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小白同盟·其八

[038] 小白同盟·其八

山本給小夜激起了鬥志，再怎樣他都得讓她明白拿樹枝是不行的。

實際上小夜也覺得這樹枝不怎麽樣，而山本始終有所顧忌沒有拿出全力，保留了一部分就為了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情況可以立刻收手。

她能明白鍛煉時無論怎樣認真，都難以拿出幹掉對方的幹勁，除非知道對方怎樣都死不了。

小夜考慮着木刀練習的可行性，但想想山本的性格，估計還是做不到。

然後她正好剛躲過一擊，順手就把那不知道該怎麽歸類的刀搶到手，樹枝還是後面反應過來出場率太低拿來一用，打在已經松手的山本手背上。

即使是剛會用刀的山本也知道，讓武器脫離手中那刻起他已經輸了。

更別說刀尖已近在身前，差點就能劃破喉嚨。

“這……”山本瞬間興奮起來，“月退你太厲害了！我完全沒反應過來！”

小夜這邊倒是有點後怕，差點就停不住手，果然真刀太危險了。她更加慶幸剛剛沒用村正，不然哪怕劃破一點恐怕他的命都沒了。

“你明白就好。”

“不過我還是想再試一下啊。”山本說完小夜暗自冒汗，還好他很快續道，“但現在可沒這個時間，跟月退交手大概沒辦法快速上手進步。”

最終山本打算回家再想想其他辦法，小夜也舒了一口氣。

差點就真的在白蘭面前“幹壞事”了。

那個監察官本人還在那邊拍手，搞得他們像是給他表演了一場。

九十九也在旁誇着她的身手果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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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

“啊！是的，小夜小姐。”

白蘭明顯地表現出失落，“小夜醬也太常在那邊了吧，不公平啊。”

“要你管。”當審神者是她的正職，她當然得多待在那邊。

不過他這麽一說，讓她稍微想了下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先處理，還真有點印象。腦子裏有着好幾次都想着要做的事，但總是一下課一閑着就往本丸裏跑，到現在都沒有辦成。

九十九丸還在興奮地說：“不過也沒辦法，那天的那位外國武士确實相當厲害，武看到小夜小姐當時應對得十分輕松，難免會想親自來比試一次。”

“他那是一次嗎？”小夜翻了個白眼，他分明以後還想再來。可她也慶幸當天有趕過去，不然還給那人欺負到頭上了。

作為一名成年人拿着刀跟一群中學生對着幹，他還真不客……氣。

等等，她好像抓到了什麽。

她當時是聽到聲音才趕過去看的嗎？她好奇心應該沒重到這個地步……啊對了，她是因為綱吉身上帶着她給的禦守才察覺到他有危險，而她原本是要去回收那個禦守的。

連她都沒想到這禦守能在這方面發揮功效，估計擁有者本人都沒發現，不然他早就愧疚死了。

要不是三日月宗近刻意提醒，她是想繼續放在綱吉身上一陣子的。

始終他最近當個黑手黨樹敵衆多，萬一發生點什麽她能趕過去幫忙也是件好事。

不過作為一大家子的家長，她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讓孩子們擔心。

可是送出去的東西該怎麽收回來呢？

直接說顯得她太小氣了。

然後她想了個更适合的辦法：趁綱吉不在家直接拿回來。

聽到這個方法時，白蘭沒忍住笑出了聲，遭到了小夜的視線攻擊。

“所以小夜醬知道要拿回來的東西給綱吉君放在哪裏了嗎？”

“找。”

“……噗。”

白蘭本來挺高興的，一來能再跟小夜多待一會，二來還能看點有趣的事。可惜因為他的存在太顯眼，被小夜趕出外面，而九十九丸陪着她進屋但也只是待在樓下，她一個人大大方方地進綱吉房間搜刮證物。

小夜本想着憑感覺說不定能找到，可在綱吉房間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感應出來。

不會吧？難不成綱吉這麽喜歡連訓練都帶在身上？

……仔細想想，那麽有用的東西不随身帶着在奇怪。

她嘆着氣下樓，敷衍地與藍波等幾個孩子玩了一會。沒多久綱吉媽媽從外面收了晾幹的衣服回來時順便問了她一句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小夜眼尖地看到衣服上面有個小玩意顏色跟她送的禦守挺像的。

“……也太破了吧。”小夜看着不成形的禦守，腦內自行修改記憶，美化了原本她送出去時的模樣，把責任全部推到綱吉身上。

綱吉媽媽也說：“對吧？最初我看到縫得那麽松散，有問過阿綱要不要幫忙縫好一些。他當時說沒關系，現在變成這樣才讓我幫忙。”

“……”綱吉媽媽都這麽說了，小夜無法反駁，在內心默默把責任重新對半分，“這是我送給阿澤的，我來吧。”

就這樣，小夜碰巧就從綱吉媽媽那裏要到了禦守，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下子終于可以安心回本丸了。

在改善了外觀并進行基本品質檢測後，小夜抹去了禦守的所有效力。或許是當初她抱着想要保護孩子們的想法來試作，送給綱吉後依然是用于守護擁有者。可對方是人的話，所受的物理傷害沒法單靠她的能力抵銷，只能反彈回施術者身上。

小夜默默感謝綱吉的不殺之恩，如果他擺爛的話那她可真兇多吉少了。

盡管記憶恢複，可小夜以前就沒試過用自己的能力制作禦守，更別說這次指令有點複雜。為求準确無誤，她選擇以符咒的方式呈現再燒掉裝進去。不然單憑想象，她真不敢确定最終成功的是哪種術法。

如果沒問題的，現在綱吉察覺到危險時禦守會讓她知道，感官方面也會進行同步，方面知道他是不是危險得差不多要挂了。

與以前不同的是，實際的傷害還是由他本人百分百承擔。

當小夜改良完去找綱吉時，他人正在懸崖底，要繞路過去有些麻煩，所以她是打算重新定位一下的地點，先回本丸一趟再來的。碰巧看到某個眼熟的女孩子似乎也是來找綱吉，小夜本好心想捎她一程，怎料人家已經非常專業地像個特種兵一樣拉着繩子往下爬。

這種不懼艱艱的勇氣小夜相當佩服，轉身就輕松地借結界來到崖下了。

這時綱吉與女孩子互相察覺到對方的存在，綱吉生怕她摔了，女孩子想起自己穿裙子不讓綱吉往上看，慌忙之下險些發生意外。

小夜沒有打擾那邊少年少女們的歡樂，只有裏包恩察覺到小夜悄悄來臨，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把禦守放到他随身衣物的口袋中便默默離去了。

“不過去跟綱吉打個招呼嗎？”

“沒必要。”

九十九丸在旁邊認真打量，“可是小夜小姐看起來好像有些失落的樣子。”

“笑一個給你看？”

“哈哈……也是不用做到這份上。”

當初那個弱氣、內向，動不動就哭着躲她背後的孩子，現在已經能交到這麽多不同的朋友，小夜感到十分欣慰。

“要不你跟我們阿綱交個朋友吧，這樣我們當父母的也能放心。”

“你沒聽懂嗎？我可是……”

“我意思是你也在真正意義上重新當回小孩，跟阿綱一起成長，過去什麽的忘掉就好。這不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嗎？”

“哪有這麽簡單……”

小夜想起了當初與澤田家光的對話，那時她替綱吉趕跑了幾個孩子王，卻因為不适應這副身體，自己也受了點皮外傷。

綱吉本來也只是眼淚在眼眶打轉，看到她受傷後便直接哭出來了，怎哄都哄不好。

她當時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領着他去找他的父母，結果澤田家光也同樣麻煩，非要通知她家長，她沒辦法只能說實話。

額……當時的她剛重新當人，還是當回小孩沒多久，是有點懶得思考。

那時剛哭完還紅着鼻子的綱吉，正蹲在她面前吹着傷口，還是因為澤田家光剛不負責任地說這點小傷吹一下就能好——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得擔心起他們家的教育，以及這弱氣到不行的男孩以後該怎辦，萌生出一種放心不下的想法。

這剛好堅定了她在未來放棄過往那些記憶的念頭。

只是小夜自己都沒想到忘掉過往後，她會變得跟綱吉一樣廢柴，非要說的話她內心是要比他強大那麽一點點。從表現上來說就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有多差勁，完全沒有羞恥心，只是老是被拉去補課說教感到麻煩。

小夜忽然有種這全都是過去的錯覺。

而她等待的人一直都不出現，反而是真田竟然會來聯絡她。

既然都說是為了幸村的事，那她自然是要應約的。真田約她在他們學校見面，說是自己不太會說話怕解釋不清楚，所以讓其他朋友都幫忙。

反正小夜這邊都自帶左右護法，而且只要知道地點去哪裏都很方便，就是除了白蘭他要自行跟上，對她沒影響。

“怎麽覺得小夜醬對我的态度特別差？”白蘭抱怨道。

“不然呢？”難不成要她跟監視自己的對象搞好關系嗎？她問心無愧才不需要讨好白蘭，主動通報行程已經很給面子了，那應該是白蘭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