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深夜, 明覺潛入羅雲浩的家中。白天葉長安給他們打電話,說了小憐的事情。有修士作亂迫害凡人, 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特調處的事, 當仁不讓。徐止棠最近忙着調查無面魔的事,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明覺便自己前來處理。
別墅裏一片安靜。明覺隐匿了身形, 潛入了主卧。恰好發現羅雲浩此時正在對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說話。
“大師, 我照着你說的把小憐送給了李大富。什麽時候才會起作用?那個李大富是我死對頭,他要是跨了整個富川集團就是我囊中之物……”
正在這時, 白玉扳指似乎對他說了說了什麽,羅雲浩警覺擡頭環顧四周, “什麽人?”
被發現了。明覺現身, 雙掌攏着珠串, 淡淡微笑,“小僧明覺,深夜前來叨擾施主了。”
僧人的身姿如冬日裏積着雪的松竹, 蒼翠而挺拔。
羅雲浩下意識的用左掌蓋住扳指,蹙眉問, “你是什麽人?為何夜闖我家。”
和尚寶相莊嚴,目光直視他的玉扳指,語氣客氣, “玉扳指裏的前輩,可否出來一見。”
卻并不是對他說話。羅雲浩似聽到扳指裏的主人的吩咐,手握得更緊了,拿起手機怒斥道,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趕緊走,不然我要報警了。”
明覺嘆息,“既如此,請寬恕小僧無禮了。”
他離羅雲浩足有五六米的距離,伸手拈花一般,空中浮現巨大的佛手。對着羅雲浩伸過來。
羅雲浩驚呆了。
就在這時羅雲浩手中的白玉扳指閃過一道亮光,如屏障般抵擋住佛手幻影攻擊。
明覺又問,“前輩,您還是不肯現身相見嗎?”
就在這時幽靜的環境中響起,嘶啞的桀桀笑聲,“你們這些奶娃娃休得對本座無禮。”
羅雲浩睜眼看到,一直教導着他、讓他能夠白手起家的前輩,居然從白玉扳指裏浮現出來,一個朦胧的老者的身影伫立在面前。
明覺問,“是您讓小憐練的爐鼎之功?”
他的聲音是平和從容的,目光帶着悲憫衆生的溫和。
老者說,“是又怎樣?那女子天生無痛之體,最是适合練習我合歡宗的爐鼎功法。待得大成之日便能作為我的爐鼎給我續功。那是她的福氣。”
明覺目光一凝,“敢問前輩可是合歡宗的祝歡真人?”
老者撫掌大笑,“看來我合歡宗即使歷經千年,也能令爾等後輩念念不忘。不錯,我便是的合歡宗掌門,祝歡真人。”
明覺搖頭道,“合歡宗留下的可不是什麽好名聲。你即是外魔邪道,小僧便也不客氣了。”
他跟徐止棠都是在實戰中鍛煉出來的,遇到這種邪修壓根不浪費時間,說話的時候雙手飛快結印,最後一個字堪堪落下,清隽出塵的僧人足下浮現瑩白如玉的蓮花寶座,他手掐金剛印,口
吐大明咒,“大日金剛如來、唵嘛呢叭咪吽。”
老者桀桀怪笑,“那便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這小和尚的本事。”
他虛影一閃,縱身撲向明覺。
灰色僧袍的和尚神色淡漠,攏着佛珠不疾不徐轉動。
空氣中無數金字佛印閃爍聖光,劈頭蓋臉砸向老者。
老者冷哼,“雕蟲小技。”
雙手有如殘影以快的眼花缭亂的速度一一擋掉明覺的攻擊。甚至在防守的間隙斬出黑色刀芒,暴虐兇殘的氣息宛如猛虎,沖着明覺席卷而去!
祝歡真人原本是金丹中期修為,現在一縷殘魂在玉扳指中茍延殘喘千年,修為早就落得築基初期,但築基和練氣到底差距不小。
明覺原本還想着生擒對方,然而看到對方毫不客氣用出殺招,亦是肅然,祭出手中禪宗四祖的本命法器,紫紅色的菩提串佛光大綻,耀眼的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殺招對殺招!
高速旋轉的佛珠根本看不見蹤影,在半空和老者斬出的黑色刀芒重重對撞在一起,碎芒飛濺,兩人中間的地帶形成靈力亂流帶,狂風肆虐,半晌才漸漸平息。
而在一地狼藉中,老者半跪着手撫胸口,口吐鮮血,臉色驟然大變,“你是道信真君!”
禪宗四祖道信真君,在1500年前就已是元嬰修為。祝歡曾經因擄凡人女子做爐鼎被對方教訓過,那時真君也是用的這令他記憶深刻的佛珠法器。
明覺不答,合掌念了聲佛號。
佛珠形成的光圈倏地套在他身上收緊,伴随着慘叫,老祖本身虛缈的身影徹底在金光中彌散。
明覺垂眸,眼如古井無波,“一時仁慈之心放過你,誰料你執迷不悟多年。”
收回佛珠,悲憫嘆息。看向一旁的羅雲浩早就在兩人對攻中昏迷過去。
明覺檢查了下他的精竅,在祝歡真人的指點下他已經是練氣二層。
“你這樣的人若是踏上修真,才是大患。”明覺廢了他的修為和丹田,讓他此生再無法修煉。
從他大拇指上取下玉扳指,主人已死,現在這個空間誰都可以進去。明覺進去查看一番,裏面是一個大約一百平方米的空間。有些法器和符文書。明覺收好,按照規定回去上繳給處裏統一處理。
明覺趁着夜色離開了別墅。月色清寂。夜晚的風吹得他寬大的袍袖紛紛揚揚。他眼似琉璃,神情不悲不喜,淡漠平靜。
合歡宗為千年前,最聲名狼藉的邪修宗派。正道修士,為之不齒。
最後傳言是對方惹怒了浮雲老祖,落的滅門下場。從此之後,雖然偶有練習爐鼎之術的邪修存在,但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
其實這些事明覺本不應該知道,但在與對方照面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了合歡宗的情況和掌門名號。
以前的記憶正在他的身體中,慢慢複蘇。
那天晚上,他久違的又做了個夢。
夢中他看到自己生活多年的白馬寺,白雪紛紛的深夜。破舊古樸的僧舍裏,有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僧人。
對方閉目盤腿,坐于席上。他已垂垂老矣,鶴發雞皮,但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豐神俊貌。
明覺仔細的端詳着對方,好像看到了自己年邁時候的模樣。
就在這時,老舊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明覺立刻回頭,看到一身紅裙烈焰如火的葉長安。
說是葉長安,只是她們長相一模一樣宛如雙生。但神情迥然不同。
女子款款而入,她撐着一柄油紙傘,傘面繪制四副江南雪景,清秀雅致,傘上有着薄薄的雪,似是從不遠處趕來。
女子紅唇唇微啓,聲音清脆如雨滴落在瓷瓶上,“大和尚,我要走啦。”
僧人聞言緩緩睜開眼,那雙眼依舊是精光內斂,悲憫衆生的。
他說,“我知道。從50年前,你被鎮壓在四大宗門的四肢離奇失蹤之後,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會掙脫樊籠。”
女子歪歪頭,有一種天真的撫媚,“那你打算怎麽辦呢?再把我關回去嗎?”
和尚搖頭,“不,我已關不住你了。這世間也沒人能夠關得住你。能夠關得住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心。”
女子聞言莞爾,塗着蔻丹的纖纖手指,指着自己胸口,“可是怎麽辦呢?大和尚,你說過,我是沒有心的。”
“只要你不犯殺戮,不肆意生殺奪于別人性命。總有一天,你會有的。”
女子蹙眉,眼中似煙雨朦胧,“好吧。”她笑了笑,“我要去人間看看,你說人間是個好地方。”
老僧嘆息,“人間此刻正是動亂之時,不如你去妖族,在那裏也許你能找到你的身世之謎。”
“妖族,”女子喃喃自語,嫣然一笑,“好啊,那我就去妖族好了。”
她轉身欲走,忽然回眸,吳侬軟語缱绻纏綿,“大和尚,你是不是要死了?我聞見你身上的死氣了。”
和尚安詳閉目,“是的。”
女子又問,“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和尚說,“佛家講究輪回轉世,也許能見到,但見到的一定不是我。”
他打着機鋒,女子似懂非懂,墨黑的瞳流露出天真的困惑,“聽不懂呀。”
遠處傳來渾厚撞鐘聲,餘音寥寥。早起的僧侶要做早課了。
女子撐着傘後退一步,“我走啦。如果以後再遇到你,就來找你玩兒。你講的人間的故事很有趣。”
和尚微笑,“不用了,若有來世,相見不如不見。”
他自言自語,嗓音低啞,“第一最好不相見……”
女子撐着傘在雪中漸行漸遠,落雪紛紛模糊了她的背影,天地蒼茫。
直到袅婷身姿完全消失在視野中,禪房裏的老僧安然閉目,唇畔含笑,一代高僧就此圓寂。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