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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花園裏風景優美,好多正在休養的病人在裏面散心,走兩步就能看到各種人影,一點也沒有晏安想象中的冷清,讓晏安大搖其頭。

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楚曉紅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顧雲疏聽完就明白了:

“你是想讓我幫她打離婚官司對吧,沒有問題,但你怎麽保證她和孩子的人身安全呢?”

晏安得意的笑了:

“我把他們帶去我家不就行了,還有什麽地方能比沈家別墅更安全呢!”

顧雲疏抿了抿唇,眼眸溫熱,笑着點頭:

“好,我會全力以赴幫你,只是,你一定要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有任何事一定找我。”

晏安沒想到事情這麽簡單就解決了,忍不住笑得燦爛,拍了拍顧雲疏肩膀,豪放的說:

“謝了啊兄弟!對了,昨天晚上也要謝謝你,及時提醒我,不然我真的收不住手。”

顧雲疏被她拍到時,強勁的肩膀微微一抖,似乎是受到很大沖擊,眼神也移開了,他小聲說:

“這裏是法治社會……以後做事前多想想。”

晏安心下疑惑,她又沒有用魔力,只是随便拍了拍,顧雲疏這麽脆弱嗎?

不過這困惑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晏安很快就不在意了,她問顧雲疏:

“楚曉紅那個老公,他到底什麽情況,你知道嗎?”

顧雲疏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問,回答非常流暢:

“我查過了,那男人名叫謝向榮,今年三十五歲,去年剛搬進這個小區,是低價買的老房,又自己花錢改造過房子。他是市中心健身房的明星健身教練,和他的顧客楚曉紅在三年前結了婚,女兒還不到一歲。”

晏安愣住了:

“這才一晚上,你就拿到這麽多信息了?你這種人應該去當警察啊,當總裁簡直是屈才!”

顧雲疏似乎被誇的很愉悅,嘴角上揚:

“今天我還會去查一查謝向榮這個人的風評,可惜我不是警察,不然還能查查他是否有犯罪史。”

晏安想了想,依舊為不能殺人耿耿于懷:

“什麽嘛,像他那種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不管他風評如何,他對自己老婆都能下那種狠手,風評好也只是虛僞。總之我先去把他老婆弄到我家去,麻煩你找律師給他們離婚,離婚後我還要幫她告男的家暴,絕對不能放過那個人渣。”

顧雲疏默然片刻:

“确實不如直接殺方便。”

晏安頓時感覺,這位顧大總裁和自己想法非常相似,又想起昨晚兩人也算共患難了,竟生出一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顧雲疏又确認了一下細節,和她把整個流程盤了一遍,晏安再無疑問,感覺勝利在望。

她沒再回病房,徑直回了沈家,準備安排好家裏,今晚就把楚曉紅接到沈家去。

上午,一個全國知名的短視頻賬號,放出了晏安救助老劉頭的視頻,配字:“為社區志願者點贊!”

整個視頻科普了海姆立克急救法,晏安的動作幹淨利落,旁邊人的反應也特別真實,一開始還有人懷疑是擺拍,但很快大家就看明白了,這絕對不是擺拍,主要是老劉頭吐櫻桃核那一下太真實了。

“感謝科普!那個人吐出來東西的時候我都感覺被打到了,還有人說這是擺拍,這要是擺拍那網上就沒有真實視頻了。”

“像這樣見義勇為,又能科普知識的視頻,希望我們各個媒體都能多多宣傳,多上熱搜,我喜歡這種!”

視頻裏,晏安整張臉暴露無遺,雖然不施粉黛,依舊美的刺目,很快就被網友認出來了。

這不是沈家剛認的那位千金,小綿嘛!

如果只有這一條視頻大概是上不去熱搜的,但再加上視頻主角是沈家小綿,熱搜分分鐘坐火箭一樣蹿了上去!

“小綿穿着紅馬甲帶着紅袖箍,我怎麽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社區居委會套裝嗎?她那衣服後面還有字呢,志願者,天哪天哪!”

“卧槽……所以說,剛被認回豪門的沈小綿,沒享受榮華富貴,沒瘋狂購物掃蕩商場,也沒躺在家裏打爆游戲機,而是跑去一個老小區,做了居委會志願者???”

“所以說現在的有錢人,腦子裏真的在想什麽啊……居委會志願者是什麽迷之職業方向?”

“呵呵,現在有些網友腦子裏只有錢嗎,只有那些光鮮亮麗能掙錢的職業才配叫職業是吧,瞧瞧人家豪門千金比你們有追求多了,人家投身到居委會志願者事業中,當場就救了一條性命,這不比賺多少錢更厲害更強大?”

“小綿之前就主動幫別人發傳單,也是因為救了奶奶才回到豪門的,這麽一看她就是個非常喜歡做好事的人,喜歡到處去幫助別人!嗚嗚嗚為什麽人家比我美比我有錢,還比我思想覺悟高?我簡直像個垃圾嘤嘤嘤!”

“小綿媽媽愛你!!我也要向你學習,成為一名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多去幫助身邊的平凡人!”

“感動了,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小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人#一個詞條上了熱搜還不夠,很快,#豪門公主做居委會志願者#這個詞條也上了熱搜,并排壓在第一第二。

“沈小綿”超話粉絲數也不斷攀升,許多人以前沒聽過她,現在跑進超話來補完所有課,忍不住感嘆:小綿,人美心善的豪門公主,這是什麽童話書裏才有的人設啊,這可比一般娛樂圈明星要好嗑多了啊!

鹿悠悠宴會結束後就沉寂了好幾天,今天她剛鼓起勇氣,試探着買了個熱搜,買的還是保守的時間段,卻沒料到,買熱搜的錢剛花出去,她那條熱搜就被接連兩條“小綿”的熱搜給壓在身下,再難翻身了。

別人不知道小綿是誰,鹿悠悠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除了那個沒禮貌、沒教養的孤兒晏安,還能有誰?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晏安相關熱搜一直壓在自己頭上!

之前幾次鹿悠悠被經紀人勸服,為了性價比,只能坐看自己被她壓得無聲無息,買熱搜的錢仿佛打水漂,連一聲響都沒聽到。

但現在,在整個A市豪門圈子裏,被晏安一通嘲諷後,鹿悠悠算是在整個圈裏都沒臉了,這幾天根本不敢跟圈裏人聯系,只敢把自己關在家裏,父母還經常責罵,說她給全家丢臉。

鹿悠悠現在思緒混亂,一看晏安的熱搜又壓在自己頭上,直接氣得砸碎了家裏的花瓶。

她咬着牙,打電話叫經紀人加碼!瘋狂加碼,不管多少錢都往上加!

今天不蒸饅頭也要争口氣,錢打水漂也不要緊,她有的是錢,但她絕不能失去自己的高傲。

晏安難道以為這樣自己就會認輸嗎?絕不會!

她幻想着以後把晏安按在地上摩擦的情景,心情又舒暢了一些。晏安這個傻子,不去好好學習豪門名媛必備技能,反而跑去當什麽居委會志願者……這種蠢貨,遲早要被沈家厭棄。

到時候,晏安不還是得回來求她鹿悠悠,繼續做她的跟班?

呵呵。

手機響了,鹿悠悠淡定接聽,優雅的手指劃過屏幕:

“喂?”

“悠悠啊,咱們熱搜加不了錢了,據說是總經理親自發的指令,不許咱們再繼續買熱搜了……說是要對公司內部整頓一段時間,重點在公關部……”

“你說什麽?是……是淩程他,他親自阻止我?”

鹿悠悠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不敢相信,顧淩程那麽愛她,兩人之間那些心動、浪漫和柔情,難道都是假的嗎?他現在居然針對她!

“對……就是顧總經理做的,他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

“顧總經理說……說,讓你最近消停點,認真在家反省,什麽時候想好了再給他打電話……悠悠你別……”

鹿悠悠“砰”地一聲,直接把手機砸到牆上,手機落地,四分五裂!

她胸口不斷起伏,眼睛瞪得極大,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顧淩程,她的愛人,居然讓她反省,反省什麽?那個飛上枝頭的爛麻雀晏安才應該反省!

鹿悠悠大吼了好幾聲,眼角充滿紅血絲,但她也只是無能狂怒。

她倒是想去報複晏安來着,她想把晏安的事業撕爛,把晏安的愛人搶走,把晏安的家庭徹底破壞!

但仔細一想……撕爛什麽?撕爛晏安居委會志願者的紅袖箍嗎?搶走晏安身邊的空氣嗎?破壞已經賣了別墅、沒活路的晏家嗎?沈家那根本想都不用想,她着實做不到。

真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晏安這人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去做什麽志願者,連個好工作都沒有,鹿悠悠想破壞都無從破壞!

鹿悠悠無處發洩,氣得當晚就冒了好幾個痘痘,近期通告也都被取消了,只能在家靜養。

楚曉紅受到一撥一撥人的探望,社區居委會來送溫暖的梅姐打頭,後面還有陳悅欣等幾個鄰居。

楚曉紅對所有人都說是自己不小心打碎花瓶,玻璃紮在身上了,這是她老公謝向榮教給她的說辭,她練過很多遍,早已爛熟于心,任何細節都有準備。

陳悅欣似乎猜到了一些內情,等人少的時候就湊到楚曉紅耳邊,輕聲說:

“是不是你老公打你啊?我聽到過幾次,好像是你在哭叫。”

楚曉紅卻是對陳悅欣微微一笑,她實在不敢再拖其他人進來了,那位好心的志願者被她拖進來,已經讓她很愧疚了,于是她說:

“不是的,你肯定聽錯了。”

陳悅欣将信将疑的走了,梅姐非要給楚曉紅削蘋果,送走其他人後,就獨自坐在楚曉紅床邊,一個接一個的削蘋果,也不說話。

楚曉紅看着梅姐,勉強笑道:

“梅姐,蘋果已經夠多了。”

梅姐悶頭削着蘋果,并不回答,楚曉紅沒有辦法,只能由她去。

楚曉紅只是虛弱失血,并沒有失去行動能力,她旁邊擺着還是小團子的女兒,逐漸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

正逗女兒玩呢,梅姐聲音忽然響起,比平時更尖銳,一下子驚醒了楚曉紅:

“哎呀,你來看你老婆了啊?快過來坐過來坐。”

楚曉紅渾身僵硬,正在逗女兒玩的手懸在半空,她轉過頭來,看見頭上手上纏着繃帶的謝向榮。

謝向榮腦袋上纏着繃帶,手臂骨折,一只手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臉上依然帶着陽光的微笑,朝楚曉紅看過來:

“曉紅,你受苦了。”

楚曉紅點了點頭,面露微笑,內心卻陷入莫大的恐懼中,那恐懼就像無盡深淵,伸出無數只冰冷的觸手,将她不斷往更深處拖去。

她當初在健身房裏遇到謝向榮時,就是被對方這種陽光的笑容吸引住了,一見鐘情。

如果可以穿越回三年前,楚曉紅一定要把當天的自己鎖死在家裏,絕對不要去什麽健身房,也不要愛上什麽明星教練!

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現在的楚曉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朋友和家人,她被謝向榮死死控制住,甚至差點失去了反抗的念頭……還好,還差一點。

謝向榮轉身沖着梅姐,笑容溫和有禮:

“是梅姐吧?謝謝你們社區方面,這麽關心我家的一點小事,辛苦了。”

梅姐坐在旁邊,手上拿着水果刀,咳嗽一聲,指了指放了好幾個去皮蘋果的盤子:

“來吃個蘋果吧,你家這是怎麽搞的,兩個人同時受傷,我聽說好像還有入室盜竊的痕跡?”

楚曉紅渾身縮緊,假裝在整理嬰兒的衣領,根本不敢看謝向榮。這話題太敏感了,她只能聽謝向榮的,自己完全不敢發表任何見解。

只因為不管她說什麽,哪怕只是稍稍流露出一點與謝向榮相悖的意思,都會遭受謝向榮更殘酷的折磨,更兇狠的掌控。

謝向榮是她的暴君,而她就像被老虎掐住脖頸的鹿,根本無法反抗……

“哦,沒有,就是我家玻璃窗不小心碎了,我老婆被玻璃劃傷,我為了保護她,摔倒骨折了。”

謝向榮聲音溫柔極了,他目光看向楚曉紅,還能動的手沒有去碰蘋果,而是摸了一把楚曉紅瘦弱的手腕。

他說的話和楚曉紅之前說的有點不一樣,但梅姐卻笑了:

“好男人啊,第一時間保護老婆,真好。”

楚曉紅被謝向榮摸着手腕,整個人控制不住,渾身不斷發抖,明明大夏天,屋裏開着空調不冷不熱的,她卻在謝向榮的手底下抖若篩糠。

她慢慢轉過頭來,看着謝向榮,眼裏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恐懼,嫌惡,還有隐藏深處的仇恨。

她最恨的不是謝向榮打她,而是謝向榮經常當着女兒的面打罵她,欺負她,故意弄傷她。

這個魔鬼,還喜歡把剛剛周歲的女兒抱到她懷裏,讓她看着自己的血跡流到女兒身上……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何其可怕?完全比噩夢還要可怕無數倍!

楚曉紅眼睛都快滴血了,她的仇恨幾乎化為實質,可她偏偏什麽也做不了。

她很想大喊一句:滾開!你這個暴力狂!

她也很想對梅姐喊出真相,說出一切,但……謝向榮很可能傷害梅姐,傷害一切知情人。

冷靜,冷靜下來……那個年輕志願者要幫我,這就夠了,不能再牽扯其他人……

楚曉紅一邊勸慰自己,一邊僵硬的移開視線。

然而,在楚曉紅仇恨的眼神之下,謝向榮反倒毫無反應,依舊溫柔而陽光地笑着。

他湊近楚曉紅的耳朵,輕聲說:

“老婆,等我出院,我們好好溫存一場。”

楚曉紅抖動的頻率愈發加大。

梅姐忽然說:

“哎呀,楚曉紅,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在抖?是哪裏不舒服嗎,我幫你按鈴!”

她邊說邊伸過來一只胖胖的胳膊,直接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又用這只手順勢攬住楚曉紅。

梅姐人比較胖,這樣擠過來,謝向榮就自然而然地被擠到了一邊去。

楚曉紅視線裏只有梅姐的臉,不再是謝向榮了,她的抖動緩緩平息下來。

她看着梅姐,聲音裏充滿感激:

“謝謝梅姐,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好像是有點冷。”

梅姐拍了拍她的手背:

“沒事,等護士來了,我讓她們調一下溫度。”

謝向榮站在病床後方,看着眼前兩個女人的樣子,面露陰狠地看了一陣。

他很快又揚起笑容:

“曉紅,你和孩子好好養傷,你身體不好,趁這幾天住院調理一下,知道嗎?千萬別亂吃東西,也別亂說話,別累壞了自己,到時候你掉一根頭發,我都會心疼自責的。”

梅姐羨慕地說:

“哎,瞧瞧小謝這老公當的,句句都囑咐在我心坎上了,楚曉紅,我都有些嫉妒你了,這麽好的老公,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謝向榮笑着和梅姐告別,又親了親自己的小女兒,轉身走出病房。

醫生護士都過來給楚曉紅檢查了一番,沒什麽事情,大家離開後,梅姐在外面巡視一圈,認真關了病房的門。

楚曉紅一下憔悴的靠在枕頭上,看着梅姐,她忽然抑制不住的張口:

“梅姐,他不是表面那樣,你別被騙了!”

梅姐卻一點都沒有驚訝,只是幫楚曉紅掖了掖被角,認真說道:

“我知道,我會幫你想辦法,你放心。”

楚曉紅腦海中閃電一般劃過一個想法:梅姐是不是志願者頭目?她和那個志願者,已經決定要一起幫自己了?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從楚曉紅憔悴的眼睛裏流出來,她抽噎:

“謝謝……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大好人……”

梅姐卻皺起眉頭:

“你在說什麽,我們?我和誰?”

楚曉紅哭聲咽在喉嚨裏,茫然擡起頭來:

“啊?早上還有另一位志願者,年輕漂亮,頭發是棕色的,她來主動找我,我以為你們是商量好的……”

梅姐倒吸一口冷氣,意識到那人是誰,馬上掏出手機出去,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打電話。

晏安回家補眠了,被電話鈴聲吵醒時,起床氣大的很,粗聲粗氣的:

“喂,幹嘛!”

“我是梅姐,早上來看望過楚曉紅的那個志願者,是你吧?”

“對啊。”

“你知道那男的有問題,你還敢插手這事!你才多大,聽梅姐的,姐幫她就行了你別攪進來!”

“啊?我兩千多歲了……哦,我是說,我二十三歲了。”

晏安迷迷瞪瞪的,終于清醒了過來。

梅姐氣急:

“你小年輕你不懂,楚曉紅老公這事兒沒那麽簡單,這可能牽扯到刑事犯罪了,我們社區方面要幫她收集證據報警的……”

“那正好啊,晚上我帶楚曉紅到我家去住,梅姐你可以跟我一塊住我家,想收集多少證據就收集多少證據,能把那垃圾東西告死最好。”

“你這孩子淨說胡話!這事真沒那麽簡單,算了算了,晚上等你過來我們見面再說。”

對面只“哦”了一聲就挂了電話。

梅姐握着手機,心事重重,往病房裏走。她覺得晏安這個小丫頭還是缺社會經驗的很,就算現在能收集到楚曉紅被人身傷害的證據,她作為社區負責人也沒法代為起訴,必須得當事人自願去告。

然後就算是告上法庭了,法庭方面首先也會選擇調解,到時候離婚也罷,不離婚也罷,都要拖很久,楚曉紅在那段時間內的處境将會非常危險。

而後,就算終于離婚了,楚曉紅依然有可能被謝向榮尾随傷害,但問題就是,現在法律上根本沒有能把謝向榮徹底禁锢住的條例。

晏安張口就說“告死他”,哪能那麽簡單?這官司要想贏,勇氣、實力、金錢、時間缺一不可,而楚曉紅根本等不起,她時刻都處在危險之中!

這麽一想,梅姐又覺得,晏安提出的建議或許可行,可以先把楚曉紅和孩子轉移到別處去。

不過,晏安讓大家都住她家,她家能有多大,住得下嗎?普通房子也就四室兩廳,估計住是能住下的,就是要擠一擠了。而且那麽大的房子肯定是跟家人一起住,晏安自己的家人會不會有意見?

唉,越想越是覺得不靠譜,梅姐想來想去,聯系了社區附近她認識的一家旅館老板,想着到時候先去旅館躲一躲也行。

晏安怎麽可能解決掉這麽複雜的問題,她又不是億萬富翁,一張嘴就有一排律師團來服務的那種,她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社區志願者而已啊。

梅姐唉聲嘆氣地回了社區,心事重重呆到晚飯時間,帶着小王一起過來了,想着萬一遇到事情,小王年輕,可以擋一下。

小王什麽都不知道,到了醫院都不認識楚曉紅,好奇道:

“梅姐,咱們到醫院幹嘛,這美女要提前出院嗎,為什麽啊,她出院以後去哪兒啊?”

梅姐摁了一把小夥子腦袋:

“不該問的事情別亂問!”

晏安直到住院部謝絕訪客、準備熄燈的前一分鐘才出現,掐點特別準确。

她穿的特別随意,一件印花T恤,一條休閑破洞短褲,勾勒出精致完美的身材,大長腿直戳戳的,特別吸引視線。

她神色悠閑随意,單手插在褲兜裏,步子邁的也挺慢的,仿佛不是走在醫院走廊,而是在什麽商業街裏頭逛街。

這種吊兒郎當的模樣,梅姐看了就一陣無語:還真是心大,一點都不把這事當件事做,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晏安,我聯系了一個老朋友,他開旅館的,已經答應把母女倆送到旅館去照顧,他可以幫忙掩蓋行蹤,聽我的!況且現在那家夥肯定還沒睡,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出現……”

晏安眨眨眼睛:

“旅館那麽多人,安全誰來保證?”

梅姐表示無語:

“那你家又能安全到哪兒去?”

晏安眼睛上翻,開始回想:

“有24小時三班倒的巡邏保安,有刷卡門禁,還有私人安保系統,指紋鎖什麽的……反正就,比旅館要安全多了,還是到我家吧,楚曉紅也答應過的。”

“哇,感覺晏安家裏好像很厲害啊!”

小王在旁邊感嘆。

“厲害什麽,現在稍好一點的小區都有她說的那些,可具體實施起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人多的時候保安根本不會管進門的人。”

梅姐憂心忡忡的,但眼看晏安已經進屋了,她也趕忙跟着進去。

楚曉紅早就趁人不注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看見晏安,她抱着孩子就從床上坐起來,眼睛極亮,幾乎看不出她身上還有傷。

這地獄般的日子或許終于要到頭了,楚曉紅興奮得不得了,心裏酸楚又充滿希望,渾身血液不斷沸騰,連傷痛都忘了。

“走吧,直接走,車子就在醫院門口,出院手續先不辦了,明天我派人來辦。”

晏安輕輕扶了一把,讓楚曉紅安全下床,梅姐和小王趕緊跟在後面。

楚曉紅抱着孩子,明顯走得慢,晏安一揮手:

“孩子放下,給他。”

她指了指小王。

小王茫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把孩子抱住,結果剛走出門,那嬰兒忽然開始尖利地哭叫起來。

小王手足無措:

“啊啊啊她哭了怎麽辦!”

梅姐趕緊把孩子抱過來:

“乖乖沒事,別哭啊……”

小王在旁邊:

“是不是想吃奶了?還是被吓到了啊?怎麽辦怎麽辦……”

護士站值班的一位護士擡起頭,看着這邊,揚聲:

“請別影響大家休息,需要幫助嗎?”

梅姐哄孩子,小王在旁邊轉圈,楚曉紅搖搖欲墜快站不住了,護士往這邊伸長脖子看,走廊裏還有幾個患者家屬也看了過來,整個場面一時間極為混亂!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謝向榮的身影陡然出現!

晏安眉頭一皺,精準地伸出手指,按在嬰兒嬌嫩的嘴唇上,注入非常少的一丢丢魔氣。

她已經盡量控制了,還是有點過量,嬰兒眼睛一瞪,随即不僅閉嘴了,眼睛都閉上了,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小王:

“挖槽?”

梅姐:

“啊?你居然會哄孩子?”

晏安惡狠狠:

“安靜!”

衆人吓得立刻噤聲,晏安又伸手過去托住楚曉紅的背,注入魔力讓她站直走得快些,兩人一馬當先,往電梯前面走去。

楚曉紅只覺得從背部開始,身體裏注入一股暖流,她整個人都宛若脫胎換骨,耳聰目明,雙腿不由自主飛快挪動起來,好像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飛!

她震撼地看着旁邊的晏安,人都傻了,只知道飛快跟着她跑到電梯口。

小王和梅姐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楚曉紅怎麽突然這麽能跑了,但現在跑路要緊,兩人緊緊閉着嘴,飛快跑着跟上去。

幾個人剛走到電梯口,電梯剛巧運行到這一層,門就在大家面前打開。

晏安一手一個,把三個大人推進電梯,自己最後進去站穩,電梯關門,一路往下。

護士站的護士只是低頭看了眼手機,再擡頭時,那抱着孩子的四個人就都不見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邊,忽然毛骨悚然:這裏可是醫院住院樓啊!多少都市傳說發生的地方!她剛剛不會是遇見了……那個吧?

護士趕緊對着臺面上貼的關公小圖像拜了拜,嘴裏念念有詞。

謝向榮親眼看着那幾個人消失在拐角,追上去時,只能看到電梯上不斷跳躍的數字,3,2,1,-1……最後停在了負2層停車場。

電梯口慘白燈光下,謝向榮臉色沉凝,再沒有那種陽光燦爛的氣息,眼神裏全是兇惡與狠毒。

“真的不需要我給那個旅館老板打電話嗎?”

梅姐和小王攙扶着楚曉紅,在深夜安靜的停車場裏走着,還不死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場幾個人全都聽命于晏安,征求晏安的意見了,明明晏安比他們都要小,可他們就是不由自主以她為領袖。

晏安身上一直有那種令人不自覺服從的強烈氣質,哪怕她現在邊走邊打哈欠,依然無損她不怒自威的感覺。

楚曉紅邊走邊想不明白,剛才她後背上那種暖流注入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推測是晏安的手比較暖和吧。

晏安聲音懶洋洋的回答梅姐:

“不用。”

小王在後面悄咪咪戳了戳梅姐:

“梅姐啊,晏安家裏到底住在哪,你知道嗎?房子大不大啊,住得下楚曉紅嗎?”

梅姐小聲說道:

“她年紀比你還小,又愛跑咱們這種老小區……能有什麽大房子?肯定還跟家裏人住一起呢!”

楚曉紅聽到這話,馬上站出來:

“沒關系我睡沙發就行,我不需要單獨房間的,不方便的話睡地板都行,我還可以幫你打掃衛生……”

梅姐可憐巴巴拍着楚曉紅肩膀,又對晏安施加壓力:

“小晏啊,楚曉紅現在還要吃藥,還要給孩子喂奶,還是需要私密的空間,真的你別逞強,聽姐的,啊。”

晏安此時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車子,是于可柔送的,車體流線型的黑色保時捷,豪車旁邊還站着一位儒雅大叔。

見她徑直朝那輛豪車走過去,小王在後面對梅姐驚嘆道:

“難道這就是她爸?好有氣質啊!”

梅姐揚起笑容,也以為這位應該是晏安的家人,準備跟儒雅大叔打招呼。

卻見晏安還沒走過去呢,那儒雅大叔就開口了,拉開副駕駛車門,畢恭畢敬的彎腰說道:

“小姐,請上車。”

小姐?這是什麽稱呼?

梅姐和小王還在茫然,就聽見晏安回應:

“謝謝張叔。他們在後座坐得下嗎?”

張叔看向三個人,幫忙拉開後面的車門:

“坐得下的,後面是加寬座位,需要各位稍微擠擠,不好意思。”

梅姐和小王來不及迷惑,被張叔安排着坐了進去,楚曉紅抱着孩子,被晏安推去副駕駛,晏安自己坐在後座正中間,長胳膊長腿胡亂擺放,都快擰成麻花了。

張叔坐在司機位置,開動了車子。

小王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梅姐……看這态度,不太像是家裏人啊?”

梅姐內心也很震撼,她也看過不少偶像劇,大概能夠想象到這位張叔的職業,但就是無法相信。

“我也不知道……小,小晏啊,這位張叔是?”

梅姐問的都有些戰戰兢兢,她預感到這個答案将會非常奇幻,但好奇心驅使她,還是想問出口。

晏安半阖着眼皮,很困倦的說:

“是我家司機。”

小王驟然尖叫出聲,整個人聲音像被掐住喉嚨的鴨子:

“司機?!”

梅姐渾身抖了一下,忍不住:

“就是偶像劇裏,豪門家庭雇傭的司機?”

晏安點點頭,補充:

“不過張叔是照顧家裏的司機,我爸還有他自己專屬的司機,專門送他去工作的。張叔今天加班辛苦了,回去有紅包啊!”

最後一句話她是對着張叔說的,張叔聽了笑着回答:

“能幫到小姐,我就很開心了,小姐您自己也沒什麽收入吧,我不用您的紅包。”

晏安:

“哦?那我回去翻翻我那些卡,送你一張,這幾天還得麻煩你照顧一下我這些朋友。”

梅姐聽得額頭上開始冒汗,小王在旁邊,本來咋咋呼呼一個年輕人,現在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句多的話也不敢說。

梅姐忍不住心想,原來偶像劇一點也不誇張啊……

虧她剛剛還擔心楚曉紅住哪,人家有司機的家庭,難道能住不下一個楚曉紅?

不過……

梅姐轉頭悄悄看着晏安,衣服褲子看着都特別便宜,還跑來做老小區的志願者,要知道志願者可是一分工資都沒有的,能獲得的最實用好處,也就是免票進一些旅游景點而已。

還真……真有偶像劇裏說的那種,特別有錢卻特別善良,不計報酬的幫助別人,只為淨化自己心靈的大美女?

梅姐在心裏,默默的為所有偶像劇道了個歉。

而晏安腦海中的數字突然又動了,直接加了五十,和網上反饋來的零碎數字區別挺大。

【友好值:1153.2/10000000】

晏安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逼格滿滿的笑容。不管是誰,最終都會臣服在本大魔王的牛仔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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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