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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竹星，”喬楚楚随意翻了翻手機，一擡頭就注意到冉竹星緊張的面容，“怎麽了？”

“沒什麽。”冉竹星失口否認。

“是不是太累了？”喬楚楚柔聲細語說，“竹星，你先上樓休息，我現在就跟阿姨說。”

“嗯。”冉竹星緩緩往樓梯上走，手心冒汗，後背一片冰涼。

孫阿姨的動作很快，片刻後就把冉竹星的床位收拾出來。“麻煩冉小姐了，”孫姨擔心喬楚楚半夜裏有什麽不适特意囑咐，“這裏有電話，小姐若是有什麽事情，冉小姐你直接打電話給我。”

“阿姨，”喬楚楚聽得一清二楚，“您這電話沒什麽用處。”

“沒用處才好。”

“阿姨，我知道了。”冉竹星應下來。孫姨一走，房間裏便只剩下喬楚楚和冉竹星兩個人。“竹星，你現在要去洗澡嗎？我去給你找套睡衣。”

“咦，”沒走兩步喬楚楚就發現不遠處的沙發上多了兩套衣服，“孫姨想的就是周全，”喬楚楚把衣服遞給冉竹星，“你明天的衣服也準備好了。”

“楚楚，你是不是也要洗澡？”

“當然要。”喬楚楚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感覺在醫院裏都要發臭了。”

“楚楚，你先去。”冉竹星越過喬楚楚，目光落在床頭櫃的白色手機上。“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個消息沒有回，我先發個短信。”

也行。喬楚楚便去櫃子裏找衣服，出來時她并沒有看到冉竹星。喬楚楚徑直往浴室裏走，熱氣騰騰的水霧後，正是她以為出去聊天的冉竹星。

“我可以自己來。”喬楚楚抱着衣服說。

“楚楚現在還是病人。”冉竹星堅持。正當喬楚楚以為自己洗澡時她還要停在這裏，冉竹星适當地退了出去，“我就在門口，楚楚你有什麽事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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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喬楚楚嘴上趕緊應好。摸了摸适當的水溫，再次感慨冉竹星是不是把她當做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幸好她剛剛主動出去了，否則自己還要找借口推脫，唉，喬楚楚再次想弄明白失憶前的自己難不成經常心安理得地讓冉竹星照顧，要不然怎麽能這麽熟練。太沒良心了。

關上浴室門的冉竹星，等到嘩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一步步往床前走去。楚楚的新手機果然沒有設置密碼，冉竹星在手機裏找了一圈，果然看到技術員恢複了大部分的聊天記錄，她找到關于自己的部分，毫不猶豫點下删除鍵。

“我洗好了。”毛巾捂着濕漉漉的頭發，喬楚楚一出來就喊道，“竹星，你趕緊去。”

冉竹星接過毛巾。

“我去找吹風機吹。”喬楚楚偏頭，不想再讓冉竹星動手。

“楚楚，你坐這。”冉竹星溫柔地按着喬楚楚坐到椅子上，“我問過醫生，你現在一切都好，只是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不能勞累，動手的次數也是越少越好，走路也不宜太多……”

喬楚楚聽着冉竹星一句一句地叮囑她要注意的事項，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我失憶前竹星你也是這樣嗎？”

“……什麽？”

“你說的這麽仔細，”喬楚楚笑，“沒看到的還以為是個家長在跟幾歲孩子說話呢。”

“楚楚不喜歡聽嗎？”

“嗯，也不是。”喬楚楚拉着冉竹星坐到一旁，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以前和冉竹星的相處應該不是這樣。可能是這次車禍給冉竹星留下了陰影。

“竹星，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像以前一樣就好。”喬楚楚語重心長道，“我是成年人，而且是精神狀态都很好的成年人。”要說照顧，那也是她這個出了社會的人照顧竹星好不好？

成年人便不需要照顧嗎？是不需要照顧，還是只是不習慣自己照顧。冉竹星努力壓下心中的苦澀，點點頭，乖巧道，“我記下了。”

“頭發差不多了。”喬楚楚拿起梳子，“竹星，你趕快去。”

冉竹星悶悶地往浴室方向走去，出來時便看到喬楚楚在摸手機，想起那些信息，冉竹星咬着嘴唇，她知道不對，謊言總會有被戳破的一天，她只是希望這一天能夠來晚一點，再晚一點。

“竹星。”喬楚楚見她出來，好奇地問，“你平日裏是不怎麽用微信嗎？”

“我這上面怎麽沒有一條關于你的聊天記錄。奇怪！”喬楚楚自言自語。

冉竹星腦子一緊，很快就鎮定自若回。“可能是我們平日裏聊天記錄就很少，不好恢複。”

是嗎？喬楚楚不死心地繼續翻，“我們為什麽平日裏不聊天？我太忙了？”

“不是。”冉竹星慢慢走近喬楚楚，坐到她旁邊，從容自若說，“是因為我們兩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一起，不需要發什麽微信。”

原來是這樣。喬楚楚了然，按着容玥的時間來算，自己頂多和竹星談了三個月，這在戀人關系中，肯定算是熱戀期。熱戀期的人經常黏在一起是正常事，那自己和竹星天天都在一起都是在做什麽。

是自己去學校找冉竹星，還是冉竹星去公司找自己。一想到這些接二連三的問題，喬楚楚臉都紅了，她實在沒辦法想象單身多年的自己是怎麽在這麽短時間就和竹星如膠似漆的。

還好容玥不知道，喬楚楚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機，要不然肯定會被她笑話死。

“楚楚有什麽問題不如問我？”冉竹星主動提出。

“算、算了。”喬楚楚是決計問不出口。冉竹星并不追問。過了一會兒，見喬楚楚似乎還在琢磨記錄的事，她心裏一緊，只當哪裏出現了纰漏，喬楚楚問，“竹星，那我們以前有沒有拍過什麽照片？”

通過照片她最起碼能找到一些以前的情況，有一點是一點，聊勝于無，說不定還能想起什麽。只是她的手機裏竟也是一張沒有。

“我這裏有。”冉竹星熟練地打開相冊，直接翻到兩個人的合照，“這些都是我們以前拍過的照片。”

“竹星，能麻煩你發一些給我手機上嗎？”喬楚楚說。

“楚楚別急。”冉竹星沒說好還是不好，她只是擔憂道，“醫生說不能強制去想，楚楚若是想看看我們以前的事情，随意翻翻就好，別費力去想。”

“好。”喬楚楚別無二話，爽快地應下來。看着看着她忽然又想起冉竹星明日要去學校，“竹星，你明天幾點的課？”

“明天上午後兩節有課。”

“我去送你。”喬楚楚眼裏有光，仿佛迫不及待一樣。

“楚楚這麽想讓我離開嗎？”冉竹星故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