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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樓沒有絲毫猶豫,緊握的拳頭便向風海的肚子砸了過去。

“唔——”風海猛地一弓腰,腹部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岳樓道:“這一拳是打你竟然瞞了我這麽久。你說,你該不該打?”

“該打,确實該打,應該往死裏打。”風海知道自己先前的隐瞞特別過分,要是岳樓一個氣不過,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了,現在只是揍他一拳而已,已經算輕的了。

“疼不疼?”他正準備迎接下一拳,沒想到一只手忽然摸過來,在他的腹部按了按。

岳樓也是參加過格鬥訓練的,一拳打下去怎麽可能不疼。風海龇牙咧嘴,倒抽着冷氣賣慘:“疼,疼得要死。”

“那是你活該。”

岳樓哼了一聲,語氣冷冰冰的。可他的手掌卻從訓練服下擺鑽進去,溫熱的掌心貼着風海的腹部,慢吞吞地替他揉捏起來。

風海原本繃緊了神經,準備承受暴風驟雨的洗禮,如今卻仿佛被人施了魔咒,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全身像被人拆了骨頭似的,軟綿綿地倒在岳樓懷裏,下巴不客氣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放松地将自己交到岳樓手上。

岳樓嘆了口氣,後背順着牆壁滑坐在地面上,風海的身體順勢下滑,側過身靠在岳樓身上。

岳樓替他揉了會兒腹部,又伸手去摸他的手臂和腰側,那是之前在訓練廣場的時候,他自己拳打腳踢留下的傷。

風海雖然沒喊疼,可從他的悶哼聲中,岳樓也知道自己剛才下手有多狠。

現在心疼的反而也變成了他,真夠不可思議的。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岳樓故作兇狠,手掌心的力道卻輕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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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海幹脆任由身體下滑,腦袋枕到了岳樓的大腿上,順勢抓起他的手掌,在掌心親了一口。

“有藥水!”岳樓趕忙縮了縮手,他的手掌剛剛才摸過風海擦了藥水的後腰。

風海根本不在意這些,他慢吞吞地捏着岳樓的指骨,像小孩子揉捏心愛的玩具,口中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真的不生氣?”

岳樓頓了頓,心裏酸溜溜的:“還是有些生氣的,可也沒那麽氣。”

當今陛下的私生子,卻只能生活在鄭家,甚至裝出一副又瞎又瘸的樣子,這裏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則誰不想讓自己能跑能跳,光鮮亮麗地活在衆人面前?

鄭克辛辛苦苦地僞裝出一個身份,必然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岳樓道:“你的父親母親知道你的身份嗎?”

鄭克道:“我沒有向他們提起過。”

岳樓道:“那我就沒什麽好生氣的,至少在你心裏,我已經比他們重要了。”

鄭克不吭聲了,良久才緩緩道:“那是因為,你把我放在心上,至于他們……”

他們只是将他當成鄭家的恥辱而已。

鄭克側了側身,将臉龐埋在岳樓小腹的位置:“其實我小的時候,跟其他人沒有什麽差別,也是活蹦亂跳的。可是有一次外出的時候,突然遭遇了襲擊。”

岳樓渾身一緊,下意識抓緊了鄭克的手掌,他有種直覺,或許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鄭克開始僞裝自己。

“我在醫院裏躺了很久,發動襲擊的人自殺了,但是他背後的人卻一直沒有找出來。所有人都說那個兇手就是主謀,可我知道不是。那個時候我才七八歲,跟一個陌生人能有什麽仇恨?背後的真兇,只有兩個可能,要麽是皇室那位高高在上的夫人,要麽便是鄭家的當家人,鄭宏姚。”

皇室的夫人是風奪殿下的親生母親,可他與當今陛下是政治聯姻,感情薄弱。為了穩固風奪的繼承權,她當然有足夠的理由将年幼的鄭克除掉。

至于鄭宏姚,他的妻子被陛下強暴,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恥辱,他自然想要除了他,就想清理垃圾一樣。

“可是大人說兇手死了,那我就當他們死了。但我心裏清楚,這個人沒有殺死我,以後同樣會尋找機會,所以我裝出又瞎又瘸的樣子,不過是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點。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陛下扶持鄭家建立了帝國集團,我知道,那是他為我打造的牢籠,算是彌補我身體的缺陷,也算是徹底剝奪了我的繼承權。

至于鄭宏姚,我不知道他和我的母親發生了什麽,可是從那次襲擊過後,母親再也沒有來看過我,她甚至連北院的院門都沒有踏入過一次。可是以前,她明明抱過我的。”

鄭克的聲音越來越低,岳樓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抓的很緊。

他沒有出聲,也許這種時候,鄭克并不需要安慰,他只是想有個人聽他說話而已。

岳樓摸到了他的頭發,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從他的發絲間穿過,直到大腿發麻,才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鄭克從地上爬起來,靠着牆壁坐着,将岳樓摟進懷裏。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狹小的禁閉室內,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可這一刻卻讓他們覺得如此溫暖。

忽然,一陣嘩啦的響動過後,一道強光打來,恰好打在岳樓的臉上,刺激的他閉上雙眼,腦袋向一旁歪了歪:“誰?”

有個人影站在禁閉室門口,可是他的臉卻看不清楚。強光在岳樓和風海的臉上晃了一圈,随即響起一個震驚的聲音:“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認真關禁閉?”

一聽這聲音,岳樓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下來,原來是風林。

“閣下,快把你那光挪開,我眼都要瞎了。”

風林趕忙掐掉手裏的光源,借助門外微弱的光線,還是能夠清晰地看見兩個人影靠牆坐着,而且挨得極近,岳樓分明是靠在風海懷裏。

難道——

“你把事情都跟岳樓說了?”他震驚地望着風海。

風海還沒來得及說話,岳樓倒是驚得站了起來:“原來閣下一直都知道,那為什麽要瞞着我?”

風林冤枉死了:“你丈夫瞞着你,你怎麽反倒問起我來了?風海,你自己給他解釋,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的,你可不能不夠兄弟。”

風海無奈道:“其實風林……”

“你給我閉嘴,”這回岳樓是真的生氣了,“你剛才不是說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風海,“我說的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沒說風林。”

岳樓:“……”

岳樓用力吸了口氣,以免自己氣的跳起來:“也就是說,之前的什麽配對活動,是你們商量好了耍我的?”

一句話恰好問到了關鍵之處,風林十分自覺地閉緊嘴巴,悄悄将身體往黑暗處退了退,努力把自己變成空氣,生怕惹火燒身。

看兩人沉默的樣子,就知道是了。岳樓冷哼一聲,虧他剛才随随便便就原諒了鄭克,沒想到他私底下耍了這麽多小把戲,甚至害他以為自己被人羞辱了!

天底下怎麽有這麽變.态的人,竟然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岳樓氣得轉身就走,風海不客氣地睨了風林一眼:“你這時候來幹什麽?”

他好不容易把岳樓安撫好了,沒想到就碰到了根攪屎棍。

“我就是來告訴你們,由于威爾遜教官說情,所以元帥……”風林的解釋還沒說完,風海已經綴在岳樓身後跑出去了,剩下半截話飄散在空氣裏,“免……了……你……們……的……禁……閉……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啊,也太不尊重我這個閣下了吧我說!”

一直追到大樓外,風海才算趕上岳樓的步子,他忙不疊地問道:“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你盡管提。”

“我提了你就能做到?”

“我發誓,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一定完成,只要你不再生氣。”

“好!”岳樓眯起眼睛笑了笑,他的笑看起來異常危險。果不其然,風海聽到他說,“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洞房花燭無限延期。”

風海:“……”

揚程遠格外用功,仔細觀看了岳樓傳給他的資料後,利用已有的材料,和二組其他人員通力合作,将飛行器的外部構造進行了優化。

岳樓又提了點其他建議,總算将所有能完成的工作全部完成。

威爾遜對他們所做的努力還算認可,然而這些優化究竟能提升多少運行速度,還有待評論組的最終測定。

況且,他們沒有對飛行器的動力裝置進行改造,這很可能成為他們敗北的關鍵所在。

但是沒有R國的最新動力裝置,他們自身的研發能力又存在不足,根本無能為力。最近的研究成果還擺在工作間內,沒有最終完成,只是個半成品,根本無法投入到應用中。

“都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麽好糾結的了,程遠,我們還是把動力裝置裝回去吧,馬上評委就要過來了。”

岳樓招呼揚程遠一起動手,兩人剛剛将動力裝置擡起來,不速之客就出現了。

岳加安的動力裝置早就更換完畢,至于飛行器外觀,他沒有做任何改動,畢竟,他已經有了決勝的法寶,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表面的東西。

看到岳樓他們辛辛苦苦改造飛行器的機翼,然而動力裝置卻還是老一套,他毫不客氣地笑了:“岳樓,你要是就這點本事,你還拿什麽跟我比?”

岳樓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趕忙招呼揚程遠:“程遠,快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岳樓的無視讓岳加安心頭火起,他扭頭看了眼入口的位置,眼見其他人還沒有過來,肆無忌憚地嘲諷起來:“你們二組有兩個人,我們組卻只有我一個人,待會兒要是輸給我,只怕威爾遜的老臉都沒地方擱!”

別人侮辱自己,岳樓可以忍讓,可是現在有人當着他的面羞辱威爾遜,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挑釁

威爾遜為人和藹,對他和揚程遠十分關愛,在他眼裏,他就是個愛護孩子的長輩,岳樓斷然忍受不了別人這樣羞辱他。

揚程遠敏銳地察覺到岳樓生氣了,他拍了拍岳樓的小臂:“這裏交給我,你放心。”

“好!”岳樓沖他點了點頭,兩個人眼中都帶着怒氣。要不是動力裝置還沒有安裝完成,揚程遠恐怕也要親自上陣,狠狠跟這個岳加安吵一架。

岳樓從飛行器下面鑽出來,一把揪住岳加安的衣領,拖着他遠離了揚程遠。

“你給我放手!”岳加安不安地掙紮起來,可他那弱雞般的力氣,哪裏是岳樓的對手,連衣服都扯亂了,卻絲毫撼動不了岳樓。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眼看着岳樓将自己拖到了角落,岳加安驚恐地叫起來,“我警告你,你要是私自動手,喬德教官絕對不會放過你,我還會去殿下面前狠狠告你一狀,不信你走着瞧。”

岳樓将人拖到角落,兩手狠狠一推,将他推得撞在牆壁上。他用力啐了一口,目光兇狠,聲音卻刻意壓低了:“我們怎麽處理飛行器,那是我們的事,你少給我放狗屁!至于威爾遜教官會怎麽樣,也輪不到你這種沒本事的人說話。就算今天你贏了又怎麽樣?那真的是你做出來的成果?岳加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在搞什麽把戲,你的動力裝置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你我心知肚明。我要是你,就閉緊嘴巴少說話,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說漏嘴,把你的事情捅出去!”

岳樓打蛇打七寸,損人也專門找他的軟肋,一頓嘲諷瞬間讓岳加安臉色慘白,僵硬地靠在牆上說不出來話。

岳樓信誓旦旦,仿佛早已知道動力裝置的來龍去脈。

這實在太可怕了,岳加安緊張地握緊了拳頭,這次從R國來的動力裝置,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整個帝國就這唯一一個,而且交易的機構保密工作十分嚴苛,消息究竟是怎麽洩露出去的?

還是說,岳樓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純粹是在試探他?

看岳加安吓得魂不守舍的樣子,岳樓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整了整衣服,轉身往回走。

“你給我站住!”還沒走出兩步,岳加安的聲音便從身後追了過來。

岳樓扭過頭,疑惑地望着他——剛剛才警告過他,他不知道岳加安哪裏來的底氣,居然敢叫自己站住。

岳加安扶着牆壁站好,臉色陰沉:“你是不是想當着殿下和所有人的面,把動力裝置的事抖出來?”

他并不确定岳樓知道多少內幕,可他不敢冒險。

倘若岳樓瞎貓撞到死耗子,一口咬定他的動力裝置有問題,到時候評委組要檢查他的動力裝置,那就什麽都完了。

贏了這一場比賽當然重要,可要是交代不清楚動力裝置的來源,通敵叛國的罪名很可能讓他們岳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岳樓這種賤人當然死不足惜,可他自己的命卻非常重要,絕對不能拿出來陪這個瘋子冒險。

“我也不怕告訴你,不錯,我的動力裝置确實是R國的最新科技。”

岳加安陡然承認了這件事,倒是讓岳樓驚愕不已。

将R國的最新科技用在軍事設備上,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憑他一個小小的修理員,卻有能力弄到R國的動力裝置,這件事情無論怎麽解釋,都有可能将自己陷入叛國的危險罪名中。

岳樓簡直要懷疑,岳加安是不是瘋了,居然敢親口承認這樣的事。

“可是那又怎麽樣?”岳加安已經打定主意,要将岳樓拖到自己這條船上,徹底堵住他的嘴,現在,他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

他湊近岳樓身邊,聲音低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我的動力裝置是從特殊途徑拿來的,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本事拿到。你別忘了,我的背後是喬德教官,而教官身後最大的靠山,就是當今殿下,風奪!你确定要在所有人面前,将這件事捅出來?”

岳樓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不是因為事情牽扯到風奪殿下,而是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岳加安的膽子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

他這話毫不掩飾,就是要讓岳樓以為事情牽扯到風奪殿下。一旦牽扯到殿下,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當着風奪的面将事情抖出來,否則就是将帝國第一順位繼承人當作自己的敵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動力裝置是從鄭克手底下交易出去的,恐怕岳樓真的要相信岳加安的話了。

此刻對于岳加安,他倒是有些佩服。

這個看起來沒腦子的人,沒想到彎彎腸子卻比普通人多了許多。

岳加安自認為威脅到了岳樓,緊張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現在,他已經勝券在握,緊張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你應該清楚,惹惱了殿下會是什麽後果。你自己死了倒不要緊,反正你的命也不值錢,可你忍心看到加岚受到你的牽連?他跟你關系那麽好,每天追在你屁股後面叫二哥。還有奶奶,她都一把年紀了,難道你想讓她在監獄裏養老?”

對于岳樓來說,重要的人和事并不多,可岳加岚和奶奶卻是他最珍惜的人。

他自然不能讓他們受到牽連。

岳樓緊抿着唇,臉色有些蒼白,似乎也被可能出現的後果吓到了。

良心,他終于低下了高昂的頭顱,低聲道,“動力裝置的事我會守口如瓶,但我也警告你,不要再招惹我,逼急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岳樓甩手離開,臉上滿是愠色。只不過等他走得遠了,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即便沒有岳加安的警告,他也絕不可能抖出動力裝置的事,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鄭家的地下交易,一旦暴露,或多或少都會牽扯到鄭克。

他才不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岳樓回到飛行器邊,和揚程遠合作将動力裝置安裝完畢,沒過一會兒,評委會的人便過來了。

打頭的那個人便是風奪殿下,跟在他旁邊的就是風林,後面的才是本次大賽的評委。

岳樓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這才看到風海,他跟在隊伍後面,刻意降低了存在感。

風奪殿下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但是只要一出現,必定會成為場上的焦點。風奪氣質高貴,溫和儒雅,在所有帝國臣民的心中,都是一個絕佳的繼承人人選。

以前岳樓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現在對于風奪,他的感情卻複雜起來。身為皇室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怎麽可能像表面那樣溫和有禮呢?就連鄭克在鄭家長大,也長了七竅玲珑心,何況自小在皇室長大的風奪?

或許他展現出來的這一面,只是他希望衆人看到的。

從風奪現身那一刻開始,岳加安的目光便着迷般地落在他身上。這是全帝國除了陛下之外,最有權勢的男人,至今沒有婚配。

他自然聽過那個傳言,傳說中風奪殿下喜歡男人,卻遭到陛下和夫人的強烈反對,以至于到今天都沒有成婚。

倘若殿下真的喜歡男人,那麽那個男人為什麽不能是自己呢?

岳加安在心底激動着,渴望着。他們岳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都能嫁入鄭家,一夜之間便坐擁帝國最龐大的財富,而像他這樣才華橫溢的人選,嫁入皇室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鄭克只是陛下傳言中的私生子,可風奪确确實實是陛下的兒子,也是帝國唯一的繼承人!

論起身份的高貴,鄭克怎麽可能是風奪的對手?

而他岳加安,注定會擁有一個比鄭克更聲名顯赫的丈夫!

岳加安扭頭看向岳樓,暗暗将自己與他比較。不料這一看,卻發現岳樓的目光落在風奪殿下身上。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陰狠地瞪了他一眼。

岳樓對于旁人的目光極為敏感,瞬間就感覺到了來自身邊的敵意。他稍稍偏過頭,就看到了岳加安陰冷的神色,不由得愕然。

岳加安怎麽突然這樣兇狠地盯着自己?難道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洩露動力裝置的事?

岳樓重新轉過腦袋,風奪一行已經走了過來,他們三人連忙敬了個禮。

風奪沖他們點點頭,神色溫和道:“今日是你們進入訓練營以來的第一場比賽,改進飛行器運行速度,對于保障士兵在戰場上的生命安全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希望你們能給各位評委帶來驚喜,也給我帶來驚喜。”

風奪一開口說話,不自覺地就讓人覺得舒服,這是他獨有的魅力。就連岳樓也不得不承認,第一次在禮堂聽到風奪的入營演講時,他曾狠狠驚豔了一把,即便是這一回,聽到他的聲音,依舊覺得悅耳。

而岳加安這個入營稍晚的修理員,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欣喜之情,盯着風奪臉上的目光如此灼熱,以至于岳樓都察覺到了異常。

起先他還有些疑惑,不明白岳加安眼眶中的炙熱因何而起。

可是當他的目光從人群中掃過,恰好與風海的視線相碰時,他清晰地從他的眼睛裏讀到了燦爛的火花。

那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慕。

岳樓瞬間呆住了。

他當然不是驚訝于風海對自己的愛慕,他們本是夫妻,風海喜歡他是自然的。可是岳加安……

岳樓僵硬地扭過頭,視線從岳加安激動的臉龐掃過,繼而落到風奪身上。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原來岳加安居然對風奪殿下存了那樣的心思。

可他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愛慕風奪的?

自他進入訓練營以後,能見到殿下的機會屈指可數,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這次比賽前的動員講話。難道說就是在那個時候,岳加安對風奪一見鐘情?

岳樓覺得,岳加安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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