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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此時聽到“岳加安”三個字,對岳樓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他就說嘛,以岳加安的本事,怎麽可能搞到R國的東西,原來還是通過鄭家的路子。
岳樓急了:“那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不留給我?”
有了R國最先進的動力裝置,岳加安豈不是要把他們二組的人按在地上摩擦?
本來他們兩組就不對付,尤其是他與岳加安之間還有私人恩怨,現在對方還拿到了黑科技,真是叫人頭大。
相較于岳樓的急切,鄭克倒是平靜多了:“集團裏的進行的地下交易,我從不插手,價格合适他們便處理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再者說,有了R國的動力裝置,未必是件好事。要想真正改進飛行器的運行速度,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鄭克聲音不疾不徐,細細地為岳樓講解目前飛行器運行中存在的缺陷。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讓岳樓緊張的情緒緩緩平複,甚至自行打開智腦,調出了飛行器的立體影像,邊聽鄭克的講解邊對照影像查找不足。
聽着聽着,他慢慢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往鄭克臉上瞟了眼。
鄭克還在低聲講解着,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岳樓扭過腦袋,眼睛雖然盯着立體影像,心裏卻泛起了疑窦——
鄭克的講解實在太詳細了,詳細的甚至超過他這個專業修理員的認知範圍,有些知識他似懂非懂,只能匆匆記下,打算回頭再問威爾遜。
以他刻苦的程度,對飛行器的了解都如此有限,鄭克一個瞎子,怎麽會知道這麽多,而且說得好像他親眼見過似的。
“岳樓?”長久沒有得到回應,鄭克低低地喊了一聲。
岳樓立刻醒過神來:“我聽着呢,你繼續說。”他連忙整理智腦上的筆跡,暫且将心底的疑惑壓下去。
家裏的氛圍與訓練營中完全不同,岳樓除了溫習一下飛行器的基本知識,剩下的時間便都和鄭克膩歪在一起。多虧了他寸步不離的照顧,鄭克的身體狀況好多了,甚至願意到院子裏曬太陽。
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北院景色宜人,岳樓特地讓鄭管家準備了輪椅,要推着鄭克去院子裏散步。
對此鄭克有些抗拒,家中的機器人完全可以取代輪椅,根本用不着岳樓費力氣。岳樓卻不這麽想,他又不是為了省力氣,而是為了情調啊。
“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
岳樓如願以償地搞到了輪椅,将鄭克放在輪椅上,給他拿了蓋膝蓋的毛毯,就美滋滋地推着他進院子了。對此鄭克很是無奈。
兩人在院子裏閑逛,走着走着便到了兩院交界的位置。
鄭克明明看不見,卻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忽然問道:“是不是到南院了?”
岳樓看了眼左手邊的院門,稀奇道:“你怎麽知道?”
“感覺。”鄭克掀起膝蓋上的毛毯,一手扶着輪椅站起來,“岳樓,你陪我去南院走一趟吧,很久沒有去看望父親母親了。”
“你……”岳樓本想說你還要去看他們?可他一想,那畢竟是鄭克的父母,哪怕關系不融洽,也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鄭克看起來就像是容易心軟的人,所以才會被南院的人欺負。
“好,我陪你去。”
本來不想答應的,可他要是不去,鄭克一個人過去,豈不是任由別人欺負?有他陪着,至少也能給他壯壯聲勢。
老規矩,還是由岳樓背着他過去。
兩人繞過南院的假山,眼看快要到主屋了,岳樓不好再背着鄭克,便将他放下地,讓他慢慢朝前走。
還沒走幾步,陡然聽到一陣狗叫,便見一個毛色鮮亮的大型獵犬沖他們跑來,獵犬身後遠遠跟着鄭童。
岳樓站在鄭克背後,身形恰好被遮擋住,鄭童只當鄭克一個人過來的,陰陽怪氣地開口沖他喊:“瘸……”
一個“瘸”字剛冒出來,岳樓的身影從鄭克身後閃了出來。
鄭童活像被人揪住了小辮子,堪堪停住腳步,老老實實地站在地上,後面的話全吞進了肚子裏。
至于烈風,四腿狂奔到岳樓面前後,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吐着舌頭大喘氣。
岳樓彎腰,揉了揉烈風的腦袋,烈風立馬擡頭甩了甩腦袋,甩的耳朵啪嗒啪嗒響。
鄭童瞪了一眼烈風,心裏暗罵:“真沒出息!”
岳樓扶着鄭克的手肘,低頭瞅着不遠處的小家夥,眯起眼睛沖他笑的一臉慈愛:“你剛剛管鄭克叫什麽?”
鄭童抿着唇不敢說話,小身板挺得筆直,兩手卻捂着屁股,神情怯怯的:“沒喊什麽?”
“是嗎?”岳樓揉了揉耳朵,“我怎麽聽見你喊他二叔?”
鄭童白眼一翻,他才沒有叫二叔。可是上次岳樓打他打的那麽狠,他屁股疼了好久,又沒膽子說不是,只能嗡聲嗡氣地“嗯”了一聲。
岳樓道:“聲音大點,你二叔年紀大了,耳背,剛才沒聽見。”
鄭童緊抿着唇不想喊。
岳樓抓起烈風脖子上的項圈,這狗可比人識相多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蹭着岳樓的小腿,十足的狗腿樣。
岳樓憋了半天,憋得臉色通紅,總算擠出一句:“二叔。”
鄭克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笑意,仿佛春風拂面。見他這麽高興,岳樓心裏十分受用,正美着呢,便聽鄭童又叫了一聲:“二嬸。”
岳樓:“……”
鄭克的母親依舊是老樣子,雖然好端端地在沙發上坐着,卻一言不發,岳樓深知懷疑她是不是個啞巴。
他的父親倒是開口了,可是一張口就口氣不善,問他風林是不是來過。
鄭克點頭。
鄭父的臉色難看起來:“我之前就說過,鄭家不歡迎皇室的人,難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
岳樓萬萬沒想到,鄭父口氣會如此嚴厲,他能明顯感覺到,鄭克的身體有些僵硬。
不只是他們兩個神情不對,就連對面沙發上冷冰冰的鄭母,臉色也稍稍變化。只是她的神情變化太快,轉瞬間又恢複成那個面無表情的樣子。
岳樓心中的疑團更甚,人人都說,鄭家能走到權勢滔天的一步,靠的就是跟皇室千絲萬縷的聯系。況且皇室甚至連武器裝備生意都全權交給鄭家,足見他們對鄭家的信任。
然而,鄭父這厭惡的态度,卻說明真相并非如此。
或許,皇室相信的根本不是鄭家,而只是鄭克這個人。
畢竟,所有裝備生意都由他的帝國集團處理,嚴格說來,他與鄭家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主體。
“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再讓皇室的人出現在鄭家。”鄭克沒說一句反駁的話,反而順着鄭父的話頭往下說。
從鄭家長輩這裏吃了一肚子炸藥,鄭克臉上卻半點怒氣也沒有。岳樓不由得好奇:“你父親這樣責備你,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鄭父對待自己的長子态度可不會這麽差。
“有什麽好生氣的?那畢竟是我的長輩。”鄭克渾不在意,估摸着離主屋有點距離了,毫不客氣地摟住岳樓的脖子,整個上半身趴在他後背上:“不是說要背我麽?”
岳樓既覺得心疼又覺得好笑,攏着大腿将人背上後背:“我要是你,只怕早就跟他吵起來了。你不知道,我那個父親騙了我十幾年,後來我知道真相以後,再也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可是你……你卻老老實實地跑過去挨罵,你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可我心裏難受。”
岳樓說的是實話,他自己吃點苦頭沒什麽,可別人敢教訓鄭克,他就接受不了。
鄭克身體這麽弱,得好好養着才行,對着他那張蒼白的臉,誰還罵的出口?
也就鄭父那種狠心的人才會這麽對待自己的兒子。
“我跟你不同。”鄭克趴在岳樓後背上,聲音輕輕地飄進他耳朵裏,“你父親騙了你,那是他欠你的。而我,我欠他們很多,生下來就是要贖罪的。”
“你什麽意思?”岳樓愣了愣,他不明白,父子之間,究竟有什麽罪要贖?
鄭克道:“外面的傳言難道你沒聽過嗎?人人都說,我是當今陛下的私生子。”
“可那只是傳言啊,根本就……”他忽然頓住了。
鄭克輕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那樣苦澀,像是在掩飾心底的難過,卻又無法控制聲音的顫抖:“空穴來風,傳言總是有影子的。”
岳樓呆住了,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不論對皇室還是對鄭家,都是莫大的恥辱。
陡然而來的震驚讓他呆若木雞,甚至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将鄭克放回輪椅上,他整個人還是懵的,僵硬地站在輪椅前,望着鄭克的臉發呆。
“吓到你了?”鄭克擡手,在虛空中抓了兩下,總算抓住了岳樓的手,“早知道不該告訴你的。可我覺得,既然你嫁給了我,這些事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其實不止這件事,他還隐瞞了別的事。可是一次都說出來,他怕岳樓會吓得逃出鄭家。
岳樓慢慢平複緊張的心情,依舊有些不解:“即便是你陛下的私生子,那怎麽能怪你?明明是陛下和你的母親……”
“不關我母親的事。”鄭克的手掌陡然攥緊,聲音裏透出一絲怨恨,“從頭到尾,我的母親都是無辜的,錯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是他親手毀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沒有人比她更痛苦。”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除了當今陛下,不做他想。
可是為了所謂的皇室顏面,那個人不敢認回自己的兒子,而鄭家的人也決不允許他認。他們利用鄭克的愧疚之心,将他牢牢掌握在鄭家,相看兩厭,彼此折磨。
他成了鄭家報複當今陛下的工具,也是他們最牢不可破的護身符。
一段往事賺足了岳樓的眼淚,他滿心眼裏都是對鄭克的心疼,甚至痛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遇到他。而對那個遠在皇室裏的陛下,更是生出強烈的厭惡。
在家裏呆了兩天之後,岳樓還沒有回訓練營的打算,鄭克忍不住問他:“訓練營最近這麽清閑?你不用回去?”
岳樓道:“我決定了,這幾天就在家裏,好好陪陪你。”
他想彌補鄭克這些年來在感情上的創傷。
他的親生父親不敢認他,其他人又不待見他,那又怎麽樣呢?反正現在他們結婚了,他會對鄭克好的,一千倍一萬倍地對他好。
只可惜鄭克不會讀心術,不明白岳樓這些小心思。
他在家裏連着休息幾天,已經到了極限。風林暗地裏給他傳了消息,讓他盡快回訓練營,可是岳樓不走,他也沒辦法脫身。
鄭克催促道:“你不是還要準備修理員大賽嗎?一直在家裏不會耽誤進程?”
“放心吧,你給我看的那些資料我都發給揚程遠了,他會看着辦的。”
鄭克暗地裏有些發急:“我覺得你還是回訓練營比較好,身為修理員卻不出現在訓練營,容易給教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教官好的很,還特地讓我們多休息休息。”
鄭克:“……”
不管他說什麽,岳樓是鐵了心要在家裏住上一段日子。
鄭克無計可施,只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其實這段時間有生意要談,我可能要出門一趟。”
岳樓:“那敢情好啊,正好我想看看你都是怎麽跟人談生意的,你帶上我一起吧。”
鄭克:“……”
他努力控制着不讓自己失态,緩緩吐出一口氣:“其實生意也沒那麽重要,還是多陪陪你吧。”
反正人是沒辦法轟走了,那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岳樓足足在家賴了一個星期,才依依不舍地跟鄭克道別。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更加融洽,幾乎到了難舍難分地地步,臨出門的時候,岳樓抱着鄭克的脖子,狠狠親了兩口才罷休。
等到岳樓的身影離開了二樓,原本“身體虛弱”的鄭克突然從沙發上竄起來,火速沖進盥洗室。再出來時,已經完成換了一張臉,周身散發出凜冽的氣息。
“老鄭,讓人準備出發,快!”
訓練營裏的氣氛與往常不同,岳樓剛回來就嗅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肅穆的氣息,平日裏吵吵嚷嚷的訓練營突然成了一座空營,靜得透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打開智腦,第一個就找揚程遠詢問情況,卻沒有得到答複。
岳樓定了定心神,又聯系張爽、風林、張涼幾人,依舊沒人應答。到了最後,他甚至連風海也聯系了,這回終于收到了答複,然而風海說他正在趕往訓練營的路上,并不清楚營內發生了何事。
岳樓的心髒頓時提到了半空中,難道訓練營突然遭到攻擊,所有人都犧牲了?
他心慌意亂,拔腿就往營內跑去,跑着跑着,突然聽到廣場的位置傳來一陣震天的喊叫聲,整齊劃一,極為響亮。
岳樓一呆,立刻前往廣場,只是原本用來休息的廣場上,此時列陣站滿了學員,每個人的脊背挺得像鋼槍一樣筆直,面對着臺階上一名穿着軍大衣的中年男人。
那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岳樓曾在視頻中見過那張臉,帝國統帥漢斯,戰場上不敗的神話,一直戍守在帝國與R國交界的第一線。
沒想到他竟然親臨訓練營,實在叫人意外。
随意掃了眼,他就看到了風林,風林正站在顯眼的位置,怪不得剛才沒有回複他的訊息。
周圍突然出現了人影,旁邊的防衛兵異常警覺:“幹什麽的?”
臺階上的人倏的轉過身,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岳樓身上,岳樓頭皮發麻,條件反射地敬了個禮,聲音洪亮:“報告,修理員岳樓休假回營,特來報道。”
漢斯元帥的眼神頓了頓,既沒責備他,也沒有讓他歸隊,岳樓放下右手,僵硬地站着。
就在此時,身後又一陣腳步聲傳來:“學員風海回營,見過元帥。”
風海風塵仆仆,似乎是趕回來的。他毫無自覺,直接站在岳樓身邊,敬了個禮。
岳樓有意向避開他,可是在漢斯元帥眼皮子底下,他根本不敢動彈。
沉默的漢斯見到風海時,臉上的肌肉總算動了動,只是語氣異常森冷:“身為訓練營內的學員,私自離營一周未歸,真是給訓練營長臉!”
這一聲呵斥如同砸在腦門上,整個廣場幾百號人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降到最低,生怕惹了元帥不快。
“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其他人就地解散。”
漢斯率先離開,其他學員立刻排成長列,有序地離開廣場。風林從風海身邊經過時,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提醒過你的,漢斯來了,讓你盡快回來,可你……”
他搖了搖頭,嘆息着走了。
風海:“……”
風海挺直腰杆,安靜地站成一根木頭。他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根本回不來。
在他身旁,岳樓一臉呆滞,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剛才漢斯元帥說“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這個“你”指的應該是風海吧?跟他是不是沒關系?那他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他想找個人問問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可是轉眼一看,整個廣場已經空了,就剩他跟風海兩個人。
岳樓不想跟風海說話,在他腦海深處,一直對這個人極為警惕。即便現在兩個人都站在這裏,也是水火不容的。
再說了,要不是被風海牽連,他怎麽可能也在這裏罰站?他可是規規矩矩跟風林請了假的!
都是這個害人精。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曬得岳樓頭腦發昏,快扛不住了。他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問道:“元帥讓你罰站,但是沒有讓我罰站,對不對?”
風海扭頭睨了他一眼:“你說呢?”
岳樓瞥見他的眼神,心中就有團無名火。在惹人生氣這方面,風海确實非常有本事。
“我還不是被你連累的!”岳樓見旁邊沒人,瘋狂吐槽道,“我是請了假的,你可是私自離營!”
要怪就怪自己回來的時機太不巧了,剛好跟風海撞在一塊,被元帥抓了個正着。岳樓想不明白,他怎麽這麽點背呢?不早不晚,就跟這個害人精撞到一塊了。
風海神色古怪,半晌幽幽道:“嚴格說來,我是被你連累的。”
“呸!”岳樓啐了一口,在心裏罵了一句娘。
真夠不要臉的!
風海什麽時候離營的他根本不知道,關他屁事?
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越說越來氣,岳樓索性閉緊嘴巴,免得給自己添堵。
可這太陽照得人實在難受,渾身的水蒸氣仿佛被陽光吸幹了。嚴密的訓練服套在身上,整個人如同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火爐中,體內的水分争先恐後地從毛孔中爬出來,眨眼間就被衣服吸收地幹幹淨淨。
再這麽曬下去,他一定會脫水的。
暴曬讓岳樓嘴唇脫水,臉上的皮膚好像爆開了,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他用力閉了閉眼,防止自己暈倒,忽然感覺到一片陰影擋在了前方。
睜開眼時,就見風海挪動了位置,竟然筆直地站在他面前。
陽光從風海背後照射過來,光線經過高大的軀體,恰好被擋住了。曬在岳樓臉上的炙熱光線瞬間消失,只剩下微微的涼意。
岳樓愣了下,眼神慌忙朝旁邊瞟了瞟:“用不着你假好心。”
“我是真好心。”
“那也不用,小心被元帥發現了,罰你多站幾個小時。”
“那就罰好了,說不定你還要陪我一起站。”
岳樓:“……”
他真是要被氣到吐血。
雖然覺得風海的舉動不妥,但是有了個人肉遮陽傘擋在自己面前,岳樓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趁着周圍沒人,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舔了舔脫水的嘴唇,卻只舔到了幹澀的嘴皮。
他已經渴的連唾液都分泌不出來,嗓子眼裏好像有一把火在燒。
岳樓悄悄低下頭,伸出舌頭費勁地舔着嘴唇,連着舔了好幾次,幹澀的嘴唇總算有些濕潤,不像剛才那般難受,扯的嘴角的皮膚都發疼。
可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大片的陰影忽然向他靠近,緊接着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
岳樓下意識擡頭,風海那張臉在他面前不斷放大,他甚至聽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看見他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嗅到了呼吸間灼熱的氣息,緊接着,剛剛濕潤的嘴唇上碰到了一個微微發硬的東西。
那是風海幹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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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