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樹蔭滿地日當午
樹蔭滿地日當午
五月時,阿眠肚子已經六個月大了。除了半月要見一次大夫外,時時還有人給她送些大補的東西來。
尤其阿眠師父,因早年在禦酒坊做事,與膳房的幾位禦廚關系要好,往年家中有人懷了身子,他便要了孕婦忌食宜食的單子來,都是細致到每月如何吃做,曉得阿眠懷了身子後,不單将單子交給了她,還時常送些新鮮的補品來。
阿眠推辭不得,收的多了又覺得過意不去,溫沣也不曉得如何回報,餘府乃大家,并不缺什麽,誠心登門答謝了幾次。府中餘質欽與溫沣同朝為官,招待時亦有話說。
除了餘家師父外,還有齊舜言與柳姿,也送小物什來。二人成婚數年,只育一子,對小孩兒頗為喜歡,故而選的都是些交給小孩兒玩兒的,倒比阿眠還積極許多。
阿眠接過柳姿遞的一個撥浪鼓,搖了搖,歡快的鼓聲教阿眠也歡欣的不行:“姿兒姐姐的孩兒如今也兩歲了罷?”
柳姿點了點頭:“只是我與他買的東西他多數不愛玩兒。”
“或許随了齊大人那般?”
“我瞧也是,兩歲大的孩子就不大愛說話,也不與我親近,不如生個女孩兒來。”說着擺擺手,“不過這樣我也正好落個清淨呢。”
阿眠想了想,像柳姿這般的人亦不像是會甘願被小孩兒纏着的。便問了些她當初懷孕時的事,柳姿都一一說了,末了提醒她:“阿眠如何不請個乳娘來,我瞧你肚子也這般大了。”
“我想再過些日子,終歸不着急的。”
至于劉夫人,作為喜來家的代表,某日突然來了府上,問了阿眠近來的一些情況後就是一臉欲言又止。
阿眠偏着腦袋仔細打量了她幾眼,輕聲問她:“盼兒姐姐可是還有別的話要與我說?”
劉夫人乃京中正經閨秀,不與柳姿一般灑脫,嫁給劉大人後性子更是溫和了,故而在某些情況下很是羞赧,譬如此時。她放細了聲,有些猶豫地與阿眠道:“阿眠啊,你家八寶……”
“八寶如何了?它欺負喜來了麽?”阿眠作出一副它要是欺負喜來我就打它的表情出來。
“不是,只是……”劉夫人還是吞吞吐吐的,此時一咬牙,“不瞞你說,我家喜來有身子了,你家八寶要當爹了。”
Advertisement
阿眠聽了這話,當即睜大了眼,目瞪口呆。喜來……有身子了。又想到許久前那件事,不曉得劉大人與夫人曉得了沒?
半晌臉色才攀起可疑的紅暈來,說話時舌頭像打了結似的:“那,唔……這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劉夫人也不曉得阿眠是曉得那事還是錯過了,一時間有些羞赧道:“阿眠許不曉得,三月裏,你家八寶就在那牆頭與我家喜來……那個了。”
“這事我省得的,”阿眠撓撓衣裳,“一直預備來你家朝喜來致歉的,不過這事聽起來怪荒唐的,就作了罷。”
兩個人頂着紅臉,眼神飄忽的說着話。
良久,劉夫人太息一聲:“這事兒我們也做不得主的,它們樂意才是好的……”
“說的是呢。”阿眠又問,“那喜來是什麽時候懷上的。”
“便是上月的事兒了,月末時便失了胃口,吃什麽吐什麽,還不愛動,便是你家八寶來尋她玩兒她也不理,下人們只當她病了,就給她做清淡的粥吃,才吃了些,便覺得病好了。結果近來胃口猛增,肚子圓了一圈,才發現不對勁,趕緊找了位獸醫來,才曉得是懷了小貓兒了。”
阿眠聽得怔怔的,的确與她一個症狀。
一旁站着聽的小紅與六兒也是羞紅了臉,心裏将平日裏裝乖賣巧的八寶當浪蕩貓看了。
阿眠招呼小紅拿她做女紅的籃子出來,裏邊針線甚麽的倒是齊全,只是做的東西都不哪般。她挑了許久,才選了一個藍色繩索出來,交給了劉夫人:“盼兒姐姐不嫌棄我的話,就收了這繩索去給喜來罷,權當八寶的聘禮,若是喜來覺得不夠,我再做些孕貓兒喜歡的糕點來。”
劉夫人瞧着阿眠的動作,總算擺脫了尴尬,無奈笑說:“咱兩家倒是奇了,竟給貓兒操辦起婚事來了。”
“都怪我家八寶……我們頭一回養貓兒,不曉得公貓八個月大就會發情的。”
“我們又何嘗不是,起初喜來也是我家大人下朝後從巷子裏撿來的呢,亦不太知曉這些事兒。”劉夫人交代清楚了這事兒,輕松許多,還慶幸的補一句,“好在有你家八寶,生的倒是可愛,不是甚麽髒臭的野貓子。”
阿眠真想說句,我們八寶以前也是髒臭的野貓子,不過底子好啊。
午間要用飯時,劉夫人便也回去了,等人一走阿眠忙叫小紅将八寶找來。尋了一圈沒尋着,才發現八寶在樹上睡着,叫了好幾聲也不應。
六兒見狀,忙将柴房裏的木梯取了出來,徑直搬去了樹下架着,梯子是實木的,便是叫阿常來搬也要費力的,六兒卻拿的輕巧。阿眠與小紅頭一次見她這般大力時均是一驚,阿眠那時也不敢信這麽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能這般大氣力。不過時間久了,對六兒了解的多了,才曉得她是天神神力。
架好了木梯後,六兒親自上樹去将八寶拍醒,抱下來。
八寶一臉懵的看着院裏的三個女人。三人則神色各異的看着它。
“喵?”
“哎,”阿眠嘆氣,“你們說貓兒生下來是什麽顏色啊?”
“八寶是白色,喜來是橘色……大致橘白色罷?”
溫沣回來後,阿眠将這回事告訴他,溫沣沉默了許久後總算是憋出一句話來:“什麽時候生?”
阿眠一頭霧水:“聽說三個月就要生了,約莫是七月罷。”
“它倒是厲害……”比我還先當爹。
阿眠沒聽明白他話裏還有與八寶比較的意思,只以為他是說八寶動作快。
飯後小紅給二人取了果子來。
阿眠搖着團扇,困恹恹的:“前段時間日日都下雨,一放晴便又熱了。”
端午剛過不久,窗上綁挂着的艾條還在,只是被曬的發幹,此時在午後微風的吹拂下搖晃着。庭院裏樹蔭滿地,一棵石榴樹花開的火紅火紅的,二人倚在雕花窗邊吹着風,窗臺還置着個小銅鼎,盛着兩塊冰,風吹來時更是涼爽,就這麽閑适地看着游記。
溫沣抿了口茶,瞧她仍嫌熱的樣子,婆婆媽媽的屬性便又被激出來:“方今五月了,天也熱了,你莫要怕熱就飲冰雪水,還是得飲熱的。”
阿眠雖是不歡喜的,卻曉得分寸,點了頭。
溫沣湊過去親了親她額頭,而後又将個帛枕墊将在她背後。
小紅與六兒午後紮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就坐在矮凳上打起盹兒來。阿眠看了會兒游記後也偏頭靠在溫沣肩上睡了,溫沣輕手輕腳地将她平放在榻上,蓋了薄被上,自己也側着身睡在外邊護着她,外邊蟬鳴鳥叫,風吹葉嘩,如何敵得過眼皮阖上的快意……
1.八寶:想不到吧,我要比爸比還先當爸比。
2.蠢作者今天有些短小,可能是我手被剁了。
3.寫到最後幾段,整個活在夏天,很困……
and這個榻的尺寸可能是蠢作者加工過的emmm
4.小包子就要出來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