他沒反對便當默認，“聽說昨天那些人用阿綱當借口把你叫走的，是嗎？”

小夜點頭，“沒說半句就挨揍了。”她別過臉小聲吐槽，“還說有好處，切。”

山本立刻嘆了一大口氣，“怎看都不是什麽好事啊，你怎麽就答應了啊。我看到你跟他們走在一起時也吓了一跳呢！”

“還是說你本就想出賣十代目？”獄寺對她不太信任。

小夜率直地說：“怎出賣？廢柴的事不是秘密。”

山本跟獄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可獄寺還是口頭上為自家老大說幾句話護航。

“夠了。”綱吉這幕後大佬終于站起來，“小夜，你跟我出來一下。”

“好。”

小夜乖乖聽話，跟着綱吉來到一個較少人的地方，主要是不想獄寺打擾。

“你應該記得持田前輩曾經找過我麻煩吧，而我跟你關系好的事大家都知道。”綱吉皺起眉頭，“為什麽你要自己答應也不跟我說聲呢？雖然我猜不透前輩想做什麽，但搞不好前輩是想利用你來報複我啊。”

“我看阿澤跟笹川在聊天，便不打擾你。”小夜自豪地說，“反正我又不會幫對方，只是想看看好處是什麽。”

綱吉完全拿她沒辦法，“拜托你了，不要亂來可以嗎？你知道我有多內疚跟擔心嗎？”

唉，小夜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覺完成，沒想到失敗了。

不過綱吉現在看上去挺難受的，小夜猜想，“所以是有誰跟你打小報告了？”說着她向綱吉伸手要那張誤以為是卷子的東西。

綱吉輕嘆後遞上，“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寫給我的。”

小夜看了眼，上面大概是罵了綱吉一頓，說他作為她的好友不合格之類的，希望以後能不要再連累她等等的話。

她自己當然沒有寫這玩意，除非她有第二人格自己不知道；九十九丸不會說這種話，哪怕想怪綱吉都會直接對本人說，更何況他都不進校內；媽媽的話跟九十九丸差不多，都不是她本人做事的風格。

她那個弱氣老父親更不用說，他何來的底氣說這話？

“字跡挺好看。”小夜只能誇了一句。

綱吉就猜到小夜說不出什麽來，“聽說持田前輩今天請假了，好像劍道部的人都沒來，正好是昨天在場所有人。”

小夜有點小擔心是不是哪家夥偷跑出來替她報仇了，可付喪神們沒她幫忙應該沒辦法來現世才是，而且那種語氣及對她的稱呼都不像他們會說的。

該不是在地獄遇到的鬼見義勇為了？

……嗯，不太可能。

但說起鬼燈，她倒是想起當時聽說的另一個人了。

“天道好輪回吧。”小夜拍拍綱吉的肩膀，堅定地安慰起來，“一直互拖後腿這麽久了，不用管別人的話。”

綱吉有種想糾正又無從下口的沖動，以及她似乎沒有好好反省。

他太頭疼了。

不過他還聽出了另一個問題——

“小夜，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寫的了？”

“嗯？”小夜剛在把紙疊回去，聽綱吉一問便擡頭應了聲，“不知道，我猜的。”

“這叫不知道嗎？”綱吉無語，“所以你猜是誰？”

“不認識。”

“這算什麽猜出來了。”

小夜誠懇認錯，“那當我不知道好了。”

“……”

小夜一直沒有去确認心中的答案是對是錯，可很快答案主動上門來确認。

最初是并盛有學生被人打進醫院了，後來又冒出了第二個，然後又冒出了第三個……這時已經逐漸形成恐慌，老師還特地提醒大家放學校便亂跑。

小夜當時還跑去找綱吉——身邊的獄寺，善意提醒道：“小心安全。”

“哼，要你管。”獄寺不太領情

小夜轉頭看向綱吉，“阿澤，要不這段時間你跟我一起走吧？”她再看了眼獄寺，再湊到綱吉耳邊小聲說，“小心被波及。”

已經知道是六道骸在搞事的綱吉只能笑笑不說話。

可小夜怎麽都沒想到，會被波及……或者說下一個目标會是自己。

這不可能，難不成對方是随機襲擊并盛的學生？前面揍的都是男的怎麽輪到自己這裏就突然改變規矩了？

對六道骸等人來說，小夜顯然不是他目的目标——彭哥列的十代目。可在風太的排名中她是個奇異的變數，武力值相當飄忽，是個值得調查的對象。

然而他們的情報不足，小夜身邊還有個九十九丸呢！

“小夜小姐，請你退下。”

九十九丸說着這話時小夜已經離他兩米遠，于是再退兩米。

九十九丸感覺倒是沒有必要這麽遠。

盡管遠了反讓他有點顧慮怕會顧不及她，可根據她過往多次提醒，他很肯定要是有什麽事她絕對不會留戀會跑得飛快，應該不用太擔心。

“縱然不知道兩位的目的，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接近小夜小姐的。”九十九丸拿出他的武器擺好備戰狀态。為了不給小夜添麻煩，他會盡量手下留情，更不會主動攻擊。

跟着小夜在家看多了電視新聞報導，他逐漸明白現世的規則了。

然而九十九丸沒想到對方比他想象中還要不守法，不得不提起精神以一對二。

犬與千種的目标不是九十九丸，所以在發現兩人一起上都擺不平九十九丸後，只能想方法分散他的注意力，繞過他去找那個看起來很弱的女生。

兩人暗自讨論過後，決定讓千種負責拖住九十九丸，身手較敏捷的犬去想方法突破。

小夜也看出來他們是真的跟她有仇，也準備撤了，可惜獸化的犬一行動就輕易就追上了她。判斷了一下距離後知道來不及跑，她也只好拿村正出來一用了。

“……救命。”小夜弱氣地說。

九十九丸沒想到犬還留有這麽一手，只能往她身邊狂奔，“小夜小姐！真是非常抱歉！”

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跑出來擋在身前。

“敢對她出手，想必是做好覺悟了吧？”

那身同藍天白雲相襯的衣衫，一頭及腰的亮麗黑發簡單地以紅繩綁起，再以一塊白布包裹着，還有這清亮的聲線……一切對小夜來說都相當熟悉。

一眨眼，她仿佛看到眼前的白天轉化成黑夜，黑紅把天藍完全淹沒。

這是刻在她靈魂深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