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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人離了男人只有死這一條路嗎?◎
龐氏以為丈夫昨日說的氣話,今日氣消了,便不提了,沒想到丈夫鐵了心地要休了自己。
憤然道;“為了一個梁王小妾你便不念夫妻情分休了我。”
邵文龍冷眼看她,“小妾,你懂什麽,你頭發長見識短,打狗還看主人,你以為梁王此來的目的,試探我的忠心,輕慢梁王寵妾,你的愚蠢,讓我在梁王面前沒臉,夫妻一場,我本來不想做得絕情絕義,你太不識大體,留下你,對我沒有任何益處,早晚害了我。”
邵文龍說完,不管龐氏如何,拔腿朝外走,走到門口吩咐管家,“備馬車,給夫人拿五百兩銀子,送回龐府。”
夫妻一場仁至義盡。
龐氏坐在哪裏一動不動,她陪嫁的奶娘聽說趕來,哭道;“夫人,平常奴婢勸你,你就是不聽,出嫁從夫,夫人這般硬氣到頭來還不是吃虧,不就陪着吃頓飯嗎?王府裏看門的都比七品縣令有臉面,那位魏夫人如不是得寵,梁王出門又怎會帶上她,夫人出身高貴,為了夫君的仕途着想,便是受些委屈,姑爺感念夫人的好,夫人這一退,蘇姨娘浮上來了,在姑爺跟前買了好,現在姑爺氣頭上,休了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奶娘數落着,“龐家已經不比從前,幾位舅爺還仰仗姑爺。”
看炕上的休書,哭了起來,“夫人被休回娘家,先不說夫人的嫂子能容下小姑子,這龐家的臉面往哪裏擱,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夫人以後住在娘家惹人嫌。”
龐氏一句話不說,像沒聽見一樣。
奶娘不哭了,“姑爺氣消了,夫人去給姑爺服個軟,原配的夫妻,夫人縱然有不是,姑爺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包容些個。”
龐氏只生一女,現年七八歲。
提到女兒,龐氏表情有了變化。
聽奶娘絮叨,“夫人若是離開邵家,小姐怎麽辦?落在晚娘手裏,能有好日子過嗎?再說,生母被休棄,小姐以後許人家,正經講究人家,挑剔得很,小姐以後嫁過去,被人說嘴。”
龐氏秉性倔強,一想到母女分離,如萬箭穿心。
魏楚還沒起身,蘇雲芳早早候着門外,魏楚起來梳洗,蘇雲芳進來,和秋雁一起侍候。
魏楚客氣道;“蘇姨娘,還是讓丫鬟們侍候。”
蘇雲芳拿巾帛給魏楚擦手,“丫鬟們粗手粗腳的,婢妾不放心。”
李業昨晚宿在前院。
早膳擺上來,擺滿了一張桌子,魏楚說;“太豐盛了。”
蘇雲芳笑着說;“不知道夫人喜歡吃什麽,讓廚房多做了幾樣。”
這位姨娘很聰明,熟谙生存之道,妾室半個奴婢,要在府裏立足,要讨好主人,忖度主人的心思。
吃了早膳,蘇雲芳端上茶水。
魏楚也不客氣了,蘇雲芳受邵文龍的命令。
就見一個丫鬟匆匆忙忙進了院子,站在門口擺手,蘇雲芳看見,出去,小聲問;“老爺有什麽吩咐?”
“不是老爺,是夫人懸梁了。”
蘇雲芳唬了一跳,夫人脾氣剛硬,但是對妾通房從不使陰招,這些妾室只要安分守己,日子還過得。
沒顧上跟魏楚打聲招呼,忙忙地去主院。
魏楚納悶,太守府裏好像出了大事。
聽屋裏侍候的丫鬟偷着議論,邵夫人龐氏想不開,昨晚尋死被救下了。
魏楚在屋裏喚門口的丫鬟,方才說話的丫鬟走進來,誠惶誠恐,“夫人喚奴婢何事?”
“你家夫人出事了?”
丫鬟見瞞不住,說;“老爺休了夫人,夫人一時義憤,懸梁自盡,幸好被屋裏人發現,救了下來。”
“帶路,我去看看。”
主院上房門口,府裏的妾和丫鬟仆婦圍着,打探裏面的情景。
魏楚過來,府裏的人都知道這位長相極美的女子是梁王妾,沒人攔阻,魏楚進屋。
龐氏靠引枕坐着,面色慘白,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趴在她身上哭泣。
一個仆婦低聲勸解,西次間的兩個丫鬟摒心靜氣,屋裏的氣氛緊張。
仆婦說;“已經派人禀報了姑爺,姑爺一會便來了,夫人有什麽話,當面和姑爺說。”
見魏楚進來,仆婦打住話頭,露出吃驚的表情,“魏夫人”
魏楚說;“我同你家夫人說幾句話,你們先下去。”
仆婦有點不放心,腳步遲疑,回頭看,龐氏朝她點下頭,仆婦帶了小姐出去了。
屋裏人都出去了,魏楚方道:“邵夫人,你自行了斷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一直沒開口的龐氏,道;“非是因為夫人,乃是我夫妻之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夫妻關系冷漠,男人早有厭煩,生了休妻的念頭。
魏楚平靜的語氣說;“你今日死了,不久太守府迎來新主母 ,你女兒還未成年,看繼母臉色,碰到個好的,有良心的,善待你女兒,如果遇到惡毒的,你女兒的日子不好過,我從小失去母親,知道其中的艱難。”
龐氏的神情有了些微變化,“我不死,生母被休棄,要她将來怎樣面對夫家,都是我連累了她。”
龐氏以死換取女兒的未來。
魏楚心裏感嘆,韓翠玉被騙失身尋死,龐氏被休尋死,女人離了男人只有死這一條路嗎?
說;“當年忠勤伯府遭難,女眷發賣,未免受辱,我該一死,我卻活了下來,沒有夫人剛烈,卑賤地茍活于世。”
龐氏有些吃驚地擡頭看她,“你是忠勤伯府的姑娘。”
“我是忠勤伯府二房嫡女。”魏楚無奈地笑了笑,“夫人恐怕想不到,比夫人境遇不如的多得是,蝼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良久,龐氏有些歉意地說:“對不起,我自視清高,不知道夫人的身世,多有得罪怠慢。”
魏楚淡聲說:“這不怪夫人,如果忠勤伯府不遭難,我也會嫁做嫡妻,本來就有妻妾嫡庶尊卑之分,是我為嫡妻也不會與妾氏同席,便是親王側妃也是妾,皇帝妃嫔同樣是妾,你沒有錯。”
龐氏聽完她的一番話,感動內疚,“我輕慢你,你還能同我說這一番話。”
魏楚溫聲細語,“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不放棄,也許就有不同。”
龐氏抓住她的手,“夫人同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想通了,不死了。”
魏楚眼中一抹溫柔,“活着能看到你女兒出嫁。”
又輕聲說;“何況你的丈夫又不是真想休了你。”
真想休妻,等梁王走了休妻,又何必當着梁王面上演休妻戲碼。
“我吃齋念佛,禱告神佛賜給夫人子嗣。”龐氏真誠地道。
魏楚搖頭,“我給不了他體面。”
龐氏同情魏楚,自己處境差,能比魏楚差,自己好歹有個女兒。
“似夫人這等明白又剛強,我內心感佩。”
魏楚笑着說;“以後還有幾十年,誰知道呢。”
或許就能得償所願。
李業和邵文龍站在西間門口,邵文龍觑着梁王的臉,梁王面部線條緊繃,神情冷肅,許久沒動,
其實李業明白,邵文龍鬧出休妻這一出,多半是給他看的,以表忠心。
京城通往北地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
這兩日,邵文龍陪李業巡視,梁王駐守北地,經營北方邊防,東北各要塞遼陽城是最大的一座城池,分南北二城,南城為主城,城高約10米,設城門6座,牆體為磚包夯土砌築,寬度約7米,高厚壯固。
秦江拿着一封書信交給梁王李業,“這是京城送出來的。”
李業接過,安慶侯的書信,打開快速浏覽了一遍。
另有一封信,是周舜華寫的,熟悉的娟秀字體。
李業站在城牆上,望向遠方,中原廣袤富庶的土地經受着戰火,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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