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五話
四五話
有種感情,它會悄無聲息地融入你的生活裏,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纏綿悱恻,它如細水長流般注入你的靈魂,等你發現的時候它已經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甚至長成參天大樹,令人無法自拔,我們通常稱它為——日久生情。
這也許是對顏諾和秦放這段感情最好的诠釋,盡管其中有波折有酸澀有磨砺,可獅子還是用他的霸氣他的真心他的耐心等到了征服了屬于他的馴獸師的那一天,現在他們彼此最需要的是信任。
回想起這幾年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顏諾覺得仿佛做了一場很長的夢,而她很清楚明白,為她的夢畫上完美句號的人只會是秦放這個總是喜歡鬧別扭的大傻瓜大呆子,她忽然很想很想很想他。
顏諾側身看了看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可是秦放還沒有回來,是還在公司忙着?亦或是不想見她?
一想起今天早上兩人面對面時那種陌生和疏離她心裏就不舒服,既然是她讓他不安,那麽就該由她做這個解鈴人。
她翻出包包拿手機想打給他,這才發現上面有數個未接來電,都是方磊的電話,她疑惑的皺皺眉回撥過去,還沒接通就聽見門鈴聲,她跑出去客廳,從貓眼裏看到熟悉的三個人身影後連忙開門讓他們進來。
“他怎麽了?你們去喝酒了?”顏諾聞到他們身上很濃的酒味,下意識地問道。
“正确來說是阿放一個人喝,我們只是陪客。”方磊沒好氣地搖搖頭,和林宇哲兩人攙着高大的秦放走進客廳,把他放倒在沙發上,這才揉揉胳膊舒筋骨,眼睛下的雙眼微眯,忍不住抱怨,“這小子,我都多少年沒見他喝過這麽醉了……”他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去,因為林宇哲給他使眼色,他順眼看去,顏諾正細心的替秦放脫鞋,墊枕頭,擦汗,就不知道有沒有仔細聽他的話。
也對,有些事不該他們這些外人插手的。
林宇哲拍拍顏諾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等阿放醒了你們兩個就好好談一談把,他也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你多體諒。”
顏諾擡起頭笑了笑,感激地說:“嗯,我會的,謝謝你們幫我照顧他,現在很晚了,不如你們先回去吧,他有我看着就行。”
“那我們先走了。”林宇哲和方磊點點頭,又離開了秦放的公寓。
顏諾去浴室拿了熱毛巾出來,蹲坐在沙發邊上想給秦放敷一下額頭去酒氣,怎料秦放耍小孩子脾氣,愣是推開她的手,還把臉別過一旁,眼睛還是閉着的,不知是醒着還是醉着。
顏諾也不惱,笑眯眯地說:“是真醉了還是裝醉?”沉默了一會,秦放嗯哼一聲,顏諾又笑,“不說話我就當你聽見了啊,喏,我們現在說好了,以後我們發生了什麽事吵架了,一個生氣的話另一個就絕對不能生氣,即使生氣過了也就算了,不能留到第二天又算賬,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過秦放還是不支聲,歪着腦袋躺在沙發上,呼吸一下深一下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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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沉住氣,慢慢站起身來,只不過是才轉身就猛地被拉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動彈不得。
秦放把頭埋在她的頸邊磨蹭,灼熱的氣息沿着她的耳廓蔓延到她的心間,一陣熱一陣癢的,低沉的帶點微醺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裏:“顏諾,別走,別離開我……”
顏諾掐着他的手臂,佯裝惱怒,一邊推他一邊說:“惡人先告狀,是誰先不理誰的?”
“你剛剛說……以後。”秦放緊緊環住她,滅去所有的氣焰,語氣裏有些信心不足的遲疑,“可我總是覺得,我們沒有以後……”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那個男人仿佛刻在她記憶的深處,不管他怎麽努力,似乎都贏不了這場戰役,他一點把握也沒有,說到生氣,其實他更氣的是自己。
顏諾仰起臉,慢吞吞地說:“那好呀,既然我們都沒有以後了,那我明天就搬出去,你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秦放的臉色馬上由青轉白,大喝一聲:“你說什麽?我不準!不準不準不準!”只要她一走,那麽他們之間就真真正正的沒有可能了。
顏諾撲哧的笑出聲,轉過身,兩手扳着秦放的臉頰,眼睛和他炯炯對視:“大傻瓜!”
秦放還是愣愣地望着她,似乎還沒有适應顏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可能酒還沒醒呢。
顏諾沒好氣的捏他的臉,巧笑倩兮:“傻瓜,我不走,你在這裏,我還能走到哪裏去?”
“那你跟他……”
“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個?我跟奕琛兩年前就已經分手了,真要複合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我們現在只是朋友,就你一個人在瞎想,難道你就這麽想我跟他重新發展?”
“當然不是了!”秦放急急的反駁,心裏早甜絲絲的,因為是她親口說的,她跟那個人不再有可能。
“是不是也無所謂,反正某人每天板着臉看我不順眼,我明天就搬出去……唔……”顏諾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放吻個正着,所有不中聽的話都被他吞到肚子裏,直到顏諾被吻得臉色緋紅喘不過氣來他才肯開恩放開她,只是兩人多日沒有親密的接觸,這會都有些把持不住,呼吸灼灼的。
“看你還敢不敢說要搬出去!”秦放一改頹靡,搖身一變又變回雄糾糾氣昂昂的秦大獅。
顏諾也不怕他,叉着腰揚聲道:“我偏要說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他笑得壞壞的痞痞的,十足的惡霸相:“能怎麽樣?就這樣!”然後他不由分說以吻封緘。
“你快去洗澡啦,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
“好哇,居然敢嫌棄我?我偏要醺你!怎麽着?”
“你這個無賴!”
“要我洗澡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嘿嘿,你得陪大爺我一起洗!”
之後自然是幹柴烈火,一片春光旖旎,上演久違的親密戲碼。
溫存過後,顏諾累極睡去,秦放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眉眼,黑眸裏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從床頭櫃的匣子裏取出一絲絨盒,将裏面的戒指悄悄地戴在顏諾的手上,俯身在她耳邊情話綿綿:“顏諾,我愛你,一生一世。”
愛到深處,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兩個人的心,靠在一起。
同年五月,秦放和顏諾舉行了盛大的結婚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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