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本王不親便是了
本王不親便是了
翌日,扶溪一如往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待他起來時,床榻旁就擺好了洗漱用品,就連衣服都疊好放在那裏了,倒不是說這幾日沒人這般做,只是扶溪睡眠淺,頭兩日被驚動吵醒後,扶溪便同他們說不用伺候了。
可近日也不知是太困還是怎的,他竟然沒被吵醒。
就在扶溪下床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扶溪以為是潇澤宴趕忙退回去躺下裝睡。
這次回來他發現潇澤宴這厮有偷偷看人睡覺的毛病,且還每次都悄無聲息,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也不知道圖啥。
這次也一樣,聽着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扶溪屏住呼吸打算開啓裝睡模式。
可誰知屋內的人走了一圈直接來到了扶溪床前,低聲道:“王妃,已經午時了,你該起了。”
這聲音…
扶溪聞言立馬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若玉你怎麽在這裏?”
若玉還是一如四年前的模樣,只是氣質上看上去稍顯成熟了一些。
“奴一直在這裏啊,只是這幾日奴随郡主出去游玩了,不知王妃回來,沒能及時前來照顧。”
扶溪眉宇微動,“你說你一直在這裏?”
若玉點頭,“對啊,王妃沒有收到奴旁人寄去的信嗎?”
扶溪道:“收是收到了,只怕收到的不是你寄過去的罷了。”
聽扶溪如此說,若玉趕忙道:“難怪我從未收到過王妃的回信,本來王爺還打算等忙過這陣就去姜國接王妃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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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扶溪問道:“你說的是潇澤宴?”
若玉道:“這些年王妃不在,王爺過得很辛苦,時常獨自一人去小屋飲酒,就等着有朝一日王妃能早日歸來呢。”
扶溪眉宇微皺,“我怎麽聽着有些不對勁呢,你是不是被他洗腦,忘了當初是被誰射傷的了?”
聞言,只見若玉趕忙搖頭,“不是的,當年的事,是咱們誤會了,樹林中對咱們狠下毒手的人是李閣老的人,具體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時王爺好像同李閣老鬧翻了,而那時我們從暗道出去正巧和他們的人撞上了,所以這才…”
扶溪道:“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潇澤宴告訴你的?”
“不是。”若玉道:“王爺從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關于主子的事,就是實在想念得緊也只會獨自一人去小屋等王妃,這些事是王妃走後不久,奴親自見證發生的,同王爺無關。”
扶溪卻道:“就算那裏是誤會,可當年那些狠心絕情的話我是從他口中親耳聽到的,他所做一切不過全是因為想從我身上得到那什麽設計圖而已。”
“那王妃可有那張江山設計圖?”
“自然是沒有的。”扶溪道:“那什麽破設計圖我見都沒見過。”
若玉卻道:“但奴卻是見過的,也知道那張設計圖該怎麽得到。”
扶溪眉宇微動,“你知道?”
“嗯。”若玉道:“不僅奴知道,王爺也是知道的。”
這下扶溪好奇心起來了,“那張設計圖現在在哪裏?”
時隔四年,能确保安全,若玉也不在避諱了,直接道:“在我家曾經那個殿下的腦子裏,我家殿下過目不忘,要畫下一張曾經畫過的江山設計圖并不是什麽難事。”
聽着若玉的話,扶溪不禁瞪大了雙眸,“你…你是何時知道的?”
若玉道:“很早就知道了,不止我知道,王爺也早就看出了。”
這下真的輪到扶溪疑惑了,“那他既知道幹嘛還說那些話?”
若玉搖頭,“不清楚,那是主子們的事,奴不敢過問,但奴可以确定的是,王爺是不會傷害王妃的,也應該從未想過要從王妃你身上拿什麽設計圖,具體的王妃不如去問問王爺。”
扶溪還是有些不信,“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若玉道:“千真萬确,奴是不會騙王妃的。”
有了若玉的這番話,扶溪去送湯藥時都顯得不那麽硬氣了。
潇澤宴倒沒想那麽多,只道:“如何,今天心情可有好些?”
扶溪點頭,“托你的福,是好些了。”
“所以比起本王,你其實更想見到若玉是嗎?”
“那自然…自然是的,誰叫你以前待我不好。”
潇澤宴低笑了聲,接過湯藥,一口悶了下去,順勢牽過了扶溪的手,“本王這兩日一直在流鼻血。”
扶溪磕巴道:“關我什麽事,明明是你自己要喝的。”
“可藥是你端來的,你不得稍微負下責嗎?”
扶溪推了下潇澤宴,“你休想,你自己要找罪受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堂堂潇王,不過是一碗湯藥,不想喝難不成我還能逼你?”
“分明就是你自己自願的,還怪我。”
潇澤宴輕笑了一聲大腦袋在扶溪脖頸見蹭了蹭,“沒說怪你,放心,沒你的同意,本王就是憋炸也不會動你的。”
看着在自己身上作亂的雙手,扶溪沒好氣道:“你這動與不動有何區別?”
潇澤宴道:“怎麽?不讓吃還不讓解解渴啊,就真的這般厭惡我?”
扶溪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沒關系。”
潇澤宴笑了笑,“那就是沒那麽厭惡了,那既如此,能讓本王親一口嗎?”
扶溪牛過了頭,“像是說的前幾天沒親一樣。”
“那不是本王強迫的嗎,本王希望你是自願的。”
親就親了,還得是自願,扶溪老臉一紅,自是說不出那種話的,針紮着就要從潇澤宴身上起來。
潇澤宴哪能那麽容易把人放走,硬是把人摟的更緊了。
“好了好了,你不願本王不親便是了,就這樣陪本王一會兒。”
扶溪動了動唇,幾次想開口問出心中的那些疑問,可卻一直不知道打從哪裏開始問。
見他欲言又止,潇澤宴道:“怎麽?有話要對本王說?”
扶溪咳了一聲道:“确實是有那麽一點事。”
潇澤宴道:“嗯,你說,本王聽着。”
扶溪張了張口,半天才道:“就你…你是何時知道,知道我不是…”
潇澤宴輕撫着扶溪的手心,“很早便知道了,但怕你不願說所以本王一直沒問,後來待想問時卻問不到了。”
扶溪道:“那現在呢,還想問嗎?”
潇澤宴搖了搖頭,“不問了,本王如今想通了,只要你在身邊便好。”
扶溪道:“難道你竟不覺得奇怪和害怕?”
潇澤宴道:“不覺得,世間如此大,超出認知的事本就很多,比起那些,本王更想知道的是你當時怎麽就這麽狠心,毅然決然的丢下本王走了。”
扶溪略顯心虛,小聲嘟囔道:“誰讓你說那些話的,親耳聽到,親眼所見,是個人都會誤會的好嗎?”
聞言,潇澤宴道:“确實,這件事是本王做的不夠好,本王已經很深刻的認識到了這個錯誤,你願意花點時間聽本王解釋解釋嗎?”
扶溪道:“解釋就不必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我不想再提,只看今後吧,王爺你若待我好,我就好好待在你身邊哪都不去,王爺你若是待我不好…”
潇澤宴道:“那便如何?”
“王爺你若是待我不好,我便頂着你潇王妃的名義在外面到處沾花惹草尋歡作樂,讓你頭頂青青草原,遭萬人恥笑。”
潇澤宴邊說着手邊放到了扶溪腰間,“哦?那何為好何為不好?”
扶溪輕拍了下那只作亂的手卻沒制止,“寵着我,不對我兇,什麽事不論對錯都讓着我,會尊重我提出來的意見,給我足夠的私人空間,不準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暫時如此便可,至于何為待我不好…”
“欺騙我,利用我,讓我難過,便是不好,我這人小心眼,很容易記仇,就比如之前的事,哪怕再是有誤會,哪怕你再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因此難過了便是難過了,不會因任何事而改變,一般這種時刻,讓我難過的事人或事我都會直接丢掉的,但這次我想再給你,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
“或是幸福或是萬丈深淵,就看你會不會讓我失望了,我這一生都在做着錯誤的選擇,也從未得到過上天的眷顧和好運,希望這次沒選錯。”
“為何?”潇澤宴道:“為何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扶溪道:“因為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潇澤宴喉結微動,“只是有點嗎?”
“對。”扶溪道:“只是有點,不過你若是待我好,說不定往後我會越來越喜歡你也說不定,且相同的,方才我說的那些話,不止是對你有效,對我也一樣,既選擇和你好好過日子,你的想法和意見我也會酌情聽取,同樣,我也會待你很好,只是你記住,若我哪天變了,一定是你讓我失望了,屆時我便可能會偷偷離開,讓你永遠也找不到。”
潇澤宴道:“這樣不公平,那若是你先變了呢,那時待如何?”
扶溪卻道:“不會,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種輕易動心的人,活了二十多年,見過了那麽多形形色色的人,我只對王爺你上過心。”
“撒謊。”潇澤宴低聲道:“明明你待若玉和那小丫頭片子都比待本王好。”
扶溪道:“不一樣的。”
“有何不一樣?”
“我對他們好是因為他們對我也很好,可王爺你不同。”扶溪頓了頓道:“我對王爺的好是發自內心的,只是單純的想要你好,想要看到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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