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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流氓!”
顧清苒抓了個抱枕扔過去,“林時安,你穿條褲衩子吧。”
“怎麽能怪我呢,”他接住抱枕仍回到了顧清苒邊上,“明明是你的鍋。”
此時此刻顧清苒終于明白自己和林時安的差距在哪裏。
她要臉,人家不要臉。
果然有句話說的沒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想來這世界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人了。
“行,我的錯,”她露出勉強的笑起身朝裏面走去,邊走邊問,盡量不去注意餘光裏晃動的白色浴巾,“哪邊是客房?”
“這邊,”林時安指了指角落黑暗的房間。
開燈,房間內空空蕩蕩的擺設一覽無餘,雖然打掃的幹淨,不染一絲灰塵,但缺少了生活的氣息,大床上有且僅有一個軟墊再無其他。
顧清苒微微皺了皺眉問道,“床單被套還有被子在哪裏?”
“床單被套放在卧室,至于被子……”
林時安沉默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怎麽了?”顧清苒暗覺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林時安的話印證了她的直覺,“我這裏沒有多餘的被子,平日裏都是一床被子走天下。”
現在輪到顧清苒沉默了。
有空調在,确實可以一床被子過完一年四季,但他家平時都沒有人留宿的嗎?
顧清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聲來,“沒人來留宿?”
林時安頓了秒說道,“沒有。”
家人從來都不留宿,除了小侄子屁桃倒是會住幾天,那也是和他住用不着那麽多床被子。
當然季岽也明裏暗裏提起過都被他三言兩語擋了回去,別以為他不知道季岽留宿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吸貓。
為了他家螺獅粉的“生命安全”杜絕季岽過夜。
乍一想确實沒人來留宿過,她是第一個。
“那我今晚住哪兒”
所幸不糾結,她把問題抛給了林時安。
“住我房間,到時換個被套就行,”他牽起顧清苒的手走出客房,關燈來到了主卧。
主卧與客房區別大了,雖說同樣是極簡的風格,可每一處不代表着林時安用心的布置,床左邊的床頭櫃上擺放着不少的書籍,看來他睡覺前有看書的習慣,一般睡在這邊。
而另一邊的床頭櫃上有一個可可愛愛的貓頭鷹小夜燈。
至于她為何一眼認出,純粹是當初在某寶上刷閨蜜生日禮物時無意間看到的。
“那是你小侄子的?”
“你怎麽知道?”他走過去打開,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貓頭鷹在樹杈上不停晃動它那肥嘟嘟的身子。
顧清苒哼哼,“我聰明吧。”
她也只是胡亂猜測,沒成想一猜就中。
“對,聰明。”
林時安從櫃子裏拿出一件幹淨的被套換上,他速度很快,兩三下就将被子套好并疊好放在一邊,至于換下的被套扔進了髒衣籃裏。
見他正準備離開,顧清苒問道,“你晚上睡哪兒?”
“客房,”林時安答,“就套個床單的事情很快的。”
“可是沒有被子,晚上會着涼的。”
“不……”話剛說出口,林時安眼珠子滴溜一轉,順着臺階往下道,“确實,你說的很對,要不然我晚上就不開空調了。”
“有電扇?”
“……沒,”林時安答,“我可以心靜自然涼,再不濟還有扇子,總能度過的,別擔心,你好好睡。”
“那滅蚊器呢?”
雖然這裏比不上怡園,可蚊子依然很多。
“沒有,我不招蚊子,”他搖搖頭,随即話鋒一轉,低沉道,“但也保不齊被咬了呢,誰知道。”
顧清苒頭疼。
這裏明明是他的家,卻被自己弄得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大熱天不能用空調,沒有電扇,甚至連滅蚊器都沒有,大晚上的不得被蚊子吸幹血?
于是她提議,“要不然……你也睡這兒?”
林時安拒絕,“你是女生,要是被人知曉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我都留宿了,你覺得過了一晚他們能相信我和你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顧清苒笑笑,“今晚你也睡這兒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不能反駁,不能拒絕,否則我重新考慮我們兩人的關系。”
“囡囡,你這又何必呢,”林時安沒法,答應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眼,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衣服去了衛生間換上,等回來後便看見顧清苒已經躺在床上了。
“你怎麽穿衣服了?”
說完,顧清苒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麽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不是,我是說……”她開始找補。
林時安微微一笑,“別說,我懂。”
“你懂什麽了!”顧清苒氣得跳腳。
不行,事關她形象的事,必需得說清楚。
“我想說剛才不是好好的,不是,”她越解釋越亂,“我是想說……”
她突然卡殼,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惱羞成怒,“随你怎麽想吧,衣服也挺好的。”
“嗯,”林時安忍俊不禁,抑制不住的笑意從嘴角流露出來,他清了清嗓子為顧清苒蒙上遮羞布,“是我怕冷所以才換上衣服的,你別多想。”
顧清苒:……很好,最後那句話可以不要。
就問誰家的遮羞布還破了幾個洞,挂在臉上搖搖欲墜的。
床榻陷下去一塊,林時安躺在邊上,兩人之間泾渭分明,隔着一個方方正正的“豆腐塊”,都規規矩矩躺着,誰也沒有先動。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空氣仿佛進入了冬季,凍結成冰。
尴尬的氣氛使顧清苒破罐子破摔,她管不了那麽多了,抓起邊上的被子一抖,被子四散開來,随後蓋在了肚子上,“你蓋不蓋不蓋都歸我了。”
“蓋,”林時安也抓起被子一角蓋在了肚子上。
燈光熄滅,安靜的房間只剩下兩道粗重的呼吸聲。
顧清苒合上眼睛卻發現今天格外的清醒,根本沒有半點睡意,她想翻身,顧及到邊上的林時安,于是忍下了欲|望,開始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睡不着?”
靜悄悄的夜,林時安低沉的音色顯得尤外明顯,顧清苒被吓了一跳,思緒被打斷,她等會兒又得從頭開始數起。
“你怎麽知道?”她答。
林時安翻了個身,側着面對她,“你的呼吸聲亂了。”
接着他嗤笑一聲,“和我一起睡,緊張?”
“誰說的!”顧清苒拔高音量,透着底氣不足的心虛,“我才沒有,你別亂說。”
“我只是,我只是有點認床,”她開始找借口,“而且我平日裏都熏香的。”
對哦,她怎麽沒有想到。
急匆匆跑下床,借着微弱的月光從紙袋中翻找出了早已備好的熏香,她關上門,窗戶半開,将熏香放在角落中點燃。
咦,這怎麽是新的,難道之前的用完了?
顧清苒低頭,用手扇了扇,依然是淡雅的薰衣草香,感覺與她手工做的毫無差別,可是細聞仍舊能覺察出兩者的不同之處。
她的偏安神氣息較為淡雅,聞之可讓人心情平複,不似眼前的香薰,淡雅中透着一股別樣的氣味,卻又說不出是什麽味道。
可這是知知寶貝放的,所以應該是手工的香薰蠟燭用完了,她才不得不換其他的。
顧清苒重新躺會床上,經過一段小插曲,緊張的心情已然平靜下來,她朝裏面挪了幾厘米,翻身蓋上被子,背對着林時安。
見她躺好,也林時安悄咪咪往裏面挪了幾厘米,終于夠得了被子四分之一的角。
十幾分鐘後,顧清苒摸了摸額前的薄汗,很是不解。
不是開了空調嗎,難道是溫度太高了?
“時,時安?”
“你睡了沒?”
林時安沙啞道,“沒,怎麽了?”
“你覺不覺得空調打得太高了?”她掀開被角将雙腿露了出來,“我有點熱。”
“我也有點。”
聽完顧清苒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是吧是吧,”就說有點熱,她的感覺怎麽可能出錯,“那就再打低點,二十五或者二十六即刻。”
“可我已經打了二十五,”林時安疑惑,“難道是我家的空調壞了?”
“說不準,”她繼續說道,“那不然直接二十二吧。”
随着微弱的幾聲響,室內的溫度漸漸降低到了二十二℃,顧清苒裸|露在外的雙腿感覺到了一絲冰冷,她急忙縮回到了被子裏,将自己包裹住。
兩人同時擠在一床被子裏,顯得格外擁擠狹小,肢體間難免會有所觸碰到,起先還會覺得尴尬,飛速避開,可愈發燥熱的氣氛,在兩人心裏不多不少留下了異樣的感覺。
身邊是越發滾燙的熱源,每一次與林時安觸碰都像是引人犯|罪的毒|藥,誘|惑着顧清苒逐漸步入深淵,她想逃離這樣的現狀,卻不自覺将手搭在了他緊實的腹肌上。
心底隐隐有個聲音在不斷催促着她:繼續,繼續下去……
喉嚨間感覺幹渴難耐,顧清苒咽了咽口水潤潤嗓子,然仍于事無補。
只聽到耳畔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又粗又重,下一秒一只滾燙的手搭在了她細腰上。
顧清苒:論一次留宿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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