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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訓練營的某處房間內響起了暧.昧的聲音,令人無限遐想。

而遠在岳家的岳加安,卻灰頭土臉地坐在沙發上,滿臉都是怒氣,顯然,對于教訓他的人,他心有不滿。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宋如雲。

面對不停哭訴的兒子,岳忠雲急得跑出去聯系岳樓詢問情況,而宋如雲卻顯得很平靜。

岳加安垂頭喪氣地扶着腦袋,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句安慰的話。他氣不過地擡起頭:“媽,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要我說什麽?”宋如雲的聲音輕飄飄的,态度也很冷淡,“我早就提醒過你,訓練營不是什麽好地方,你放着好好的書不讀,偏要去訓練營裏勾搭什麽殿下、閣下的,你能怪得了誰?”

岳加安等了半天,卻等來劈頭蓋臉一通罵,神情頓時激動起來:“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可是你兒子!”

“就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最清楚你幾斤幾兩。”宋如雲道,“從小到大,除了會背幾篇文章,你哪一點比得上岳樓那個賤種?他能嫁進鄭家,你就以為你也能攀龍附鳳?”

“我怎麽不能?這次要不是飛行器出事,風奪殿下一定會看上我!你不知道,殿下都已經準備給我佩戴勳章了,我……”

“我看你是癡人說夢。”宋如雲毫不客氣地譏諷道,“你以為皇室的人都是瞎子?就憑你會改造飛行器就看上你?那他還不如娶了你的教官,最起碼在飛行器上,人家比你有能力多了。”

“媽!”岳加安氣急敗壞,“我都要被教官趕走了,你不安慰我,還說這些風涼話!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宋如雲淡定道:“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天生就怕死,我放心得很。”

岳加安:“……”

宋如雲道:“我勸你早點歇了嫁入皇室的春秋大夢,老老實實地回來,我還能給你找個好對象,你要是一直白日做夢,那我也幫不了你。”

“我用不着你幫!”岳加安氣得“嚯”一下站起來,“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回來了!當初跟鄭克算八字的人是我,要不是你嫌棄他又瞎又瘸,現在我早就嫁入鄭家了,還用得着去訓練營吃苦?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不肯幫我,那我就自己來,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出人頭地,讓所有人都羨慕我!”

岳加安沖出岳家之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想來想去,他壯着膽子,坐上懸浮車直奔鄭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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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是臨時回岳家的,而岳樓還在訓練營裏訓練,根本沒時間回家。趁此機會,他要見鄭克一面。

他想告訴鄭克,當初那個跟他測了八字的人是他岳加安!原本應該嫁入鄭家的人也是他!

岳樓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只可惜他連鄭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鄭管家想都沒想,就将人擋在外面,氣的他在門外大罵。

而此時的鄭克根本不在鄭家,他化名“風海”,正在訓練營裏接受訓練,根本不知道有個原來嫌棄他又瞎又瘸的人,現在恨不得跪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對他頂禮膜拜。

胳膊上那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事,不過為了博得岳樓的同情心,從他嘴裏多占點便宜,風海倒是不介意假裝虛弱。

可他一連裝了三天,連風林都看不下去了,讓他趕緊見好就收,免得過猶不及。

風海遺憾地嘆了口氣,扯掉了胳膊上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裏。

風林挑了下眉:“看樣子你很不滿?”

風海哼了聲,他當然不滿,裝虛弱裝了幾天,摟摟抱抱倒是有,可想再進一步,根本無從下手。

岳樓現在防他跟防賊一樣,搞得他像是要強暴似的,簡直頭疼。

風林睨了他一眼,說話時酸溜溜的:“你有什麽好不滿的?白天在訓練場上訓練,晚上在床上訓練,我要是你,我能快活死。”

哪像他孤家寡人,夜夜只能對着天花板失眠到天亮。

風海無語望天:“你懂個屁!”

工作間內,岳樓和揚程遠一左一右,盯着操作臺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岳加安改造的那架飛行器報廢後,教官命他将飛行器處理掉。也許是出于憤怒,他竟然直接把動力裝置扔了,而岳樓的目光早就瞄準了這個東西,偷偷将裝置撿了回來。

之前鄭克跟他說過,動力裝置的線路上動過手腳,所以才會在半空中發生起火事故。如果他們能對線路進行改良,不就還能用上麽?

揚程遠盯着黑乎乎的東西,神色緊張:“你确定這玩意兒還能用?”

“不試試怎麽知道?”其實岳樓心裏也沒底,畢竟都燒成這副德行了,誰知道裏面的零部件有沒有損毀,“拆!”

兩個人說幹就幹,拿着工具拆起了動力裝置。

R國最近研制的東西确實非同一般,整個拆卸過程異常困難,等到裝置拆完,兩人滿手滿臉都是黑乎乎的印子,工作服也早被打濕了。

裝置內部設計精妙,通過機器測量,發現制作标準也異常嚴苛。

揚程遠有點洩氣:“這個零部件我家倒是能生産,但是肯定達不到這個标準。就算我們把機器拆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你家生産不出來,說不定其他地方能生産啊。”

岳樓倒是信心百倍,鄭家就是做武器裝備生意的,說不定能有辦法。

“岳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将改造的重點放在外部零件上,至于動力裝置,這是研究院的事,要是連他們都沒辦法,我們身為修理員又能怎麽辦?”

揚程遠的話讓岳樓有些吃驚。

在他的印象中,揚程遠一直都是努力認真的代名詞,有關修理的事情,他都有極大的熱情。但是直到今天,他才隐約覺得,或許他太過關注飛行器的外觀了。

或許這跟揚家世代從事零部件制造有關,他已經習慣了肉眼能夠看得見的東西。

“可我覺得還應該再試試,”岳樓有點不服輸,他生來要強又有點倔,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輕易放棄絕不是他的本性,“R國既然能制造出來,我們為什麽不可以?”

兩人觀點不和,一時間竟然在工作間內發生了小的争執。

忽然,岳樓閉上了嘴,他看到玻璃窗外,喬德沖他們的位置看了眼。他可不想讓喬德看出來二組內部發生了矛盾,索性低頭繼續檢查桌上的動力裝置構造。

揚程遠也注意到了外面的人,他蹙了下眉,道:“那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這幾天實在太累了。”

岳樓點點頭,也沒太在意。

揚程遠說的沒錯,動力裝置內部運行程序跟他們以往所知的有很大不同,非常難以掌握。

岳樓一個人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一連半個多月,改造行動沒有絲毫進展。揚程遠對他的這份工作不感興趣,專注于改進飛行器外殼,岳樓只能請教漢娜和威爾遜。

兩位長輩給了他許多寶貴經驗,根據他們的指點,岳樓心裏大概有了個眉目,不過直接對動力裝置進行改造代價太大,他首先制作了模型,開始吃模拟試驗。

天早就黑了,工作間內的人影慢慢減少,直到最後其他房間的燈都滅了,唯有岳樓的工作間內燈火通明,伴随着零件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風海走進工作間的時候,岳樓竟然沒有發覺。

他正站在操作臺前,弓着腰安裝操作臺上的裝置模型,為了看得更加清楚,他的眼睛半眯着,脖子稍稍前傾,安靜的像是木雕,哪裏還有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樣子。

岳樓這段日子特別忙,以至于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仿佛處在平行空間一樣。

今晚在宿舍裏等了半天,岳樓也沒有過去找他,氣得他直接跑了過來,打算把人擄走。

可他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岳樓。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岳樓工作的樣子,簡直不可思議的迷人。

頭頂明亮的燈光照射下來,他能清晰地看到他長長的睫毛,睫毛仿佛也靜止了,在眼睑下方落下月牙般的陰影。

風海半靠在玻璃門上,等着岳樓發現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走的緩慢,等了十多分鐘,岳樓才裝好一個零件,對身邊的動靜絲毫沒有關注

風海快要絕望了,沒辦法,只能輕輕扣了扣玻璃門。

岳樓扭過頭,看到他的時候嘴角一揚:“你怎麽來了?”

“山不來就我,我只好來就山了。”風海湊到他身邊,将他左手中的模型放到操作臺上。

岳樓疲憊地笑了笑,難受地直起腰,脖子用力轉了轉,只聽到一陣咯吱的響聲:“累死我了。”

這幾天弓着腰站在操作臺前,他不僅腰疼,脖子也疼,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酸的,晚上回到宿舍躺下,也是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睡。

“誰叫你這麽拼,本來是研究院的活,你非得攬到自己身上。”

風海瞅着操作臺上的模型,神色不滿。

研究院那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靠着前人研究出來的成果,坐吃山空,不思進取,這麽多年過去,R國的飛行器動力裝置已經更新過三代,可他們用的還是幾十年前的東西。

所以在前線守衛的漢斯元帥才會大為光火,跑到訓練營來查閱訓練情況。轉頭又跑去風海城,沖進研究院跟那批老家夥大吵了一架,最終卻被氣得重返前線。

看來也是吵不出什麽名堂的。

“光靠研究院怎麽能行?我是修理員,飛行器哪裏容易發生故障,我比他們更加清楚。”岳樓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再說了,這個動力裝置要是落到研究院那邊,恐怕說不清楚,還是我自己動手比較放心。”

風海有些詫異了:“你是擔心給我惹麻煩?”

“你說呢?”岳樓白了他一眼,他現在工作都小心翼翼的,等到工作結束,R國的動力裝置是肯定要銷毀的,以免留下什麽把柄。

風海兩手搭上他的肩膀,揉捏的力道非常均勻:“放心吧,我不會引火燒身,就算事情捅出來,也牽連不到鄭家。你別忘了,我好歹有個私生子的頭銜,雖然令人厭惡,但有時候也能派上用場。”

岳樓沒理會他的話。

要是真的需要那個“私生子”的身份幫忙,只怕他心裏會很難受。

肩膀上傳來的觸感令人舒服地只想嘆氣,岳樓放松地将身體靠在風海身上,這樣一來動作就不方便了。風海道:“要不要去我房間?”

岳樓猶豫了下,他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實在舍不得浪費時間。

“你這樣硬撐不行,今晚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我陪你一起處理動力裝置的事。”

“真的?”

“那還能有假?畢竟,你也需要一個英勇無畏的人替你試飛,不是嗎?”

岳樓的膽子還是有點小,沒敢和風海一起行動,他讓風海先回宿舍,他待會兒去找他。

為了防止被張爽那個家夥發現,在去風海房間之前,他還特地跑回了自己的宿舍,敲響了張爽的門。

可憐張爽好不容易睡下,又被人吵醒,氣的嚷嚷起來:“大半夜的幹什麽幹什麽?我懷裏的美女都被吓跑了!”

岳樓讪讪地笑了聲,知道自己打攪他做夢了,很不好意思,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跟他報備:“我回來了,跟你說一聲。”

“知道了,”張爽不滿地吼了一聲,“現在你可以滾了。”

岳樓做戲做全套,按部就班地進了自己房間,故意将房門關的震天響,緊接着他就聽到隔壁房間裏張爽用力翻身的聲音,顯然這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

岳樓側着耳朵聽了會兒,确定對面沒有聲音了,這才悄悄拉開房門,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他一路踮着腳步,小跑到風海宿舍門前。

風海先一步回去了,宿舍門虛掩着,顯然是為他留的。

岳樓慢慢推開門,屋內漆黑一片,安安靜靜的。他盡量不讓自己弄出動靜,誰料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陡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拖了進去。

岳樓大吃一驚,吓得差點叫出來。就在此時,他聞到了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緊接着唇上便覆蓋上兩片柔軟。

陡然竄到嗓子眼的心髒這才緩緩落回肚子裏,耳邊聽到了風海的悶笑聲。

岳樓險些被他吓個半死,氣不過地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

風海吃痛,輕聲倒抽冷氣,岳樓連忙松開手,吓得大氣不敢出,良久才壓低聲音道:“風林睡了?”

整個訓練營內的學員宿舍布局相同,即便風林身份高貴,依舊需要和別人共用一間宿舍,自然,風海便成了最佳人選。

“他要是沒睡你還不敢過來?”風海故意這麽問他,順勢捧住他的臉,将他抵在門上親吻。

岳樓渾身疲憊,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是岳樓的唇溫熱又柔軟,親的他手腳軟綿綿的,說不出來的舒服,他又有些貪戀,舍不得推開他。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忽然加重,直到身上碰到一個什麽東西,岳樓才猛地回過神來。

當他意識到自己還靠在門上,跟風海親得難舍難分時,臉上頓時一片燥熱,手臂擋在胸前,将風海往後推了推,聲音有些慌張:“不要了,我太累了,去……去你房間。”

他們兩個站在客廳的位置,實在不像話,萬一被風林閣下發現了,他的臉往哪擱?

風海光是聽聲音,就知道他在緊張,甚至故意提高了音量:“又不是第一次過來,你緊張什麽?”

“你小聲點!”岳樓一驚,連忙抓了抓他的胳膊,沒想到他太過緊張了,聲音居然比風海還大,在安靜的宿舍裏聽得異常清晰。

岳樓被自己吓到了,僵硬地靠在門板上不敢動彈。

等了幾秒鐘,客廳內依舊安安靜靜的,應該沒有吵醒不該吵到的人,他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推着風海的肩膀讓他趕緊回卧室。

風海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放過他,他又低頭含住岳樓的唇,邊親吻他邊往後退。

終于走到卧室門前,岳樓的手輕輕地捏住門把手,正要開門,突然“啪”的一聲,客廳內燈光大亮。

風林穿着睡衣,頂着兩只通紅的眼睛和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面色不善地靠在卧室的門上:“深更半夜的,你們兩個動靜就不能小點?”

岳樓倏的從風海懷裏跳出來,做賊心虛地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語無倫次道:“閣、閣下,我……我只是過來看看,好像他的門鎖壞了,我修完門鎖我就……”

風林的目光盯在他嘴唇上,一副“你繼續編,繼續編,就把我當傻子吧”的表情。

岳樓的瞎話編不下去了,連忙抹了把嘴唇。

剛才親得太過動情,嘴角的口水都沒來得及咽下去,剛才那段瞎話實在太扯淡了,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

風林黑着臉,臉上滿是被人打攪了睡意的不滿,一屁股走到沙發上坐下,目光銳利地盯着剛剛偷偷摸摸的兩人,嘀嘀咕咕起來:“房間裏一米八的雙人床,都不夠出門玩的?剛才在宿舍門口玩我也就忍了,沒想到到了卧室門口還在磨蹭,你們就不能到卧室裏去玩?”

“轟”的一聲,風林一番話徹底讓岳樓鬧了個大紅臉。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說話聲、腳步聲都壓得低低的,沒想到從他一進門開始,就被別人發現了。

一想到剛才他跟風海從宿舍門口一路親到卧室門口,他臊的滿臉通紅,簡直無地自容,連忙朝風海飛了一記眼刀。

都怪他,都不看什麽場合,就敢随便親。

風海硬生生受下了這記眼刀。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的事情風林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說了,他二十多歲,血氣方剛,到了情難自禁的時候,和喜歡的人接吻怎麽了?

況且岳樓還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

他心裏美着呢。

“行了你,想找老婆就老實跟你父親說,少把單身狗的氣撒到岳樓身上。”風海才不慣風林的臭毛病,一手勾住岳樓的脖子,就将他往卧室裏帶。

風林:“……”

岳樓正臊的慌,哪肯讓他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整了整衣服,眼珠子晃動着,還是在風林調侃的眼神中進了卧室。

門一關上,岳樓轉身就往風海肩膀上捶了一拳:“全都讓風林看見了,他不知道怎麽笑話我,下次再敢亂來,我要你好看!”

風海連忙攥住他的拳頭,親昵地在掌心裏捏了捏:“怎麽能是我亂來?剛才親你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感覺?”

比起臭不要臉,岳樓自然不是風海的對手,被他這麽一問,頓時說不出來話了。

他當然有感覺,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承認,更不能助長風海的氣焰。

“我有什麽感覺?我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趕緊洗澡睡覺,明天還有訓練。”

兩人相繼洗完澡,岳樓趴在床上,風海跪在他身旁,指尖捏着他的肩膀、腰側,替他放松身上的肌肉。

岳樓舒服地哼起來,哼的風海氣血上湧,直接将人翻了過來。

不料岳樓已經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他嘆了口氣,鑽進被子裏摟着他一塊睡了。

宿舍內的聲音漸漸平息,所有人都睡了。然而宿舍門外的走廊上,卻站着一道身影。

岳加安震驚地盯着風林閣下的宿舍門,就在不久之前,他看到一個人偷偷摸摸進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就是岳樓!

他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岳樓為什麽深更半夜去找風林閣下?閣下明明已經知道他結過婚了,為什麽還要讓他進屋?

他們到底什麽關系?

難道岳樓看上了閣下的家世和相貌,他要勾引閣下?

他擡手,卻沒有膽量敲響風林的門。猶豫良久,忽然轉身朝張爽的宿舍走去,他倒要看看,岳樓究竟在不在自己的房間。

如果不在的話,岳加安陰狠地想,這件事他一定要捅到鄭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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