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050] 一人同盟·其八

[050] 一人同盟·其八

“那當然會啊！”綱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沒這麽簡單，“不過就算給我這個機會，我肯定還是會失敗的，說不定還是搞出什麽麻煩……小夜現在做的，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嗯，沒錯。”

綱吉的想法讓她更确定不該做出違背世界規律的事。

除了考試的答案，綱吉肯定地說的意見小夜大抵都是認同的。

或許是對關心自己的綱吉沒法坦白過去感到了愧疚，小夜盡可能在其他方面讓綱吉安心，如實告訴他自己在做的事。

綱吉同樣感受到小夜有努力地向他坦誠，也逐漸明白九十九丸為什麽會說他對小夜來說是特別的。

知道小夜依然有把他視為親近的人，綱吉安心了。

于是他提出更任性的拜托，“吶小夜，反正明天是假期，今晚我能不能留下來？”

“沒所謂，但為什麽？”但小夜頗為不解，這裏沒有距離限制，他想再來随時都可以。她會留下來是不想錯過任何新情報，而且待在這裏更能集中精神做事。

“謝謝。”綱吉高興地說，“因為我想體驗下小夜平常在這裏的生活啊。”

“……”小夜看到綱吉笑得這麽燦爛地說出這種話也是一時無言，還有幾分不好意思，“你高興就好。”

她心裏默默想到，要是他對着京子時也能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種打動人心的話，他的單戀之路必定會更快結束。

可這次她有點說不出口，畢竟本人是這樣無自覺……

“那我今晚睡哪？”

“愛睡哪睡哪。”這不是小夜的氣話，她是真的覺得綱吉想睡哪都可以。因為平常多個人住下這種事很常發生，每次她都讓他們自行解決，可看到綱吉困惑的表情，她覺得這次還是自己幫忙想一下較好，“等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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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的想想就是想找誰來幫忙，碰巧清光出現在眼前，她便領着綱吉找他了。

“清，我朋友。”小夜牽起綱吉的手，交到清光手中，“交給你了。”

“主公大人……”清光有些無奈地看了綱吉一眼，後者尴尬一笑打了聲招呼，“我明白了。跟我來吧。”

清光本身的房間只有他跟安定，想到小夜說這位是她朋友，還是帶着身邊照顧比較好，便放棄給他準備客房帶他回他們房間了。

綱吉擔心對方說不定會嫌自己麻煩，看表情态度也摸不透眼前這男生的情緒到底是歡不歡迎他，便一路上都沒說話。見他似乎領着自己到他的寝室，這怎看都是打擾到對方本來的生活，便不好意思地道歉加道謝。

到這刻綱吉才想到，他應該去找九十九丸的。

“清光，這位是？”安定正好在鋪床鋪，“看着應該不是新同伴吧。”

清光解釋道：“是主公大人的友人……說起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呢。”

綱吉趕緊自我介紹，“啊，我是澤田綱吉。今晚打擾了。”

“原來是這樣。我是大和守安定，多多指教了啊。”安定笑笑親切地迎接這位睡覺夥伴。

清光也跟着自報名字，“加州清光。”

注意到綱吉好像很在意清光的态度，安定便打開話匣子，“清光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早來到這個本丸的，主公大人也是因為信任清光才把你交給清光吧。”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位看着年齡不算大卻是老前輩，綱吉心中這樣想着，又不免吐槽自己用外表判斷付喪神是不是有點問題。再聯想到這裏的主人，要是用外表年齡計算的話，那麽那些看着就是成年人的又該怎麽算。

目前綱吉對于本丸仍然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而清光聽安定這麽說心中也有點高興，對綱吉也多了幾分包容，“明早我還有當番，你起來後出去外面随便找個人，他會帶你去吃早飯的。”

“嗯，明白了，謝謝。”可綱吉不認識其他人還是不太放心，像上次來時好像就有其中一些人不怎麽歡迎自己，于是他又問安定，“那大和守君呢？明天早上也有事情嗎？”

安定搖搖頭，“倒是沒有什麽特別事，不過早上我一般都會早起鍛煉再吃早飯，澤田的話不用跟我們一樣起那麽早吧？”

“嘛，确實……”綱吉對早起一點自信都沒有。

可他也不想再麻煩到他們，所以盡管有點不安，還是決定明天起床後看看樣子再說了。

“話說主公大人平常在現世都是怎樣的？”

在清光跑腿去給綱吉準備寝具等東西時，安定好奇地問道。

“平常……”綱吉思考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有什麽能說的，總不能說她成績很差吧，“我這次也只是第二次來，也不知道小夜在這裏時跟平常有什麽區別。非要問的話，估計九十九丸應該更清楚吧？畢竟之前一直都待在一起。”

“啊，果然他在現世時也一直跟主公大人待在一起嗎？真羨慕啊……”安定一副不滿的語氣，可只是開個小玩笑，不是真的動怒。

綱吉苦笑兩聲後反問：“話說小夜很受大家愛戴呢。剛剛來這裏前還遇到了其他人，一見到小夜表情都不同了……該怎麽形容比較好，像是想讓小夜多跟搭理他們？”

“這個當然啦，那可是主公大人啊。”安定自豪地笑道，又仔細地說，“因為本體是刀，對我們來說，自己的持有者本身就是個特別的存在。嘛，這點大家可能各有想法……但主公大人總會細心地照顧到大家的情緒，每次任務都會努力思考各種對策讓我們盡可能冒小點風險，而且日常還會親自陪我們鍛煉，主公大人真的非常厲害。”

安定一談到小夜連表情都變得豐富，甚至越說越興奮，哪怕不是在誇自己，綱吉也禁不住高興起來，內心默默想到她也太适合當這種老大之類的管理者吧。

而且他就知道小夜沒她說的那麽差，這點不用看其他人的反應，認識她這麽多年的自己最清楚她的為人。

可他自己也是不情不願被衆人推上黑手黨首領之座，雖說很感謝身邊人的信任及支持，但這跟他要不要當是兩回事。所以考慮到小夜的工作內容，她會有愧疚感其實可以理解。

綱吉不得不再次認為，他們兩人的處境還是挺像的。

……然而他這種想法都第二天就全然消失了。

當他早上睡到自然醒揉着眼睛走出來時，發現小夜在不遠處聚集起一小群人，其中五人面向她一字排開，他沒聽清說話內容所以不太确定，但看樣子是在給他們頒發任務。後來他們齊聲應了一聲“是！”後就消失不見，他瞬時間以為這是在玩什麽大變活人之類的魔術。

……雖說嚴格意義上他們應該不能稱作活人。

反正看了這一幕後，他腦袋立刻清醒了，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應該是回到過去別的時代。

然後小夜便在其他人的陪同……或者說糾纏下，似乎被拉着要去陪他們一起鍛煉。

原本發任務時小夜還有很有教官的樣子，甚至讓綱吉想起了在未來跟山本獄寺給拉爾特訓的時候……當然小夜沒拉爾那麽兇，非要分類的話應該是嚴格但不嚴肅的那類；到後來小夜給其他人拉着走，碰巧最熱情地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是些個子較小的，讓她看起來有點像是個在照顧小孩的幼師。

照顧小孩……說起來小夜常常說什麽孩子，連妖刀她也是說孩子。

這麽一看，确實挺适合的。

“看什麽呢？”

“哇啊！”

春草無語看着這位大白天也會給自己吓到的男生，縱然對方大概不是因為自己是幽靈才害怕。

“先去洗把臉怎樣？”春草對他剛起床的混亂造型感到無語，“這邊一直走往右拐就是，廚房也在那裏。”

“謝謝……”

那個在學校比他還不認真上課、找到機會就偷懶的小夜竟然這麽認真早起工作，這讓綱吉覺得昨晚拿她跟自己比較太失禮了。

他該認真的時候會認真，可平常的時候……随随便便就過去了。

他表示尊敬但不太想跟她學習。

路上綱吉碰到看着應該剛辛勤了一番的刀劍，他的事貌似經已傳遍本丸，對方親切地問他要去哪裏，順便告訴他早飯放在廚房，想吃的時候熱一下比較好。

……所以他這是起得有多晚？這裏沒有時鐘他也不知道時間，但看樣子應該還未到中午。

不管怎樣，這種“大家都早起工作告一段自己才剛懶洋洋起床”的羞恥，讓他接下來都小心翼翼地盡量躲過別人目光搞定了洗漱及早飯。

綱吉原路返回，根據剛剛小夜被拖走的方向前往，很快就聽到擊劍聲，看樣子鍛煉還在繼續。

他抱着八卦一下的心态探頭一看，本想着看一會就走不打擾他們，怎料立刻就給人拖進了道場。

到這時他才看清那只手的主人，是在未來小夜身邊的男性，理所當然地跟九十九丸一樣，外貌與那時完全沒變化。

“又再見面了。”

“诶？”綱吉一時呆住了，九十九丸都沒記憶，那這人應該也一樣啊。

“喂喂，不會是忘了吧。”鶴丸整理了一下沒亂的衣衫，“上次，主公生病時……”

“啊，那時好像……”跟這人吵了一架。綱吉這才想起還有這件事，可實在不好說出口，便以沉默代替。

鶴丸輕嘆道：“對，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還大大方方地留在這裏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