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個初戀
第一個初戀
顧江的動作看起來很粗魯，實際上卻一直注意着她的感受。
唐岳梨被他拽出了酒吧，倆人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最後還是他先忍不住了，停下了腳步回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個星期前。”唐岳梨微笑着回答。
相比較于他的氣勢洶洶，她總是能夠保持着這麽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态，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讓人又恨又氣，氣到咬牙切齒。
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對她發脾氣！
“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他瞪着她。
昔日被她無情拒絕的怨憤和羞惱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變成了委屈和思念。
曾經信誓旦旦要她後悔一輩子的承諾也早就化成了想将她擁進懷裏死死抱住不撒手的沖動。
“抱歉，”唐岳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最近實在太忙了，所以并沒有通知以前的朋友。”
所以，他這是已經被她劃分到普通朋友的層級中去了嗎！
呵，這算什麽？
......
“住哪？我送你回家。”他岔開話題，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過去的事情畢竟是要過去的，他可以不計較她當年毫不留情的拒絕，但這次他可沒那麽容易就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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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唐岳梨擺擺手拒絕道。
“住哪？”
“我真的……”
剩下的話在他那副‘你敢拒絕試試看’的表情下戛然而止，唐岳梨最終無奈的說了幾個字。
……
車子開到了半路，他又忍不住打探起了她的近況來。
他想知道，當初拒絕他的求婚之後她有沒有後悔過，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夢到過他，獨自一人的時候有沒有思念過他……
他有滿腹的怨念想要告訴她，然而卻被那僅存的一絲絲理智給控制住了。
他點燃一根煙，抿着唇直視着前方，狀若不經意間的提問道：
“這三年過的怎麽樣？”
“挺好的。”
“最近在哪工作？”
“醫院。”
“…咳，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暫時沒有。”
“……”
車廂內彌漫着那麽一絲尴尬……
她的回答的不鹹不淡，保持着基本的禮貌和尊重，卻沒有一點他想要的情緒波動。
難道他們倆之間就只剩下這些了嗎？
顧江抑制住胸口湧上來的沖動和郁悶，忍住想要沖出喉嚨的質問和牢騷。
忍了一路，下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
在她推開車門前的那一瞬間，顧江迅速的将車門上了鎖。
然後坐在車內，無視了唐岳梨臉上的疑惑和不解，直勾勾的盯着她。
感情這事就像一場拉鋸戰，在這種你來我往的交鋒中，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可是很不幸，在這場比賽中，他還沒開場就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這算什麽？”他率先發難。
“什麽？”
唐岳梨不明所以，回頭看着他，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明亮幹淨，不帶一絲雜質，單純又信賴的望着他。
那種眼神裏只容得下他一個人的身影的感覺頗為美妙！
顧江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影強勢的将她包圍了起來，唐岳梨被擠在副駕駛座位上，進退兩難的局面讓她顯得有些局促。
“怎、怎麽了？”
“你說呢？”
“……”
這種步步緊逼，不肯給她一刻喘息的機會讓唐岳梨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直視着她，将她臉上的情緒盡收眼底。
沉默了片刻，他開始質問：
“你覺得我很好敷衍？還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可以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踐踏，也不會覺得很難過？”
一連串的反問問的唐岳梨回不過神來，她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
“我什麽我，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以為老子這次會心軟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嫁給老子，二是老子娶你，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快點選！”
“……”
這兩條路有什麽區別？唐岳梨眨巴着眼看着他。
顧江眼一瞪，兇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語氣粗魯又霸道，看似強勢的外表下其實緊張的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她回望着他，“我……”
抱歉的話還沒說出口來，顧江就放出狠話來威脅道。
“你敢拒絕試試看！”老子絕對咬死你。
“你……”
“你什麽你啊，選一還是選二？快點說！”他瞪着她。
“…你欺負我！”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老子不就是說話聲音大、大了點嗎，怎麽就欺負你了？這還委屈上了，你有什麽好委屈的……”
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跑到國外逍遙自在過了三年，他卻跟個留守兒童一樣呆在國內。
別的兄弟連孩子都有了，他卻連她的手都不敢拉。
做男人失敗到這種地步，他還沒覺得委屈呢，她憑什麽先委屈起來了！
哼……
話雖然這麽說，但一垂眸瞥見她那副被吓着了的表情，他的聲音還是下意識的就弱了下去。
尤其是發現她眼眶都泛紅了的時候，語氣更是下意識的就帶了點輕哄的意味。
“好了好了，老子不逼你了還不行嗎？”
他拉開距離，神色期期艾艾，手足無措的摸摸她的臉，然後又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唐岳梨沒說話，也沒打算理他。
“……”
顧江見狀真的着急了，一米八幾的糙漢子在狹窄的空間裏擠的臉紅耳赤。
沉默了半天，最後長嘆了一口氣。
像是認命般，輕輕将貼在車門的唐岳梨擁進懷裏，語氣溫柔的不像話，“千錯萬錯都是老子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絕對不能不理老子！”
……
唐岳梨被他抱的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皺眉，“……你先放開我。”
“不放。”
他好不容易才抱上的，總要抱個夠本吧，否則一撒手人又跑了怎麽辦？
唐岳梨對他的舉動又氣又惱，她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
“你放開我！”
“就不放！”他的聲音提的比她還高。
“……”
她氣的咬了他手臂一口，雖然用力不大，但力氣也不小。
咬完後還瞪了他一眼，語氣威脅：“你放不放手？”
誰知這家夥跟沒事人一樣，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牙口，心疼的問了一句：
“牙疼不疼，要不要換個地方咬咬？”
說着毛遂自薦似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寶貝可以咬這裏！”
“……”
得意忘形的表情當真是“猥瑣”之極！
唐岳梨瞪着他，忍不住罵了一句，“你……無恥！”
他聽到後一臉驚訝，随後嬉皮笑臉的逗弄着她：
“哎，寶貝怎麽知道我小名就叫無恥啊，看來咱倆真是心心相印……”
“……”
唐岳梨忍住拍開那張欠扁的大臉的沖動，郁悶的翻了個白眼，輕聲罵了句：
“…不要臉！”
顧江抱着她，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臉頰輕輕的在她額前蹭了兩下，聲音膩膩歪歪的。
“嗯，不要了。”
“……”
這人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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