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噩夢
噩夢
第二十九章
雲初愛不釋手地拿着劍摸了摸,歪頭想了會兒:“那不如就叫它無情吧。”
聽說劍修一般都要斷情絕愛才能練就絕世修為,如果她能茍到大結局,那以後就當個無情的畫符劍修好了。
伏淵聽了她取的名字,沉默片刻,轉身走了。
雲初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太滿意,追上去問他:“怎麽了,仙君,難道我取的這名字不好聽嗎?”
他也不知道是沒聽見她的話還是故意不理她,拂袖往峰頂上一躍,白色的袍裾翩飛而起。
雲初見他居然不帶自己,跺了跺腳,也抱着自己新到手的劍飛回了峰頂。
等雲初上去峰頂時,就看見他負手站在那兒,神情淡淡道:“先教你一套基礎劍招,再慢慢學難的。”
“看好了。”說完,他擡手一拂,雲初手裏的劍就飛去了他手中。
雲初看見他單手舞劍,行雲流水給她演示了一遍劍招。
“看清楚了嗎?”練完後,他面無表情問她。
雲初緩緩噘嘴,不太樂意地問:“這不是我選的劍嗎,你為什麽要用我的劍啊?”
他又不是沒有自己劍,問心劍那麽久牛逼,幹嘛要搶她的用。
而且都認了她當主人的劍,居然還這麽聽他的話,他一伸手就屁颠屁颠跑過去了,雲初頓時一點兒不喜歡了。
吃裏扒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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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淵表情一頓,有點無語凝噎地看她:“我在教你劍法,你卻在關注這個?”
“那要不然我關注什麽?”雲初反問得也很認真。
伏淵閉了下眼,擡手捏着眉心,沉着臉:“每套劍法我只演示一遍。你要是記不住,別怪我不留情面。”
雲初對他的警告很不以為然,說什麽不留情面,不就是不讓她睡懶覺嘛。
反正她現在也不像剛開始那麽怕他了,直接把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舉着無情劍,将他剛剛演示的劍招大概齊地練了一遍,然後問他:“怎麽樣?我學得還不錯吧?”
雲初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她覺得以自己這樣一個零基礎的符修,能看一遍就将劍法練得有模有樣,是一件值得誇獎的事情!
伏淵見她揚着小巧精致的下巴,一臉亮晶晶等着誇獎的模樣,手一伸,不知從哪兒變出根竹條,面無表情在她手腕、肩膀、後背、腰肢,各打了一下:“這些地方是沒有力氣嗎。手腕軟塌塌的,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從你手裏把劍奪走你信不信。”
“啊!”雲初吃痛,捂着手腕,眼淚汪汪,“你教劍就教劍,幹嘛打人啊,竹條打人很痛的你不知道嗎!”
而且他從哪裏來的竹條啊。
雲初瞪着他:“把我的儲物囊還給我!”
他不為所動:“別想胡攪蠻纏。你要儲物囊,待會兒我會還給你,現在是練劍的時間,給我認真點。”
倘若不趁着這幾天各峰門弟子出去歷練,藏劍峰上人少清靜,教會她一些能夠在宗門大比上能應付過去的劍術,就沒什麽時間了。
雲初不情不願,繃着一張氣鼓鼓的臉,又把剛剛那套劍法練了一遍:“這次該行了吧。”
她揮出的劍氣,甚至把峰頂對面那棵大樹給削了半截下來,當然了,她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還是不行。”伏淵用對自己的要求去要求雲初,自然覺得她還可以練得再好一些。
況且她練劍時帶着抵觸情緒,完全沒有領悟劍心,這怎麽行。
雲初:“……”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然後這次認認真真練了一遍。
這一遍時,她甚至感能感覺到有一股隐隐的劍氣圍繞在自己周身,那是一種言語形容不出來的感受。但她覺得一劍在手,胸中清風蕩氣,豁然開朗。
一刻鐘後,她收劍立定,睜開眼,鵝黃色的飄逸群裾被風吹起,在樹下笑盈盈等他誇獎:“這回呢?”
伏淵目光在她如畫的眉眼一掃而過,無聲收回視線:“差強人意,還需再練。”
雲初一梗,也來了氣性,直接往樹下一坐,不配合了:“你要求這麽高,我達不到。”
而且教人哪有他這樣的,一味的打壓否定,完全不給人信心與鼓勵,本來她對學劍這事還挺有興趣的,再他的一再否定下,她頓時就覺得沒意思起來。
“起來,繼續練。”
“我不練。”雲初幹脆耍賴,“我是個符修,我要回去練畫符,我不要練劍了!”
少女坐在那兒生悶氣,不理人也不說話了,伏淵拿她沒辦法。
他就那樣看她。
幾片花瓣從樹上飄落下來,落到了她肩膀和頭發上,伏淵眸光微微一動,剛想伸手,便看見少女歪過頭,擡手将掉在肩膀上的花瓣拈起來。
拈在指尖拿到面前看了眼,然後一臉無所謂地放進嘴裏嚼了起來。
伏淵看着她吃花瓣,原本緊皺的眉頭松了皺,皺了松,眸低劃過一絲無奈。
靜立片刻後,他嘆氣道:“休息半刻鐘吧。”
雲初沖着他背影,做了個鬼臉。
伏淵默了默:“別以為在背後,我就看不到你在幹什麽。”
以他的修為,只要他想,他的神識可以看到太行宗整個宗門的每一個地方。
雲初把頭發上那幾片花瓣抓下來,朝他後腦勺扔去。
伏淵突然面無表情轉身,花瓣便啪地一下迎到了他臉頰上。
他眼窩深邃,鼻梁骨高挺,有一片花瓣落在他眼角窩處,停在長長的睫毛上不動了,他抿着薄唇,臉色不太好看,顯然蓄着怒意。
雲初讪讪一笑,連忙上前,踮腳伸手,在他發怒前眼疾手快把扔過去的花瓣摘下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鬼使神差放進了嘴裏給嚼了。
她一邊嚼還一邊沖他粉飾太平地道:“沒啦!”
那意思是,花瓣已經被我都吃掉啦,你現在沒有證據啦嘻嘻。
伏淵垂下視線,落在她嚼動的唇瓣上,然後又平靜地移開。
“你吃的這個叫血夢花,是吸藏劍峰下萬劍血土長成,花瓣可入藥,生吃會入夢魇。你吃了兩朵,今晚會做兩個噩夢。”
雲初:“……”
雲初趕緊‘呸呸呸’地把花瓣吐出來:“你吓唬我呢!”
伏淵沒有吓唬她,晚上回到靈墟境打坐的時候,雲初就隐隐覺得心神不寧。
她強迫自己沉心靜氣,很快進入神識坐定狀态。
等到入定後,雲初的神識進入另一個空間。
她果真做噩夢了。
她夢到了一個符修峰弟子,雲初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種驚恐害怕的情緒雲初卻能感受得到,雲初還聽見他一直在對自己說:“雲初,快走!他們要來了!他們要來了!”
雲初疑惑地問:“誰?他們是誰啊?”
那個人一直在讓雲初快走,雲初跑上去追上他。
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和大師兄宴扶蘇一模一樣的臉,只是,他的兩個眼眶流着兩行殷紅的鮮血,笑容像傀儡一樣空洞僵硬,看着她撕心裂肺大喊:“小師妹,快走,快走啊!”
“……宴師兄!!”雲初猛地從噩夢中睜開雙眼。
她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兩鬓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這個噩夢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伏淵坐在旁邊,他的面前設着一張長案,案上擺着無數卷軸,靈墟境內大半古卷都已被他查遍了。
聽到雲初驚呼着從夢魇中醒來時,口中喚的卻是她那師兄的名字,沉默掃了她一眼。
“夢到你師兄了?”他語氣冷淡。
雲初拍着胸口,心有餘悸點點頭,“……是啊,好奇怪啊這個夢。”
為什麽宴師兄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而且,而且還會是那個樣子,好吓人啊。
“血夢花食噩,藏劍峰下萬劍斬殺的魂靈流入血土,生前的惡都會被血夢花樹吞食淨化。你夢到的,要麽是生前作過惡的魂靈,要麽……”
雲初看他:“要麽什麽??”
伏淵冷冷瞥她一眼,眼神很涼:“要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雲初驚異睜大眼,歪頭:“也就是說,我很想我宴師兄?”
這是雲初的第一反應。
她完全沒有去想過,宴扶蘇師兄會作惡,而且宴師兄還好端端的活着呢,怎麽會生前作惡呢?
按照伏淵的說法,那不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雲初想到大師兄平時對自己的關懷和體貼,也确實好久沒見到他了,而且這次大師兄還帶着師兄師姐他們一起出去歷練,雲初很羨慕他們能組團出去玩,是怪想師兄師姐他們的。
伏淵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表情愈發沉冷。
“啊,突然感覺好冷啊。”雲初環抱着胸,搓了搓手臂。
她自言自語:“不過,一般夢應該都是反的吧……”
她趴到他案前:“你說過一朵血夢花會做一個噩夢,可我吃了兩朵,那也就是還會再做一個噩夢了?如果我不睡覺了呢。”
伏淵看她一眼,冷着臉把她推開了些,讓她別壓着案上的古卷:“誰讓你嘴饞的。”
雲初氣結:“我那是饞嘴嗎,還不是你今天把我氣到了!”
“那我不睡覺了,今天我就睜眼到天亮!”雲初支在長案上的手被他推到案桌下,也沒跟他計較。
她就這樣一直睜着眼打坐,可撐到天快亮時,終于還是沒撐住,眼皮開始犯困,就打了那麽一會盹兒,就又做夢了。
這次,她夢到了另一個噩夢。
之所以說這是噩夢,是因為雲初居然在夢裏看見伏淵一身黑色魔氣纏身,雙眼猩紅地扣着她的脖子,語氣狠狠地盯着她:“不許走,不許離開我!”
雲初:“……”
累了,這都是些什麽離譜的噩夢啊。
她在夢裏敷衍地拍拍他的手,答應道:“好好好,我不離開你,你先把手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雲初這次有了經驗,心說,這夢果然是反着的。
可夢裏那個一向清冷無欲的伏淵仙君卻跟發了瘋一樣,扣着她後腦勺強吻,還想要對她強娶那個豪奪!
雲初被他摁在牆上,舌頭都給她親麻了,衣裳已經被他拉到了肩膀,眼看他低頭就要啃上她的肩……
雲初忍無可忍,一巴掌呼上去:“你清醒一點!”
她一巴掌打散了那個噩夢,無語地睜開了眼。
半晌沒說話。
一旁伏案持卷的伏淵聽到她呼吸聲急促,轉頭,見看她面紅耳赤低頭不語,皺眉:“你又夢到什麽了?”
雲初幽幽看他半晌:“沒什麽,夢到了一個人面獸心的家夥罷了。”
三日後,一個消息傳回太行宗——
此次出去歷練的弟子,莫名其妙失蹤了一大半。
邬長老緊急來問心殿找伏淵商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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